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色 第15节
作品:《栗色》 赵言熙瞳孔睁睁,钳着她手臂的大掌收紧,将她往里一带,挡在两人面前的暗影站开,握在她手上的力道也随着光明的侵入而退潮,然而她心跳却因为那股见不得光的灼热偷偷地漏拍。
“李特助,请坐请坐。”
部长林永嘉圆脸堆笑地站起身,这会在场的其他人都站了起来,难得脸上覆了层恭敬。
原来这个社会,男人之间也有阶级和压迫。
赵言熙眉梢一挑,虽然是五十步笑百步了,但听到刚才推门进来的西装男的话,心里很难不暗爽。
“不必了。”
李星衍穿着白衬衫,站在一众西装革履的精英之间尤其地突出,高大暗影落下,压迫感极强,此刻眉眼冷熠地从助理手中拿过文件,递给林永嘉:“这是董事长特批文件,麻烦林部长现在将拍卖资料悉数转交给我的助理项林。”
一句简短冷漠的话如平地一声雷,把整个风控部都震住了,一旁的盛鸣恩笑道:“李特助,投资拍卖业务一直是我们风控部的工作,现在由您全权负责,但有很多东西也是需要风控部协助的。”
他的声音引去了李星衍的注意,男人漆黑眸光微转,居高临下地落在他身上,盛鸣恩不由咽了口气,整个会议室大气不敢出了。
“你是?”
“风投组组长,盛鸣恩。”
李星衍了然地点了点头:“你这话说得有道理。”
众人的神经顿时卸下了,部长林永嘉接话笑道:“是啊,特助有什么问题可以跟我们说,投资这一块一直是我们部门在跟的。”
业务突然被人拿走,众人自然是神经紧张,此刻李星衍眸光转到赵言熙身上,姑娘脸色怏怏不乐,昨晚加班加点的,原来是在这给人做嫁衣,狭长眼眸微眯:“那就让赵组长——来协助我。”
男人嗓音低磁,落在赵言熙耳膜里却振聋发聩,猛地抬起视线撞入他瞳仁,却见他眼里蓄了丝若有似无的笑,但很快,就在转向林永嘉脸上时覆了层淡漠:“我还有事,先告辞。”
林永嘉脸色顿时僵住,一时不知是笑还是苦,一旁的盛鸣恩脸色更是五颜六色地震惊,刚把这尊大神送到门口,气还没喘,李星衍的步子忽然一顿,高大身影蓦地转过来,众人一口气瘪在肺腔。
“对了,林部长,”
男人语调难得带了丝笑意,“我这突然来摘你们的业务成果,您不会生气吧?”
林永嘉脸上忙覆了层笑:“哪里哪里,辛苦李特助了。”
男人漆黑眸光转而幽幽落在赵言熙身上:“辛苦赵组长才是。”
说罢,在赵言熙心跳突突撞着身体时,那道古龙水气息走出了玻璃门,安静的会议室里,只有手臂上还隐隐留着他的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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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言熙临时接了拍卖工作,还是跟着李星衍,虽然工作量增加了,但风控组的人却很兴奋,一是实际业务产出的效益更高,二是,这项工作确实比枯燥的建模数据有趣。
于是这一个周末风控组都难得加班毫无怨言。
等到了周一清早,赵言熙收拾好刚要下楼,包包里就传来手机震动声,来电显示:李星衍。
这个手机号码还是她从数据信息库里查到的。
“车在胡同路口,买早餐了。”
男人说话向来简短,赵言熙“哦”了声,握着挎包肩带的手紧了紧:“知道了。”
她今天的打扮和往日的黑白西装不同,为了搭配这次的拍卖主题,特意穿了身湖蓝色的修身旗袍,领口盘扣绣了珍珠,绣线随着纤纤肩颈往下起伏,经过静脉山峦,走到腰身处陡然下陷,紧接着又是道饱满曲线,最后裙身垂落,长度堪堪到小腿的肚子,随着一双白色细高跟的走动而裙摆荡漾。
清晨的风吹过,微微撩起旗袍的开衩口,一道纤细润白的长腿若隐若现,坐在车上的男人眸色暗暗,掌心微微擦过方向盘。
这时姑娘拉开了车门,上车时,纤细的指尖按在车背上,微微借力,抬腿时,绸缎般的旗袍裙摆顺着滑腻肌肤往侧边坠,就在那道雪白刺进他瞳仁时,视线猛地撇向了旁处。
赵言熙手里的包包按在腿上,忙用裙身挡住,脸上有些不自然的红晕,谁能想到李星衍的这辆悍马底盘这么高!是不是欺负矮子!
等坐上车,她忙理了理旗袍裙摆,挡住方才露出的雪白肤缎。
等车身开出了一段路,她恍惚想起那天跟沈卓约会时,看到修车行里开出的一辆黑色悍马,眼神不由狐疑地看了他一眼。
“怎么了。”
他低磁嗓音忽然响起,赵言熙吓了跳,这人开着车怎么会注意到她偷瞟,“那天,你是不是看到我跟一个男生走在一起了?”
“嗯。”
赵言熙心跳突地一下,不知道为什么有些紧张,大概是车厢太安静了吧,她找了些话题:“那人是我一个老乡,跟我一样,准备过两年回苏城发展。”
她话音落下,车身忽然刹停,纤细身子微微前倾,而后撞在了椅背上,发出轻轻的衣料摩挲声。
男人食指上的暗红宝石戒指微微闪动,握着方向盘的手背青筋凸起,红灯前,时间都在倒计时。
赵言熙见他没有说话,自觉两人间没什么话题,于是就这么安静地吃着早餐,一直到拍卖会所。
拍卖行的时间从早上十点持续到下午七点,整个过程都是高强度的投资博弈,是跟进还是收手,上亿的交易甚至只在一念之间,就算是中午,赵言熙也没什么心思吃饭,倒是坐下来时,李星衍把身上的西装外套盖在了她腿上。
拍卖厅的空调开得很冷,灯光很暗,她眼神偷偷看了眼坐在一旁的男人,身边都是举牌的声音,赵言熙来不及说谢谢,外套就这么盖着她的双腿,一直到拍卖结束,把西装还给了男人。
大掌接了过去,直接套回身上,那股朦胧睡莲香气裹来,让他烟瘾发作。
入夜,车灯如流水穿行在黑暗中,赵言熙拉下车窗吹风,忽然鼻子嗅了嗅,“好香啊,是什么花!”
李星衍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气场一直很冷,要不是他把外套给自己盖腿,赵言熙真以为是自己得罪他了。
“你车里有音乐吗?我连个蓝牙放点歌听听?”
惜字如金的男人“嗯”了一声。
悠扬迷情的萨克斯音乐低低地自车厢音响里倾泻而出,赵言熙侧眸看李星衍,双手撑在座椅上:“喜欢听吗?”
忽然,车子停在空旷的郊区路边,赵言熙疑惑地看他,只听男人卸了安全带:“这里是花圃。”
樱唇微张,他又淡说了句:“我下车抽根烟。”
一整天都在拍卖所里转着,他确实忍了很久,赵言熙点了点头,见他下车,自己也跟着下来,他抽烟,她闻花。
她沿着人行道嗅着花香走,忽然一道浓烈香气落来,她仰了仰头,忽然觉得心旷神怡,夜色寂静。
“喜欢这棵?”
忽然,身后落来道磁性的嗓音,夜色模糊了视线,她心跳让背后压来的气息搅乱,她轻“嗯”了声,下一秒,男人的长手抬起,就要去摘那朵生得极高极盛的白琼花。
“别!”
赵言熙忽然喊住他:“我就这么闻一会就好了。”
男人动作微顿,左手携着烟蒂,另一只手将花枝压下,馥郁夜香送到她的鼻翼间。
赵言熙不敢回头,就这么安静地闻着,清澈的花香被他身上的醇烈烟草闯入,明明毫无触碰,却感觉丝丝缕缕的空气捻成了丝,裹住她。
这种感觉让她呼吸不畅,甚至想逃离,但又有种道不清的情愫让她摇晃沉醉,她指尖攥着包包,忽然摸到一个突起的盒子边沿,总算是找到了话题,她低头打开包包,把东西握在手心转身看他。
“我今天也拍了个东西,是民国时期的一块英式怀表。”
她话音一落,指尖微松,怀表往下坠,表绳牵在她手心,左右摇摆着,隔在两人视线之间。
她今天的脸妆很干净,准确来说纯得勾人欲念,夜色缀在她微翘的眼尾,笑时流光异彩般,“你今天是不是不开心,让我这块怀表帮你甩走烦恼吧。”
李星衍沉沉眸色隔着摇晃的怀表凝在她嫣然的粉颊上,就在那怀表再次晃到两人视线间时,头顶的琼花枝让人一松,颤动间散落花瓣,就在她惊愕抬眸的瞬间,眼前摆动的怀表让道大掌握住。
“叮”地一声,金属声微微响动,惊入耳膜。
她的注意力被带到了李星衍的眼前,四目相撞,像是某种隔阂被倏忽打破,男人头颅低下,狭长的眼睑半垂,眸光从她的眉眼滑到樱唇,透着性感的蛊惑。
握在指尖的怀表绳被一点点扯下,轻轻刮着她软嫩的指缝,最后悉数落在男人的手心,他嗓音灼热地滚在耳边,用只有两人听见的音调在夜色中说:“接过吻吗,赵小姐?”
作者有话说:
下章计划入个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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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气刺绣美人 x 斯文败类老板】
联姻后,苏云卿从好友口中得知程书聘有个心念的白月光,所以外界才传他私交干净,不近女色。
苏云卿也觉得程书聘品行端正,就连偶尔拿水杯的时候指尖碰到一块,他都会立马收手,看见她回来自觉进书房,彼此相敬如宾,总之是——各玩各的。
原以为这种默契会一直到程书聘那位白月光回来,没想到有一天小侄子拿了叔叔的手机玩,翻到里面有陌生女人的照片,还告到了苏云卿面前。
她头疼该怎么向家里人交代,却看见那张照片里是个短发少女的背影,纤细的天鹅颈微弯,露出颈窝里的一枚红痣。
苏云卿摸了摸脖颈后的小痣,当晚把长发挽了起来,低头刺绣的时候,感觉程书聘的长腿停在了身后,她漫不经心地说了句:“我的刺绣独一无二,没有替代品。”
男人一双干净修长的手替她把凌乱的设计稿叠好,金边眼镜下的眼睑压着一丝温润笑意,嗓音沉落:“又想买哪家绣坊了?”
苏云卿仰着一双清白眼眸:“得离了。”
男人宽阔的大掌按在她纤细的颈后,指腹一下下摩挲着颈窝里的红痣,弯腰在她耳边低声笑:“哪家绣坊那么贵,要你分走我一半的家产。”
苏云卿:“……”
【阅读指南】
#每天熬夜看老婆照片到凌晨三点#
#是朱砂痣也是白月光#
#将你拉下人间颠鸾倒凤#
#sc#
#女主视角先婚后爱,男主视角暗恋成真#
书聘云卿,愿三书六礼,聘我卿卿。
——程书聘
第14章 欲滴
这道低沉的嗓音如黑石般投入赵言熙的心湖, “噗咚”一声,在她心底顷刻漾开涟漪。
樱唇因为惊愕微微张着,头顶簌簌花香坠下, 那张粉白软润的鹅蛋脸却生得比夜色下的琼花娇俏,卷翘的眼睫如蝶翼轻颤,承着微弱的光, 根根分明地倒映在她滑腻的眼睑下。
他的气息走近,随着动作滑到她的唇边, 男人垂在身侧的左手还夹着燃亮猩火的香烟,另一只手抽了她的怀表, 没有禁锢,甚至没有任何的触碰, 他在给她机会逃离,却又用蛊钓的迷情引诱她。
“赵小姐的反应,没接过?”
他的呼吸滚着灼热与克制,又带了戏谑的调笑,赵言熙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将他的每一寸表现、每一道眼神都小心翼翼地放大解读, 心里莫名翻涌浪潮,让她有些气呼呼地反问:“没接过又怎么了, 你接过吻——唔……”
突然,她还没来得及说完的话被一道薄唇熨贴堵上, 在她瞳孔睁睁的瞬间,张开的双唇涌入陌生醇烈的气息, 上下唇被轻轻啄着,如蝶翼煽动翅膀, 顷刻在她心里掀动磅礴的热浪, 她喘不过气, 一双浑圆的眼睛愣愣地看他,男人唇边携着蛊笑,又低下,含住了她的双唇。
酥麻的电流自唇畔乍然传入心尖,浅啄了两下后,仿佛试探的边界被撞破,男人的吻猛然一重,顷刻将她蓄在肺腔的最后一缕空气泻了出来,化成一道轻吟。
她浑身被电得发麻,明明只是唇畔的相触,可每一寸的毛孔都在张缩,她的气息被抽离,神魂摇晃,双腿几欲站不稳,可他的攻势却没有停歇,深入地探索,舌尖被他挤得无处躲藏,最后被勾着与他共沉沦,烟草散烈,她在尼古丁的麻醉中忘了身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