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是个高危职业 第288节
作品:《驸马是个高危职业》 “你还在这里做什么?”荣庆府的长孙冲了出来,火急火燎的提着袍子:“别在这里跪着了,速速给你娘家送信,让他们过来才是,祖母走了,他们难道也不露面?这刚做的亲戚,就这般不知礼数吗?”
王宣慈眼圈红了,仰头看着他说道:“郎君,我娘家也有麻烦,怕是”
“再大的麻烦也得先紧着这个家。”荣庆府长孙拔高了声音:“快去写信,你哥死了,不是还有王氏家主吗?难不成你大房无人了,就不理会这门亲戚了?”
王宣慈含泪不语,她站起来,一言不发就要走。
长孙兰就在一旁冷眼看着,十分看不过眼:“她哥哥走了的时候你也没去,凭什么你祖母死了就要人家赶过来?礼尚往来都不晓得,你那一肚子的酸腐书读哪去了?王小姐在这里跪着就是大孝,可比你咋咋呼呼只想着算计老丈人家强得多了。
你那么孝顺,也不见你争点气让你祖母少操心啊,自己什么都不会还是个在家里吃闲饭的废人呢,怎么就理直气壮的要她做这做那呢,你们是新婚,这还没三个月呢,你就这么对她?”
他会帮忙说话,王宣慈大为诧异,瞧着他,心生感激。
荣庆府的长孙不言,他不敢给长孙兰还嘴,毕竟他是王爷,当今皇上的小叔叔,虽无大权,可身份就摆在那里。
他折身进了屋,长孙兰嫌弃的给了个白眼,也没看王宣慈,慢慢走了进去。
王宣慈向着他的背影见礼一拜,悄悄擦去眼泪回屋写信去了。
荣庆太主还躺在屋里,正堂里,荣庆府的男丁就已经在商议对策了。
“如今,母亲过世,我等痛心疾首不能相顾,许多事,还要麻烦三位王爷了。”荣庆太主的长子痛哭流涕,就差跪在地上了:“韫国府与我们家不睦,如今纠结了不少世家,只怕母亲亡故的消息传开,他们不会善罢甘休,这满府家眷的性命,可就托付朝廷了。”
七王爷和长孙兰都不吭声,谦王到是客气的说道:“太主乃弘治帝的姐姐,都是我等的长辈,如今她走了,这子孙家眷,自然是要照拢的。”
“那就有劳王爷做主了。”
他们都不说明意思,个个打太极,商议了丧葬之事后,荣庆太主的长子安排了自己的两个弟弟,立刻去往金陵,给穆珏送信。
第944章 我今个儿就是来要权的
如今能求的,只有穆珏这位六驸马了。
即便明仪也在金陵,可她是绝对不会这个时候过来荣庆府的,所以只能求穆珏。
消息急急送出,人马还没到金陵,韫国太主就到了。
她的阵仗极大,领着十几位世家家主一块过来,说是奔丧,实则要权。
谦王不许七王爷和长孙兰出头,看客般坐在一旁,满堂家主,剑拔弩张。
韫国太主神气十足的走了进来,发间还特意戴着盛平最爱的簪子,她坐下后,扶了扶簪子说道:“姐姐没了,你们也要节哀才是,可将讣告送往盛京了?”
“姑姑放心,已经送去。”荣庆府的人恨得咬牙切齿,明知消息不可能送到盛京,却也只能这么说。
“那就好。”韫国太主打量着他们:“如今姐姐没了,我这个做姑姑的,在南方便是辈分最大的长辈,自然是要照应你们的,你们自己也该知道,总管南方并非小事,若是出了差错,如今可无人护着了,既然承担不起,有些东西,不如早早的交出来,彼此也好留个好脸面。”
荣庆府的人脸色难看,荣庆太主的长子站出来:“姑姑说的是,我们无能,总管南方的事或许会力不从心,可是给我们总管大权的是朝廷,是明仪长公主。
姑姑若是想要,晚辈们不敢不给,可这是朝廷给的,晚辈们不敢私自授人,现在明仪长公主就在金陵,姑姑不防去一趟金陵问问她的意思?若是姑姑觉得路途遥远,那就请三位王爷做主才是。”
他顺利把事情丢在了谦王三人身上,长孙兰顿时黑了脸,瞧着他们一大家子没什么脸色。
七王爷也皱了眉,谦王却依旧从容:“既然明仪长公主就在金陵,这等任命大事,还是问她才是,我们三人不过闲散王爷,无权做主,只怕是替朝廷答应了,届时还会让太主冠上了一个与我们结党营私的罪名,这样岂非得不偿失?”
韫国太主晓得他们做不了主,否则三王爷和五王爷也不会让他们过来,这就是安排过来撑一下皇家脸面的罢了,毕竟死了一个太主,没个王爷过来也不成体统。
一句话,谦王就把事情推了,长孙兰对此挺诧异的,毕竟一路过来他对这位叔叔就没抱希望,平日里这人都不露面,只会读书画画,基本不问政事,这次也是三王爷把他从书房提出来的。
他和七王爷私底下都商量好了,一旦动了手,他们俩必须架着这位叔叔走,不然他会拖后腿的。
可现在似乎用不上了。
“王爷。”荣庆府的人登时拉下了脸:“王爷也是皇室中人,此事怕是也得过问两句才是。”
谦王点头:“自然是会过问的,你们也说了,明仪长公主现在就在金陵,从这里过去,快马六七日就到了,既如此,也不在乎这一时半刻的日子,着人过去问问不就行了?”
“明仪事多,我也不想劳烦她了,等你们交了权,我自然会去金陵和她说明。”韫国太主盛气凌人:“今日,王氏和景氏的人虽不在,但是这几位家主,也是南方世家中有头有脸的,当着他们面,交了权,便是见证。”
第945章 软禁荣庆府上下
荣庆府的人强撑:“即便是王氏和景氏,也不能干涉朝廷任命,姑姑是想明抢不成?”
“你们不给,我自然是要抢了。”韫国太主也不避讳了:“能者多劳,没了姐姐,你们是扛不起这面大旗的,且看诸位家主可听你们的,你们自己交出来,大家还是亲戚,必定不会为难你们,但如果是我强要的,日后可就没这么好说话了,人还得有自知之明才是。”
她分明在威逼了,荣庆府的人忍无可忍,但是当着那么多家主的面,他们毫无底气可言。
荣庆太主倒了,往日里阿谀奉承的世家跑的比谁都快,在南方,没了这些世家的支持,任你是再大的官,有权也是无用的。
场面陷入了僵持,那十几位家主虽然不说话,可是威慑力并不小,王氏和景氏不在,他们就是最能说上话的人了。
韫国太主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瞧着他们,催促道:“可想好了?”
荣庆府的人不语,荣庆太主的长子往谦王几人瞧了瞧,咬牙:“朝廷授权,不可私给。”
“好。”韫国太主沉了脸:“不识抬举。”
她起身,开口吩咐:“来人,给我围了荣庆府,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进出。”
“你敢!”荣庆府的人忍无可忍:“韫国,称你一声姑姑,你也该知晓分寸,如今我母亲刚走,你就发难,这便是往日说的姐妹情深吗?”
韫国太主看着他神情鄙夷:“姐妹情深,先逼我嫁女,再害我女儿枉死,这笔账,岂是姐妹情深就可以一笔带过的?”
她就是来报复荣庆府的,华安做的太绝了,她踩到了一个母亲的软肋。
勒死毒死甚至是一刀捅死,任何一种死法对盛平来说,都比华安让一个男人进了她的房摸了她,让她受辱自尽更好。
华安不但要了她的命,还败坏了她的名节。
韫国太主不顾其他人的脸色,目光冰凉的瞧着华安的亲爹:“荣庆府今日之祸,还真得益于你的好女儿,你可知她死前,人尽可夫,死在塞外边关,注定永远是一只孤魂野鬼。”
她不过是依着自己的想象满口胡诌,但此话却结结实实的刺激到了荣庆府的人。
“你”荣庆太主的长子心口一疼,差点晕过去,其他人赶紧扶着。
虽是一个女儿,却也是高门贵女,远嫁关外受辱而死,这是他们承受不了的结果。
他们宁可华安自尽保下清白。
瞧见他们痛苦,韫国太主心里越发痛快,笑盈盈的抬脚出门,见韫国太主出去,谦王立刻领着七王爷和九王爷跟上他们。
荣庆府的人来拦:“王爷还请留步。”
“这个步,怕是留不得。”谦王抬手拦住要说话的七王爷,扬声说道:“太主可放心我等困在荣庆府?”
韫国太主站住,一时不解他的意思。
她身后的一个家主立刻说道:“太主,三位王爷要是困在了荣庆府,那明仪长公主就算是不想来也得来了。”
“放他们出去,任由行走。”韫国太主终究还是不敢让明仪过来。
第946章 王叔略鬼鬼祟祟
她吃准了明仪不会在这个时候露面惹一身骚气才敢明目张胆的来要权,但如果把他们三个留在荣庆府出了什么事把明仪招惹过来,只怕处境对她不利。
得了她的话,谦王忙带着七王爷和九王爷出去,行礼也不要了。
出了荣庆府,七王爷皱眉困惑:“谦王叔,我们走了荣庆府彻底孤立无援,要是总管南方的大权落在了韫国太主手里,岂非又成一大祸患?”
谦王温和含笑:“不让韫国太主在南方独掌大权,朝廷如何把他们一网打尽呢?”
这么一句话,七王爷和长孙兰都愣住了。
谦王领着他们与韫国太主避开了走:“明仪公主在这个时候用景氏拖住了王氏,便是除掉了荣庆府最大的靠山,目的就是给韫国太主机会夺权,至于明仪公主具体想怎么做,我就不得而知了,总之,便宜不是那么好占的。”
七王爷和长孙兰面面相觑,加快步子跟在谦王身后,谦王领着他们走到一条小巷子里,左右看了看,瞧着七王爷:“去把行礼偷出来,都没带钱,天冷,睡外面容易冻死。”
七王爷惊了:“偷?我去?”
“嗯。”谦王点头:“我不会功夫,兰儿要保护我,所以你去。”
七王爷:“”
还以为他领着来僻静地方说大事呢,原来是找地方给他翻墙进去拿行李啊。
那你走得那么利索作甚,不能拿了行礼再走吗?
在心里吐糟了一顿,他翻墙进去了。
谦王抱手等着,左看右看,警惕的望风。
长孙兰靠在墙上提醒他:“谦王叔,你这鬼鬼祟祟的模样容易把人招来,你不如对着墙把衣服撩起来假装小便,这样更稳妥一些。”
“对着墙角撒尿这事,不是我等斯文人能做出来的。”谦王笑盈盈:“你来,我看着你尿。”
长孙兰噎了一下:“现在还没感觉。”
“嘘嘘”
长孙兰黑了脸:“我不需要把尿。”
谦王微微含笑:“哦。”
他们俩安安静静的等,七王爷很快就出来了,还把跟着来的小厮也带了出来。
拿到包袱,谦王摸了摸自己的钱,放心的笑了笑:“找地方落脚吧。”
他心态很好,不着急走,还有留在这里继续看戏的好心情。
荣庆府被困的消息被唐可寅送到金陵了,荣庆府到金陵请穆珏的人依旧不见踪迹,听着侍卫禀报,明仪没什么反应,拿着牛乳条耐心的教孩子说话,喊一句给吃一口,不喊就不给吃。
穆珏挥手让侍卫下去,走到地笼边烤火:“人被扣下了,话说这韫国太主的胆子比我想象的大,这么无视朝廷,明目张胆的夺权,当真是有了支持底气都不一样了。”
“一个人有心报复夺权,一群人有心捧着她争取利益,互相帮扶,自然胆子大。“明仪瞧着孩子:“娘亲,叫娘亲。”
孩子嘴巴一张一闭,认真的瞧着她,跟着叫,可就是含糊不清,“呀呀”
“娘亲。”
“呀呀”
明仪有些气馁了:“这两个字很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