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会起风吗 第172节
作品:《今天会起风吗》 那一刻她也没分清,是被风吹了流眼泪,还是为了他伟大的梦想而热泪盈眶。
秋风起了又起,眼泪即将夺眶而出的瞬间,陈绥举起一本书,遮住风也遮住阳光。
偏头看她时,下颌线被勾勒出模糊的一层金色光晕。
“阳光不刺眼?”
风止,心动。
然后,那一刻,闻喜之想,她好像也有了梦想——
和陈绥一样的梦想。
时隔经年,闻喜之回想起那个午后,依然记得,陈绥反问她:“你的梦想呢?”
她想了又想,很勇敢,却也害羞。
转过头去趴着,后脑勺对着他,尽量自然轻松地回应:“和你一样啊。”
说完,内心“咚咚咚”疯狂乱跳个不停。
嘴角偷偷翘起来,闭着眼,听见他说:“那你当我的秘书,我当总经理。”
“凭什么呀?”
“随口说的,还当真。”后脑勺被他揉了下,他似乎在笑,“怎么那么笨。”
她不说话。
心里被塞得满满当当的。
真好,原来有梦想是这样的感觉。
闻喜之想,自己当初只知道想要考京大,有很多很多原因,但她误以为考京大就是自己的梦想。
直到后来遇见陈绥,她才知道,原来梦想是想起来就会心动的东西。
考京大,只是人生里程碑上的一个目标而已,而梦想,是贯穿余生的事情。
从公司大楼出来,闻喜之还在回忆从前。
街边传来喇叭鸣笛声,她抬头看,黑夜里,前面停了辆熟悉的黑色大g。
手机同时来了电话,陈绥吊儿郎当的声音透过电流传出来,像电视剧的配音。
“闻大经理,来接你下班了。”
闻喜之边朝他走过去边笑着应:“陈总来接我,我受宠若惊。”
“别贫了,赶紧过来亲我。”
许久没跟陈绥碰面,闻喜之拉开车门坐进去,忽然生出点儿不自在。
双手揪着安全带,也不好意思正眼瞧他,只能从后视镜里偷看。
“怎么的,这么久没见就一点儿不想我?”
陈绥敲着方向盘偏头看她,小巧精致的侧脸,下巴并不是很尖,弧度柔和,丝毫没有攻击性。
修长纤细的天鹅颈,皮肤是没开灯也能窥见的白,隐没进休闲白衬衫,直角肩,胸前曲线凹凸有致。
说完这话,闻喜之才算是转头看他一眼。
“明明见过。”她说,“你打视频了。”
还在视频里给她看腹肌。
“视频里敢看我,上车不敢了?”
“……这不是看了吗?”
“亲我。”
“你怎么不亲我?”
“行。”
陈绥扯了安全带,俯身过来捏着她下巴亲。
太久没亲,他像是渴坏了,含着又吮又咬,空气都被他掠夺。
这还不够,要吃掉她似的,舌头探入,做诱饵,勾得她纠缠,一并含进嘴里吮。
思之若渴,闻喜之对他予取予求,没有丝毫反抗,反而双手环上他的脖颈,轻轻地摩挲他后脖颈突起的那一块儿小骨头。
她早就注意到了,他低着头的时候后脖颈跟脊骨连接的地方会突出一小块儿骨头,瞧着十分性.感。
车里开着冷气,白衬衫下摆被从裙子里扯了出来,冷空气贴上皮肤,转瞬又被热气驱散代替。
细腻光滑的皮肤一阵颤栗,后腰一紧,上身被压得往侧边倾。
“真的烦。”陈绥下巴搁在她肩头,气息微喘,“想你想得手酸。”
“……”
闻喜之往他肩上一靠,眼尾湿润,已然情动,脸红发热,也不知道怎么反驳他这流.氓话。
好一阵,呼吸渐渐平稳,她才回过神来问:“你不是说为了取得他们的信任,要天天回家去住吗?”
“这不是得漏点儿破绽。”
“什么破绽?”
“两个月,忍我两个月了,那俩耐心也就到这儿,不得给人个机会商量下怎么搞事?”
“不太懂……”
“笨。”陈绥偏头,温热的唇碰了碰她颈侧,“估计商量怎么搞我呢。”
闻喜之好像有点懂了,却又担心:“你不怕吗?”
“怕?”陈绥哼笑,“怕啊。”
“那你还……”
“怕他们不做,怕他们怂。”
“万一他们……”
“等很久了,鱼要上钩,这个万一,不会出现在陈绥身上。”陈绥捏了一下,“能不能对你男朋友有点儿信心?”
他这样胸有成竹,淡定至极,闻喜之才算勉强把心落下。
被他捏那一下不甘心,捏回去:“收敛点儿,不要乱碰。”
“碰?”
“那点儿力气,够干什么。”
作者有话说:
陈绥:呵
沂沂来了,祝大家中秋快乐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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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起风
夜里十点。
陈望在书房练习书法。
他已经许久不曾练习书法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放下笔,他自己也不太记得清楚。
从前舒桐在时,很喜欢拉着他一起在书房里写字、画画、看书。
舒桐是个蕙质兰心的人, 年少时陈望就是因为她身上独特的气质而倾心,仿佛只是远远望着也觉得很好。
曾经的喜欢和爱都是真心的,那些写过的情书、做的礼物、带她去的地方、渴望她开心的心情,都是真的。
年少时纯粹, 爱就爱了, 奋不顾身也舍得。
只是时过境迁,不知不觉的迷失中, 初心难觅,喜欢也掺了杂质。
再后来,他变得最爱自己。
也许, 从一开始就是如此。
只是年少时的喜欢太强烈, 在很爱的那些短暂的瞬间,也愿意为了喜欢而委屈自己。
如今陈绥回到公司里帮忙,实力强劲, 天资聪颖,锋芒毕露, 面面俱到。
先前那些不愿让他当副总的董事们也渐渐改观, 对他的欣赏日益明显。
陈望听他们恭维自己有个优秀的儿子, 就总想起曾经, 舒桐陪伴他一起走过的那些黑暗, 想起公司里的下属们都笑着夸赞他们有个好老板娘。
最近想起舒桐的时间越来越多, 对她的愧疚也就越来越深, 看见郑淑媚的烦躁也就越来越明显。
郑淑媚端着茶水进书房时, 陈望正看着书桌上的砚台发呆。
那方端砚她知道, 是舒桐送的。
这个家里关于舒桐的东西,这些年她已经丢得差不多,唯独这间书房里的东西,陈望没让她碰。
如今陈望看着这方端砚发呆,很明显,他在想念舒桐。
郑淑媚心里冷笑,男人就这德行,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得手的永远不珍惜,总喜欢怀念故人,以此来彰显自己的深情。
比草都轻贱的感情,她又怎会看不清。
只是活到这年龄,感情已经不占最重要的比例,只有骨肉之情,才是至深。
郑淑媚整理了表情,端着茶水走到书桌旁边轻轻放下,温声关心:“喝点水吧,别写太晚,早点休息,好不容易放假,别忙太累。”
陈望眉头微皱,不知为什么,此时只是听见郑淑媚的声音都觉得有些烦了。
“放那儿吧。”他说,连抬头看一眼她都未曾,“先出去,我想再写会儿。”
竟是连多余的一句话都不想再说。
他总是如此,郑淑媚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