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流夫夫?我们装的 第40节

作品:《顶流夫夫?我们装的

    仲星燃见他含着那块糖,顿时满足的笑了起来,眼角眉梢像极了路口那只欢快摇着尾巴的小狗。
    “好吃吗?”他把糖纸塞进口袋,问道。
    闻纪年犹豫了片刻,轻轻点了点头。
    好吃,虽然不是他平时的口味,但真的很好吃。
    他们把小女孩送到家后,仲星燃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这里居然是吴伯的家。
    吴伯出海去了,家里空无一人。幸好这个村子里向来是不锁门的,家家户户都认识,几乎没有人会刻意用一把锁把院子锁起来。
    于是他们一路畅通无阻,跟着小女孩进了屋。
    小女孩在路上告诉他们,自己名叫佳佳。进门之后果然如她所说,堂屋正中央的桌子上,立着她妈妈的排位。
    之前仲星燃没有进来过,整个家里称得上家徒四壁,只有正中间一张桌子,其他任何多余的家具都没有,地还是水泥地,不过打扫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一左一右各两个房间。
    白墙上贴着佳佳的奖状,还有他们全家的合影。
    虽然布置简陋,但看得出吴伯把家里照料的很仔细,也没有耽搁了佳佳的学业。
    闻纪年望着那块排位出神,看了很久很久,佳佳则懂事地给他们倒水,拿凳子让他们坐下休。
    闻纪年跟她聊了一会儿学校里的事情,问她学习如何,以后想做什么。最后又留了他们家的电话,叮嘱她不要一个人往外跑,在家好好写暑假作业。过了很长时间,才和仲星燃走出来。
    他们沿着来时的小道慢慢往回走,仲星燃偷瞄了他好几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闻纪年察觉到他的视线,主动开口问道:“怎么了?”
    仲星燃摸了摸鼻子,说:“我不知道该不该问,不问的话我很担心,问了又怕惹你难过。”
    闻纪年扯了扯嘴角,被他的率真逗笑:“没有什么不该问的,你说吧。”
    “刚才在佳佳家里……你是不是想起你妈妈了?能告诉我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吗?”仲星燃眼巴巴地看着他道。
    闻纪年静了一会儿,说:“我也不记得她长什么样了,家里本来是有照片的,后来房子……出了点问题,被收走了,所以照片也丢了。时间过去那么久,问只记得她身体不太好,说话的声音总是很小。”
    “她在我生命中出现得很突然,我四、五岁的时候才真正见她第一面。当然,走得也突然,她实在受不了无休无止的治疗,自己把管子拔了。”
    他甚至没有形容她的性格,因为她常年待在医院,几乎很少有和他独处的时候。有很多个深夜,他也在想自己的妈妈是个什么样的人,但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了,梦里也只有一个躺在病床上的模糊身影。
    仲星燃的心被狠狠地揪住了,他张了张嘴,却又安静下来不想打断他。
    闻纪年自嘲地笑了笑,“其实我也不是不喜欢看动画片,只是有几次看见里面一家人快快乐乐的样子,就有点看不下去。小新的妈妈很爱他,大雄的妈妈也很爱他,唔,可能我还是比较适合看《狮子王》吧。”
    仲星燃伸出手想揽他,抬到一半又默默地放下了,他觉得闻纪年不是那种需要别人可怜的人,或者说他甚至可能会痛恨这种怜悯。
    他突然出声说:“那如果你是辛巴的话,我是丁满还是彭彭?”
    闻纪年没看过《狮子王》,疑惑地问:“这两个是什么人?”
    仲星燃冲他一笑:“它们不是人,丁满是狐獴,彭彭是疣猪。妈的,我不想当狐獴也不想当疣猪,要不……”
    他顿了顿,低声说:“我当娜娜好了。”
    《狮子王》也不错,没有家人陪着他,他可以充当他的同伴和家人,甚至是……再近一点的关系也不为过。
    “娜娜?”闻纪年依旧不解。
    仲星燃摇了摇头,“没什么……我在泥塑我自己吗,真是有病。啊对了,以后你要是心里不痛快,可以随时跟我说,不要憋着。不管你有什么心事,我都愿意听。”
    闻纪年慢慢地反应过来:“丁满,彭彭和娜娜,都是辛巴的朋友对吗?那我们也该算是朋友了。”
    他能感受到仲星燃不加遮掩的好意,这段时间相处下来,他看见了很多对方除了打架闹事以外的那一面。
    在学校里,他总是霸道强势,说一不二,这种外在的表象阻碍了太多次闻纪年想要了解他的欲/望。
    直到他们一起来到五年后,他才发现,仲星燃的的真诚,善良,热血,是与生俱来的,是光芒万丈的。
    他不是一个被宠坏的小孩。
    闻纪年无法去拒这样一个人于千里之外,他的那颗赤子之心,正是他向往不已又遥不可及的。
    “朋友吗?”仲星燃歪了歪头,“你说是,那就是吧。”
    当朋友,也不错,至少能离他近一点,能不被他推开了。
    夏日的阳光洒在羊肠小道上,两人沿着树荫朝来处走去,边走边说了很多以前没有聊过的话题。
    这条路他们走过很多次,从村口的木屋到村长家,从酒店到一号棚。但没有哪次像现在这样,两个人都觉得要是这段路没有尽头就好了。
    等回到住处时,他们照旧一个上楼,一个去楼下。
    仲星燃关上门后,嗷呜了一声,用力把自己抛到了床上。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情忽然格外雀跃,快乐得好像心里有一只小鱼,咕嘟咕嘟地直冒泡泡,他趴着拿起手机骚扰贾柏言。
    [no.1xr:在干嘛呢?]
    [小贾:赶通告,你好像很闲?今天播完了?]
    [no.1xr:嗯哼嗯哼。]
    [no.1xr:赶什么通告,上次那个穿黑丝跳舞的综艺?]
    贾柏言最近参加了一个音综,在里面玩游戏输了,被惩罚穿黑丝跳女团舞。一个一米八几身材矫健的大汉,穿着黑丝是什么冥场面,不用看都能想象的出来。
    仲星燃怕眼睛瞎掉,只看了一眼就迅速关掉了视频,并恶作剧地把视频发到群里。这件事已经成为贾柏言前半生的耻辱了,谁提他跟谁着急。
    [小贾:我杀了泥!我要告诉嫂子你欺负我,他妈的让你睡一个月地板!!]
    [no.1xr:哈哈哈哈,你无能狂怒的样子,像极了我家那只被拉去绝育的狗。]
    [小贾:……]
    [小贾:你刚和嫂子亲亲过?你这心情起飞的有点突然啊哥。]
    [no.1xr:亲你妈,你怎么满脑子黄/色废料。]
    [小贾:[大哭]你又骂我!]
    [小贾:亲亲很黄吗?你变了,你以前没有这么纯的。]
    [no.1xr:哼哼,我们刚才去散步,他跟我说了点他家里的事情,你说他是不是觉得我很安全可靠,所以才跟我说这些的?]
    [小贾:这么热的天,散步?]
    [no.1xr:啊,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感觉,我在他心里的地位有所提高,嘿嘿。我跟你说,我们先是遇到了一个小孩……]
    仲星燃噼里啪啦打字,发了一篇巨长的小作文过去。
    当然,他没有描述他们对话的内容,而是全部在说闻纪年看他的眼神,对他说话的语气。
    过了五分钟,贾柏言回了一长串的省略号。
    不知怎的,他好像回到了几年前,仲星燃刚开始追闻纪年的时候。
    那阵子他就是这么二逼,哪怕闻纪年给他一个微笑,他都能拉着兄弟炫耀一整天。
    [小贾:……你在他心里的地位一直很高啊,他好像不怎么跟娘家那边走动吧,你应该算是他唯一的亲人了。]
    贾柏言可能是在走路,打的话还有两个错别字,仲星燃看见这句话,只觉得整个人都飘飘然了。
    他在他心里的地位一直很高!
    他算是他唯一的亲人了!!
    他整个人像只煮沸的龙虾,又红又激动地坐了起来。
    [no.1xr:真的吗??你也看得出来,我对他很重要???]
    贾柏言在千里之外翻了个白眼,又开始了,这哥又开始了。啊啊啊,有完没完了!
    [小贾:[微笑]是的,所有人都能看得出来,他离不开你,你是他最爱的人。]
    仲星燃被夸的有点不好意思了,这么说好像有点过吧,倒也不必最爱的人,八字还没一撇呢……唔,他略显局促地挠了挠脸。
    [no.1xr:[害羞]别这么说。]
    [小贾:?]
    贾柏言觉得,就他妈很荒唐。怎么会有一对情侣,经常这么秀恩爱伤害身边的单身人群呢;怎么会有一对情侣,结婚这么久了还是甜的跟新婚一样如胶似漆又暧昧拉丝呢……
    真可恨,他有点吃不消了,有点想谈恋爱了。
    *
    闻纪年刚回到房间打算休息一会儿,就收到了木绪儒的消息。
    [木头:纪年,快来1号棚,不要叫星燃,和你商量个事儿。]
    闻纪年不知道什么事不能在微信上说,应了一声便出门往1号棚走去。
    等他到棚里的时候,才发现原来除了仲星燃,所有人都来了。
    大家都排排坐着,闻纪年走到陆谦随旁边坐下。
    木绪儒坐在他们对面,郑重其事地宣布道:“好,现在人都到齐了,我就开始说了。”
    “是这样的,后天是星燃的生日,节目组想给他一个生日惊喜,你们觉得怎么样?”他说道。
    夏斐眼睛亮了起来,“哇,会有生日蛋糕吗!我好久没吃蛋糕了!”
    白婳说:“会有玩偶吗,我想要星黛露。”
    陆谦随:“你们关心一下寿星好不好,别只想着蛋糕和星黛露。”
    木绪儒笑着说:“有的有的,纪年,后天早上我们一起去城里拿蛋糕吧,你应该知道他喜欢什么样的,今天可以先在网上挑挑款式。”
    闻纪年点了点头,“好。”
    “纪年,多加点车厘子。”夏斐小声说,“你喜欢吃榴莲吧,也多加榴莲。”
    邵云笑了起来,“你就知道吃,那是别人的生日蛋糕,想吃车厘子等以后。”
    闻纪年笑着说:“没事,我也喜欢车厘子,要不给他做成粉色吧,猛男就该配粉色。”
    大家都使坏地笑,白婳说:“哈哈哈纪年你可真是,没看出来,你居然还是他的泥塑粉头子呢。”
    闻纪年听到泥塑,就想起仲星燃刚才说的“娜娜”,不禁也笑了。
    木绪儒兴奋地一拍手,“纪年给了我灵感,刚才我们还在纠结,是给他搞个小王子主题趴,还是搞个漫威超级英雄主题呢。这下也不用二选一了,我们直接弄成迪士尼风格吧,南瓜马车水晶鞋,你们七个刚好扮演七个小矮人,星燃扮演白雪公主。”
    “哈哈哈哈哈你够了!神经病啊!”白婳笑着拿桌上的葡萄往他身上砸。
    陆谦随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妈呀,我想象了一下星燃扮白雪公主,救救我,我真的不行了,肌肉男白雪吗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