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女啊,这回可千万别栽在这野心勃勃的谈近雪手里!
    盛黛袅袅娜娜地朝谈近雪走过来的时候, 谈近雪便已经清楚了这女人的身份。
    这位,可就是原世界中的女二了。她一向喜欢收集珠宝, 更是对宗梓的几件作品格外喜欢,硬是能追到国外的拍卖会上去买下来。后来在与诚泽的合作中遇见宗梓本尊, 便丝毫不惧闲言碎语,更不怕宗梓那古怪脾气地贴了上来。
    风情万种的御姐,也算是女主角方艾最强的情敌了, 直接为催化方艾与宗梓的感情做出了巨大贡献。
    而这位盛黛除了过于坦率,却并没有什么狠毒的心思。诚泽和光汇银行的合作中,方艾就负责与她联络,盛黛作为光汇的少东,对情敌却是半分也没故意为难找茬。
    在确信了宗梓根本不会爱上自己之后,盛黛更是豁达地放了手,也算是个奇女子了。
    就冲这一点,谈近雪也不吝惜对她多露个笑脸。
    她对走过来的盛黛这么一笑,却是立刻就听到了提醒——
    [叮——女配角盛黛爱意值:80]
    谈近雪忍不住一挑眉。这才是一见面,话还没说一句,竟然有这么高的好感?
    也好,倒是不用担心这位“天之骄女”再一眼看中男主宗梓了。
    盛黛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看见他笑,心脏就“噗通噗通”地跳起来,失常得难易忽略。
    她不因为这特殊的感觉慌乱,反倒更生出浓厚的兴趣来。
    这个男人是真的英俊,如果能征服他,一定很有意思。
    “不知先生贵姓,怎么称呼?”盛黛红唇似火,穿一身香槟色鱼尾裙,身姿曼妙,此刻便是普通的寒暄问候,也因为她刻意为之的声线,而带上了一□□惑。
    谈近雪微笑道:“我姓谈。”
    盛黛也笑,她很满意男人不远不近的态度。若是一见她是盛家大小姐便黏上来,那自然是落了下乘。这样的人多了,盛黛看都懒得看一眼。而如果太端着,高冷疏离,她盛黛也还没“贱”到死活倒贴上去。
    毕竟,只是个酒会上遇见的陌生人而已。
    ——至于能不能进一步,那还要看双方的感觉。
    这一场酒会下来,不知道有多少人明里暗里盯着诚泽这位年轻的总裁,也就清清楚楚地瞧见了光汇银行的少东,名声在外的盛家大小|姐与之相谈甚欢。
    盛京秉现在叫女儿走开也晚了,只能不露声色,心里全是苦水。
    现在在一大半人心里,他光汇银行现在可能就要和诚泽绑在一起了。
    不过反过来想想,风险虽大,可好处也多,那个谈近雪……人品相貌,风度谈吐,也都还不错。盛京秉终于勉勉强强地安慰了自己。
    只怕稍微有点脑子的人,便能懂得盛家大小|姐的“意思”,少不得要殷勤几分,可谈近雪却如同毫无所觉一般,只用对待普通生意伙伴的态度与盛黛交谈,倒是神态自若。
    两个人的话题,也从盛黛最初设想的调|情,逐渐偏移到了各自见闻上,一时间到颇有些游览四海,纵论古今的意思。
    虽然看起来是个不解风情的,却教盛黛更高看了一眼。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真的“不懂”?只是懂得如何尊重人,如何自重罢了。而获得了他的尊重的盛黛,心中也的确舒坦。
    就连最初想把这优质男人勾|搭上|床的念头,现在看来似乎都有些龌龊。
    来给谈近雪敬酒的人不少,男人来者不拒。盛黛瞧着他风度翩翩进退有度,倒是更高看他一眼。商场上嘛,披着这样画皮的“精英”们有不少,可她却看得出,这位谈先生,是骨子里头的冷静优雅。
    有人来给盛黛敬酒,盛黛也都是一饮而尽。
    她的酒量,早在光汇银行拓展到俄罗斯那两年,就已经在那雪国异乡,用伏特加练得炉火纯青了。
    倒是站在一旁的谈近雪,瞧着不少人上来与盛黛碰杯,也没做什么过多的动作和反应。
    酒会结束时,盛黛脸颊上已带了些微醺的红晕,却并没有醉。她一双晶亮的眼睛盯着谈近雪,问道:“谈先生本该展示绅士风度的,哪怕是帮我挡上一两杯酒,也能换个好印象呢。”
    谈近雪一笑,“盛小|姐喜欢绅士风度?倒是我想错了。”男人淡淡道:“你不是我笼中鸟,掌中花,盛小|姐是独当一面的光汇少东家,商场如战场,怎么会想着由别人来挡子弹?”
    这是夸她是女中豪杰了。盛黛偏偏就吃这一套,那点酒她可不放在眼里,而这个不会“怜香惜玉”的男人却让她觉得格外熨帖。可偏偏他还是用礼貌又带点距离的语气说出这话,只让人觉得被了解,却不觉得是讨好。
    他这一手欲擒故纵,盛黛没可能不喜欢。
    盛京秉看不过眼,招呼也没打,直接扔下闺女走了,倒是谈近雪把盛黛一路送了出来。
    “怎、怎么你也醉了?”
    外头的晚风一吹,酒意渐浓,盛黛虽然也有了两分醉意,但脑子还是十分清醒的,却发现明明是要送她出来的谈近雪,走路倒是有些歪扭。
    男人脸上看不出丁点酒醉的模样,神色却比在宴会厅中要松弛得多。他冲盛黛笑了笑。
    这个笑容,也是与盛黛第一眼瞧见的那个笑不一样的。
    仿佛月照松间,石上流泉,带着一点恣意,好看得不得了。
    那人彬彬有礼甚至禁|欲的外表像坚硬华丽的大理石,此刻这一笑,就如同那大理石壳子裂开一道狭窄的缝隙,露出里头让人无限向往的内蕴。
    就看这么一眼,便觉得目眩神迷。
    盛黛看得一呆。
    她现在很确定这男人是醉了。分明的,如此冷静自持的一个人,说一句话做一个动作,都有标标准准的分寸在其中,他这么一笑,就是破了自己的例。
    再看那双黑曜石一样的眼睛,光华熠熠的也有三分笑意。
    盛黛心想,这世界上,大概也没人能醉得这么好看了。
    谈近雪却不承认,“我没事。”他的声音倒还是那样沉稳冷静。
    他为盛黛拉开车门,却在她刚坐进后座时扶着车窗,对她又是一笑,低声道:“晚安,sundae.”
    说罢,将车门关上了。
    盛黛从小到大没少被人起过外号,谁让她爸给她弄了个冰激凌的名字,可自从她带着业绩从俄罗斯回来,也就没人敢拿她的名字开玩笑了。
    ——人人都知道盛大小|姐不喜欢被叫做“圣代”。
    可这名字从那人口中读出来,却莫名地让她联想起,夏天香草口味的冰激凌,丝滑甜蜜。
    [叮——女配角盛黛爱意值:85]
    盛黛忍不住稍稍直起身,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
    谈近雪并没离开,而是站在路边,朝车子离开的方向挥了挥手,脸上似乎还带着笑意。
    车子驶离,转过街角,后视镜里的人消失了。
    盛黛缓缓吐出一口气。,忍不住也微笑起来。也许有一部分酒精因素,她这样告诫自己,但分明地,这不是她二十五年来第一次喝醉,却是二十五年来,第一次觉得对一个人,如此心动。
    谈近雪放下手臂,收了脸上的笑容,神色仍是淡淡的。
    装醉,这只是最初级的演技。难的是如何将一个素来克制禁|欲的精英,醉出细微的温柔和不同来。当然,这对于快穿局的金牌任务员来说,也并不是什么难事。
    他在路边站了没一会儿,黑色轿车便缓缓停在他身边。
    车里的贺华下来,为他打开车门,“小卫今天晚上有事,我就过来了。”
    小卫便是这两年一只负责给谈近雪开车的小伙子,名叫卫晓阳。这阵子他母亲生病,晚上要去医院陪床,所以时不时得请假,便是贺华偶尔来接送谈近雪。
    谈总在公司人眼中几乎是无所不能的,也就只有一项,——他不会开车。
    没人敢问谈总为什么连个驾照都没考过,这也不是大家能关心的问题。
    “回哪里?”贺华问。
    谈近雪坐进车后座,这才看了贺华一眼,淡淡道:“回家里。”
    这个“家里”指的是哪儿,贺华心里清楚得很。
    他这位顶头上司,明明在滨海区有栋别墅,放着好好的房子不住,却偏和宗梓挤在那印刷厂的宿舍里头。
    他又想,大概也只有那位,能让谈总如此迁就了吧。
    就算是公司的首席设计师、国际上多么有名儿的角色,那也没有让诚泽总裁和他挤在两居室里的面子。也就是这两人早年的情分,再没有旁人能有这样的待遇了。
    没一会儿便到了场区宿舍楼下,谈近雪下了车,难得地对贺华说了一句“早点休息”,便看对方一脸的受宠若惊。
    毕竟,谈总虽然不是个冷若冰霜的人,可对人对事从来都是公事公办的态度,贺华是他首席秘书,给谈近雪开次车也并没超出他的工作范围,得总裁大人这一句关心,那可真是破天荒的事情。
    ——甚至都有些不正常。
    ——谈总不会是谈恋爱了吧?
    但贺华也没多想,只是打开大灯帮谈近雪照着通往单元楼道的路,瞧着男人笔挺的身影走进楼门,这才开车离开。
    谈近雪摸黑开了门。
    他今日对贺华的态度,自然是有意而为之的。他希望贺华做个见证人,自然要稍稍将自己的情绪外露一些,将来,也是一步棋。
    屋子里已经全黑,连盏灯都没开。很显然宗梓已经睡了。
    谈近雪轻笑一声,转身进了厨房。
    高压锅里的粥被倒进了可以保温的饭煲里,看得出动作粗暴,在流理台上还洒着一小滩没擦。
    谈近雪把粥从保温饭煲里盛出来。
    还是热的。
    作者有话要说:  实在抱歉,因为作者君三次元实在太忙,这两天断更了……qaq今天起就恢复更新!还请小可爱们不要抛弃我呀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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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6章
    chapter 76
    谈近雪推了推卧室的门,门没锁。
    他走进去, 脚步极轻, 没发出一丝声音。
    大床|上隆起个人形, 谈近雪走过去瞧了瞧, 宗梓似乎已经熟睡。他拿起桌上的杯子,又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兑好了一杯温水, 放在床头。
    这才转身离开。
    最近, 他都是睡在宗梓的书房里的。若是有人知道诚泽的总裁竟屈尊降贵地睡在这老旧二居室中,书房里的一张行军床上, 这事儿恐怕是要上八卦新闻的。
    她刚在行军床|上合衣躺下,就听卧室中传来声响, 随即灯便被打开了。
    谈近雪抬腕看了看表, 夜里一点三十分。她并没有起身去看宗梓, 仍旧安稳地躺在那张窄小的行军床|上。
    宗梓有做噩梦的毛病,几乎日日如此。他自己差不多都习惯了,夜里总是要惊醒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