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漱口之后，却发现没有地方可以将嘴里的水吐出来。
    秦铭看到小姑娘两颊鼓鼓的，脑袋左摇右摆，一双眼睛四处张望，感觉小姑娘精神不错，不知道为什么刚才会露出那么痛苦的表情。
    盯着小姑娘看了片刻之后，反应过来她应该是在找吐水的地方。
    秦铭将手向前一伸，手中凭空出现了一个木制的杯子，递到方醒面前。
    方醒震惊地瞪大了眼睛，感觉自己近距离地观看了一场魔术，小心地接过秦铭手里的杯子，忍不住仔细看了一圈，才将漱口水吐进去——杯子的重量的确是普通木制杯子的重量，外面摸起来比较光滑，但是里面一看就很粗糙，方醒如今的目力，可以看清楚其中的一个个木刺。
    “这个杯子是哪里来的？”方醒好奇地看着杯子和身边的四个年轻男人。
    四个年轻男人的身份倒是好猜，只站在那里不动，就能看出来这四个人一定是军人或者警察。
    方醒刚睁开眼的时候，看到爸妈和旁边瘫倒在旁边地上的小姑娘脸上劫后余生的神色，心中清楚危险肯定已经解除了。
    因此方醒目前一点也不着急，被手里的杯子吸引去了注意力。
    她知道接下来需要做的事情一定还有很多，什么去警局、录口供……一系列的事情都在等着她。
    但方醒感到目前求知的机会也很可贵，她心中的诧异和好奇根本没办法压下去——
    修士难道还可以凭空变出杯子来？
    她目前接触到的修仙，都是严格遵守物质守恒定律的。
    方醒看着递给她杯子的秦铭，问道，“难道修仙还可以打破物质守恒定律？”
    如果是那样的话……她的三观还需要打破重建一次……
    秦铭很快反应过来，方醒指的是他递过去的木杯子，回答道，“不能。”
    “修仙也要遵守物质守恒。”
    方醒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心中想到，那这个杯子，大概是秦铭从其他地方取过来的，只不过动作太快，快到她连一抹残影都没有看到。
    以为那个杯子是凭空出现在秦铭手中的。
    真的……好厉害啊……
    站在秦铭身后的下属，看到小姑娘脸上惊讶的表情，忍不住偷偷撇了嘴角。
    小姑娘虽然也是修士，但是显然境界还不高，刚刚什么都没有听见，也什么都没有看见。
    但是秦铭的下属却听得真真切切——他刚才听到远处的街道旁，一棵行道树的枝干，发出两声轻微的咔嚓，是秦铭从一根手臂粗的树枝中间，折下来不长不短的一段。
    然后飞快地将中间钻空，又将外部打磨光滑，递到了这个小姑娘的手里。
    这一整个过程都极快，即使是秦铭的下属，都只看到了残影，难怪年轻的小姑娘会以为木杯子是凭空变出来的。
    下属偷偷看了一眼秦铭，心中纳闷道，今天晚上头儿也太奇怪了吧？
    不过就是吐一口漱口水，走几步就是绿化带，小姑娘自己跑去吐不就行了？为什么要大费周章地掰下来一段树干，磨出一只木制的杯子？
    下属在心底啧啧两声，那棵树真可怜，长得好好的，就遇到了这样的无妄之灾。
    方醒连着漱口三次，才觉得嘴里清爽了一些。
    然后活动了一下自己的四肢，感觉身体里充满了力量，现在的感觉甚至比她每次吸收完灵气还要好。
    方醒已经从爸爸和警察的对话里，得知在自己晕过去的时候，喂自己吃了药，也猜测出来药的功能大概是补充灵气和体力。
    效果的确卓著，但……方醒深吸一口气，不愿意再去回想。
    良药臭口，方醒只好这样安慰自己。
    方醒忍不住偷偷看了一眼那个站得离她最近的警察，心中有点惊讶，那个警察长得很帅，甚至和电视里的男明星比都毫不逊色。不过方醒惊讶得倒不是他的长相，而是他的嗅觉。
    明明和吃了一样的药，脸上却没有丝毫的表情。
    难道他没有味觉吗？
    而且直到现在都还没有要漱口和喝水的表示……方醒将自己的目光从秦铭脸上收回，心中想到，这位警察真的是有点，不一般。
    方醒爸妈看到女儿的脸色重新变得红润，甩胳膊甩腿，看起来活力充沛的样子，知道自己误会了。
    方醒爸爸连忙对警察伸出手，“不好意思，刚才是我一时心急，有冲撞的地方……”
    秦铭不等方醒爸爸将话说完，就打断道，“没事。”
    虽然说的是没事，但语气和神态的冰冷，让方醒爸妈对视一眼，感觉都不像是没事的样子。
    还是秦铭的下属连忙帮着打圆场，将自家头儿没有说完的话补充完整，“没事儿没事儿，您担心亲人的心情，我们特别理解。”
    “而且您女儿刚才的表现，真的是太英勇了……您女儿真的是，英雄！当之无愧的英雄！”
    “我们最近在附近发现……”下属说到这里，想起不能透露过多的案件细节，连忙将没说完的半句话咽下去，继续夸赞方醒，“如果不是小姑娘当机立断地出手相助，就又多了一个受害者。”
    “小姑娘真的是有勇有谋，还有实力啊！”
    刚刚的飓风他们都看见了，这样的实力，最起码是筑基中后期了吧？虽然他们的境界都比方醒高多了，但他们可是一边吃着稳固境界增强实力的丹药，一边通过日夜不停的魔鬼训练，才有了目前的境界和实力。这个一看就是中学生的小姑娘，实力如此，已经十分惊人了。
    下属好奇地问道，“不知道小姑娘是什么境界了啊？”
    秦铭的目光像刀子一样射向下属的脸，下属虽然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但心中还是一个颤抖，连忙闭上了嘴巴。
    他刚刚提到差点又多了一个受害者，方醒和方醒爸妈才将目光投向瘫坐在地上的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