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白老找我，是想要一个继承人。但我连自己的将来都不确定，更别说去完成别人的愿望。白老在名为数学的领域奋斗了这么多年，他的衣钵不应该断在我这里。”
    毕竟，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在这片领域里行走下去。
    陆沉珏静静地听着她说完，接着道：“那你呢？”
    明瑶不明所以。
    “如果除去那些条件，你愿意和白老学习吗？”
    明瑶忍不住轻笑了一下：“当然，毕竟像白老这种学者，谁都会想和他学习吧？”
    “那就够了。”陆沉珏道，“你不需要考虑这些，把白老当做一个普通的长辈就好。白老是学者，也是老师，他愿意将自己的学识播种，传递给自己的学生，但这不代表，你一定要继承什么，才能和他学习。”
    “你很聪明，相信白老也很乐意教导你这样的学生。”
    陆沉珏的声音，徐徐扫过了明瑶的耳畔：“你不需要去承担什么，只要做你愿意的事情就好。”
    明瑶沉默了。
    她没有去看九哥，而是敛下双眸。
    一瞬间，只觉得嗓子有些发干，甚至鼻尖都有些发痒。
    重生以来，她承担的东西太多了。哪怕是圣人，也不能保证自己时时刻刻都不会疲惫。
    所以，在白老提出要求后，她下意识去拒绝了。
    半晌，她缓缓开口：“可是我已经拒绝了白老……”
    “我会和他说的。”陆沉珏道，“他应该很开心会有你这样的学生。”
    明瑶抿了抿唇线：“……谢谢九哥。”
    陆沉珏看着眼前的少女，她低着脑袋，只露出一片黑色的头顶。
    说实话，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明瑶这般模样。
    毕竟在他以陆沉珏这个身份的时候，少女张牙舞爪的，就像一只时时刻刻都能炸毛的小猫。哪像现在这样乖顺得厉害，连尾巴都垂了下来。
    陆沉珏的眼底一黯，当他回过神来时，自己的手已经悄然落在了明瑶的脑袋上，甚至不自觉地揉了两下。
    明瑶：……
    她呆呆地扬起头。
    “……”陆沉珏收回手，连带脸都侧过，“抱歉，一不小心。”
    ……正常人会一不小心摸到别人的脑袋吗？
    不过明瑶最终没有吐槽，见快到前院了，陆沉珏也没有过去的意思，于是和他道别。
    待彻底脱离男人视线后，她才站在昏暗之中，情不自禁地摸了摸自己的脑袋。
    那上面似乎还残留着方才男人余留的体温和气息。
    上辈子的时候，九哥很少会这么触碰她……
    明瑶轻咳一声。
    不过，这种感觉似乎也不赖。
    ……
    另一边，陆沉珏回到了后院。
    他一推开门，就看到口口声声说要一个人安静的白老，懒洋洋地靠着椅背，一手捧着果盘，一手往嘴里丢枣子。
    估计明瑶都没想到，德高望重的白老私底下竟然是这副模样……
    看到陆沉珏，白老慢悠悠道：“回来了？”
    陆沉珏应了一声，然后摘下面具，露出了那张俊美到毫无瑕疵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