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兴许缘分未尽
作品:《《念念即回响》》 ——孙家。
孙母一掌拍在小尧的头上:「你沉哥哥这么忙,还要帮你看功课,你知不知道羞愧啊!」
小尧捂着脑袋哀号:「还不是因为孙兴哥哥太笨了,我只能找沉哥哥!」
在沙发上的孙兴凉凉地笑两声:「说我笨?怎么不说沉响天赋不足,不懂音乐还非得手把手教你学,学得跟乌龟一样慢。」
「安老师说我进步很快。」小尧嘟嘴反驳。
「天天听你的魔音传脑,听不出有进步。」孙兴半信半疑:「谁当初抱着我的腿说不想学琴的?」
孙母一拳揍在孙兴头顶:「你自己不思进取,还敢讽刺别人!」
「??」
几人七嘴八舌地替自己开脱,最后孙母转身进厨房去煮饭。小尧拿着新玩具,溜进卧室里玩,客厅只留下沉响和孙兴两人。
前方的电视里还播映着新闻,孙兴兴致缺缺地看了两眼:「你认真的?」
沉响脑海中浮现出安念念的模样,忽然烟癮上来,在口袋里掏出烟盒,里头空荡荡,只好作罢。
孙兴和沉响从很早就互相认识,当初高二时期,孙兴罕见地看到沉响消沉。印象中,沉响少有情绪明显波动,打从小时候沉母去世,沉父承认早与他人有婚后,似乎便没有事情,能让沉响失去理智。
少年时,鲜衣怒马,敢挽桑弓射玉衡。
但眼睁睁见安念念面临难处,一步步远离时,他才意识到自身能力的不足。
那时候的他,是自责的。
安念念的选择,像是拒绝,却也真切。
电视机热闹地播映着广告,孙兴听得脑仁疼,抓起遥控器关起来,伸了一个大懒腰,趿拉着拖鞋跑去厨房觅食。
沉响身体往后一靠,后背陷入沙发中,头顶的灯光刺目,微微瞇了一下眼睛。
哪有什么自尊底线。
安念念消失的数年光阴,她换了手机号码,他们唯一能联系到的方式,便是由她主动去找他。
为此,沉响都未换过号码。
在相见的第一日,他站在冬日街头,隔着车流,见到她和其他男人在一起。内心的土地同时有一簇火,被悄悄地点燃。
总不能克制地想起她的模样。
教室后方,女孩一脸嫌弃地与他并肩罚站。
面对沉文茹,女孩义气凛然地将他挡在身后。
体育课脚扭伤时,柔软的身体靠在他身上借力时,耳朵微微发红的模样。
如今女孩出落得婷婷玉立,随着时光的推移,似乎也早将他忘得一乾二凈。
那么无情。
***
闻媛媛招集的同学会如期而至。
毕业过后,分道扬鑣各忙各的,很少会有聚在一起的机会。
当天是一个週六,外头风和日丽,安念念教完课,匆匆出门招计程车赴往目的地。
预定地点是一家餐厅,她抵达时就见到许依站在门外翘首以盼。见到安念念终于来了,忙不迭替她拉开车门,劈里啪啦地抱怨:「你怎么现在才到?让我等得好苦呀。」
许依的心情半点都藏不住,安念念问:「怎么了?」
「席婉也来了,有够讨厌,一直在那边炫耀工作跟男朋友。」许依翻了一个大白眼:「把同学会当炫耀会。」
安念念很久没有见到席婉,对于她这号人物,心底更是没有半点好感。
两人进入包厢后,里头聚满的人不约而同地扭头望来。
「哦——」孙兴拍桌:「我们念念女神来了!」
「天啊,安念念你终于回国了!」」
「你怎么比以前还瘦,身材太好了吧?」
「??」
短暂的沉寂后,瞬间爆出眾人的七嘴八舌。
被簇拥在正中间的席婉,见到焦点都放到安念念身上,一张脸顿时黑了下来。
当初高二下,安念念转学过后,席婉在班级上的人缘好了不少,又去整形,变漂亮很多,总是被捧成校花。
现下,安念念一来,一切又回到原点。
等安念念坐下来后,眾人围着她说话,纷纷在问在国外发生的事情。
席婉握着一支高脚杯,抿了一口酒:「念念,你在国外这么久,有没有交男朋友呀?」
这个话题成功引起眾人的注意。
安念念的视线在她的脸上片刻停顿,随后一笑:「没有。」
席婉:「你一定是眼光太高了。」
几个人聊下来,都知道席婉交了男朋友,还是知名精品公司上班的高层,收入相当可观。重点是,那位男朋友对席婉可说是有求必应,无论是名牌包还是接送,凡事亲力亲为。
席家虽然不如以往发展得好,但能和这样优秀的人才在一起,也算是水到渠成。
坐在席婉身边的女生附和:「对呀念念,你长得这么漂亮,交不到男朋友一定是眼光太高。」
曹俊民晃了晃脚:「之前沉响不是跟你是同桌吗?沉响长得这么好看,我一个男人看了都心动,见过他还能跟谁在一起呀。」
闻媛媛十分中肯地点头:「就是说!」她惋惜道:「毕业后就没有再见到沉响了。」
一桌子的菜被服务员陆续呈上来,不少人开始伸筷子夹东西。
席婉招手唤来服务生,请他们也呈上酒,并表示计在她的帐上。
闻媛媛:「出手这么阔绰啊。」
她用纸巾摁了摁唇角,含蓄道:「大家难得聚在一起,能尽兴就好。」
出了社会后,眾人也能发现,现实考量往往比外表来得重要。
曹俊民也好久没有和沉响联系,叹了一口气,向后靠在椅背上:「帅能当饭吃吗?人就算努力往金字塔顶端爬,还是比不上本来就站在顶端上的人。」
步入社会饱受摧残的眾人心有戚戚焉。
有人道:「是呀,三班的路芳玲你们记得吗?」
曹俊民笑两声:「长得满漂亮的女孩子,当初满多人追她的,结果现在长歪了,长得跟胖虎一样。」
许依将菜单往他头上一拍:「你撒泡尿照照自己。」
后者揉了揉乱掉的公鸡头,没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