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节

作品:《千玑图

    待房间里只剩下宗懿和游莲时,宗懿默不作声开始自顾自解腰间的蹀躞带,脱自己的外袍……
    游莲被这阵势给吓着了,她敏锐地嗅出了危险的味道,便双手抓紧床尾的立柱,义正辞严地质问宗懿:
    “淫贼,你要干什么?”
    宗懿手下不停,他扯扯嘴角,皮笑肉不笑:“你都在叫淫贼了,还问我要干什么?”
    游莲惊呆了,她实在有些不能理解,自己已经臭成这样了,依然可以激起蛮夷的兽性?看来蛮夷果真是蛮夷,就连忍耐力都是超凡的!
    “禽兽……”游莲咬牙切齿,她的眼睛里射出了鄙夷的目光。她已经做好了准备,如若宗懿敢用强,今天就算拼他个玉碎,游莲也决不瓦全!
    宗懿脱下自己的外袍,露出一层轻薄的中衣,不出游莲所料,宗懿又继续脱下那层中衣,露出一身彪悍的腱子肉。
    好在宗懿在脱到裈裤的时候就不脱了,这让游莲紧绷的心稍稍放松了些。
    宗懿弯腰提起地上的水桶,热水冷水哗啦啦一股脑儿全倒进澡盆,也不管水温合适不合适,一把丢掉手里的桶后,宗懿迈开大步朝床头的游莲走来:
    “你实在太臭了,就算你自己能忍,本王也忍不了了。你不要婢女们帮你洗,那么,本王就勉为其难,亲自帮你洗吧!”
    眼看宗懿一步一步靠近,游莲直觉关键时刻已到,便如炸毛的猫一般,紧绷起周身的每一条神经。她站直起身,紧紧抱着床尾的立柱,竖起眉毛对着宗懿喝斥:
    “你,给我停下!不许过来!再过来,我就不客气了!”
    宗懿压根不听,脚下也不停,他几大步走到游莲身边,伸出手来钳住了游莲把在床柱上的手,就把她往澡盆的方向拖。
    游莲怒了,一个金蝉脱壳抽回自己的手,换了一个地方再度把紧那床柱。
    宗懿没有吭气,一招锁肘,紧跟着一个别腕,把游莲那只紧握床柱的手给毫不留情地掰了起来——
    五指间传来关节反向扭曲导致的咔嚓声。
    游莲拼死挣扎,可是她的肘部被宗懿固定死了,丝毫动弹不得。
    游莲才被烘烤了几天,好容易灌了一肚皮的汤汤水水,又没吃干饭,本来就没了力气,完全吃不住与宗懿这样近身格斗。五指撕心裂肺的痛,游莲绷不住了,惨叫一声,终于松开了手……
    宗懿的目标初步达成,他一把搂紧游莲的腰,拖猪仔一般把她继续往澡盆方向拖。
    可是不等宗懿走两步,游莲气沉丹田,一个仙姑杠枝,竟再一次挣脱了宗懿的禁锢,飞身扑回到了床尾的立柱旁。
    因用力折腾了这几下,游莲只觉心尖一阵狂甩,浑身虚汗直冒。她倔强地抱紧那根床柱,大口喘气……
    宗懿转头,看见游莲契而不舍地寻那根床柱,忍不住笑了:
    “你就那么喜欢那根柱子?要不要本王给你砍下来,你天天抱着?”
    游莲不说话,只自那床柱后射过来两道犀利的目光。
    宗懿叹了一口气,作无奈状想了想,开口说道:
    “好吧,既然你那么喜欢这根柱子,你就抱着吧。”说着宗懿走上前,弯腰一把扯下游莲腰上的裙带,抖抖顺来直接缠上了游莲紧握床柱的双手……
    游莲吓坏了,惊叫一声想反击,可是下身的裙子伴随宗懿抽动那腰带又掉了,吸引住了游莲的注意力。游莲穿的还是许多天前,在雁栖湖游船上扮歌姬时穿的石榴裙,裙带再度被宗懿扯下时,石榴裙应声而落,露出乌糟的短亵裤和亵裤下两条同样乌糟的两条腿。
    来不及考虑清楚究竟是先抱柱子还是先提裙子,游莲的双手已经被宗懿捆得严严实实,动弹不得。
    手动不了了,游莲的心里禁不住开始恐慌起来,她惊叫着朝宗懿嘶吼:“放开我!放开我!”
    宗懿自然不会听游莲指挥,他二话不说摸上游莲的领口,双手一个用力,“嘶啦啦”一声响,游莲那薄如蝉翼的襦衫便一分为了二,露出那件穿了多天,已经变黑的蜻蜓戏荷塘肚兜。
    游莲惊惧不已,想起自己的两条腿还能动,双臂一用力,游莲把自己从那床柱上吊了起来,她抬起双腿直接向宗懿的脖颈剪去。
    那力道,快、准、狠,绝不留情。
    就在游莲的双腿就要剪上宗懿的脖颈的一刹那,宗懿不知从哪里突然变出来一对子午鸳鸯拐,双手握了,别在两肘外,左格右挡直接劈开游莲来势汹汹的剪腿。
    柔软的皮肉怎么能够跟铁棍对冲?游莲痛得不行,龇牙咧嘴地缩回了腿,嘴里嘶嘶嘶可劲抽冷气。
    宗懿一不做二不休,闷头捡起地上被撕成两半的襦衫,拧吧拧吧拧成绳,再把游莲的双腿给绑在了床脚上。
    四肢都被绑上了,游莲反倒不吭声了。
    她定定地看着宗懿的脸,眼底的神色复杂。
    宗懿把游莲的腿给绑妥帖了,便直起身来,后退两步,一脸满意地欣赏自己的“战斗成果”。
    “我们给今晚的游戏起个名字好不好?”宗懿特意地用那种挑衅、嗤笑,又色眯眯的语气对游莲说:
    “海棠一树!听上去特别适合现在的阿莲。”
    “……”游莲又羞又怒,如果愤怒可以有实质,那么现在的宗懿,连带他的房子,早就沦陷在熊熊怒火之中了。
    “真是一个脏姑娘。”宗懿摇摇头,无不惋惜地说:“本王来替你擦擦吧。”
    说完,宗懿转身朝澡盆走去,真的就要去拿棉帕来替游莲擦身。
    “等等!”游莲张嘴唤住了宗懿。
    宗懿停下脚步,转过头来,挑眉看向游莲。
    “求求你,放过我吧……”游莲说。
    宗懿扬起嘴角,“阿莲这是在求我?”
    游莲咬咬牙,微微点点头说,“是的。”
    “那么我若放过你,我能得到什么好处?”宗懿问。
    眼看这事还有回旋的余地,游莲大喜。她深吸一口气,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我会立马回南海,不光我自己,我还会劝说赵焱,永不踏足中原一步。让你们完颜家族,世世代代都安安稳稳地做中原的皇帝!”
    “哦?”宗懿眨巴眨巴眼,那双上上下下如梭子般扫射游莲全身的眼睛里透出一抹盎然兴味。
    “阿莲是在代表赵焱,跟本王谈判?”
    “是的。”游莲很认真地回答。
    “为什么是我?”
    “因为你是好人。”游莲真诚地说。
    宗懿的眉毛挑得老高,似乎听到了一件非常好笑的事情:
    “你凭什么认为你可以代替你们汉人的皇帝跟本王谈判?你只是赵焱的一个臣子,你完全不够资格……”
    “不!你错了!”游莲矢口否认了宗懿的话:
    “我是赵焱的未婚妻,我跟赵焱已经定过亲了。我看着他长大,他一直都以我马首是瞻。”
    听到这句话,宗懿望着游莲,似乎陷入了沉思。而他嘴角的那抹笑,变得愈发意味深长……
    “相信我,只要是我做过的承诺,我一定可以替你办到!”游莲仿佛暗夜里看到了希望的火种,再接再厉对宗懿开展游说。
    “噗——哈哈哈哈!”半晌,宗懿笑了,笑得前仰后合,这让游莲原本已经着陆的心脏,瞬间又吊到了半空。
    “阿莲,如果是你的猎物现在跟你谈判,要你放过眼看就要吃到嘴边的肉。还告诉你说,阿莲,你放心,我会带着这块肉远走高飞,再也不回来,好让你从此以后都安安稳稳地呆在家里饿肚子……”
    宗懿负手立在堂中央,眼底的嘲笑明目又张胆。
    “现在请阿莲告诉本王,你会怎么回答你的猎物呢?”
    “……”
    游莲冷然,觉得自己满腔热情真的是喂了狗!
    她转过头去,再不看宗懿,也拒绝再跟宗懿说话。
    宗懿踱着方步走到床柱边,低头看着跟腊肉似的挂得笔直的游莲,浅笑着对游莲说道:
    “本王早就告诉过你,我们之间是什么关系了,阿莲怎么还总是犯糊涂呢?”
    他伸出手来轻轻抚上她的脸,还特意拿一根拇指在她殷红的唇边逡巡:
    “小傻瓜,你记清楚了。”
    宗懿低下头凑近游莲的耳边,吹口热气喷进她的耳朵:
    “你是本王的奴……”
    第15章 怜悯
    宗懿真的拿着一块热帕子回到了游莲身边,他三下五除二挑开了游莲身上硕果仅存的,不多的那点遮盖物,目光游走她的全身……
    游莲被禁锢住了手脚,只能跟待宰的母猪一般挂在床柱上,任人品评。
    游莲闭上了眼睛,眼泪自腮边无声滑落。
    宗懿拿着棉帕轻轻擦上了游莲的脸。
    “再这样臭下去,你非得要把老鼠引来不可。”宗懿的语气很温柔,还带着笑,却在他拿着棉帕的手抚上游莲脸蛋的时候,引得游莲一阵过电似的颤栗。
    宗懿察觉到了游莲的害怕,手底下却不停。他拿帕细细擦过她的脸,又温柔地擦过她身体的每一寸。
    棉帕所过处,擦出一片瓷玉般滑腻的肌肤。游莲似一只温柔的瓷器,在宗懿的手底下,拂去尘埃,逐渐绽放出耀眼的光彩。
    终于,游莲再也忍不住了,她颤抖着向宗懿苦苦哀求:“求求你,饶了我吧……我做您的女奴,伺候您,给您当牛做马……”
    宗懿停下手,眼底带笑地告诉游莲:阿莲怕是没搞清楚,咱们现在正在做的事,也是你作为女奴应该要做的。侍寝,是所有女奴都应该认真完成的分内之事,更何况,现在不是你侍我,而是本王在伺候你,你应该感到荣幸才对。
    “……”
    游莲默然,眼神里透出了绝望。
    直到宗懿用掉了两大盆水,完成了对游莲的“清理工作”。他扔掉手里的棉帕,直起身来动手解自己的裈裤,游莲喝止住了宗懿:
    “且慢!你不准备把我放下来么?”游莲一脸凄惨地“提醒”宗懿。
    “不需要。”宗懿淡淡地说,“侍寝并不一定非要躺着。”
    他一边说一边向床柱上的游莲靠近,游莲惊惧地尖叫起来:
    “求求你别啊!我害怕!我们还是躺着吧!求求你了!我一定会听话的!”
    游莲屈辱地挂在床柱上,满脸泪痕。
    宗懿停下脚步,看向床柱上的游莲:
    这就是游继峰的掌上明珠。
    是天下所有汉人的骄傲和希望,也是赵焱的希望。她的身体年轻又鲜活,她如此美丽,如一棵盛放的牡丹花,高贵,又典雅。
    而现在,这棵高贵的牡丹花正以这样屈辱的姿态坦陈在宗懿的面前,看得见摸得着。宗懿闻得到她身上甜美的香气,看得见花蕊间的晨露。她就那样可怜兮兮地挂在床柱上,等他拥抱,任他采撷。
    有那么一刹那,宗懿觉得自己辜负了游莲的“信任”,自己并不是她想象的那种“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