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自习都不用上，黎乔收拾好书包，心里再不情不愿，也没表现出来。
    “从来没有同学来过我家。”何盈盈很兴奋，拉着黎乔的手说个不停，“你是第一个。”
    黎乔真想问问，自己是不是她第一个被她爸用手插喷的同学。
    还是算了吧，小傻白甜一脸单纯。
    停到车库，黎乔跟着何盈盈往里走，就被佣人请到了餐厅。
    “先生说要小姐们先吃饭。”
    何盈盈给黎乔拉开椅子，让黎乔有些不好意思了。
    “我自己来就行。”
    两个女生面对面坐着，黎乔吃了些牛肉沙拉跟三文鱼就放下餐具了，何盈盈也跟着放下。
    “你吃就行，我等你。”
    “不吃了，我减肥呢。”
    奥，原来是说的自己女儿啊，还以为哪个小情儿呢。
    “减肥晚上要吃够蛋白质，我看你一直吃草，不到两个小时你就饿了。”
    不好意思笑笑，何盈盈又拿起餐具吃了些。
    两人漱完口洗完手来到何盈盈的房间，房间又大又粉嫩，黎乔都惊了一下。
    “这是我之前喜欢的了。”何盈盈有些脸红，赶紧解释，“等我高考完就换。”
    “没事，我也喜欢粉的。”
    两人坐在书桌前，黎乔提议先把作业写完，自己再给她讲数学，何盈盈赞同，两人沉默写着作业，黎乔写完了，看着何盈盈写，何盈盈没一会儿耳根都红了，捂着作业的手也越来越向里。
    “你别看我...我紧张。”
    黎乔忍不住笑，揉了揉小傻白甜柔软的脑袋，玩起了手机。
    不一会儿写完了，何盈盈拿着自己不会的数学题问她，巧了，就是昨天邱瑾给她讲的那个。
    仔细讲给她后，黎乔掏出手机给邱瑾发了几条消息，才继续给何盈盈讲题。
    “你好聪明啊。”
    “你也很聪明啊，没人英语考满分。”
    “我之前一直在国外。”
    “你自己？”
    “不是，跟妈妈，后来我妈妈去世了就回来找爸爸了。”何盈盈在国内没有朋友，好不容易遇到一个朋友，一股脑儿全告诉黎乔了，“十二岁之前我都不知道我还有爸爸，都不知道怎么跟他相处。”
    “我也没有爸爸，但我看他们也不知道。可能大家都不知道。”
    “叶权也没有吗？”
    想了一下黎乔才知道她在说什么。
    “有，我说别人。”
    “你跟叶权怎在一起的？”
    “军训的时候，他把教官给撂倒了，教官没面子找茬让他跑十圈，我们班当时也在跑圈，他从我身边超过去两次，第三次我就装晕倒在他身上把他救了。他抱我去医务室，走到半路他开口说谢谢，我说，别说话，我还晕着呢。”
    何盈盈笑得捂着肚子，黎乔也忍不住勾起嘴角。
    后来两人顺理成章滚到床上，黎乔刚尝到肉浪得没边，比刚开荤的叶权都馋，每天都要约人去开房，可每次都像拆盲盒一样，弄得黎乔十分烦躁。
    还是叶权提的，跟他在一起，他帮她约人，她要帮他挡桃花加解决生理问题，这样她的名声不会变臭，黎乔也不用再费力气拆盲盒了。
    很划算的交易。
    “你俩有点浪漫哎，这个故事在婚礼上讲肯定能逗笑一大片人。”何盈盈的少女心都泛滥了。
    浪漫？
    低头笑笑，黎乔点了点头就算是了。
    要说浪漫，还是她跟楼弃比较浪漫。
    那也是她第一次见义勇为。
    刚打完架的男生又差点被绑架，被要去酒店的黎乔救了，架着他拼命跑的时候，黎乔十分感谢自己长年运动的身体。
    进了酒店又开了间房，带着他去了自己之前订的那间黎乔听着走廊里那些脚步声都要吓死了，坐在床边手在都发抖，被楼弃还带着血的手紧紧握住。
    “胆子不是挺大的？”
    瞪了他一眼，黎乔起身去找医疗箱，将他身上的伤都包扎好才开口。
    “我跑步跑的。”
    楼弃噗嗤一笑，刚想开口，就有人来敲门了，脸色变幻之快，变脸大师都得给他鼓掌。
    过去看了猫眼，黎乔松了口气，小心把门打开：“抱歉，今天不方便，你先回去吧。”
    那人不依不饶，想直接推门进来，还没推开，就被楼弃拉着领子拽了进来。
    “要么，你滚出去，要么，我把你从窗户扔下去。”
    巧了不是，一个学校的，当时那人就跑了。不过楼弃也知道她是谁了。
    “你就是六中那个，女菩萨？”
    这谁起的外号啊？
    “...是六中的，不是什么女菩萨。”
    “我觉得是。”楼弃冷冷的眼尾还带着没消散狠戾，一步一步靠近黎乔，自然而然将她困在墙跟他之间。
    “除了菩萨，谁会救我？”
    中二幼稚的话让黎乔憋着笑抬头看他，少年口腔里还带着血腥味，吻上来的时候差点把黎乔的嘴咬破了。
    手腕被握住，一步一步被推到床上，黎乔对这个局面有些反应不过来。
    不是，怎么他还要以身相许吗？不兴这个了！
    “你干嘛？！”
    脱掉沾着血的T恤，露出结实的身体，楼弃当时说的是什么？
    “女菩萨，再救我一次。”
    当时还以为他中春药了，半推半就跟他做了，结果这人是个雏，到最后两人的血都染到床单上，黎乔都疼哭了。
    “你怎么都不会啊！”
    楼弃当时也有些尴尬，还是冷着脸强装样子。
    “给你个新的，便宜你了。”
    当时气得黎乔抖着腿踹他。
    不过做完后，他红着耳朵眼神闪烁让她做自己女朋友的时候，怪可爱的。
    知道她有男朋友后，脸黑得掉渣的模样，也让黎乔身心都舒畅了。
    嗯...后来板着脸来约她的时候，也很可爱。
    “想什么呢？”
    “嗯？没什么。”
    回过神来笑笑，黎乔看了看表，九点半了。
    “我该走了，你早点休息吧。”
    “要不住下吧，回去要很晚了。”
    “没事，不晚。”
    黎乔非要走，何盈盈也拦不住，只好让管家送她。
    把她送到电梯门前，一开门，就看到了回来的何青山。
    “爸爸。”
    “嗯。”
    “...”
    叫叔叔还是叫名字？
    黎乔选择闭嘴。
    “很晚了，回去睡觉。”
    刚刚还很活泼的何盈盈低下头嗯了一声，说了句晚安，都没跟黎乔告别，转身就走了。
    “黎乔同学，这边。”
    “...我得回家了。”
    “这边。”
    抿唇跟上去，黎乔抬头看着男人的后脑勺，真想拿自己的沉书包砸上去。
    跟着走进一间房，比徐盈盈的房间要小，看来是客卧。
    脱掉外套解开领带摘下手表，何青山瞥了她一眼，用下巴点了点浴室。
    “去把你身上精液的味道洗掉。”
    妈的，狗鼻子。
    “何先生，我想回家洗。”
    “黎同学，我耐心有限。”
    黎乔抿唇攥紧了手，还是没沉住气。
    “为什么？”
    为什么是她？她做了什么吸引到他了？明明只见过两面而已，第一面救了他女儿，第二面就被迫被他用手插喷了。
    上身只剩下一件衬衣，何青山卷着袖口，似笑非笑看着她，好似在看傻小孩一样。
    “黎乔同学，你呢，你为什么？”
    “...因为我有瘾。”
    “不对。”
    瘾不可以治吗？就算不可以，玩具也可以。
    掐住了手指内侧，黎乔强撑着姿态仰头看他。
    “…因为我浪。”
    他是想听这个吗？她的自我剖析？
    “也不是。”
    勾勾手示意她过来，黎乔不过去，何青山轻笑一声，双手插兜，惬意走向她。
    “黎乔同学，你就是害怕而已。”
    害怕自己被迫成为刀俎上的鱼肉，害怕自己没得选择。
    真不知道她见过什么，才害怕成这个样子，可怜的小家伙。
    站定在她的面前，何青山微微颔首看着她，嘴角还有带着笑，神态很松弛，但就是压得被戳破的黎乔喘不过来气。
    “别怕，黎乔同学，你做得不错。”
    至少就他知道的那几个小子，都叼着肉不肯松口呢。
    “我还是想知道，为什么。”
    轻笑一声，何青山伸手捻上她的发丝，像个和睦的长者一样将碎发拢到她的耳后：“黎乔同学，我做事，不需要为什么。”
    她只需要知道，如果忤逆他，会是什么后果。
    她知道吗？
    她知道。
    小孩有些发白的脸讨好了何青山，他低声笑笑，说出来的话依旧直白。
    “每个星期一，把自己洗干净，如果可以，星期一不要跟别人做，黎乔同学，可以做到吗？”
    高大的男人站在灯光前，那柔柔的一层背光不是温和的语气，是不可反驳的实力。
    黎乔垂头，让人看不清神色。
    “...可以。”
    满意笑笑，何青山勾了下她的头发，还是那么柔和。
    “很好，现在，去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