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反复尝试了几次后，最终还是无果。
    “刚才不是很能打吗？你倒是继续起来打啊。”最开始被南宫瑶用高跟鞋追着打的那个酒鬼，得意地踢了踢她的小腿。
    确定她已经没有力气再站起来了，他的胆子也大了起来，抬起脚狠狠踹在了南宫瑶的腿上。
    “怎么，程总不去阻止吗？”
    车内，除了坐着一个程之绪外，还有另外一个女人。
    副驾驶上女人穿着低调，哪怕此时坐在车内，也依旧戴着墨镜和鸭舌帽。
    望着远处南宫瑶小脸惨白的模样，程之绪的眸光闪了闪，一言不发地推门下车，朝着那些人的方向走去。
    “求我啊，跪着求我，说你错了，我就放过你。”酒鬼对准南宫瑶大腿的方向又是用尽全力狠踹了几脚，脸上的笑容怎么看都有一种小人得志的意味。
    南宫瑶痛得发出一声闷哼，脸色又是白了几分，却始终都是一言不发。
    那双漂亮的星眸露出凶狠的神色，恶狠狠地瞪向身旁的人。
    混混们在看到这样的一双眼神时，心里多少都有些发怵。
    那就像是狼一般的眼神，孤傲且凶狠，仿佛随时都会扑上来狠狠将他们撕咬成碎片。
    “你还敢瞪我！”
    酒鬼自然是不肯承认自己被这双眼睛吓到了，伸手对准她的脸就是一巴掌。
    “做什么呢！”
    一旁的人直接将酒鬼推开，一脸紧张地检查南宫瑶脸颊处红色的巴掌印：这女人可是少见的尤物，万一你打坏了到时候玩起来不痛快怎么办？”
    几人露出会心的笑容，看着南宫瑶的眼神也变得有些暧昧。
    “混蛋！放开我！”
    一个男人抓住她的胳膊想将她从地上提起来，南宫瑶挣扎不得，便直接一口咬在了那男人的手腕上。
    这一口咬得极重，血腥味在一瞬间盈满了整个口腔，男人痛得五官都扭在了一起，一声惨叫过后好不容易才把自己的爪子从南宫瑶的口下夺了回来。
    “臭娘们，你！”被咬的人恼羞成怒下，作势要动手。
    然而不知从何处出现的一只手忽然牢牢地抓住了他的胳膊，男人扭头一看，是个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的男人。
    既然自己不认识，那么他下意识地将眼前的男人当成了路见不平的路人，不由得警告出声：“少多管闲事，得罪我们的后果不是你能负担得起的。”
    “哦？”
    程之绪拖长了尾音，手下抓着男人胳膊的力道稍稍使劲，男人顿时鬼哭狼嚎了起来。
    “就这点疼痛都忍耐不了了吗？连个女人都不如，还学人家出来当混混。”
    程之绪一脚踹在那人的膝盖上，冷冷的吐出了一个字：“滚。”
    几人见程之绪嚣张的模样，作势要动手，却被程之绪毫不费力地干翻了两个。
    其实几个混混根本就只会使用蛮力，那些花拳绣腿在程之绪面前根本就不够看，否则也不至于几个人一起上，也拿南宫瑶没办法。
    如果不是南宫瑶身体不舒服的原因，她还真不一定在这些人手上吃亏。
    在剩下的人准备一拥而上之前，程之绪却不紧不慢的掏出了自己的手机，放在几人面前晃了晃：“我已经报警了，算算时间，警察应该马上就要到了，你们还不走是打算去警局里面喝茶吗？”
    几名混混当场愣住，摸不清程之绪说的是真是假。
    “算你走运！”
    纵使内心再多的不甘，几名混混也不得不在此刻选择离开，否则到时候警察真的来了，他们几个就会吃不了兜着走。
    “你没事吧？”
    程之绪眸底极快地闪过一抹心疼之色，伸手将倒在地上爬不起来的南宫瑶重新扶起：“我送你去医院吧。”
    “滚！”
    南宫瑶使出全身力气将程之绪推开，她才不相信那些混混前脚要带她走，他程之绪后脚就能这么巧地刚好赶到，于是自动将这件事归集为是程之绪找人来羞辱她。
    程之绪心里憋气，他好心出手帮她，结果她还这样对自己。
    “南宫瑶你发什么疯？好心当驴肝肺。”
    程之绪双手叉腰，眼见着南宫瑶摇摇晃晃地要离开，他又再次上前搀住她：“你连路都走不稳，你还想去... ...”
    “啪。”
    一个巴掌打断了程之绪接下来要说的所有话，而那只抓住南宫瑶胳膊的手也因此而松开。
    “我用不着你假惺惺地关心我！你害死了我的爷爷，还害死了我的孩子！程之绪，我要你偿命！”
    南宫瑶的眼眶蓄满了泪水，满是恨意地瞪着眼前的男人，恨不得掐死他给自己的孩子陪葬。
    黑色的雾气将程之绪眸底那最后的一分不忍也彻底湮灭。
    他缓缓转过头，眼见着南宫瑶朝他扑过来作势要和他拼命的模样，他毫不费力地反手钳制住她的双臂：“偿命？南宫瑶，你自己几斤几两心里不清楚吗？看看你现在这副狼狈的样子，你拿什么让我偿命？”
    南宫瑶不作答，只是一遍遍撕心裂肺地低声吼叫着。
    她失去的不仅仅是孩子，还有对未来所有美好的憧憬和希望。
    这对一个即将成为母亲的女人来讲，几乎是一个致命的打击。
    南宫瑶的悲痛再无法激起程之绪心湖的半分涟漪，他拖拽着她的胳膊将人往他车子的方向走：“不是喜欢多管闲事吗？不是想知道蒋方雅的下落吗？我这就送你去见她！”
    “放开我！”
    南宫瑶当然不可能就这么任程之绪带走她，可她的力气在刚才和那些混混打斗时就已经耗竭，再加上身体上的疼痛，现在的她根本就是强弩之末。
    眼见着南宫瑶即将被程之绪拽上车，姗姗来迟的南宫瑾总算是赶到。
    他看到程之绪正拽着他的阿瑶上车时，心中顿时怒不可遏，大步上前一把搭上程之绪的肩，待他转头的那一瞬间，另一只手五指成拳，狠狠地打在了他的侧脸上。
    程之绪没想到南宫瑾会来得这么巧，更没想到他会二话不说上来就给自己一拳，丝毫没有设防的他结结实实地挨了这突如其来的攻击，由于惯性使然，他的脑袋重重地磕在了车窗上，发出“咚”地一声响。
    失去了程之绪的支持，南宫瑶晃了一下身子，眼看着就要摔倒在地。
    “阿瑶！”
    南宫瑾顺势将人抱进怀里，看着她原本光洁漂亮的额头渗出一排汗水，心疼得厉害，只恨自己不能替她受这份罪。
    “是不是肚子疼？别怕，我送你去医院。”
    正当南宫瑾抱起南宫瑶准备带她离开时，平白无故挨了一顿打的程之绪岂能就此罢休，同样挥舞着拳头朝南宫瑾袭来。
    南宫瑾眉头微蹙，眼底冷光划过，抱着南宫瑶侧身闪开了程之绪的攻击。
    一拳落空，程之绪并没有就此收手，而是继续朝着南宫瑾展开了新一轮的进攻。
    南宫瑾的怀中抱着南宫瑶，只能靠双腿来躲避程之绪一次次地进攻，很快他便落了下风。
    如此下去不是长久之计，南宫瑾冷静地观察着程之绪每次进攻的动作，想要从中寻找他的破绽。
    终于，就在程之绪又一次打向南宫瑾的拳头落空后，南宫瑾抓住了他的一个空档，一个扫横腿将人绊倒的瞬间，一脚将人踢飞了出去。
    “咳咳。”
    程之绪重重地摔倒在地，溅起一地飞扬的尘土。他胸口处口的肋骨像是断裂似的疼痛，躺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不许动，警察。”
    一群穿着警服的人员到达现场，原来是先前南宫瑾报警寻找南宫瑶的人。他们通过调查监控以及一系列排查的线索，最终也赶到了此处。
    “你们两个涉嫌斗殴，跟我们回警局调查一下。”
    为首的是一位血气方刚的年轻男人，显然是当了警察没多久。
    “什么叫斗殴，没看到是他单方面打我吗？”
    在随同而来的警察的搀扶下，程之绪颤巍巍地从地上重新站了起来，愤怒地指着南宫瑾：“警察同志，这个人有暴力倾向，快把他抓起来！”
    “啰嗦什么！我用你教我办事？”
    那名年轻警察眼神一厉：“有什么话和我们回警局再说！”
    程之绪心里满是不甘，但碍于对方的身份，显然若他再与对方争辩只会让自己限于不利的状态。
    南宫瑾的神色紧张地望着自己怀中之人的脸色：“同志，我跟你们走，但是我的妻子身体不适，能不能先找人送她去一趟医院？”
    年轻警察本以为南宫瑾是在耍什么花样，但在看到南宫瑶额头上那豆大的汗珠以及那苍白的脸色时，不禁愣住。
    “小张你过来。”
    年轻警察对着另一名穿着警服的男子招了招手，叫小张的男人一路小跑过来：“队长，有什么吩咐？”
    “这位姑娘身体不舒服，你把她送去医院治疗。”
    “是。”
    小张没有丝毫的疑义，对于他们来说，服从上级的命令是他们的首要任务。
    等到所有人都离开后，坐在路虎车内的女人将刻意压低的帽檐缓缓上移，望着他们远去的方向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