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迎娶一条男龙 第189节
作品:《如何迎娶一条男龙》 它可是堂堂神树,六界最珍贵的东西。
应向沂眼皮不抬,冷淡道:“我只是讨厌他以外的人碰我,东西也不行。”
迟迢最喜欢黏黏糊糊的小动作,做条条的时候,喜欢用脑袋蹭他的掌心,变成人形时,喜欢用手指勾他的掌心。
不需要别人的示好和亲近。
他的身体,他的一切都是迟迢专属,其他任何东西都不能染指。
应向沂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小光团,认真问道:“我的迢迢没有死,我能感觉到他,请你如实告诉我,你能不能救他?”
小光团闪了一下:“除了救他,你就没其他想问我的事情吗?”
“和他相比,其他的事情都不重要。”
“六界的存亡也不重要吗?”
应向沂沉默了一下,声音很轻,像是下一秒就要被吹散了:“六界的存亡,与我有关系吗?”
就算很重要,又和他一个普普通通穿越过来的人有什么关系呢。
“外面有很多想成为救世主的人,你如果去问他们,一定能够得到想要的答案。”
言下之意,他的答案一定不会让神树满意。
小光团闪的更快了,颇有些气急败坏:“太上忘情,为了一个死人,放弃成为六界共主的机会,真的值得吗?”
“不是一个死人。”迟迢皱了皱眉头,小白龙永远都是他的心肝宝贝儿,“我一定会找到办法救他。”
小光团:“……”
你的关注点为什么在这个字眼上?充满诱惑力的六界共主被你吃了?
神树十分怀疑,应向沂的脑子是不是被迟迢给糊上了。
应向沂思索两秒,把储物戒里的木偶人和坟碑拿出来,一一摆在神树旁边。
蔫哒哒的小光团猛地亮起来:“你想知道关于这两种东西的故事吗?我可以告诉你,这是千年以前的事了……”
应向沂没来得及阻止,便由着它叨叨了,随意地找了个地方坐下,和丹田里的妖珠玩耍。
他必须通过一些事情来确认迟迢还在他身边,不然他会疯的。
神树激动地讲述了在一千多年以前,神君是如何砍掉他的枝干,制作了那个木偶人。
末了,还骄傲地感慨道:“用我的枝干制作的身体十分强大,活了过来,脱离这副躯壳也能存活,和真正的人差不了多少,还拥有我赋予的强大力量。”
应向沂早就猜到了,心想九宝阁阁主可和真正的人差很多,身体都像是木头组成的。
不过力量确实很强大。
小光团沾沾自喜,通过炫耀九宝阁阁主的强大,来炫耀自己的力量有多么强大。
应向沂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提起九宝阁阁主,神树没有丝毫不喜,就像提起了一个令自己十分骄傲的孩子似的。
可就在不久之前,九宝阁阁主选择了和流尘合作,就因为流尘说他们的目的都是毁了天上天,毁了神树。
想要杀死自己的「娘」,怎么也称得上是逆子了吧?
神树有可能圣母心到完全不介意的地步吗?
应向沂表示怀疑:“他那么厉害,也是神君创造出来的。”
小光团不服气:“神君只是给了他形体,就像用泥造人,神君只不过是捏了一下,最重要的材料——泥,和将泥变成人,都是我的功劳!”
应向沂明白神树的意思,神君只是单纯的制造者,九宝阁阁主所拥有的其他一切东西,都是神树赋予的。
包括思想吗?
千年之前,掀起四族之战,令四族被灭族,如今又想毁掉天上天……这些究竟是九宝阁阁主要做的,还是神树赋予他的任务?
心中的疑惑越来越深,应向沂直觉这背后还有他不知道的内情。
“你这么厉害的话,我用你的树枝制作一个迢迢,他是不是也能活过来?”
小光团语塞:“他,他不行的。”
应向沂眸光一暗:“他为什么不行?”
神树忽闪,小光团讷讷道:“假的终究是假的,就算你能制作出来,能让他活过来,那也不会是真正的迟迢。”
应向沂心头一痛。
虽然他不打算这样做,但听到这句话,还是会很难受。
小光团跳到了木偶人身上:“就像是它一样,就算能活过来,也终究不会成为真正的人,充其量只是一个工具罢了。”
应向沂眼底闪过一丝冷意。
如果是工具的话,是不是证明九宝阁阁主所做的一切都是神树的授意?
虽然知道迁怒于人不好,但九宝阁阁主和迟迢的死脱不了干系,一切和神树有关的话……应向沂忍不住去怀疑。
杀「妻」之仇不共戴天。
如果他没有猜错,那神树休想安安稳稳的生长下去,就算流尘等人不动手,他也会亲自毁了天上天。
不过现在一切都是他的猜测,没有任何证据。
应向沂眯了眯眼睛,突然道:“跟我说说神君吧,一路走来,我听过很多与他有关的事情,想知道他究竟是怎样一个人。”
小光团从木偶人身上跳到白坟碑上,灿金色的力量灌入,碑面上的字又亮了起来。
带着点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小光团道:“他是一个很有能力的人,可惜没有长脑子,还是死在了七情六欲之下。”
应向沂挑了挑眉:“哦?”
这个结论,似乎和他听到的所有版本都不一样。
在一殿和东祝等认识神尊的人,以及只听说过神君的世人眼里,他是为了拯救苍生而死。
小光团从头开始讲起。
天上天独立于六界之外,一直被奉为最神秘的地方。
世人各有种族,生来便带有力量和天赋,神君降生在天上天,生来就拥有统领六界生灵的力量。
起初,他的确做的很好,人人称赞,觉得他是世间最公正的存在,是名副其实的六界共主。
高不可攀,稳坐神坛之上。
直到一个人出现了。
那个人叫巫行翮,来自仙界,将神君拉下了神坛,将他拉入了能叫人万劫不复的滚滚红尘之中。
身为执法者,要高高在上,摒除七情六欲,才能更好的审判世间万事万物,作出正确的选择。
神君本来是最接近这个位置的人,但在他和巫行翮相爱后,他产生了普通人才会有的情感,也渐渐变得不像一个神明。
当他一次又一次为巫行翮破例,甚至在推算出对方命中有死劫后,逆天而行,打造了一具木偶人,来为巫行翮换命格。
这一切都不是一个神明该做的。
然而这只是一个开始。
在此之后,神君搅乱了冥府秩序,为了救活巫行翮,又在妖界、神界闹了一通,引起来六界之人的不满。
天上天之所以能够长久屹立不倒,就在于世人的敬仰和尊崇,神君的所作所为,使得世人不再相信神明。
后来,四族之战发生了。
神君力挽狂澜,他又变回了以前那个神明,拯救众人于水火之中。
一切都快要结束了,就在世人即将歌功颂德之际,神君却因为一己私欲,选择放走了四族之战的罪魁祸首。
“为了那个巫行翮,他不顾世人,任性妄为,屡次作出错误的选择!”神树愤愤不平,“明明已经通过四族之战证明了自己的能力,只要他能够放下一切,就还是曾经那个受人敬仰的神明。可他偏偏放弃了,因为害怕影响巫行翮的命格,他竟然放走了凶手!”
在此之前,应向沂已经将一切猜得差不多了,神树的叙述既为他解答了一些疑惑,也暴露了很多东西。
其中最重要的一点发现是,在神树讲述的故事中,四族之战不像是一次劫难,更像是一次处心积虑策划的考验。
对神君的考验。
应向沂心里一沉:“六界共主要无心无情,因为他产生了七情六欲,所以无法做好一个神明,对吗?”
小光团亮的欢快:“没错!身为六界共主,就不能有感情,他的能力什么的都不错,可惜渡不过情劫。”
情劫。
应向沂在心里默念了几遍,突然冒出一种诡异的想法:迟迢是他的情劫吗?
如果他的确是神树选中的人,那迟迢会不会就是神树为他设置的情劫?
就像巫行翮之于神君。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一定也渡不过这场劫数。
迟迢于他,是情之所钟,也是生命最根本的意义。
“你想成为六界共主吗?”
“不想。”
神树焦急道:“为什么不想?”
应向沂不答反问:“我爱迟迢,我有七情六欲,你觉得我能做六界共主吗?”
神树答得毫不犹豫:“当然可以!更何况迟迢现在已经死了,如果你——”
“闭嘴!”
应向沂面沉如水,喝斥完之后,起身往远处走去。
迟迢的死是他心里永远过不去的一道坎,他不想从任何人口中听到这件事,神树轻描淡写的一句话,正好碰到了他的逆鳞。
刚才冒出很多新的想法,应向沂一边释放灵力逗弄丹田里的妖珠,一边思索,试图将所有的事情理顺。
小光团蔫头耷脑的回到了神树中。
拥有强大力量的神树,不仅没有对呵斥自己的应向沂动怒,反而近乎乖巧的缩在原地。
它不敢去打扰应向沂,就连树上散发的光芒都没之前灿烂了。
一人一树分居两地,互不干扰。
应向沂捋了没一会儿,就被丹田里的妖珠吸引了全部心神,把所有的事情都抛之脑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