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节

作品:《妻乃敌军之将

    龚光远辛灾乐祸,觉得他娘这就是瞎折腾,有那钱还不如给他。
    张舒兰听了这话却是气得不行,她赚钱为了谁?为了她自己吗?她还不是为了这个家为了龚光远!
    张舒兰家闹得热闹,李牧扛着个锄头晃晃悠悠的从山里出来,却是悠哉悠哉。
    他家院子里,已经把鸭子赶进鸭笼关了起来的仲修远正在洗手。
    李牧见了仲修远,从怀中掏出了两个东西扔了过去,仲修远反射性的接住。
    那东西呈暗棕色,冰冰凉凉,不大,有些像地瓜又不是,嗅着带着一股淡淡的清香,看着有些像是什么野果。
    李牧把东西给仲修远之后,就扛着锄头到院子旁边去挖坑。
    他新整理出来的院子比之前的大一些,一角留了一小块地没有打实,之前留地的时候李牧随口问过仲修远,仲修远当时也没多想,就说了之前在山里见到的一种白色的花。
    傍晚时,下地回来的李牧路边见着了就顺带挖了两快块茎回来,准备趁着最近天气好种下。
    李牧挖完坑,正准备回头,突地听见身后一阵‘咚’的声响。
    他闻声连忙回头看去,却见仲修远以一种奇怪的姿势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唯有两只眼睛正滴溜溜地转着,透着无辜和焦急。
    李牧吓了一跳,赶忙走上前去,“你怎么——”
    话未说完,李牧就发现在仲修远手边,刚刚他扔给仲修远让他拿着的那两个块茎种子上,多了两个新的门牙印。
    仲修远把它们给啃了。
    第28章 不吃婶婶好不好?
    001.
    李牧看了看地上那种子上的两门牙印, 又看了看动弹不得的仲修远,顿时就乐了。
    这仲大将军莫不是傻了?怎么着见着东西就往嘴巴里面塞, 他属老鼠的吗?
    看着以怪异的姿势躺在地上无法动弹的仲修远, 李牧有那么一瞬间都替他们大宁的那些大将感到羞耻,要是让那些大将知道他们连输十年,输给的是这样一个笨蛋, 知道会不会直接气得吐血而亡。
    这么想着,李牧顿时更乐了。
    李牧脸上笑,眼中带着淡淡的揶揄, 手上动作却没停下。
    都传袁国大将仲修远如何如何威风, 如何如何厉害,看看这自己把自己弄得如此狼狈的大将军, 再想想这段日子这人出过的那些糗, 李牧眼眸下垂, 嫌弃!
    超, 嫌弃!
    李牧扔了锄头,把地上仲修远的嘴巴掰开,把他嘴中的那东西给弄了出来, “感觉怎么样?”
    这东西倒是不少见, 平常山里路边都能见到, 不过他也不知道有这样的功效, 因为从来没有人把这东西往嘴巴里面塞过。
    躺在地上的仲修远只有两只眼睛能动,听了李牧的问话,他有些不安地动了动眼睛, 眼神里还透露着那么几分不安与无辜。
    仲修远越是这样,李牧就越是乐。
    “你这人怎么这么傻,怎么什么东西都往嘴巴里面塞?”
    李牧把那两个被仲修远啃了的种子扔到坑里面去,然后弯了腰,手穿过仲修远的后颈还有膝盖后,一个使劲把人横抱了起来。
    察觉到两人如今暧昧的姿势,仲修远面色绯红,同时他心中也不免生出几分委屈来。
    他又不知道那东西不能吃,嗅着那东西上淡淡的清香,他根本没作多想,洗了上面的泥土之后便往嘴中喂去。
    他能够领军十年不败,自然不是那种轻佻不谨慎的性格,相反,他是个十分谨慎且小心的人。可只因为东西是李牧给的,所以他根本就没起过疑心,甚至是都没往那方面想过。
    李牧把人抱起放到床上,见仲修远那可怜巴巴委屈兮兮的模样,他忍不住挑眉道:“我又没说过那东西能吃。”
    仲修远闻言心中有些不是滋味,李牧是没有说过那东西能吃,可他也没说过不能吃啊!
    李牧坐在床边。他绕有兴致地看着气呼呼的仲修远,忍不住抬起手戳了戳仲修远气鼓鼓的如同小仓鼠般的腮帮子。
    肉乎乎的腮帮子一戳就陷下去,软乎乎的,颇有弹性。
    仲修远察觉到李牧的动作,不能动弹不能言语的他微微瞪大了眸子,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突然变得幼稚的李牧。
    平日里,李牧在人前时都是一副正儿八经不苟言笑的模样,虽然有时候也会有些焉儿坏的欺负人,可大多数时候还是成熟稳重的。
    他如今这模样,仲修远还是第一次见。
    看着认真戳着他腮帮子玩的李牧,仲修远都忘了要生气,只是愣愣地看着。
    正玩得高兴的李牧发现腮帮子不再鼓鼓的了,有些失望地收回了手,抬眸看向仲修远。
    失神的仲修远察觉到李牧眼中的失落,反射性的便吸了口气鼓起了腮帮子,下一刻,他清楚地看到李牧眼中有光亮起,一闪而过。
    再一次晃了神的仲修远有些反应过来,他感觉着脸上再一次传来的按压触感,面上的红晕更红了几分。
    怎么与这人认识之后,就连他都变得如此幼稚了?
    仲修远吐出口中憋着的气,不给李牧玩了,他试图起身,动作间才想起来自己此刻动弹不得。
    李牧恋恋不舍地又戳了戳仲修远的脸颊,脸上故作严肃,“有没有什么地方不舒服?”
    仲修远感觉了一下,眼睛左右动了动。
    他现在唯一的感觉就是全身发麻,连同舌头一起,整个人都麻得他完全没有办法移动丝毫。
    李牧伸手捏住仲修远的两边脸颊,让他张开嘴,检查了一下他口中的舌头与牙齿。他口中一切正常,并没有出现中毒常见的变色情况。
    检查完牙齿,李牧又捏了捏仲修远的手臂,“能感觉到吗?”
    仲修远眨眼,他现在依旧能够感觉到全身每个地方,唯一不一样的地方就是全身发麻无力,但这件事情他不知道应该怎么表达。
    李牧领悟能力不差,又问了几个问题之后,便猜到了大概的情况。
    知道仲修远大概只是轻微中毒导致全身酥麻无力,并没有什么其它的状况后,李牧不再紧张,也多了几分戏弄的心思。
    他又捏了捏仲修远的胳膊腿,然后板着一张脸一脸严肃地说道:“若是你平时也这般听话,多好。”
    李牧这话一出口,仲修远脑海中瞬间嗡的一声巨响,大脑便是一片空白。
    这话他熟悉,他当然熟悉,因为就在前几天他才对李牧说过同样的话,而如今李牧把同样的一句话,一字不漏的又对他说了一遍。
    想想之前的那件囧事,仲修远瞬间有了想要逃跑的冲动。
    然而他现在动不了,所以他只能微微瞪着眼看着李牧,精致的五官此刻显得微有些笨拙呆傻。
    李牧欺负人上了瘾,明知道这人已经想要逃走,他还故意又捏捏他平坦的肚子,感慨道:“以后别这么嘴馋,知道了吗?”
    面红耳赤心跳加速的仲修远深吸一口气,告诫自己不要与这故意欺负人的人计较。
    他那是嘴馋吗?
    他何时嘴馋过?
    自从嫁给李牧开始,他还不都是李牧吃什么他吃什么,从不挑嘴有得吃就行。
    思及至此,仲修远猛地呼吸一滞,眼神突的变得飘忽,一看就是又想到了什么东西把自己给羞着了。
    李牧不知道这人到底在想什么,他只知道这人快把自己给煮熟了。
    但这样的仲修远是极其有趣的,李牧不介意再加把火。
    他轻轻地抚了抚仲修远额头上的碎发,然后单手支在他的耳边,慢慢地俯下身去靠近他。
    在仲修远瞪大了眼睛失神地望着已经离自己近在咫尺的他时,李牧故意停顿了一会儿,直直地望着他那漆黑的眼。
    瞬息之后,把人看得不好意思了,他才继续往下附身,直到自己的嘴唇触碰到身下人那微红的唇瓣上。
    浅尝即止,李牧并没有让这个吻深入下去。
    尝到那冰冰凉凉却带着几分酥软的触感后,李牧坐起身来,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似是回味,“挺好吃的。”
    添油加火完,李牧站起身来,绕有兴致地打量着床上脸色一会儿比一会儿红的大将军,直到看到这人闭上了眼自暴自弃地躲了起来,他才出了门。
    “我去山下问问,看有没有解药。”李牧道。
    这会儿夕阳已经挂在山顶上,再过不久,天就要黑了。
    李牧把自己之前扔到坑里的两块东西捡了起来,便向着山下走去。
    李牧离开之后,仲修远睁开了眼,还来不及梳理自己乱哄哄的思绪,就听见门口传来一阵声响。
    他用眼角的余光瞥向门口,只看见一抹小小的身影。
    仲修远羞恼,心跳也更是加快了几分,下次他定然记得关门,莫要叫这小娃娃又跑进来!
    仲修远心中恶狠狠的想着,可无论他怎样的转移注意力,都始终无法让自己从刚刚的事情中抽身出来。
    唇上的触感与温度还有那熟悉又陌生的气息,所有的一切汇聚后化作一道热/流,狂/野地吞噬着他仅存的理智,让他仅仅是想着便快要窒息。
    他睁开眼,他闭着眼,他无论是怎样都无法遏制那几乎要突涌而出的异样情绪,他想那人了。
    想他了。
    仅仅是一个转身不见的功夫,他脑海中已全然是那人的模样,想他略带薄茧的手指划过他脸颊的场景,想他与他轻吻的模样。
    仅仅是想着那人,他心中那异样的情绪就化中一股灼热的热潮,化作火焰,烧得他脑中一片空白,烫得他不知道该拿已经溢到喉口舌尖的喜欢情绪,如何办才是好。
    他的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在了唇瓣上,似乎那里还残存着李牧的气息。
    被李牧吻过的地方着火一般的灼/热,仲修远好几次都想舔一舔那里,但他却无法动弹。
    李牧吻他了,仅仅是想到如此,仲修远便心中一阵发甜。
    可甜中又有几分酸涩与不安,李牧如此,是不是代表他其实对他并不是没有感觉?或者他可以多期待一点,期待这人是有一点喜欢他的。
    越是怀揣不安想着猜测着,仲修远心中就越一会儿酸一会儿甜的。
    躺在床上,仲修远虽然无法动弹,但是心思却是在不断地拐着弯,他想问他。
    李牧从山上下去再回来,这一路上,少说得有一两个时辰的时间。
    仲修远想着自己可以在这里等他回来,可下一秒他又有些急不可耐,觉得这时间实在太过漫长。
    躺在床上,仲修远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他六神无主。
    门外,鸿叔见着李牧急匆匆的下了山,有些好奇。
    下地回来的徐田经过他们家门口的时候,也好奇地看着离开的李牧,“他这是怎么了?”
    鸿叔踮着脚瞥了一眼李牧家后面的鸭笼,确定不是鸭子的问题之后,也茫然地摇了摇头,“不晓得。”
    从李牧家跑出来的允儿此刻却踮起了脚尖,趴在篱笆院上和鸿叔与徐田说道:“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