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兽医那些事儿 第197节

作品:《我当兽医那些事儿

    “魏哥,快开车!”张朝阳暗道不好,赶紧让跑路。
    越野车与地面发出急促的摩擦声,下一秒疾驰而去,魏晋技术好,没有直接开回居住区,而是带着野牛群在草原上绕圈子,耍的它们精疲力尽,这才快速调转方向,朝着居住区行使回去。
    没有追上人类,唾手可得的水草就这么跑了,自己反而跑的半死,野牛群顿时被激怒了。
    没有人类供他们发泄愤怒,它们直接调转方向,朝着原本的那两头野牛冲去。
    “这两头牛渣,败类,吃独食的坏牛,顶死它们!”
    “它们还有水草,那是属于我们的,不能让它们再吃了。”
    “冲啊,咱们群里的败类,狠狠教训它们!”
    病牛一看架势不对,剩下的水草也不吃了,赶紧跑为上策。临跑前还不忘打招呼,“傻站着干什么,赶紧跑啊,你惹着众怒了。”
    不患寡而患不均,这头野牛做事太招摇了,不过看在它给自己提供了这么个免费吃草的机会,它愿意提醒一句。
    结果对方不领情,反而加快吃草的速度,“这些都是我的,它们凭什么来抢,我吃,我使劲吃!”
    野牛也知道力量悬殊,自己一头牛,哪里干得过野牛群。可是不甘心啊,这些水草明明是自己付出劳动得来的,是属于它的东西,为什么要让给别的牛?
    “唉,真是头傻牛。”病牛叹了声,独自一头跑路了。
    野牛群冲回来时,正好看到一捆水草被野牛消灭干净,立刻急红眼了。
    “它还在吃!我们快抢——”
    顷刻间,野牛群发生激烈的抢夺。
    没吃草之前,野牛群很团结,一致对外同仇敌忾,可一旦自己上前吃草,那就天王老子来了也没用,只有吃进自己肚子里的才保险。
    野牛被顶的好几下,硬生生从野牛群中挤出去,那些水草已经不再属于它了。
    可是看着一群野牛为了十几捆水草争得头破血流,它又觉得心情畅快。抢吧抢吧,打起来就不团结了,你们这群牛也不过如此!
    张朝阳和方澄提前回居住区,刚下车,正准备回去整理时,谢君也开着车回来了。
    胡勒先一步下车,看到张朝阳就直接喊:“兄弟,你都不知道,我们今天遇上了一件大事儿!”
    胡勒搂着张朝阳的肩膀,凑过去兴冲冲开讲,“我们今天带着二十捆水草去找野牛做研究,你猜怎么着,不过一会儿,就吸引了十几头野牛奔过来,幸亏我们跑得快,不然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儿。”
    张朝阳表情一顿,有些不确定的看过去,“你们也遇到了?”
    “也?”谢君不由出声,“这么说你们那边也碰上了野牛群?”
    “嗯,遇上了一波,看情况不对,直接溜了。”
    谢君摸着下巴不断思索,表情越发的懵逼了,“不对啊,没什么惊动到它们的情况,怎么吸引过来的?难道是另一边出现大型猛兽捕猎,有非洲狮出没?”
    楚青表情严肃,直接说道:“这几天不要再进野生动物区,我会联系当地巡防队,想办法确认具体情况。”
    第209章
    下午, 楚青直接去找当地巡防队,其他人没了工作,暂时歇下来。
    张朝阳和方澄一起将今早收集到的细胞膜放进实验器皿, 之后就是自由活动时间了。
    虽然没有跋山涉水那么艰难, 但之前每一天都在做事, 其实并没有空闲。如今一下子空出大量剩余时间,张朝阳乍然有些不适应。
    “做熏肉,那我们赶快做熏肉去吧。”细尾獴心心念念都是自己的口粮, 这么好吃的熏肉, 它的存货已经不多了。
    而且, 其他人烤的熏肉都没有张朝阳的好吃!
    “那行,我出去买点肉和调味料, 你等我回来。”
    张朝阳在当地的一个微型小摊上买了一大块野猪肉,还有一些熏肉所需要的调味料,回去的路上, 想到自己取样阶段已经结束,又绕到那几户人家,将口头雇佣合作解除了, 顺便结算了剩余的钱数。
    等再回来,其他人已经各自回房间了, 只剩下魏晋抱着细尾獴站在小厨房门口。
    张朝阳快步走过去, 瞧着在魏晋怀里懒洋洋晒太阳的细尾獴, 忍不住说道:“魏哥你别惯着它, 到时候养叼了, 等它回归大自然, 会不适应。”
    魏晋拿肉干的动作一顿, 黝黑的面庞泛起可疑的红晕, 一直竟不知道该怎么说。
    “我就是,看它一只在这儿站着,有些不放心。”
    张朝阳转向细尾獴,拿手指戳了两下它的肚皮,“你又耍赖了?欺负魏哥心软是不是?再这么懒散,以后自己出去找食物,熏肉不给烤了。”
    “别别别!我自己晒还不行嘛~”
    细尾獴从魏晋怀里跳出来,自个儿趴在旁边的椅子上,将肚皮露出来,接受阳光全方位的暴晒。
    张朝阳没管它,看向魏晋,询问他要不要一起烤熏肉,“我看小萌挺喜欢吃,后面我要写论文,估计挺忙的,以后可能得麻烦魏哥帮忙了。”
    魏晋求之不得,硬汉的表情没有多少变化,动作却是利索,帮着张朝阳很快将一整块野猪肉腌制好了。
    之后,更是努力学习熏肉的技巧,内心暗搓搓想着,以后要当细尾獴的金主爸爸!
    手机铃声突兀响起,打破小厨房一室静谧,张朝阳掏出来一看,竟然是他爸?
    剩下的事情拜托给魏晋,张朝阳走到外面,快速接起,“喂,爸?”
    电话那头没有声音,偶尔传来杂音之类,张朝阳不免担心,“爸,找我有事吗?爸?爸?爸你说话呀!”
    “唉,儿砸~”
    电话里传来一阵欢快的声音,伴随着两声犬吠,是博美和哈士奇。
    尤其是博美,毛毛仗着自己狗年龄比张朝阳大,这一声“儿砸”叫的情深意切,它冲着手机就开始念叨,“你这个坏小子,出门这么久,都不想着给老子打个电话,家里的人都忘了是吧?”
    “……”
    “你不仅不给老子打电话,也不给家里的狗打电话,你这成天就想着你妈,你心里还有没有我?”
    “……”
    张朝阳拿着手机回房间,一路上虽沉默,但是嘴角的弧度却是不自觉上扬,等关上房间门,他噗嗤一下笑出声。
    “毛毛,你别闹,把电话给我爸。”
    “铲屎官,张爸睡着了咩,我和毛毛哥叼着手机玩儿,不知道按到哪个键,就变成这样了!”
    哈士奇在手机旁边转圈圈,想要挤进去一起听张朝阳的声音,它都好久好久没有听过它家铲屎官的声音了呢,怪想念的。
    “铲屎官,你是不是有别的狗子了?你怎么都不给我打电话?”
    张朝阳简直无语凝噎。
    前些日子他经常打电话回家,可是他妈却告诉他,两只狗子在乡下玩疯了,根本不愿意回家,家里爷爷奶奶也挺喜欢热闹,索性就做主留下两只了。
    爷爷奶奶那边虽安装了电话,但是两位老人,一个经常下地,一个时常串门,他打过去的电话没一个被接通的。
    “我倒是想,你们两只不是一直在乡下?”张朝阳实在好奇,“乡下很好玩吗?让你们这么乐不思蜀?”
    毛毛一口否决,“我没有!全都是大花一只狗的事儿!”
    “毛毛哥,你咋这样捏,说好的兄弟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你是我的狗头军师哇。我当刘备,你就是我的诸葛亮,我当唐太宗,你就是我的魏征,我不能没有你啊毛毛哥!”
    张朝阳表情一瞬僵住了。
    才一个多月没见,他家狗子怎么变成这样了?还刘备唐太宗,狗子什么时候这么有文化了?
    哈士奇不免得意起来,“铲屎官我跟你说,我每天跟着爷爷看两个小时电视,我不仅知道这个,我还知道商鞅变法、王莽篡汉、玄武门之变、靖康耻……”
    叭叭叭,一堆历史著名事件张口就来。
    要不是对面那伴随着嗷嗷不断地狗叫声,他真的得怀疑,狗子已经成精化身了。
    毛毛在一旁赶紧解释:“看的《百家讲坛》,爷爷最近迷这个,大花窝在客厅睡午觉,偷摸一起看的。”
    “铲屎官,我跟你说哦,狗子可厉害了,已经在乡下建立了汪汪第一寨,村里的狗子都听我的,我们前两天还一起抓了很多耗子,奶奶可高兴了!”
    哈士奇欢快的分享自己的乡间发迹史,并扬言在铲屎官回来之前,一定完成汪汪十八寨的建设,从此走上狗生巅峰!
    “铲屎官,到时候我就是狗王,你就是狗王的主人,我会让它们尊敬的喊你狗王人!”
    张朝阳:“……”我谢谢您嘞!
    张朝阳没想到会有这么一个小插曲,和两只狗子聊得很开心。
    他听它们念叨在家里的日常,虽没有亲眼看到,但是哈士奇实在是只有描述天赋的狗子,生动的给他展示了一副悠狗下乡的美好田园画面。
    “铲屎官,我还有个小秘密和你说,就是……”
    “大花,你在干什么!”
    一声呵斥打断哈士奇的说话,紧接着是急促的脚步声,还有男人气急败坏的骂骂咧咧。
    张建国拿起自己的手机,瞧着被啃掉一个口子的手机壳,额头青筋直跳,颅内血压又开始飙升了。
    “我已经三天没打狗子了,你是不是屁股痒得厉害?行,我这就上家法!”
    张建国说着就去客厅拿小竹条,这是专门从乡下自家竹林里折的,大小长短刚刚好。抽在狗屁股上,只痛不留伤口,是他为熊狗子特意准备的“竹笋炒肉丝”。
    哈士奇瞅见小竹条,尾巴顿时一夹,在客厅里开始狂奔。
    一边奔跑一边嗷嗷直叫,“张爸,你咋又体罚呢~不就是昨天拉着你多跑了五公里嘛,狗子为了锻炼你,让你老年拥有一个强壮的体魄,真是操碎心了,你还不领情!”
    “大花!不准跳到沙发毯上,你的脚都没洗!”
    “哎哟,毛毛哥,救命!铲屎官,救救狗子,屁股要开花啦~”
    “毛毛,你也跟着一起闹,你们两只要造反了是不是!”
    “嗷~我要告诉张妈,张爸你完了,我等会儿一定装瘸,张妈肯定骂你!嗷~屁股好痛~”
    哈士奇一边挨打一边叫嚣,完全就是谁比谁火气大,压根没服软的意思。
    张朝阳听着情况不对劲,赶紧大声喊:“爸!你别打了,爸!”
    手机被张建国握着,儿子的声音清晰从里面传出来,他拿着小竹条动作一滞,低头不敢相信的看过去,此时手机显示:正在通话中。
    通话对象,他儿子,张朝阳。
    张建国一秒慌乱无措了,他是传统的家长类型,对孩子的爱永远藏在心里,轻易不说出口。儿子离开一个多月,他虽想念,却做不到像李茹那样隔三差五的打电话关心。
    他做的最多的,就是在妻子打电话时,拿着一份报纸装样子,然后坐在附近竖起耳朵听。
    他知道儿子过的还不错,也知道他目前到哪儿了,可愣是没说过一句话。
    “爸?爸?”
    张朝阳根本不知道此时张建国的心理,只以为家里情况不对,语气更着急了,“爸,毛毛和大花无意中点开的手机,我就和它们随便聊了聊,真没干坏事儿,你别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