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流夫夫?我们装的 第62节

作品:《顶流夫夫?我们装的

    闻纪年在想徐娜的事,没有注意到她略显突兀的戛然而止。
    张可可说:“明天还要去练习,你早点休息吧,我也先回去了。”
    闻纪年朝她点了点头。
    *
    他进组三天后,所有人都正式到场并举行了开机仪式。
    期间徐娜完全没有出现在他的视线范围内过,闻纪年渐渐把这件事放到了脑后,专心拍起电影来。
    这部片子的另一个男主,是影视圈的新晋转型爱豆,名叫王骁,他和仲星燃一样,也是星耀的艺人。
    内娱四大顶级公司,分别是ztr、冠世娱乐、星耀传媒和水木正丰。前两者是老牌娱乐公司,旗下艺人多以影视发展为主,后两者则是近十年才异军突起的,以培养男团和唱跳歌手为主。其中,徐娜的“金/主”据说就是冠世的高层。
    这个王骁以前是作为歌手出道的,但现在这一行纯做音乐太烧钱了,如果不是仲星燃那样的背景,很少有老板愿意捧,能走红的几率更是微乎其微。所以趁着还有些人气在,他便转型来演电影了。
    这部戏的难点在于,两个男演员都要一人分饰两角,对演技有着很大的考验。
    好在王骁并不是不求上进的人,早在开机前三个月,他就找了专业老师进行演技培训,而且因为之前有过演配角的经验,因此没有遇到太大的问题,只是ng的次数多了点。
    故事的开头是交换身体,在两人换过来后,唐松要假装道貌岸然地适应警/局生活,同时还要暗中寻找张朝,试图想办法和他换回来。而真正的张朝此刻在他的身体里,他不得不出入各种买卖/人头的血/腥交易现场。
    作为警/察,张朝是非常痛恨这一切的,可是为了不打草惊蛇,只能听从老板的安排去执行任务。趁着任务空隙,他神不知鬼不觉地放走了人质,并嫁祸给同行。
    开拍之后余文楠才发现,她的担心是多余的,因为她和闻纪年本人的对手戏并不多,和王骁的对手戏倒是不少。
    唐松在醒来后的不久,燕玲便找上门来,悉心照顾了他一段时间。唐松为了不想露馅,只得被迫和燕玲生活在一起,但时间久了以后,燕玲发现了奇怪之处——他不像以前那么温柔稳重,性格变得古怪且喜怒无常,也拒绝和她亲热,拒绝她的任何主动靠近。
    这些古怪的细节,在唐松拿回自己的身体后,她才知道缘由。
    那天,唐松把她绑到了一个山间小木屋里,告诉了她所有的真相——这里原定的剧本是唐松杀害了燕玲,但考虑到上映后可能会冲一波奖项,编剧将杀害燕玲的人改成了唐松的同行,这个同行就是开头被张朝陷害的那个,他被老板砍掉了三根手指,因此来找唐松报仇。
    这一段自述中加入了唐松的回忆,他告诉燕玲,他不想碰她是因为自己有爱人,而这个爱人被他亲手埋掉了,并在当年被所有的警/察当成了背叛者。
    故事的后半段,唐松发现张朝被局里的卧底陷害,最终答应帮助张朝端掉杀/手组织,而张朝要帮他的爱人洗清嫌疑,让他的遗体能够回到牺牲的警/官园林。
    电影最后,张朝和唐松经历了很多磨难,他撑着强弩之末的身体让唐松去自首,说自己会在法庭上为他求情,而唐松对他笑了笑,在一片警笛声中饮弹自尽。
    影片最精彩的地方,一个是在于不断出现的两个男主的心理博弈,两人从彼此敌对到互相欣赏,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他们思考问题的方式很像,都是骨子里疯狂到极点的赌徒。
    二是两方势力的博弈,杀/手组织内部有人想上位,所以才间接导致最后被一锅端;警/局内部也有坏人,进而将两个男主推向了合作共赢的结局。
    正因这些原因,片名取为《六博》。
    除此以外,电影中还穿插了很多下棋的画面,比如唐松在江边抽烟时,旁边就有一桌正在下棋的老头。又比如在唐松的回忆里,他和爱人江勋也有下棋的场景,这一段颇有“赌书消得泼茶香,当时只道是寻常”的味道。
    这是一部所有人都看好的电影,现场的氛围却不似影片里那般沉重,反而很活泼热闹。
    王骁是个话痨,一有空就满场溜达。
    他在来之前看完了闻纪年的电影,对他怀着一种天然的敬佩,林导他们都调侃说,闻纪年收获小迷弟一枚。
    林导考虑到电影上映后,肯定少不了有人磕他俩的cp,所以特地嘱咐摄影师多抓拍两人的花絮,然而录出来的效果基本上是这样的——
    闻纪年为了保持杀/手瘦到病态的形象,每天都要控制饮食,餐盒里基本只有水煮蛋和水煮菜,这时候张可可就会拿出一个保温瓶,把里面的汤倒进进守在旁边嗷嗷待哺的王骁的餐盒里。
    王骁嗦着勺子眼巴巴地问:“闻哥,燃哥要是知道这件事,会不会打我一顿啊?”
    自打他第一次看见闻纪年吃饭,张可可拿出仲星燃特地定的酒店的鸡汤,闻纪年又一脸嫌弃不想喝的时候,他就开始打这种主意了。
    五星级酒店的汤哎!
    昨天是虫草老鸭汤,今天是人参乌鸡汤哎!
    你不喝我可以代劳哎!
    于是他每天捧着饭盆去闻纪年那儿蹲,蹲他剩下的一点鸭肉和鸡肉,闻纪年实在看不过去,后面干脆全给了他。
    摄影师原本以为要拍到什么甜蜜花絮,没想到这剧本展开的不太对。
    闻纪年淡定地回答他,“你不说我不说,可可不说摄影师不说,就不会有人知道。”
    闻言,王骁把头扭向摄影师,恶声恶气地说:“刚才那段删了!不准播出去!”
    摄影师:“……”
    亦或者是——
    闻纪年趁休息的功夫练台词,王骁慢腾腾地靠过去,把下巴搁在手上专注地看着他。
    摄影师立马闻风而动,扛着镜头冲过去。
    终于有互动了!有cp感了!
    靠近之后,他才听见两人的对话。
    王骁:“闻哥,燃哥什么时候来鹿北啊?”
    “他这两天有点事,可能要到星期三才来。”
    “那你能不能帮我问他要张签名照?”
    “你喜欢他?”
    “超级喜欢!当初我就是因为他才进的星耀!”
    “你可以自己问他要。”
    “呜呜,我估计不行,他来的那天我要和你拍打戏,他看见之后肯定不想给我签了。”
    摄影师:“……”
    真的会谢,你们就不能聊点除了仲星燃以外的东西吗?
    他们拍了十几天后,定下了周四去鹿北隔壁的一个市级县取景,拍摄唐松囚/禁燕玲的那一幕。
    因为没有仲星燃的戏份,所以林导就没算上他,反正取景一共就两天时间,让他在鹿北等着就行。
    仲星燃迟迟没有道场,是因为被一件事绊住了。
    在闻纪年抵达鹿北的那天。
    同一时间,仲星燃正翘着腿跟开锁师傅唠嗑。
    “这玩意儿不好开,要硬开的话,保险柜可能会报废。”师傅接了他递过来的烟道。
    “报废就报废呗,拆。”仲星燃干脆利落地说。
    他实在是很好奇,自己背着闻纪年藏了什么东西。
    师傅说:“这东西看着造价不菲……”
    “拆!甭管多少钱。”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知道您不缺钱。”师傅抽了口烟说,“只是我琢磨着,您既然买了这么贵重的保险柜,里面有没有什么自动销毁装置?万一我给您硬拆了,损坏里头的东西可就不好了不是。”
    仲星燃一愣,这才想起来这个问题。
    也不是没可能啊……
    按照他的性格,保不齐会在里面搞点什么小机关。
    要是金条也就算了,万一是他偷藏的和闻纪年初次约会时的小物件,被毁了就太他妈亏了!
    他能想到的小物件,包括但不限于,闻纪年喝过的杯子,闻纪年睡过的枕套,闻纪年用了半瓶的润/滑油……
    嗯,这些都可能会是闻纪年不允许,但是他执意要私藏的东西。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他皱着眉难以决断。
    师傅说:“要不这样吧,您说您只试了一次密码,这个有三次机会,除非三次全错才会彻底锁死。反正您也有我的联系方式,如果后几次再试不出来的话,给我打个电话就行,我随叫随到。”
    仲星燃点了点头,也只能这样了。
    等师傅走后,他坐在茶几上,抱着手臂看着那个保险箱。
    里面到底是什么呢?密码又会是什么呢?
    不是闻纪年的生日,难道是他自己的?
    不可能,如果是他的生日,那闻纪年更容易猜到。
    难不成是纪念日?
    操,他们纪念日那么多!是哪个啊!
    或者第一次牵手,第一次拥抱,第一次接吻,还是第一次上床呢?
    仲星燃恼火了捋了把头发,五年后他的心思也太难猜了!
    思量再三,他还是鼓起勇气,尝试了一组数字:0831。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闻纪年的日子,高一开学那天。
    仲星燃从来没有告诉过闻纪年,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对他的印象蛮不错的。
    当时是开学第一天,老师还没有安排好座位,大家都是随便坐的。闻纪年坐在倒数第二排,旁边坐了个不停偷看他的女生,仲星燃懒懒散散地坐在他正后方。
    他看着那个女生一会儿往旁边看一眼,还红着脸低头发消息。
    她不知道,后排将她的屏幕看的一清二楚,上面满屏都是尖叫,疯狂跟朋友说自己的同桌好帅好帅好帅。
    后排看不见闻纪年的脸,只能看到他穿着棉质白t,头发修剪的整整齐齐,领口和发尾间露出一节修长白皙的脖子,低头时脖颈的骨头突起来,肩胛骨将后背的衣服撑起薄薄的弧度。
    仲星燃觉得好笑又好奇,他也想知道这个同桌有多帅,于是便起了点小心思。
    他故意把笔袋扔下去,拍了拍闻纪年的后背道:“喂,帮我捡一下。”
    手掌碰到肩胛骨,脆弱的手感让他微微有些失神。
    闻纪年正在预习,没注意到他的表情和语气,弯腰捡起笔袋,回头放在了他桌上。
    仲星燃看见他的脸,只觉得呼吸停止了几秒。
    他从小因为仲云起的原因,见惯了各种明星脸,妈生的后天的,然而全都没有这张脸来的惊艳。
    后来他常常在想,也许第一眼看见闻纪年的时候,他就有点沦陷而不自知了,只是后来的偏见盖过了刚开始的悸动。
    有些人,一眼就注定一辈子。
    不因为他是谁,他做了什么,只要他站在那里,就能掀起他全部的心动。
    仲星燃深吸一口气,转到最后一个数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