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节
作品:《重生成偏执皇帝的心尖宠》 第109章 梦境  爱妻姜清筠之墓
夜深月明, 点亮天地之间唯一一抹绝色,整个京城沐浴在清辉之中,朦胧皎洁。
姜清筠只感觉到自己身子轻松, 十分不对劲,她下意识睁眼, 就看到自己飘在空中,无处可落。
而在她面前的, 正是她前世与萧庭言成亲之后, 在镇南侯府的院落。只不过这座院落此时早已经属于姜清婉。
她皱眉, 低头看向自己。
她分明记得,自己已经回到了十五岁及笄前, 也摆脱了萧庭言和姜清婉,怎么会再次回到这个地方?
尚且还没弄清楚时, 屋内就响起姜清婉和萧庭言的声音。
话语她听得缥缈, 很不真切, 可是她却能清清楚楚看到姜清婉手中拿的那尾禁步,正是杜姨娘给她的那一块。
姜清筠正想要再走近一些以便听清楚, 刚听到一句话,她忽然感觉到有一股无端的力在拉扯着她往后走。
力道很大, 让她半点挣脱不得。
任凭她如何挣扎,都无济于事,只能消磨意识。
直至整个京城都离她越来越远, 飘摇在边疆。她才猝然失去了意识。
“爹、娘、哥哥……”
姜清筠忽然睁开双眼, 猛地坐起身来,急喘着气,整个人十分恍惚。
夜半时分惊醒,睡在她身侧的谢景寻也醒来, 将她揽在怀中,细细问道:“做噩梦了吗?”
一边说着,他一边替姜清筠擦拭着额间的冷汗。
言语动作间,仿佛带着最能令人心安的力量,一点一点抚平姜清筠心里的害怕和彷徨。
姜清筠握住他的手,顺从地靠在他怀中,轻轻“嗯”一声,“可能是平日里想得太多了,难免会做梦。”
她已经好久没被噩梦惊醒过,进宫这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更是日日好眠从未做过梦。今日忽的梦回前世,还是游荡无归的魂魄。
“明日我让陈还去趟宁兰殿,让秦昭仪在殿里好好待一段时间。”
这段时日,但凡姜清筠离开毓秀宫,总会遇到安宁郡主来找她不快。
谢景寻想插手,只是都被姜清筠给拒绝了。
原本就没睡好,中途又被噩梦惊醒,此时天色还才刚过丑时,离起床的时间还早。
“嗯。”
前一晚劳累过度,此时困意来袭,姜清筠靠在谢景寻怀中,枕着他臂膀,愈发想睡觉。
谢景寻身上熟悉的令人心安的气息,也让姜清筠更加踏实,没多久便沉沉睡去。
确认她安稳睡熟之后,谢景寻才小心翼翼地抽出自己的手,让她枕着枕木,压好被角后,他才披上外衣出了正殿。
殿外月色姣好,陈还在听到开门声时就醒了,站在殿门外等着谢景寻的吩咐。
“云川道长离京城还有多远?”
陈还低头,恭敬回道:“还有五日左右的时间。”
“道长此次进京,身边还带了一位姑娘,路途可能缓慢些。”
谢景寻负手而立,月色倾洒在他身上,悲喜不辨。
须臾后,他招手,吩咐了陈还几句后,他就折身回了正殿中,抱着姜清筠再度入睡。
*
京城繁华,月色都皎洁;此时距离京城百里外的客栈中。
云川道长盘膝打坐,口中念念有词,手指间也不断掐算着,眉头越蹙越深,而后蓦然吐出一口血,染红了道袍。
守在他身旁的小姑娘一惊,赶忙擦拭着他唇角的血迹,“还是算不出来吗?”
窥探天机都有代价,若是始终算不出来,就不仅仅是对他们不利了。
云川道长接过手帕,顺势握住她的手,坦然一笑摇头:“毕竟是天机,难以捉摸也是正常。”
“只是今晚忽然有了异动。”
像是要不受控制一般,亦或者是后面埋伏着更大的危机,于此时于他而言,都是不可窥测的。
小姑娘见状,知道帮不上忙,只能严肃地和他说:“万事莫强求,我只要你和清筠姐姐平安无事。”
云川道长点头,直至小姑娘睡下后,他才轻叹着气。
*
因着夜半梦醒,扰了清梦,姜清筠醒来的时辰比以往还要稍晚一些。辛夷和茯苓的得了谢景寻的吩咐,也没去吵她。
等姜清筠醒来时,天光已然大亮。即便有绛红床幔的遮掩,还是有些许阳光钻了进来,摇动之间微光熠熠。
她坐起身抱着被子,还是有些许恍惚。
即便已经走幻梦中走出,此时的她再清醒不过,但是回想起昨晚的诡异场景,她还是有些不可置信。
平白梦回前世,而且那些并不是她所经历过的。
更像是……她离世之后的情景。
而且,姜清筠一想到最后那股怪力,梦醒后直到如今都感觉十分诡异。
来得时机恰好,只让她听到姜清婉的一句话,是什么只要有了它,从此以后他们就高枕无忧。
而后出现在她眼前便是各种光怪陆离的场景。
镇南侯府门可罗雀,先皇曾亲自题字的牌匾早已破败不堪,行人路过长街,也只当做没有这座府邸。
边疆苦寒之地,有人立了姜承文和姜清时的衣冠冢,日日打理着;而萧庭言却被流放,日日受着磨折,没有尽头。
意识残存之时,她看到的最后画面,却是关于她自己。
荒山之上,茔冢孤立,却没有半点杂草。墓前焚着香,拜祭的东西一样不少,而墓碑之上,清清楚楚几个大字。
——爱妻姜清筠之墓。
可她也十分清楚,明面上和姜清婉你侬我侬,暗地里又在缅怀她,这绝对不是萧庭言的作风。
那这座茔冢,会是谁立的?
想的事情太多,遥远缥缈且无解,姜清筠不由得有些头疼,抬手揉着眉心,细细理着所有的事情。
一直守在殿外的辛夷和茯苓见天色不早,而殿内还没传来姜清筠的声音,两个人不由得有些担心,推开殿门后放轻脚步走了进去。
刚走到内室,一抬头,辛夷就正好对上了姜清筠的视线。
“……”
“娘娘,您醒了怎么也不唤奴婢进来伺候着?”说着,她连忙上前扶着姜清筠,不去看她颈间和锁骨处的痕迹。
随姜清筠进宫半个月时间,辛夷和茯苓把不该看的不看,不能听的只作不知这句话执行得彻底。
“我也刚醒,能自己梳洗。你们在殿外守了一夜也累了。”
知道谢景寻去了金銮殿,姜清筠也就没多问一句,更衣梳妆,用了一点早膳后她便又窝会到软塌上。
百无聊赖地打着花样绣东西。
茯苓中途来替她换过一壶热茶。
“找到云川道长了吗?”
那日谢景寻刺杀中毒,云川道长在场,他对这蛊毒也熟悉。若是想要彻底解毒,怕也只有云川道长知道些许内情。
虽然谢景寻的蛊毒有一段时日没再发作过,日子一长,到底是心结。
茯苓点头又摇头,“暗卫说前几日看到云川道长出现在镇上,跟了一天时间就跟丢了,也不知道云川道长会去哪里。”
“现在还在找着。”
姜清筠绣好绿叶又无聊地拆掉,闻言手一顿,着实没料到会是跟丢了这个结局。
看来她哥哥给的暗卫不行啊。
“再去找找,至少要保证道长的安全。”
茯苓领命退下后,姜清筠暂时无事又不想再动绣针,她一手支颐,五指在脸颊上轻轻弹着,眼眸流转之间,她忽然有了新的想法。
而后收拾好花样绣针,她就出了正殿,直奔毓秀宫后面的小厨房而去。
*
此时金銮殿。
“上次禅山寺外的刺杀,是安王所为。不论是暗卫还是兵器,指向的都是安王。没有其他可疑之处。”
温知许正坐在榻上,轻轻抿口茶后又放下。
他在刑部多年,这点能力还是有的。至于安王这么做的原因,左不过还是因为那些陈年旧事,皇位相争。
这件事上,太上皇的态度也再明朗不过。
谢景寻无动于衷,对这个结果没有丝毫诧异,“安王那边,暂时按兵不动。”
如今形势不明朗,平元王此次进京又尚且不知道动向,贸然行动,只会让他们处于被动地位。
“这几日,平元王和安王有异样吗?”温知许忽然好奇,敲着手问道。
“没有,都是明面上的交集。”陈长允摇头,“只不过平元王身边幕僚众多,有时不会带我在身边。”
“此行进京,家眷中平元王只带了一位侧妃,世子也随行。没有带兵进京。”他事无巨细地说着,只怕会错漏什么重要信息。
平元王常年在封地,鲜少进京。在京中也没有势力留下,与淮南王还不甚相同。
他平时不问政事,对朝堂更没有兴趣,颇有归隐山林的隐士模样。
之后温知许和赵京渡又问了陈长允许多,谢景寻只听着,没开口。
他捻着手中棋子把玩,黑白两子平躺在他手心,泾渭分明。他的手蓦然握成拳,将棋子把控在手中。
凝重开口:“太上皇寿宴还有四天时间,你们到时派人多注意着安王和平元王的动向。”
“后宫之中之瑜和阿筠那边会看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