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打开门，沉清月果然蹲在门外。
    “你赢了，视屏我会删掉的。”
    秦风留下这句话便离开了。
    沉清月冲进屋内，冯茕茕完好无损的坐在沙发上。
    两人相顾无言。
    “我去睡觉了。”
    冯茕茕关上门，沉清月在客厅里待到天亮。
    几个月前，秦风带着沉清月回家。
    “沉清月！笑一个嘛。”
    秦风有炫耀战利品的习惯，拍照时瞥见了沉清月的手机密码。
    虽然沉清月的态度一向很差，但秦风没想到她会直接喝醉了睡觉，把自己晾在一边。
    抱着恶作剧的心情，秦风打开了沉清月的手机。
    看见视频，秦风立刻就明白了沉清月是什么人。
    秦风忍着恶心没提这件事，只是在第二天把沉清月赶回了家，并在学校里大肆宣扬沉清月约会时的“光荣事迹”。
    没想到沉清月并没有报复她。
    过了一段时间，林花冉提到了冯茕茕。
    作为沉清月的女友却和方雪保持着奇怪的关系，还主动帮林花冉解决了“问题”。
    当发现冯茕茕就是视频里的女孩时，一切都说得通了。
    秦风在沉清月家待了几天。
    沉清月把冯茕茕看得很紧，即使自己没时间，也会指使方雪跟着冯茕茕。
    偶尔还能从冯茕茕的睡衣下看到伤痕。
    沉清月不再跟着冯茕茕，方雪每天都会去接冯茕茕，偶尔告诉她冯茕茕和武佳慧的进展。
    假期的时候，沉清月接到了冯茕茕的电话。
    “喂？沉清月吗？嗯……怎么没声音？沉清月你在吗？”
    “我在。”
    “唔……沉清月，我今天……跟小慧表白，被拒绝了哈哈……”
    冯茕茕的笑声有气无力。
    “那你的梦想……”
    “呜沉清月……你为什么不来找我了……”
    冯茕茕哭了起来。
    “因为……我快要不能实现你的梦想了。”
    沉清月的声音也变得沙哑。
    “呜……沉清月，我好难过……我……我不想这样了……沉清月，来见我好不好？”
    “冯茕茕。”
    沉清月清了清嗓子。
    “你好像……还从来没有答应过我的告白吧？”
    “呜……沉清月，我答应你，我们一起去约会，就像普通的那样，从家里出发，带着礼物，去看电影，吃好吃的东西，然后你送我回家，临睡之前说晚安……沉清月，我想你了呜哇……”
    冯茕茕的哭声大了起来。
    “哼……”沉清月哽咽着笑了笑：“好啊……我现在就去给你买礼物，等我，冯茕茕。”
    沉清月以为自己再也见不到冯茕茕了。
    几个月前，沉清月被秦风邀请。
    去到秦风家，沉清月发现自己做不到，便喝了酒睡觉。
    第二天被秦风赶走后，沉清月才在手机里发现了昨晚收到的视频。
    视频后面还带了一句话：再让我们玩一次怎么样？
    沉清月回去找了冯茕茕。
    天上飘起了雪花，冯茕茕冷得直跺脚。
    太久没见沉清月了，冯茕茕过于激动，提前到了约定地点。
    旁边的店里挤满了人，看上去似乎很温暖。
    冯茕茕看到了林雨苗和文香，林花冉也和她们在一起。
    待会儿要带着沉清月加入她们，冯茕茕心想。
    害怕沉清月找不到自己，冯茕茕一直站在店外等待。
    ……
    与其让冯茕茕遇到危险，不如给她栓条听话的狗。
    ……
    冯茕茕说，要沉清月实现她的梦想。
    ……
    冯茕茕的要求越来越过分，又搞砸了，沉清月已经搞不懂她的梦想是什么了，但却无法拒绝。
    ……
    意识到的时候，沉清月已经无法实现冯茕茕的梦想了。
    ……
    从理发店出来，天已经黑了。
    沉清月没能在约定的地方找到冯茕茕。
    有人拍了拍沉清月的肩膀。
    “……沉清月？”
    “林冉！你看见冯茕茕了吗？！”
    “好像看见了……”
    冯茕茕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到这里。
    漆黑的屋子里摆放着各种体育器材，陈设和一年前一模一样。
    但是，再忍耐一下就好了。
    这些人说再做一次就删掉视频……
    ……
    原来拍视频的人不是沉清月。
    那么，等这次结束之后，就和她远走高飞吧。
    就像她说的一样，离开这个地方，去一个没人认识她们的地方。
    冯茕茕闭上了眼睛，意识也随着黑暗消亡。
    “冯茕茕！！！”
    眼前好像出现了一束光，瀑布般的长发洒在了冯茕茕脸上。
    沉清月以为，自己可以实现冯茕茕的梦想。
    冯茕茕喜欢吃方雪做的饭，那就把方雪留下来吧。
    冯茕茕要帮林冉，那就帮吧。
    冯茕茕要秦风当朋友，那就当吧。
    冯茕茕要沉清月帮她。
    冯茕茕想要和武佳慧在一起。
    ……
    当秦风用视频威胁自己时，沉清月觉得，自己无法实现冯茕茕的梦想了。
    ……
    当秦风不再威胁后，沉清月却没法再帮冯茕茕了。
    ……
    爱上了冯茕茕的沉清月，没法实现她的梦想。
    “谢谢小慧！我喜欢这个！”
    “是吗？你喜欢就好，茕茕。”
    虽然抓到的娃娃不是冯茕茕最想要的，冯茕茕却露出了笑容。
    这么久以来终于看见冯茕茕的笑脸，武佳慧松了口气。
    冯茕茕似乎终于从那件事的阴影里走出来了，德育学院的扶她也没再纠缠她。
    拒绝冯茕茕告白的第二天，武佳慧就接到了文香的电话。
    冯茕茕高一的时候被沉清月强奸，然后又被她威胁，遭人轮奸。
    沉清月和轮奸冯茕茕的人发生争执，死于自己带的凶器，这件事情才被曝光。
    “茕茕，开学就高三了，你有想过考哪里吗？”
    武佳慧送冯茕茕回家，路上两人闲聊。
    “呜，我想考小慧的学校，小慧帮我补习嘛。”
    “我们专业很难进的哦茕茕，你得再努力一点。”
    “嗯，好呀。”
    “茕茕……”武佳慧斟酌着语言，“你真的……喜欢考古吗？我们学校的其他专业都不太好……”
    “喜欢呀！我只要能和小慧在一起就好，其他专业也没关系。”
    冯茕茕笑得很天真，武佳慧揉了揉她的头顶，不忍心再质疑。
    “小慧，谢谢你，每天都来陪我……我现在感觉，就像梦想成真了一样。”
    冯茕茕生涩的亲了亲武佳慧的脸颊。
    “嗯，茕茕，早点睡觉，明天见。”
    与武佳慧道别，冯茕茕上楼。
    门口的信箱里塞满了信件，大多数是方雪寄来的，冯茕茕看都没看就扔进了垃圾桶。
    一封跨国邮件吸引了冯茕茕的注意。
    寄信人是林花冉。
    似乎听林雨苗提起过，林花冉去了国外。
    冯茕茕打开信封，里面躺着一束乌黑的长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