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御山河 第123节

作品:《权御山河

    季凉当时是顶着苏青的马甲,在皇后寿礼那天在后花园撞见御前侍卫与宫女偷欢,看见了师兄。
    她一眼就认出来秋薄现在是御前侍卫,所以才帮着他隐瞒那件事。
    伏笔埋得有点前面,怕你们忘记了。(摸头)
    后面如果有太早的伏笔,我都指路。(比心)
    第141章 吃醋 ◇
    ◎他有些手足无措,却又不觉得自己有错处。◎
    只见季凉一脸憋笑, 秋薄自知自己又被她耍了,便要拉起衣服。
    季凉没好气地拍了他背后那片淤青:“你想到哪里去了!”
    秋薄疼得倒吸一口凉气,却也不在动了。
    季凉看着凌乐倒出一些药酒, 在手里揉开,说道:“半个月前, 我与他成婚。发现他身上有伤——是他带兵攻打南泽时候受的。我之前一直在暮云峰的神医谷养伤, 也精通一些药理,便帮他处理了伤口。许安归的背后, 除了那一次伤之外,几乎没有一处完整的肌肤。”
    秋薄低头:“安王殿下在外带兵八年,经历过无数次生死之战。他当得起东陵战神这个称号,令我等敬佩。”
    凌乐把手缓缓地按在秋薄的脊背上,慢慢揉搓。
    季凉望着凌乐的动作,道:“我还记得, 小时候总是你来做这些事情。”
    秋薄眼眸中有微光闪烁:“你总是不听话, 老是被师父惩罚。”
    “是呀, 我老是闯祸,被爹爹罚去抄写兵书, 说是想让我静心。你总是悄悄地翻我们家书房的窗子,来给我上药。”季凉眼眸里也流淌着一些温情,“你比我亲哥哥对我都好。久而久之,你便藏了许多跌打的药酒与药膏在书房的书柜里。今日我来找, 果然找见了。”
    秋薄微微侧目, 看向身后的季凉。
    季凉轻叹:“师兄,我很高兴, 你没有忘记我。”
    秋薄眸低有一些没落:“你我何必这样, 明明是青梅竹马的情分。”
    “为什么没有娶妻呢?你都过了二十三了。”季凉幽幽地问出这句话, 眼中带着一些阴寒与不忍。
    秋薄张了张嘴,却终究是没有回答。
    要怎么回答?
    他曾经以为自己与季凉那般两小无猜的情分,自己未来的妻,那便是她了。他手上有一个祖传下来玉簪,只传给儿媳妇的,他一直小心翼翼地收着。
    想着等她过了及笄之礼,便去求了师父,把这只簪子亲自放在她的手中。
    从始至终,从过去到现在,他都不曾质疑过心中这份感情。
    哪怕是在季凉消失的八年里,他也不曾忘记过那份儿时的感情。
    他心中有执念,如何与其他的女子成婚?
    今日她就这么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他面前,告诉他,她已经嫁给了许安归。一时间,他心乱如麻。竟不知道要如何面对这份被他小心翼翼埋藏在心底的爱恋。
    她成婚的对象,居然是许安归。
    竟然,是许安归!
    若是换做旁人,他倒是有勇气去试上一试。可偏偏是许安归,他连拔刀与之一较高下的资格都没有。
    东陵帝国的六皇子,拥有尊贵的身份,绝世的容颜,执掌天下的魄力与智慧。
    而他,不过就是他们许家门下臣而已。
    她在许安归那里或许有性命之忧,但是衣食无忧,好过在他这里,成日里担心受怕。御前行走,只要他办错一件事,说错一句话,那都是祸及满门。
    而许安归,好歹是皇家六子,虽然夺嫡之战生死未卜。但只要他秋薄还有一口气在,他就可以帮季凉逃脱天牢,与她只此天涯。
    这么想来,或许她在许安归那里,才是最好的。
    秋薄缓缓张口:“我的婚事,陛下从未提过。大约,是还没想好要指哪家的姑娘给我……”
    “陛下没有想过,我倒是想过!”
    秋薄与季凉都是一惊,猛然看向门口,只见许安归一身玄衣锦服,脸色阴沉地站在那里。
    秋薄立即反应过来,穿好衣服,抱拳单膝跪地:“臣拜见安王殿下。”
    许安归眼眸微眯,完全不看秋薄,只是扫向一身束衣的季凉。
    季凉不慌不乱地收拾好桌子上的药酒,看向秋薄:“记得好好擦药。”
    许安归没有让秋薄平身,秋薄不敢抬头回季凉的话。
    季凉自顾自地走向许安归,与他侧身而过:“不曾想,安王殿下不仅有跟踪人的习惯,还有偷听的毛病!”
    许安归冷目微侧,反讥道:“不曾想你要自由之身,却是背着我与我的父亲御前侍卫私会。”
    “私会?”季凉笑了,“抛开那个身份,我与你好似没什么关系,何来私会一说?”
    秋薄看见许安归的手在微微发抖,不敢再说什么生怕引来更多的误会。
    许安归根本不愿再与季凉打舌战,甩袖抓住她的胳膊,硬生生地把她拖出了秋府,拖上了马车把她狠狠地丢在了马车里,一跃而上。
    季凉摔在马车上,撞得胳膊生疼,她心中气急,转身想要怒斥许安归。哪想转身许安归就压了过来,把她压在身下!
    他的表情不温不火,但是眼眸怒火燃烧。
    季凉暗道不好,翻身向后爬去,许安归直接一掌按住她的双手,死死把她按在身下。
    季凉趴在马车的软垫上,不敢再动。
    许安归的怒气不言而喻:“你方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季凉死死地咬住牙关:“我的事情,与你何干!”
    “你信不信,明日我便能让他身首异处,死无葬身之地!”许安归在季凉耳边低吼。
    季凉心中一怔,明知道许安归不会杀秋薄,却也不敢再嘴硬,放弃了挣扎。
    许安归瞪大了双眼,看着被自己压在身下的这个女子。
    不曾想,季凉明知道他就是说说吓唬她而已话,她居然不再反驳。
    她在乎秋薄!
    她居然这么在乎秋薄!
    许安归有一股无法抑制的怒气在胸腔里膨胀,他一字一句地问道:“他与你是什么关系?!”
    季凉咬紧牙关,不肯回答。
    “青梅竹马?你与他从小就认识?我与他一处学剑,我为何不知!”许安归的表情季凉看不见,也不想看。
    她知道但凡是皇子,没有一个是好相处的。
    但是她不知道的是,原来许安归把自己的面子看得比什么都重。他不允许自己的安王妃,哪怕是名义上的安王妃与其他男子有任何往来。
    她只能是他的附属品。
    “你生气的理由,是因为我出去见了一个男人?”季凉声音平淡,没有一丝一毫地畏惧。
    许安归听见她这种平淡的宛如一碗清水的声音,怒气更盛:“你是想整个许都都知道安王妃与我父亲的御前侍卫有私情吗?”
    “私情?”季凉笑出了声,她转过头,对上许安归的眸子,“我是一路藏匿身形,跟着他去的秋府。根本没有人看见我进秋府。倒是你一来,就把我从里面拉到你的马车上。我这身装扮,远看了就是一个男子。你与其担心别人传安王妃与御前侍卫有私情,不如担心明日自己被人传有龙阳之好,比较好吧?”
    “你!”许安归伸出另外一只手,捏住季凉的下巴,“放肆!”
    “许安归!”季凉抢先出声,“放手!”
    从来都没有人敢忤逆他的意思,也从来没有一个女人敢这样与他说话。
    这个看起来瘦弱的女子真的是心中无愧、不惧生死,所以才敢这般反抗与他吗?
    还是,她在攻他心计,赌他不会杀她?
    她认识的是御前侍卫秋薄,还是江湖第一剑客廉杀关门弟子秋薄?
    愤怒让许安归来不及细想,但是许多细节不自觉地就变成了走马灯,从他脑海中一一闪过。
    终于他压制住自己情绪,松了手,翻了个身坐了下来。
    季凉连忙爬起来,靠向另一边,警惕地看着许安归:“我警告你,以后要再这样对我无礼……”
    话音未落,许安归已经俯身过来,用嘴堵住了季凉嘴,他疯狂地吮吸着季凉的唇,像是想在季凉的身上印刻上他的痕迹一般。
    季凉大惊,有了新婚之夜的那次,她不敢再张嘴,让许安归轻而易举的进入那片芬芳之地。
    许安归见季凉死死地咬紧牙关,转手便捏住她的下颚:“你不要再试探我的底线了。无论当初是什么理由,但只要你嫁入我安王府,你就只能是我许安归的女人!”
    季凉从未见过这样的许安归,他浑身紧绷,眼眸阴沉。
    他好像是真的在生气。
    季凉从来不知道,原来他是一个占有欲如此之强的男人。
    她一开始看见许安归,还有话想向他解释。
    但是现在,季凉对他新婚洞房退让的好感,变得荡然无存。
    季凉眉头微皱,死死地盯着许安归,没有表情,却也不再挣扎了。
    许安归见季凉的表情越来越冷,心中有一丝懊悔。
    这些年,他已经在外历练的喜怒哀乐不形于色。没想到,今日看见季凉望着秋薄那种悲伤而克制的表情的时候,有一种控制不住的愤怒,从脚底直窜上脑门。
    他更没有想到的是,季凉居然三言两句就戳到了他最不想听的那句话——与他何干。
    是了,她从未想过要真正地嫁给他,他们也从未圆过房。
    他们也不过就是在一张床上,睡了几日,相互取暖而已。
    他有什么资格干预她?
    她从来都不怕死,不然她也不会从郭府代嫁到他的身边。方才那种威胁,或许她根本就没有当一回事。
    他们俩一直到刚才为止,都伪装的很好。
    为何是他先破了功?
    对她起了怒意?
    一时间马车内的气氛降到了冰点,季凉不说话,许安归也不知道还能再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