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节
作品:《深宫胭脂乱》 尺素虽说是想要上前阻挠,只是那门口站着的和顺却也不是什么吃素的,又如何会那般轻而易举的就放过了尺素让她进去呢?故而,尺素是连试都没有试的,反正也是无济于事的事情。
容启其实当真就是给乔楚戈洗个身罢了,不让旁人插手,只是担心乔楚戈的情绪突然起了波澜回头他们看顾不过来罢了,其他的那些个想法这会儿到是真的一丝一毫都没有的。
故而,说白了也不过就是尺素想太多罢了。
容启仔细洗净了乔楚戈身上的污浊,而后取过了干净的衣裳多少有些笨手笨脚,却还是勉为其难的替乔楚戈将里衣仔细的穿戴整齐。
乔楚戈对于这段多少是有一点印象的,却也只是有一点罢了,洗漱时候温热的流水拂过肌肤的触感,乔楚戈是能够感受得到的,但是至于替自己洗漱的人是谁,却不得而知了。
乔楚戈略微有些昏昏沉沉的睁开了双眼,面色满是茫然,算计着这会儿到底是什么时辰,却是连个参考的东西都没有的,终归也只能够是默然放弃了。
“可是醒了?”
乔楚戈略微的一愣,这是听见了在耳边响起的声音方才想起,自己身边还躺了一个人,也只能够是容启了的。
“饿吗?”容启翻了个身门,而后便是将手抚上了乔楚戈的小腹,“你睡了六个时辰,若不是太医说你并无什么大碍,恐怕这双江城都得叫行潜闹翻了天了。”
乔楚戈微微的一愣,她分明记得自己在失去意识之前方才过了午时罢了……这会儿该是半夜了的……
哥哥?
“我哥过来了?”乔楚戈有些急切的询问道,“他现在人在哪里?”
容启见着乔楚戈这般模样,便是无奈低笑了一声,而后摆出来的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神色忧伤的嘟囔道:“好歹在你身边细心照顾着的我是我,却是一听说行潜来了便急着找他的,若是不知道的人还得以为他才是你夫君了。”
容启这话说的委屈,却也不见几分生气的模样,顶多也就是带着些许抱怨的口吻。
乔楚戈举着容启用这般口吻说话,简直就是天方夜谭,故而是愣在了哪里半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的。
“罢了罢了,与你说笑呢,这还被吓到了?”容启看着乔楚戈,而后便是低笑了一声,默然摇了摇头,“你哥是听说你出了事情连夜赶来,他原本便是伤势尚未痊愈的,受不得这般折腾,这会儿夜半三经的却是已经睡下了,有什么事情等明日天亮了再说也是不迟的。”
乔楚戈原本也没有要这会儿便见着乔衍的意思,不过是听闻乔衍过来了,多少觉得好奇了些罢了。
“小歌儿。”容启见着乔楚戈又是沉默的模样,便是默然的开口,打断了乔楚戈的沉思,“你在害怕什么?”
倘若只是面对黑暗的话,倘若只是面对黑暗之中不适应的生活的话,远远不该到了乔楚戈如今这个地步的。
容启便是想不明白了,乔楚戈究竟在害怕什么?!
第121章 五味馆锦囊相赠
乔楚戈要怎么告诉容启自己害怕的到底是什么?
即便是乔楚戈自己,也不大弄得清楚自己害怕的到底是什么,是对于海岸的恐惧还是其他的东西,乔楚戈想要试图询问自己,却每次还未来得及抓住那可有可无的思绪,便已经顷刻之间荡然无存了。
容启无非不过是想要知道这个罢了,可是,这是连乔楚戈自己都说不清闹不明的,又能够告诉容启什么?
“若是不想说便不说了,莫要做为难自己的事情。”容启伸手拂过了乔楚戈的额头么,而后将人的头抵着自己的胸膛放着,便是宽慰着她说道。
乔楚戈欲言又止,不知道应该和容启说什么才好,不想叫他误解以为是自己不愿意告诉,可是又要告诉容启什么呢?难道直白的说自都不知道吗?恐怕,这么说容启是不会相信的。
乔楚戈微微抿紧了薄唇,一双眸子闪烁着光芒,最终无奈的选择了别过了头。
容启见着乔楚戈一副不愿意多说的模样,多少是心中有些无奈的。毕竟不论如何容启均是希望乔楚戈与自己,是能够坦诚以待的,而不是如同现在这般欲言又止,甚至是有些话藏在心里不说。
“我……”乔楚戈不知道容启是什么样子的神色,也无法猜测到容启到底是什么模样,甚至是连猜都不知道应该从何猜起的。
容启看着乔楚戈欲言又止,自然也不知道乔楚戈到底是怎么想的,只是直觉的不希望乔楚戈太过于在意这些事情。相处时候彼此之间的磨合是需要时间的,不可能在一夕之间就一点问题都没有,时间可以解决很多的问题。
“害怕也没有关系,害怕什么都没有关系,不说出来也没有关系。”容启宽慰的看着乔楚戈,轻声的诱哄着,试图安抚乔楚戈的情绪,“我会一直在你的身边……”
乔楚戈说不上来在听到容启做出这样子的保证的时候,自己是什么样子的心情,说不上来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她实际上甚至于还在迷惘,容启到底是为什么突然之间就变成现在这副模样了,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是从什么时候发生了改变的?
容启见着乔楚戈又是沉默不语的模样,便也没有要再开口说话的意思,微笑的垂眸看着乔楚戈的模样,而后幽幽说道:“再睡会儿吧,想来你的身子恢复的也差不多了,也该是启程了的。”
乔楚戈是没想容启会在这个时候突然之前提起回宫的事情,乔楚戈是不想要答应的,可是,容不得乔楚戈任性的。
容启原本也没想着这么早就回去的,容启不得不承认的一点便是在宫外的日子的确是要逍遥许多,只是……他的身份在哪里了,容不得他继续在外头待下去的。
乔衍这趟过来,最主要的原因自然是因为乔楚戈中毒的事情,乔衍心里面清楚乔楚戈身上尚且还有销魂散之毒未解,如今又加上了一个阴阳鸢之毒谁有能够说得清楚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对乔楚戈的身体又会造成什么样子的影响。
故而,乔衍这边是早上一早起来,甚至是不曾去见过乔楚戈的,便直奔着五味馆去了的。
乔衍多少从尺素那儿了解了些许关于乔楚戈身上之毒的情况,总归还是得去和五味姑娘与五味先生说的清楚明白方能够彻底了解。乔衍也算是看出来了,乔楚戈身上的销魂散之毒,恐怕也只有这两个人才有办法解。
“五味先生说时辰尚早,五味姑娘尚且不曾起身,便不方便见乔侯爷了。这是先生千叮咛万嘱咐吩咐的,务必交到乔侯爷手中,先生说,侯爷想知道的事情,答案都在这个锦囊里了。”五味馆的伙计恭恭敬敬的弓着身,而后想乔衍递上了了两个锦囊后,方才继续说道,“那红色的今年还请乔侯爷回去之后再行打开,至于这个蓝色的,未到危难关头乔侯爷莫要好奇。”
乔衍微微一愣,却还是点了点头。
乔衍是昨儿个晚上了才到的双江城,自认为是不曾惊动任何人的,却没想到这五味先生居然是已经在这里等着的了,便是足以看出这位五味先生必然不是什么寻常的人物,这人身上断然是有许多能耐的,不然何至于将他人行踪猜测的这般了如指掌?
仔细的将两个精囊收好之后,乔衍方才拱了拱手,只道:“还请代我谢过五味先生。”
伙计笑着摆了摆手,便是一副全不在意的模样。
乔衍抬头看了一眼逐渐灰蒙的天空,是太阳将要升起的时候,乔衍微微的眯起了双眼却一时之间仿若是看花了双眼一般。
乔衍在外头晃了一圈方才回来的这边客栈,是不曾想到容启竟然已经在这边正堂上等着了,显然是已经等候多时了的模样,穿戴整齐轻抿茶水便是一副悠然自得。
是只等着乔衍进了门之后,容启方才挑了挑眉看着乔衍,而后幽幽说道:“这么一大清早的便是起身出门,这是干什么去了呢?”
原本乔衍便是没准备瞒着容启行程的,摆着一派无所谓的模样耸了耸肩,而又便是坦白道:“去了趟五味馆,原本想着到底是他们救了歌儿的性命,是向着去多谢一声顺便问问如今的眼疾可有法子医治,只可惜人家不见得乐意见我。”
乔衍说了这话之后便是一双眸子幽幽的瞅着容启,自然是知道容启当初是与五味先生有过争执的,那双眸子那个眼神便仿若是在说,那五味先生如今不愿意见他乔衍,全然是因为容启当日惹怒了人家的缘故。
容启自然是明白乔衍那双眸子里面的神色是什么意思的,便是冷哼了一声,扭过了头笑道:“这天都没亮的就爬起来过去找人,你也不怕人家回头不高兴了,直接把你给认出去!”
乔衍原本吧是向着,这早一些过去想来能够避开些人的,只是忘了这么早的也就只有他乔衍了,人家五味先生可不见得起了个大早的在哪里等着你的。叫容启这般半点不留情面的直接点破,乔衍多多少少是有几分无奈的,便是垂眸摇了摇头笑道:“却也是我考虑不周了的。”
乔楚戈起身之后,便是听见这两人在哪里叽叽喳喳的吵闹不休的。
“娘娘?”尺素见着乔楚戈这般愣神的模样,便是有些担心的,连忙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乔楚戈略微的一愣,便是无奈的笑了笑:“没什么,只是许久不曾听见他们两个人斗嘴了,多少是有些怀念的。”
尺素便是笑了笑,却也没有多说其他的,只是手上替乔楚戈拾掇的动作却是快了几分的,只想着赶紧弄好了便是叫乔楚戈去见了那两个人的。
乔楚戈是双眼瞧不见了,这耳朵却是愈发的灵敏了的,往日里听不见的注意不到的却也是听得真切了不少。
容启与乔衍这会儿正是说的兴起的地方,一个个的便是叫嚷着一派要大打出手的模样,那动静全然不是一个帝王一个侯爷该有的模样。
乔楚戈只是听着,便是觉得好笑,嘴角忍不住的的扬起了弧度是她自己都未曾察觉到的。
尺素在一旁看着,便是忍不住的看闪了眼,自从乔楚戈发觉自己目不能视之后便是嫌少在笑,即便是笑了笑也不过是牵扯些皮肉罢了,是当真瞧不出来心中有几分欢喜。
只是如今却全然不同了的,这会儿的乔楚戈笑的是满目的欢欣雀跃。
和顺打小在容启身边,却也算是见惯了容启与乔衍半点没有该有的架势,在哪儿跟小孩儿似得针锋相对的,故而摆着的就是一派见怪不怪的模样了。
却也是和顺率先瞧见了乔楚戈过来的,连忙是上前打断了两个人之间的吵闹对话,连忙是说道:“娘娘过来了。”
容启与乔衍,便是跟变脸似得,听了和顺的话瞬间就安静了下来,愣是一句话都没有再说了的,而是纷纷扭头看向正在尺素搀扶之下往这边来的乔楚戈。
乔楚戈是走到了一般了,却不再听见容启与乔衍的声音,便是觉着奇怪了的。
连忙是反手握住了尺素的手,睁大了双眼,着急着询问道:“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乔楚戈是不敢继续往下问下去了的,是担心是害怕是不敢去想也许发生的事情是她所不能够承受的。
尺素是略微一愣过后,方才反应过来乔楚戈这会儿是看不见的,便是轻声解释道:“侯爷与陛下都还在那儿好好待着呢,这会儿是瞧见娘娘过来了方才没再吵闹的,想来是不想叫娘娘担心。”
乔楚戈觉着尺素不可能不知道自己的想法的,估摸着是尺素不想说了实话,回头是要让容启与乔衍下不来台的。
那是尺素,乔楚戈却是乔楚戈,是决然不同的。
乔楚戈便是笑弯了一双眉眼,而后扭头与尺素说道:“方才在哪儿大打出手的时候却是不见得他们两个人如何的,这会儿是瞧见人过来了方才知道得避讳,却不知道早就叫别人听的看的清清楚楚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