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节

作品:《我家三姐妹[重生]

    他总是说不过她。
    程心又说:“我以后得闲再来玩,拜拜。”
    这么一说,苦着脸的郭宰才笑了笑,站在家门口目送程心离开。
    “宰仔,”身后,郭母轻唤:“过来。”
    “哦。”郭宰关好门过去。
    独自走在巷子,程心伸出手在自己胸前比划。一个多月没见了吧,那豆丁似乎长高了。郭母也真是漂亮,身上的连衣裙几十年后都不过时。
    将最后一颗草莓放进嘴,唔,味道不错。
    手腕衣袖处浅浅的水迹印仍未褪去。
    天气本来一直如此,不热不冷,校园里大部份人穿秋装校服,有穿冬装,也有依旧穿夏装。直到校运会举行的前两天,一场突如其来的寒流袭城,气温骤降,在半山腰的锦中寒上加寒。
    没有准备的程心为免冻成雪条,将斗柜里的校服不管长袖短袖统统套上身,再裹一件冬装外套,拉链拉至顶,缩着脖子。又用水杯灌满热水,捧在掌心取暖驱寒。
    幸亏上星期把棉被带回学校了,否则寒夜难熬。
    有学生家长赶过来送衣服,下午下课后校门口人气鼎盛。彭丽的家人不仅来送衣服,还顺带了一盅老火鸡汤,陪着在饭堂细咽慢嚼。
    也有学生请假,自己回家拿衣服的。例如李珍,她怕冻病了影响校运会比赛发挥。
    天气突变,出奇不已地炸出了许多暧昧。
    班上有一位女生,穿着尺寸明显过大的冬装外套,露出来的脑袋与双手,又白又小,惹人怜爱。不少人暗里传言,那是某位男生的校服,借女朋友保暖了。
    同样的情况也发生在其它班,遍及整个校园。
    程心在饭堂遇见过向雪曼,对方身上披的大码冬装某程度上是程心的防护罩。对方披得越牢固,程心越安心。
    彭丽问程心要不要衣服,“我妈咪带了几件毛衣过来,借你一件?”
    程心拒绝了,认为自己撑得住。又想,外婆给她织的毛衣不知道好了没。
    外婆没在她家呆几天就走了。
    彭丽:“你不怕冻病?到时怎样跑400米?”
    程心:“正好,名正言顺跑最尾,天时地利。”
    虽然寒冷,好在没下雨,一连两天半的校运会在周四如期举行。
    开幕入场式是当月评选文明班的重头戏之一,每个班早就反复练习,即便没有亮点看点也至少要步伐整齐,输人不输阵。
    除了高三级,无人敢怠慢。
    有些班为了展现体育精神,哪怕寒风飕飕也坚持穿夏装运动服上阵,看得人牙关一紧。
    进场完毕,全体学生在操场中间的足球场列队,听阶梯看台上体育科科长讲话,校长讲话,学生代表讲话,运动员代表讲话,一轮轮的。
    学生会体育部是校运会的主要组织者,除此之外还招募了几个部帮忙跑腿。学习部是其中之一。
    各项大小工作抽签分配,程心抽到的任务是赛跑项目里的送递员,负责将当场赛跑的计时成绩从终点送回起点,工具是一辆单车。
    向雪曼跟她确认会不会踩单车,程心看着对方身上那套盖到屁股的冬装外套,干脆利落:“会。”
    向雪曼笑了,“你不冻吗?看上去穿得很少。”
    “冻啊,”程心拢了拢袖口领口,“所以能踩单车热身,求之不得。”
    锦中的沥青跑道长400米,中间乃足球场,赛跑项目的终点是固定的,设在阶梯看台左端的下方跑道处。而赛跑的起点,除了100米和200米及其跨栏的项目,其余跟终点重叠。
    枪声一响,第一场200米比赛正式开始,阶梯看台上各班大本营的加油声此起彼伏。
    眨眼,选手冲过终点,计时的老师坐在临时搭起来的铁架台上,将成绩一一记录,交给程心。
    将计时表放在车前篮,程心上车就踩。这个比赛项目,起点终点正是足球场的对角线。
    偶尔回头顾盼,阶梯看台上人声掌声不断,每个大本营都有气球与必胜的横额,气氛沸腾,热闹了一片山。
    程心微抬屁股,单人匹车以最快速度横越足球场,在黄绿参半的草坡上肆意逆风行驶,突然一瞬间触情感慨,她有大好青春年华。
    走神不过三秒,单车撞上一块石头,颠了颠,要倒。
    吓得程心立即把牢扶手,双脚急急着地。着地前,两股力量分别从车头车尾传来,将车身堪堪稳住。
    程心转头,看到一个吊坠的翡翠平安扣在晃荡,眼睛便拒绝继续往上移,心中的感激一掠而过。
    在起点附近的沙池进行跳高比赛的霍泉张开双臂扶着单车的车头车尾,将程心圈在中间。
    “踩车要看路,心不在焉的,想什么呢。”
    没有兴致细究他的阴阳怪气,程心望向前方,重新起脚踩车。
    霍泉松开手,任她走,叹着气发牢骚:“多谢都无一句,真是不乖。”
    程心骤觉全身恶寒,好不容易踩车出的温汗凝固成冷汗。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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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5章 第 45 章
    送完计时表又匆忙折返终点,她故意绕曲线,远离沙池。
    200米比赛进行了一半时,激动的广播声响彻全校:“号外!号外!我们学校的跳高记录终于被破了!高二3班的霍泉同学,跳出1米83的好成绩!恭喜霍泉!”
    大部份学生不太明白那代表什么,只感觉很厉害的样子,跟着节奏喝彩。
    程心坐在终点的铁架台下,安静喝水休息,与世隔绝。
    她参加的初一级女子400米比赛在周五下午举行。除了她,初一1班还有另一名女选手。
    “程心,你争取拿名次吧,我跑得很慢,肯定垫底。”对方说。
    程心皱皱眉,不乐意,不过没接话。
    她是天天锻炼,但以龟速为主,怎么可能跑出前三名?她本来就没有那个心思,悠哉游哉逛一圈应付得了。
    然而这是比赛,她不尽力,别人尽力。8个选手,一旦其余7个都落力跑,那就算跑最尾,也得跟上大队,不然落后太多的话招人笑柄,尴尬得要死。更何况程心不接受自己倒数第一。
    看着前面那几个奔跑的身影,程心想骂人。顶你个肺,这班人喂药了吗?400米当100米来跑,奥运会么?
    喂!能不能,慢一些!
    好歹数学科代表,学习部干事,尼玛,顶硬上,追!
    程心快要断气,心里的一万匹草泥马跑得比她快,她恨不得骑上某匹横扫终点。
    憋着一口气终于挨到冲线,她整个人累趴了,弯身撑着膝盖大口大口喘气。
    何双在终点接她,帮她顺背,递衫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