第121章 似是而非
作品:《法医小狂妃》 在看到顾墨玧那一刻,月九龄就知道自己又和案子扯上关系了——其实她也可以拒绝,可她看到了顾墨玧那张冰山脸破天荒地露出个不怀好意的笑容,仿佛在提醒她红鸢楼买下李艾“心想事成”那一沓银票的由来。
拿人手短,月九龄磨了磨后槽牙,她认了!
于是即便穿着男装也掩盖不了女子身份的月九龄认命地上了马车,跟顾墨玧一同前往“小酒楼”客栈查看案发现场。
刚刚赵德瑞已经将基本情况与她说了——
昨日的诗会散了之后,清灵并没有回蓝灵轩,而是遣退了马夫与侍女,独自一人去小酒楼,要了一间上房。
期间她并没有叫人传膳,只在天黑后叫伙计送了一壶好茶和几桶热水。
直到今天清晨,一个伙计无意中发现她死在了房内浴桶里,于是掌柜的赶紧报案。
若只是红尘女子意外身亡,更根本没必要惊动顾墨玧与月九龄,赵德瑞之所以惊慌失措,是因为赵敏儿牵涉其中。
当然,如果仅凭昨日诗会上赵敏儿大放厥词地威胁清灵就认定她有嫌疑,那赵德瑞这个郡守不做也罢。
根据小酒楼掌柜的与伙计的证词:清灵前脚刚让伙计送茶和热水,赵敏儿后脚便来到客栈询问清灵的在哪间房。
临安城没人不认识赵敏儿,也不敢轻易得罪她,便如实相告,得到答复的赵敏儿气势汹汹地上了楼敲开了清灵的房,便闯进去了,然后就没人知道两人在里面发生了什么。
掌柜的担心出事儿,一直都有留意楼上的动静。
果然,赵小姐进去没一会儿,便听到她愤怒的咒骂声还有瓷器摔落在地上的声音,好像很生气,但并没有听到清灵姑娘的声音。
他怕赵大小姐将事情闹大,而且店里还有其他客人,怕受到影响,便想上楼劝说一番。
于是他刚上了二楼,冷不防听到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心道坏了,怎么还动起手来了?
正想加快步子去敲门,门却从里面打开了,赵小姐气急败坏地走出来,正好撞上来,他被撞得踉跄摔在地上,不敢去拦赵小姐,只好急切去看房里的清灵姑娘。
可房门却“砰”的一声被拍上了,他什么都没看到,愣了一下然后才站起来,最后放心不下地敲门问清灵姑娘还好吗,得到她肯定回答后他也没多想,就没再理会了。
在那之后因为住店的客人多起来,清灵房里也没再传来动静,掌柜的和伙计忙得脚不着地,也忘了店里还住着蓝灵轩的头牌。
至于伙计是如何发现清灵死在房中的,根据他的证词是——掌柜的在天亮的时候接替他当值,他想要上楼回房休息,经过清灵房间时发现房门并没关紧,以为房里没人便往里看了一眼,结果就看到了清灵死在浴桶里的情形。
月九龄坐在还算平稳的马车里沉思,按照小酒楼掌柜的和伙计的说法,赵敏儿是清灵死前间的最后一个人,而且两人还发生了激烈的争执,赵敏儿极有可能还动手打了清灵。
而清灵又是死在浴桶里的,说明她的死亡时间应该是昨晚,与赵敏儿在客栈的时间有重合,由此看来,赵敏儿就是凶手似乎是铁板钉钉的事实。
可赵敏儿又是如何知道清灵在小酒楼的?
根据赵敏儿身边的贴身侍女的所言,是有人在诗会结束后,往赵敏儿回府的马车里扔了纸团,上面写着清灵在小酒楼私会章枫。
赵敏儿看到就立即炸毛,想也不想就让马夫掉头去小酒楼,果然找到在上房的清灵。
当时清灵似乎正在沐浴,赵敏儿不想她们在旁边碍手碍脚,于是勒令她们不准跟进去,让她们在门外等着,所以她们也不知道当时房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再后来就与掌柜的说的差不多了。
目前为止所有线索对赵敏儿都是不利的,难怪赵德瑞会如此迫切。
其实赵德瑞未必不能查清真相,只是如今整个临安城几乎都认定了赵敏儿就是凶手,也都知道他对赵敏儿宠上了天,所以无论他最后查出的结果如何,恐怕都不能服众,那么他临安郡守的位置,大概也坐到头了。
思及此,月九龄微微蹙眉,其实这个案子还有很多地方说不通:
比如清灵为何会独自去客栈住店?比如那个给赵敏儿“通风报信”的人是谁?又比如清灵为何会在沐浴的情况下给赵敏儿开门?
这时,马车缓缓停了下来,紧接着传来马夫恭敬的声音:
“九公子,到了。”
应月九龄的强烈要求,暂时不要对外公开她的真实身份。
正如赵德瑞所言,小酒楼的客人已被遣走,且里外都有官兵罢手,闲杂人等包括掌柜的和伙计都不能进入。
不过周围还是聚集了不少父老乡亲,一方面对里面的凶杀情形感兴趣,一方面也想看好戏。
这时有马车停在小酒楼门前,百姓们都s想看看来者何人,当看到一个小书童下车后,更是兴奋不已——有书童侍从的,想必不是普通百姓,难道是清灵姑娘的相好?
当众人兴致勃勃地看到车帘一动,下意识地伸长脖子,然而一根头都没看到就被一道黑影挡住了。
刚想表达不满,却见那黑影有一张冷得掉冰碴儿的脸,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只好悻悻地缩回了脖子。
顾墨玧用高大的身影替月九龄挡掉了大部分视线,因为有身高差,月九龄头顶只到顾墨玧肩膀位置,又因为离得极近,她的脸几乎是贴着顾墨玧胸膛的,似乎还能感受到那单薄意料下的体温......
进了客栈后两人不约而同地往后退了一步,顾墨玧见她脸色泛红,极快地扯了一下薄唇:
“有劳九公子先上楼查看尸体。”
月九龄能感受到自己的右半边脸还萦绕着男人陌生温热的气息,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
“不敢。”
然后便逃也似地上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