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新城还用嘴嘟了嘟肚子，搞得暮国声一阵痒。他想动身，可是微微动作，却把暮新城惊扰。暮新城嗯的一声撒娇，不愿意离开，其实他是醒着的。
    暮国声非常为难，但还是败给了时间，他晃了晃肚子，简直跟啤酒肚有一拼。
    暮新城感觉嘎嘎在飞，抬起头来。
    “你要睡到多久？我要走了。”
    暮新城没有应答，反而是直接翻个身，离开暮国声的肚子。
    暮国声去上了一个厕所，回来的时候，发现暮新城站在床边，看着自己。他刚想把自己的问号抛出，暮新城就已经开口说话了。
    “老爸，我也要去。”
    “你去干什么？我是去工作。”
    暮国声说着，过去把手机从充电器上拔下。
    “我也是。”
    这一句话把暮国声怔住，难道儿子勤工俭学，趁着放假要跟着自己？他转过头去，脸上的疑惑毋庸置疑，只因为平时的暮新城，是不带这样的。
    “你不会还没睡醒吧？”
    然而暮新城从容拿出手机，打开屏幕在暮国声眼前一晃。
    “再不去火车站，时间就来不及了。”
    ……
    暮新城坐在计程车后面座位，虽然玩着手机，可都是下意识再翻目录，因为他注意到，暮国声时不时观察着自己。
    暮国声也很好奇，他后知后觉以为暮新城只是无聊开一个小玩笑，没想到，还真的一路跟上来了。
    “新城，那个……你真的想好了？”
    “你说什么？”
    暮新城佯装自己没有听清，只是因为自己不知道说什么好。但是暮国声立马回绝没什么，算了，他要跟就跟着吧。
    由于暮新城是临时买票，根本不和暮国声是一个位置，暮国声看了看距离，远了半个车厢，他有些担心暮新城。不过从座位上看过去，那小子根本用不着他担心，此刻还在游戏里畅游着。
    蓦蓦然的好友请求没有通过，这次竟然能被邀请，暮新城低着头儿，发现是好友邀请没错。
    ktai.桃源？暮新城模糊，他对前者有些知晓，可是这桃源是哪一个好友他真不知道。
    迷迷糊糊进了房间，看着这些字点不就是昨天的蓦蓦然吗？
    桃源：嘿，兄弟，你怎么不通过我的好友请求呢？
    暮新城不给予回答，他点击快捷短语，一句还有人要来吗？我要开了送过去，那个人就懂了。
    不到两秒的开局选择人物，最终还是以未给一个人头胜利，暮新城就下了游戏。
    他不想打了，真是害怕自己会死一次，因为昨天晚上睡得比较晚，他有点困。
    不知道是不是一场意外，最终到达的地点是昆明，和梦中有关联的地方，可惜暮新城已经忘了许多许多，只有更深层次的记忆里面，才能读懂许明囡。他跟着暮国声，后面拖着的就是一个红箱子，即使是在被衣服包裹的中间，暮新城竟然能听得到，骨灰盒磕磕碰碰的声音。
    他西西品量着四周，于梦中有很大改变，梦终究是梦，现实终究是现实，所以，她也是她。
    暮新城唯一不知道的是，荒郊是不是一样的呢？
    在市里某一处落脚，这某一处的最高，便是最能仰望整个城市的地方。
    可惜他们住的楼层并不是那么高。
    “新城，你就在酒店里呆着啊，真的要和我一起去吗？”
    暮国声要关上的门，却被从中钻出的暮新城而呆滞。
    暮新城速度很快，可从缝隙里出来后，竟然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看着暮国声。那一刻，暮国声竟然十分为难，看起来是十分坚毅的眼神，可是从另一个角度想想，或许是因为某些东西的呆滞。
    “暮新城！你给我回到房间里去！”
    暮国声再也忍不住，暮新城他不能带去，这是工作，不是儿戏！
    他怒喝着，暮新城的口中却悠悠吐出一句：“纸老虎。”
    暮国声惊异：“你说什么？”
    暮新城恍惚的眼神重新定义，恢复了坚毅。
    “我说-我也要去！”
    ……
    赵恒在办公室里好奇电脑怎么熄灭屏幕中，他蹲下检查着机箱后面的线路，挠了挠脑袋看似被难住了。
    这个时候，暮国声却出现在里屋门口，他脚下还扒拉着一个小孩，带着白色的帽子，外形和棒球帽很相似。赵恒抬起头，他是一直在疑惑中，只是从事物上的疑惑变了对象。
    “国声？这个……是暮新城吧？”
    赵恒对于暮新城的印象，是在暮新城很小很小的时候，而且还是在美国。很多事情都记不清了，但是他记得到，他班上的一个女学生，rua了暮新城的脸。
    故事有点远，时间有点长，所以他都有点不认得暮新城了。
    “嗯，这个小子硬要来。”
    暮国声说的咬牙切齿，他低头看了看暮新城，怎么回事？自己这么想rua他的脸。
    “赵叔叔？”
    看到赵恒的第一眼，暮新城也是十分迷茫，心里也在问着。
    他不是在明朝那个学校吗？他不是在当老师吗？
    后来暮新城才后知后觉，他的确是老师，但是根本不是在明朝那所学校。
    “哟，这么久还能记得我？看来那次rua脸印象挺深的。”
    赵恒一说完，他能看到暮新城变了脸色，跟上次的一模一样，本来很好的问着好，却在自己学生rua了脸后，瞬间变了脸。
    暮新城也有点胆战心惊，那时候他的脸可疼了好久。
    赵恒笑了一下，只因为暮新城那憨厚样。
    “行，赵恒你先帮我带着，我去上个厕所。”
    暮国声移了移眉，把暮新城微微推向前。暮新城朝后看了看，不放心。
    他想起他梦中，暮国声的老奸巨猾。
    “你先在这里呆着，我去去就回。”
    其实暮国声就是想甩了他，不然等会儿开会带着一个孩子？
    暮新城听见，可惜只能目视着暮国声离开，
    暮国声离开后，暮新城看着依然在机箱旁边蹲着的赵恒，他跳了过去。机箱倒在地上，赵恒在后面处理一番，嗯，应该是信号线的问题。
    暮新城也学着赵恒蹲在地上，谁知刚一蹲下，赵恒就离开了，顾自去拿工具箱。暮新城抬眼看着，应该还要回来。他在原地没动，结果真的赵恒又回来，在刚才的地方蹲着。
    工具箱打开，眼花缭乱的许多工具让暮新城有些磨眼，他眨了眨眼，猜着是什么工具。
    “等一下哈，赵叔叔我要弄一下机箱，你自己去沙发那里坐着吧。”
    赵恒别了别眼光示意，但是暮新城却摇了摇头。
    “不了，我看看。”
    暮新城也没想太多，只是想看着熬过时间，等着暮国声回来。
    “赵叔，你不是在当老师吗？”
    赵恒打开机箱后面，闻言暮新城问着自己，他换了一种姿势，把手中的螺丝放在窗台上。换做以前，都是粉笔盒内。
    “你还想着这些？”赵恒抬起头，笑了笑暮新城的无知，“那个时候我就只是过渡过渡。”
    那个时候，和暮国声一起的经商之路受挫，为了不让家人在耳边唠叨，赵恒只能找一个工作先敷衍着。
    难得赵恒给自己耐心解释，暮新城也哦了一声。
    “那说你呢？”
    赵恒想着，后一句跟着老爸来玩还没说出口，就觉得不太对劲。
    “我想跟着老爸干。”
    暮新城想也不想，没有犹豫的七年。
    赵恒有些惊讶，他竟然想到了经商上面，拜托，那么小的孩子，还是奶声奶气。
    “啊？”
    “经商。”
    然而事实是，他想对了。
    赵恒有些不好戳破，该读书的年纪，想这些干嘛？他只能默默无笃：“是吗？”
    ……
    暮国声一直没有回来，暮新城就在办公室看了一下午。
    都是在不知不觉之中，头脑灵活的暮新城一下认定，或许自己是喜欢这个的。
    当所有的事情都指向一个点时，我会认为，那个点是一条路。暮新城有些遗憾，可是自己喜欢的事物，不是所有事情都指向的点。
    终究喜爱，终究舍弃。
    所以只是看看。
    “喂，暮国声，会议完了吧？什么时候来接走暮新城？”
    赵恒在走廊上扬起头，对着电话里丝毫不拘束。
    “还要晚一点，你先带着他下去吃饭吧。”
    暮国声也毫不拘束，谁跟谁啊，先当初计划搞鼓徐氏的时候，两人还在地下室里，挤在同一张床上。
    “那你快点，我可是不会和他挤在一张床上的。”
    说完，赵恒挂了电话。
    阴暗的天空下，有一只鸽子在电线杆上蠢蠢欲动，当赵恒带着暮新城走过的时候，鸽子飞走了。
    白色的鸽子飞着飞着，奇怪的是，变黑了。
    可为什么是鸽子？
    “你要吃面吗？”
    刚巧路过面店，赵恒就低头看着暮新城，暮新城只是点了点头，赵恒不想走了而已，他看得出。
    问题是吃了面回到办公室，暮国声都还没来接暮新城。暮新城不急，倒是太监急了，赵恒很着急。
    暮新城坐在沙发上，看见赵恒没有刚才那么自在，就明白了。他其实很想说，不用急，大不了下次他不离开暮国声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