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作品:《黑衣夜行》 李明元计划明年开始让李哲正式接管瑞亚材料。此前,他已经在负责瑞亚财务和安全领域的管理工作,但瑞亚十年前收购了一家当地的国有子公司,承继了里面的设备和员工,也带来了他们的风气,制度常常被视而不见,做事两张皮,不比瑞星,是个棘手的难题。
他安排好了上海这边的事情,准备去南通,在瑞亚的工厂和公司驻到年底,调整管理制度与标准,处置不合适的员工。
深秋清晨,金色的阳光只是看起来灿烂,冷冽的空气清澈干燥,令人感到爽朗舒适。
一大早,一楼门口就排了长长的队,据说是有个楼盘烂尾,买了房的业主过来起诉。
很多是背着名牌包,打扮精致优雅的大姨、大叔,也有一些看起来30岁40岁年轻点的,他们的表情显然要比其他人严肃些,眉头鼻子揪在一起,一筹莫展。
梁明穿着一件灰色的外套,背着包,穿过人群,里面乌压压坐满了人,不同的气味嘈杂在一起,宛如车站大厅。
适应了几次后,下面虽不似之前那般难捱,可行动时,阴道和子宫内壁撕扯,还是隐隐地疼。
那根东西又粗又长,跟小孩手臂似的,布满一道道狰狞的青筋,整根塞进去,那种要被撑裂的感觉涌现上来,她站在门前,突然又紧张起来,手心里冒出了汗。
“早上好”,陈晓晔坐在工位上,转身抬头跟梁明打招呼。
“早上好”。
陈晓晔时常会在某个瞬间,发现梁明的美丽。
就比如现在,浓密的长发垂在肩上,她半扎着头发,阳光下,鹅蛋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眉峰犹如行书般精巧,只是前段时间,她总是皱着眉头,今天舒展许多。或许她自己都没发现。是极妩媚的长相。
很少有人夸赞她好看,他也不会说出来。
最近不是很忙,梁明在给办公室的花浇水,所谓花,也就只有两盆罢了。一盆是去年从孙园里盆里移过来的文竹,如今已长得郁郁葱葱。一盆是她上班路上捡到的仙人掌,插在土里,浇浇水,竟然也活了下来。
许久没照料,苍翠的枝叶冒出小小的嫩芽,她用尺子松了松土,好让它们获得充足的养料。
清闲的日子并不常有,下午,杨和苏让他两一起去帮忙布置会场,刑庭的事情,他卖人情,只是一句帮帮忙。
她不爱帮忙,从小就不爱。更宽泛地说,她不是一个热心肠的人,只想安安静静干完自己的事情,对于其他人的热闹,不想参与,也不愿与旁人说话,没什么好说的。
忙完回来,也快下班了。
一下午,陈晓晔作为在场为数不多的青年男性,被指挥着,搬东西,爬梯子,摆桌椅,身上的毛衣沾了许多灰迹。与他平时不一样,有种颓然的英俊。
现在,就只用等着下班就好了。
人生中,少有这种烦恼单纯且简单的时刻,偏偏今日夕阳也特别浓烈瑰丽。
办公室里,静的只有翻书的声音。
梁明喜欢这种感觉。
不用想着该怎么做,也不用想怎么说,是真正自由的。
“梁明!”
她停步回头,看见王涅芳站在院墙边,穿着一件红色大衣,开心地朝她挥舞着手臂。
“我今天去姨妈家里吃饭,走这边”,她小跑过来,跟梁明说。
“你是住在玉兰公园那边是的吧?”
“嗯对”,梁明扭头看着她说,“离那边不远”。
两人并肩走着,王涅芳仿佛有说不完的话,摇着头,眉飞色舞地形容着这些离谱事件中主人公的模样。
“嗳”,她忽而静了下来,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她问道,“你有男朋友了吧?”
梁明心中一愣,立刻停住脚步,怔在原地。
他们之间算什么关系,他算男朋友吗?
他怕是不会认同这个身份。
她低头看着地砖,半晌,踌驻着,不说话。
“怎么啦?”王涅芳觉得奇怪,皱着半边眉头。
“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呗”!
梁明看了她一眼,神色慌乱。
“没有”。
“真的没有”?王涅芳垫着脚,背着手凑到她跟前,抿嘴坏笑,“那天晚上我分明听到—”
梁明倏地红透了脸,像个熟透了的苹果,抬头看着她,害怕她继续说下去。
她无从辩驳。
“放心啦,既然你不愿承认”,她转过去,目视前方,若有所思地说,“那我也不会跟别人说”。
“再说了,现在这些事情也没什么啦”,她轻轻拍了拍梁明的胳膊,笑得真诚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