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清月带着冯茕茕去医院拆线。
    冯茕茕怕得要死，抓得沉清月喊疼。
    “你受伤缝针的时候怎么不喊疼……”沉清月手臂上被抓出了几个指甲印。
    “对不起嘛……”冯茕茕哭丧着脸，医生说冯茕茕恢复得慢，又给她开了涂抹的药。
    “今晚想吃什么，茕茕？”
    “我想吃火锅……”
    “不行，再说我们两个人怎么吃火锅。”
    “那吃麻辣烫……”
    “不行，你嘴瘾很重啊，干脆喝白粥消消火好了。”
    “呜……沉清月，你自己脏话喝酒从来不克制，干嘛管我那么多。”
    “我又不是你……”
    最后沉清月给冯茕茕点了不辣的麻辣烫。
    吃完饭，冯茕茕写作业，沉清月收拾桌子洗澡。
    两人住在一起一个星期了，冯茕茕已经习惯了和沉清月一起生活。
    “沉清月，你……不回自己家吗？”冯茕茕看着从浴室出来的沉清月，  “我已经拆线了，可以自己擦药了。”
    “冯茕茕，我喜欢你，做我女朋友好不好？”
    “你你你说什么！”
    “我喜欢你。”
    “你又逗我玩……”
    “我是认真的。”
    “可是……为什么啊？”
    “我觉得跟你呆在一起很舒服，茕茕，我喜欢抱着你睡觉。”
    “哈……”冯茕茕突然难过了起来，  “我知道了……跟你呆在一起的确很开心……但是啊，沉清月，你该不会忘了，我们是怎么认识的吧？”
    那个暴雨的早晨，在公交车上被沉清月强奸的冯茕茕，永远都不会原谅沉清月。
    沉清月的表情有一瞬间变得悲伤。
    “沉清月，你照顾我，对我好，难道不是因为自己愧疚吗？”
    “茕茕……”
    “老实说，我现在还是会害怕你，一言不合就要强奸我，随时都在偷拍我，用照片威胁我……昨天晚上我还做了你带着一群人强奸我的噩梦。”
    “……”
    “沉清月，让你回家或许说得太委婉了，我还是直接说好了，”冯茕茕直直的看着沉清月，眼泪不停溢出来，  “你，到底要怎么才能放过我？”
    “茕茕……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说这个干嘛……”冯茕茕擦了擦眼泪，认真思索起来，  “我很笨，还懒，胆子又小，还没有野心，除了胸大之外一无是处。本来，本来我想着……我这样的人，找个喜欢的人，永远在一起，就是唯一的野心了。我以为我跟香香会永远在一起的……但是……这个梦想已经被你毁了……我……我不知道我有什么未来……”
    “你的梦想……”沉清月靠到了桌子上，似乎在自言自语：  “这就是你想要的未来吗……”
    “是啊，我的未来已经没有了……”
    “别这样说，冯茕茕。”
    “我只是觉得，自己突然对什么都不感兴趣了……”
    “冯茕茕，如果你还是跟文香在一起，会开心点吗？”
    “应该会吧……我也不知道，以前不管发生什么，香香都会站在我这边……”
    “我……我去帮你解释。”
    “没用了……她看见我们用过的避孕套了……”
    “你为什么不告诉她，你是被我强迫的？”
    “我不知道……我差点就要说出来了……我说不出口，我觉得自己好可怜，明明也忍受了很多，想要保护好和香香的关系，但是事情还是变成这样了，我还要解释……为什么要我来解释……我明明……我不想说这些了，求求你，快点走吧……”
    沉清月没再说什么，换了衣服离开了。
    尽管医生说还不可以洗头，冯茕茕还是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把头发吹干后给伤口涂了药，冯茕茕抹了点浅色的唇膏，还涂了粉色的指甲油，翻出最喜欢的裙子穿上。
    冯茕茕瘦了很多，裙子似乎大了一个号。
    冯茕茕给浴缸里放满热水，坐了进去。
    裙子浮在水面上有点难看，冯茕茕把裙子泡进水里。
    裙摆漂浮在热水里，就像小时候穿着裙子转圈圈那样。
    热水泡得冯茕茕很舒服，冯茕茕深吸一口气，拿起放在旁边的刀片。
    冯茕茕很怕疼，每次要割到皮肤时就双手发软。
    “你怎么这么胆小，冯茕茕！”冯茕茕卯足了劲把刀片推进皮肤里，疼痛却让她不敢划下去。
    “冯茕茕，钥匙忘记还给你了……茕茕？”
    沉清月回来了，在这种时候。
    冯茕茕一着急，刀片在皮肤上拉开一道口子。
    “你在洗澡吗……冯茕茕！！！”
    沉清月冲进浴室里抢过冯茕茕的刀片，用锁喉的姿势把冯茕茕从浴缸里拖了出来。
    “妈的！我就知道不能放着你一个人！早知道刚刚就该把你强奸了睡觉！”
    “你在说什么啊！好痛哇啊啊啊啊！”
    冯茕茕不是很伤心，却哇哇大哭起来。
    沉清月抓起毛巾给冯茕茕止血。
    “还有别的伤口吗？冯茕茕！妈的别哭了！回答我！你只割了这里吗？！”
    “是被你……呜呜呜呜……吓到了……呜呜……才割的……呜哇啊啊啊啊啊啊！”
    “还怪我了？！操！冯茕茕，你没事在家拿着刀片泡浴缸里玩cosplay吗？！”
    “cosplay不是这个意思呜……”
    沉清月边骂冯茕茕边找纱布给她包扎。
    冯茕茕哭闹着不配合，就像干坏事被当场抓住的小孩。
    沉清月一耳光扇到冯茕茕脸上，冯茕茕才不再闹了。
    “你闹够了？”
    沉清月收拾完浴室里的混乱，把冯茕茕的湿衣服脱掉，用干毛巾把冯茕茕裹起来。
    “呜你的手……”
    冯茕茕看见沉清月的手划破了。
    “没事。”
    沉清月用另一张毛巾搓干冯茕茕的头发。
    “去穿衣服，出来我给你吹头发。”
    “嗯……”
    冯茕茕换上干净衣服出来后，沉清月贴上了创口贴。
    “你头发怎么这么多？”沉清月边吹边抱怨。
    “沉清月，我、我想剪头发……”
    冯茕茕似乎是突发奇想。
    “哈？你想我给你剪吗？”
    “嗯！”
    “认真的吗？我不会剪头发。”
    “就把下面剪掉，还能绑起来就行。”
    沉清月还是答应了，冯茕茕的长发落在地上。
    长度刚好盖住肩膀，头似乎轻盈了很多。
    冯茕茕心情极好。
    “明天运动会，你去吗？”
    因为冯茕茕的特殊情况，老师特许了冯茕茕可以不参加运动会。
    “我想去……我要给你加油……”
    沉清月顶上了所有冯茕茕退出的项目。
    “好啊……  “沉清月笑了笑，  “那就麻烦你给我端茶倒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