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节

作品:《德国农民相亲记[种田]

    见严森弯弯嘴角,脸颊上的酒窝若隐若现,一副憋着笑的样子, 秦黎就更不好意思了。
    她立即松开双手,向后退了一步,解释,“我不是怕死,我只是……”
    他抱胸等着她下文。
    秦黎想不出借口,最后只得瘪着嘴承认,“好吧,我就是怕死,因为我还没把你睡了,所以不能死!”
    喊出这句话后,她自己也震惊了,看着严森一脸原来如此的表情,忙摆手道,“啊,不,不是,这不是我想说的。是我脑子进水了,乱说的,不做数。”
    严森一边的嘴角向上一勾,“我明白。”
    “明白什么?”秦黎迫切地解释,“是我掉进水里脑子摔糊涂了,其实我不是想睡你,而是假设我要是这么死了,还没和你睡过,未免太可惜……哎呀,越描越黑了!”
    自从来了这里相亲,下限一直在消亡。
    严森笑着拉住她的手臂,将她一把拉过来,然后一手托住她的脸庞,一手拂开贴在她脸上的湿发,低头吻住了她。
    当他温热的嘴唇贴上来的时候,秦黎只觉得嗡的一声,脑中的大小神经在这一秒同时短了路。
    他的吻就像他的人,沉寂闷骚,不疾不徐,没有那种风卷残云的惊心动魄,也不是急于攻略的霸道,却勾得她心痒痒的,情不自禁地向他索要更多。
    他身上青草混合着香烟的味道很撩人,他的唇又软又热……
    不知不觉中,她将双手环抱住他的肩膀,踮起脚加深了这个吻。
    秦黎一直都是一个慢热的人,和孙溢在一起的时候,也没主动过,孙溢要怎样她就怎样,总是被动的承受。所以,孙溢才会嫌弃她是木头人。
    可是,现在她的热情被一个吻激发出来,不再是一味的等待和承受,而是主动去探索。要是孙溢看到此时的她,一定会被惊吓到。
    头顶偶然掠过飞鸟的啼叫,除此之外,再无杂音,连潺潺的水声都消失了,时间仿佛是禁止的。湖水就像一面镜子,映出天,映出云,映出山,映出树,映出彼此的影子。
    两人站在湖水中,相拥相吻,头顶是蓝天白云,四周是青山绿树。真是景在水中,水中有景,美轮美奂,浪漫至极。
    在她心里,严森就是一个不懂得浪漫的人,可此时此刻,浪漫的因子充斥着每一个呼吸。
    念念不舍地结束了这个吻,秦黎抬头看向他,男人在天水之间,显得这样的顶天立地。她伸手摸了下他棱角分明的脸,想确定这是真实的一个人,而不是油画什么的。
    严森握住她的手,低下脸吻了吻她的脸颊,在她耳边低语道,“真的这么想和我睡吗?”
    她沉醉在这份浪漫中还没清醒过来,听见他问,就下意识地点头。这时,她只是在想,原来这个冷淡的男人并不是不懂浪漫,他要玩起浪漫,别的女人抵不抵挡得住她不知道,反正她是挡不住。
    严森看着她,微微一笑,颊边露出两个酒窝,“今晚如你所愿。”
    啊,为什么是如我所愿?说的好像我有多空虚寂寞冷……
    秦黎浑浑噩噩的,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要真睡的话,没带套怎么办?但她随即又觉得自己想多了,要是这样能怀孕,自己也不至于被前夫甩。
    就在她思绪天马行空之际,温馨时刻被突如其来的橡皮筏打断了,托马斯亢奋的尖叫声就像一把杀猪刀,硬生生地插入两人之间。宁馨的画面开裂出缝隙,然后碎成一片片。
    托马斯的皮筏在激流的推送下,着落在湖面上,比秦黎刚才头朝下的着陆不知潇洒了多少倍。严森看到弟弟来,就掬了一把水泼向他。
    托马斯大吼一声后,立即反攻,三个人加起来也有一百岁了,却在这时和小孩子似的打起了水仗。
    曲丹妮和摄像组闻声而至,不怕湿身的人也先后跳入水里,加入了进来,一场混战立即拉开了帷幕。
    秦黎趁乱爬上了岸边,曲丹妮伸手拉了她一把,把一条大毛巾递给她,道,“怎么样?”
    秦黎用毛巾把自己裹起来,“什么?”
    “装蒜。”白了她一眼后,曲丹妮又问,“你俩有没有实质性的飞跃?”
    想到刚才那个吻,秦黎脸红了,曲丹妮看着她叫道,“看来是有的。我和你是什么关系,你还想瞒我,快点,老实交代。”
    秦黎只好道,“我们接吻了。”
    “除了kiss呢?有没有摸摸呀?”
    秦黎摇头,“大庭广众之下……你想啥呢!”
    曲丹妮,“我想啥不要紧,关键是你想啥。你们都相了一个月的亲,还没有实质性的飞跃,真是急死人啦。严森到底行不行啊!不行早说啊,我给他准备伟哥。”
    秦黎听了哭笑不得,,“死丹妮,你也太八卦了。”
    曲丹妮理直气壮地回答道,“人不八卦死翘翘。你倒是说啊!”
    秦黎坐在石头上,这时,一只小螃蟹张牙舞爪地爬到她身边。咔嚓一下,要不是她手缩得快,就被它夹到手指了。
    “这里有螃蟹!”秦黎兴奋地叫了起来。
    听到她的声音,所有人的目光都望了过来,托马斯不以为然地道,“湖水里有螃蟹不是很正常的事吗?有啥好奇怪的。”
    秦黎没理他,而是转头望向曲丹妮,两个吃货对视一眼,想到一块去了。
    “螃蟹汤。”两人异口同声地道。
    秦黎问,“有没有带网兜?”
    托马斯点点头,爬上岸边,从他那一堆杂七杂八的行李中掏出网漏,扔给秦黎。
    秦黎道,“再给个水桶。”
    托马斯一一递来。
    曲丹妮笑道,“这家伙就像机器猫。”
    托马斯指着自己,“机器猫?什么意思?”
    曲丹妮和秦黎相视着哈哈大笑。有些欢乐,只有在一个环境、时期、文化中长大的人才能分享。
    这里的湖水很是清澈,阳光一照,波纹清晰,能看到湖底的小石子。湖里有很多鱼,一大片集中在一起,游来游去,好不自在。
    秦黎用网兜一捞,就能套住好几条,她兴奋地道,“今晚能加餐啦。”
    见严森望过来,秦黎献宝似的将网兜凑到他面前,道,“是不是好多鱼!”
    她刚想说放点盐,炸一炸,一定很香脆。谁知,话还没出口,严森一声不吭地就将兜里的鱼如数倒回湖里,一条也没给她剩下。
    秦黎不干了,双手拍着石头,叫道,“你干嘛你干嘛?”
    严森,“鱼苗,不能捕捞。”
    秦黎,“啊?”
    托马斯在一旁给她扫盲道,“这里有钓鱼法规定,为保证生态平衡,但凡小鱼苗都得放生。不然被查到就得罚300欧元。”
    秦黎好奇,“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还会有人来检查。”
    严森摇头,“没有。”
    “那不就是了!”秦黎觉得这些多德国人也太死板了点。
    严森很是认真地道,“这无关罚款,300欧元并没有多少钱,但重要的是个人信誉。既然法规定出来了,那就是用来遵守的。”
    秦黎被他一本正经的说教弄得脸红耳赤,因为她一直觉得法规定出来,就是拿来破坏的。
    算了,不吃鱼,那就专攻螃蟹吧。
    清澈的湖水下面,依稀有生物在动,秦黎定睛一看,好大一只螃蟹。她向周围的人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小心翼翼地将网漏放下去,在靠近螃蟹的瞬间,用力一捞,然后她的猎物就被俘获了。
    秦黎欢呼了一声,还没来得及炫耀,就听严森的声音传来。
    “这个……”
    秦黎胸口一紧,忙问,“怎么?抓螃蟹也有相应法规?”
    见她这么紧张,严森噗嗤一声笑了,“没有。”
    她松了一口气。
    严森指着网兜里面目狰狞的螃蟹,问,“这个东西真的能吃?”
    秦黎,“人间美味。”
    严森无法想象。
    秦黎和曲丹妮手忙脚乱地折腾半天,居然也给她们凑满了小半桶螃蟹。大的半斤,小的有二两左右。
    曲丹妮舔着嘴唇,想象着海鲜汤,忍不住道,“真是意外惊喜啊!”
    秦黎提着一桶螃蟹走回帐篷,换掉湿衣服,走出来的时候就听曲丹妮在那叫,“什么时候开饭啊!”
    刚才抓螃蟹抓得太带劲,体能消耗了不少,这会儿她的肚子确实有点饿了。
    离开饭还有一段时间,不过有小点心可以先充一下饥,秦黎立即去找自己做的那些小吃。但奇怪的是,她翻遍了所有的购物袋,都没找到,就去问曲丹妮,“我做的那些吃的放哪了?”
    曲丹妮道,“放在那个黄色的大购物袋里啊。你没瞧吗?”
    秦黎摇头,“没有。”
    曲丹妮又去车里找,还是没看见,道,“奇怪了,我明明看见托马斯从车里拿出来,放在烧烤架旁边的呀。”
    秦黎道,“我去问问托马斯。”
    说着,她又朝着河边的方向走去,路上遇到不知从哪里窜出来的简妮,把自己吓了一大跳。
    简妮瞪着秦黎,就跟瞪杀父仇人似的,秦黎也是无语了,这姑娘真该去找个脑科大夫,好好的去治治病。
    简妮对着她骂了句,“贱人。”
    秦黎本想骂回去,后来想想还是算了,不要和她起正面冲突为妙。说真,她还真有点怕她脑残起来对自己动手,万一打不过她还得吃亏,所以就避瘟神似的大步地走开了。
    想想就郁闷,都是托马斯这死混蛋,把这女神经带来,好好的气氛都给破坏了。
    走到湖岸边,几个男人还在游泳玩水,秦黎扯着嗓子叫道,“托马斯,我做的那包吃的呢?你放哪里了?”
    托马斯,“就在烧烤炉子旁边。”
    秦黎,“没有啊。”
    托马斯,“一定有。”
    秦黎,“真没有。”
    托马斯只好从湖里爬出来,用浴巾随意擦了擦,然后和秦黎一起去帐篷那。到处一找,还真不见了。
    “奇怪,我明明放这的呀。和超市里买的肉都放一起。”
    超市的肉都在,只有她做的小吃没了,就算被野兽叼走,也应该是一起叼。而且,这里整整齐齐的,不像被动物洗劫过的样子。
    找来找去,到处都翻遍了,还是没有找到,托马斯快抓狂了。
    这里的动静很快引来严森和其他人,严森问,“怎么了?”
    托马斯,“秦黎做的吃的找不到了。”
    有人问,“会不会没带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