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下)

作品:《乱七八糟的短篇集( H)

    苏叶喝醉了。
    进家门前她还留有几分意识,进家门后就开始不对劲起来,坐在沙发上高举着手理直气壮地让段昭帮她脱衣服。
    她身上套了件开衫毛衣外套。
    扣子是她在车上说冷自己扣上的,段昭意思意思帮她把外套脱掉,蹲下身替她解扣子的时候却被捧住脸接吻。
    柔软的舌尖探入齿间,醇厚的酒味在口腔里弥漫。她灵活地缠着他的舌,寂静的空间里唯有暧昧的水声。
    段昭整个人都懵了,这是他的初吻,指尖还捏着她的扣子,生涩地配合苏叶的动作,分不清现实与梦境。
    她闭上了眼,段昭第一次离那颗痣这么近,好像只要眨眨眼睫毛就能触上。他不敢眨眼,仰着头一瞬不瞬盯着她,怕一眨眼梦就醒了。
    吻毕,苏叶低下头,两人的鼻尖相互摩挲着,呼吸间的热气洒在对方脸上。
    段昭垂下眼,“苏叶,你醉了。”
    “……难受,想洗澡,抱我去。”苏叶声音黏糊糊的,不明的情愫在彼此的呼吸间滋生,落在地上成了胶水。
    段昭还没听过苏叶这样的声音。
    他叹了口气,认命似的把人抱起。房子格局都大差不差,段昭很快就找见了浴室。
    苏叶像树懒一样扒在他身上,再次含糊不清地对他撒娇:“帮我洗。”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她把头埋在段昭肩上,空气因为呼吸和酒精变得湿热,“知道。”
    “我是谁?”
    “你是段昭。”
    “段昭是谁?”
    “一会要帮我洗澡的人。”
    段昭沉默了会,接着笃定道:“苏叶,你根本就没醉吧。”
    从酒吧里她主动过来打招呼,到她朋友拜托他把她送回家,再到在浴室门前叫他帮她洗澡。
    苏叶的目的是什么呢?觉得好玩吗?还是想跟他上床?
    段昭偏向最后一个,能让男人帮她洗澡,除了想跟他上床外,他想不出还有什么别的原因。
    心底覆上层阴霾,没来由的愤怒像乌云一样笼罩着,在看到苏叶不知悔改继续装醉后毫不留情地爆发出来。
    段昭把人放到洗手台上,“那行,我配合你。”
    喝了酒后发热的身体触到冰凉的台面,苏叶忍不住攀着他的肩往上靠,却被掐着腰按下去。
    外套早就被扔到了沙发上,苏叶穿了件黑色打底衣做内搭。段昭将她的手腕背到身后,另一手抓着她的衣摆,犹豫着要不要掀开。
    掀开的话就没有回头路了,他会彻底成为趁人之危的小人。
    苏叶在他怀里颤了颤,指尖在他掌心里小猫似的挠了两下,“不脱吗?”
    操。
    段昭突然觉得自己真的是个笨蛋,他们从没在一条路上过,回头路自然也不会有苏叶,那他为什么还要顾及有没有回头路啊。
    既然苏叶不知道发什么疯要来勾引他,他就顺从好了啊,干嘛要去当狗屁好人,好人又不能跟苏叶接吻。
    浴室的灯很亮,衣服被脱掉后上半身就裸露在空气中。打底衣是贴身的版型,苏叶贴了乳贴,衣服脱掉后整对乳明晃晃地出现在眼前。
    乳贴被撕掉的瞬间,苏叶整个人都绷了起来,肩膀微微勾起,呻吟被咬在齿间。
    “乳头这么硬了,不会是因为喝醉了吧?”
    为什么人的声音在浴室里会变得有些不一样呢?好像被放大了,又好像变空了起来,暗哑的声音穿进耳朵里,激起体内的情潮。
    潮意汇聚在小腹,苏叶下身一阵酥痒,爱液沁湿了底裤。
    挺立的乳尖被含入温热的口腔之中,段昭就算是个处,但说到底也是个男人。男人对这种事向来无师自通,动作再不熟练也懂得怎样用唇舌来吃奶。
    吮吸舔舐,快感间夹杂着细微的痛感。段昭在用牙齿磨着乳晕,舌尖舔弄过齿痕,啧啧声让苏叶不由自主颤栗起来。
    奶头越吸越硬,被吐出后还跟舌尖连着几缕银丝。骤然暴露在微凉的空气里,苏叶没忍住往他的方向靠去,挺着奶子求他再含一会。
    “还要装吗?”段昭哑声问。
    苏叶不说话了,沉默着将胸贴到他身上。
    苏叶脾气硬,犟着不肯承认自己没醉,身体却很软。唇是软的,胸是软的,捏着的手腕是软的,巴掌大的一张脸看起来没有多少肉但摸上去也是软的。
    “那我继续了。”
    段昭说着,分开她的腿挤进去。
    半身裙随着双腿分开的动作滑到腿根,他蓦地想起那天楼道里她露在裙子外的大腿。当时他就觉得腿太细了感觉一手就能掐住,真正握在手里后第一反应是惊讶——居然还能掐出肉,没他想的那么皮包骨。
    指尖勾着内裤边缘,她本就湿得厉害,段昭又蹲下身把脸埋进腿间。布料被褪去后拉出银丝,随后又涌出小股细流。
    “我看你现在这样子根本就不需要前戏了,应该直接操进去。”段昭把被淫水淋湿的内裤丢到一旁,打开她身后的水龙头洗手。
    沾着水的指尖抚上她的小腹,借着她的身体擦手,再用带着凉意的手指摸上腿间的缝隙。
    苏叶彻底软了身子,下意识凑上去索吻。
    她接吻的时候喜欢闭着眼,段昭很感激她有这个习惯,这样能让他清楚地瞧见左眼皮上的棕色小痣。
    睫毛似振翅的蝴蝶般颤着,连带着附在眼皮的痣都灵动了起来。段昭忍不住亲上那颗痣,她轻轻哼了一声,抬臀想要将指节吞入穴里。
    掌心全是她的水,段昭察觉到了她的意图,从她腿间抽出手把水蹭到奶子上。
    “不是说……要直接进来吗……”苏叶有些郁闷。
    段昭揉着她的乳,“没有套。”
    “柜子里有。”苏叶低声说:“右边的柜子。”
    段昭脸黑了下来,猛地往穴里塞了两根手指。
    逼肉如饥似渴地绞着他的手指,穴肉层层迭迭地咬着,半截手指都没入白嫩的小逼里。
    他附在苏叶耳边,咬牙切齿道:“装醉逼也不知道装一下,吸这么紧。”
    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他们这种没文化的混子聚在一起能聊的无非就那么几样。朋友们聊起荤段子聊起自己的性经历时,段昭就在一旁喝酒听个乐。
    他在苏叶面前装的还挺像回事,让苏叶都忘记面前的人是个时常把脏话挂嘴边的人。情欲上头后,他说的话只会一句比一句脏。
    宽松的运动裤遮不住勃起的痕迹被顶起一长条清晰的轮廓,段昭松开她的手去开柜子拿套,苏叶趁机将他的性器掏出。
    粗长的性器上青筋凸起,光滑饱满的龟头被前列腺液弄得有些水亮,显得更加硕大。苏叶手很小,在那双白嫩的手的衬托下,段昭平常看惯了的尺寸变得狰狞起来。
    段昭没想到她会来这一出,第一次被他人握住性器的快感叫他有些承受不住,撑着台面弓起腰,难以控制地发出粗重的喘息。
    他整个人都埋在了苏叶肩上,由着她玩弄。
    碾压性的经验让苏叶能轻易地把段昭给玩射,黏糊的精液弄脏了她的手心,还有几滴落到了她腿上。
    段昭埋在她肩上缓了会,把人抱下台子,抓着她的手放到水龙头下清洗。
    “对不起。”段昭也不知道自己在为什么道歉,他只是觉得这时候应该要道个歉才对。
    苏叶转过身,踮起脚贴上去亲他。
    身高差让接吻变得困难,段昭把人抱在怀里,手臂托着她的臀,再次勃起的性器抵在臀肉上。
    第一次在浴室给了自己的性幻想对象,段昭难以形容这种感觉。
    压在墙上抱着操进去,托着屁股用力往鸡巴上撞。插了几下苏叶就开始发抖,将乳尖抵到他唇边。
    段昭张口含住,咬着奶用鸡巴把她娇嫩的逼肉插得红肿滚烫。被抱着时鸡巴会更深一步地将她贯穿,龟头往上顶到子宫。
    苏叶攀着他的背,指甲在结实的背肌上抓出红痕。穴肉猛地缩紧抽搐着,她到达了高潮,逼里一抽一抽地往外吐水,爱液顺着腿根流到地上。
    他突然明白了为什么男人会对操逼上瘾,是真的很爽,从浴室做到卧室,从洗手台做到床上,直到安全套用光这场疯狂的性爱才停止。
    苏叶到后来完全就是瘫软在床上任由摆弄,分开腿露出被来回肏开的小逼,湿答答的,条件反射地吞吐着他的鸡巴。
    最后一个套用完后她的逼已经完全红肿了,双腿颤得根本合不上,累得睁不开眼。她家没浴缸,被抱去洗澡的时候站都站不稳。
    中途苏叶也不装醉了,说他撒谎骗自己是处。
    她第一任炮友也是个处男,技术生疏得要死,后来虽然练出来了但也没段昭这么猛。
    段昭很委屈,又不能辩解。
    总不能说老子他妈的高中就把你当成性幻想对象,觉得没有人能比得过你,还自恋得要死觉得没有人能配得上我所以一直没谈恋爱到二十五岁了还是个处男吧。
    太丢人了。而且苏叶不会信的,因为他高中并没有任何实质性明晃晃的追求举动。要是问起来的话,他也不能跟她说因为我知道咱俩不是一路人我配不上你所以才偷偷暗恋吧。
    他只敢在运动会没人愿意报项目的时候去凑个数,只敢在轮到她值日那天上去帮忙擦个黑板,只敢在自习课上班级吵闹时装被吵醒出声让人安静免得影响她学习。
    段昭做不到表白,也不敢对她表现出任何情愫。
    会有人说闲话的,他不想让苏叶因此感到困扰。
    在这方面他倒是很贴心,在其他方面就完完全全是个愣头青了。
    苏叶上了一周的课累得要死,有时候周末还得在家改试卷。她对着电脑费力辨认学生狗爬的字体,段昭却在一旁打游戏,把她气得要死。
    临近期末考,苏叶要忙的事很多很多。
    她懒得去理清自己跟段昭的关系,也没什么需要理清的。这事并不重要,就像楼道里从搬进来就坏到现在的灯一样,亮不亮其实都无所谓。
    她不在意,段昭却在意得很。
    苏叶说自己不谈恋爱,给了他两个选择,要么当炮友要么滚。
    苏叶的炮友条件很苛刻。她想要的时候才能做,她说停必须得停。
    段昭觉得她只是想找个听话的人形按摩棒罢了,全然没想过听话的都是爱她的,而爱她的肯定不会甘心只当个炮友。
    他不知道其他人是怎么看爱,他觉得爱就是占有欲。小时候逛街看到喜欢的玩具都想要买下,长大后遇到喜欢的人怎么可能会没有占有欲。
    当下段昭选择了滚,结果过两天又屁颠屁颠拿着体检报告蹲在电梯门口等她下班回来说愿意当炮友。
    两人一踏出电梯,昏黄的楼道灯就亮了起来。
    苏叶开门的时候抬头看了眼,随口道:“楼道的灯有人来修了吗?”
    段昭跟在她身后进屋,“嗯,终于修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