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暗杀仙君都失败[穿书] 第232节
作品:《每次暗杀仙君都失败[穿书]》 一位仙门掌门再也支撑不住,身上血流如注,终于向边上扑倒,旁边宇文离一眼看见,身子急跃过来,挥剑将他旁边的惊尸击退,和声道:“前辈已经血战一夜,先行退下,留给我们晚辈代服其劳吧。”
那掌门心里感激异常,踉跄退下,向着宇文瀚哑声道:“宇文家有此良才栋梁,可喜可贺啊!”
宇文瀚一声不吭,不知怎么,却抽空向圈外看了一眼。
目光正落在元清杭脸上,元清杭似乎知道他的意思,连忙向他挥了挥手。
宇文瀚脸色立刻柔和许多,祖孙俩这一个简短对视,本来没人注意到,可宇文离目光余光却一直不离祖父脸上,正将这古怪的对视看在眼中。
他俊雅脸上终于维持不住温和,轻轻一沉,再也不看宇文瀚,转身忽然冲向郑源。
而此刻,郑源那具惊尸,也似乎越来越焦躁。
它在宇文离的剑势逼迫下,心口提前种入的气机符强行压制良久,心中残存的戾气越发压抑,忽然长啸一声,胸口那点微亮竟然忽然大亮。
随着这一下异变,它胸口射出一团火球,那气机符猛然炸裂。
元清杭猛然吃了一惊,轻声叫了一声:“不好!”
惊尸不受控制的话,众人为了自保,一定还是得竭尽全力斩杀,甚至要挫骨扬灰、化为齑粉才能绝了后患。
郑源身上的冤屈和谜团尚未解开,就要这样被抹杀了吗?
宁夺也想到了这一点,伸手一挽他手臂,轻声道:“我们上。”
两人齐齐跃入战圈,宁夺手中应悔剑刚一递出,旁边宇文离已经冷冷道:“宁小仙君好手段,多日不见踪影,却要在最后关头抢头功吗?”
宁夺微微一拧眉,手中宝剑剑芒敛住光华,克制地一剑架住郑源疯狂乱砍的重剑,沉声道:“郑师叔身上有谜团,不可毁坏他尸骸。”
宇文离纵声长笑,声音冰冷傲然:“是啊,我也正要帮你们苍穹派解开谜团,你却要前来破坏。宁小仙君,你们门派中,到底有多少藏污纳垢,有多少人命滔天?”
元清杭站在宁夺身后,无力参战,陀螺一样,跟着宁夺剑势转来转去,忽然探出头:“宇文公子,你想怎样?痛快说出来,别演戏啦。”
宇文离面冷如冰,淡淡看了他一眼,没有搭理,却转向宁夺。
“我有个提议。带这位郑源前辈的尸骸去见商渊,你意下如何?”他手中宝剑忽然挥出一簇阴冷剑芒,将四周的惊尸统统扫开,前方出现了一条隐约的羊肠小道。
他遥遥一指道路通向的墓园一角:“你的好师父、你们苍穹派的太上掌门,都在那里呢。何不将郑源前辈的惊尸引去,叫他们打个你死我活?”
……
第175章 认尸
宁夺目光转向郑源狂躁不安的尸骸,敛眉垂目:“我师父在那里?”
宇文离淡淡道:“他一直守护在商渊身边,帮他尽心尽力做事,杀害仙宗众人。却不知道宁小仙君要如何自处?”
元清杭虚虚靠在宁夺身边,冲着宇文离笑了笑:“帮商渊做事的,可不止他一个人。”
宇文离脸色毫无变化,仿佛听不出他暗指自己:“是啊,澹台明浩助纣为虐,也一样罪该万死。”
宁夺淡淡道:“他已经死了。”
这话一出,四周众人都是一惊:“什么?!”
澹台明浩后来已经人不人、鬼不鬼,叫人见之生厌烦,不少人对他都恨之入骨,此刻忽然听说他的死讯,一个个都又惊又喜。
元清杭也有点吃惊:“怎么死的?”
宁夺道:“我来时路上,正遇到他埋伏狙击姬护法,就顺手相助。走的时候,他应该已经被姬护法撕成碎片了。”仟韆仦哾
元清杭两眼放光,惊喜地看着他:“你帮的忙?哎呀宁小仙君真是神勇英明,干得好!”
他忽然疑惑地看看四周,小声道:“姬叔叔呢?怎么没和你一起?”
宁夺犹豫一下,不忍说出姬半夏惨状,只温声道:“他在手刃仇人,要来得晚点。”
元清杭高兴起来,小声道:“也许藏在附近哪里,待会儿忽然出来,给这些妖魔鬼怪一个大惊喜。”
两个人多日不见,只恨不得能说多几句悄悄话,一时就忘了周遭还在兵荒马乱。
旁边宇文离还在辛苦对抗郑源惊尸,冷眼见他俩这样卿卿我我,忍无可忍道:“大敌当前,两位有什么体己话,不妨留到夜半无人处再私语吧!”
元清杭脸上一红,却厚着脸皮,笑嘻嘻道:“现在就是夜半,时辰正好。我们也的确在私语,可宇文公子干嘛听人家墙根儿?”
宇文瀚站在一边,不知怎么,心里便有点模糊的怪异,可是到底哪里不对,却也说不上来,咳嗽一声:“不如将惊尸引去那边也好,这苍穹派的隐秘,总该他们自己解决。”
宇文离精神一振,宝剑一挑,剑尖上那点妖光骤然变亮,径直指向那条羊肠小道。
他那剑上附着气机母符,尸群的胸腔里都被百舌堂黑衣人提前种下了气机子符,他这一动,诸多惊尸全都胸口剧震,不由自主,跟在他身后,往那墓园一角涌去。
宇文离一边指引惊尸群,一边额头滴汗,叫道:“哪位长辈出手克制一下郑源?”
郑源的惊尸刚刚忽然发狂,胸腔里的气机符爆开,再也不受宇文离控制,此刻正横冲直撞,在人群中肆意杀戮。
宁夺一手将元清杭护在身边,应悔剑一抖,从一人手中接过战斗。
他剑招连绵,气势宏大,可威力却极为克制,招招小心,生怕将郑源尸骸彻底杀灭。
郑源这最大的尸王被他牵制住,剩下的又都忌惮宇文离,终于场上形势逆转。
元清杭贴在宁夺身后,一路看着他和郑源战斗,不由得心花怒放:“小七君,你现在好厉害!”
宁夺面容清冷,可眸子里却好像因为这一句话,显得波光潋滟,他低低道:“我在小天地秘境里,找到你舅舅留下的心法。名曰‘塑金诀’。”
元清杭眼睛蓦然睁大,一时来不及分辨其中含义,眼看着郑源一招重剑袭来,慌忙身子一闪,随手打出去一张符篆,堵在郑源的脸上:“破金是破,侥幸的话,能重塑魔丹。塑金……”
他眼睛一亮,惊喜地压低声音:“重塑的是金丹?”
郑源嘶吼一声,手里重剑挥舞得更加癫狂,宁夺轻巧一剑,应悔剑沾上他那锈迹斑斑的重剑,向边上一挑,微一点头:“我金丹破碎后,练了它。”
元清杭正在尸群中小心躲闪,闻言一愣,身子骤然僵硬了一下:“你……”
金丹破碎?宁夺在那无人的孤寂之地,到底经历了什么?
他心里又惊又痛,差点流下泪来,正要说话,旁边一具惊尸猛地一抬手臂,乌黑的指甲恶狠狠向他脸上抓来。
宁夺脸色如冰,应悔剑骤然散出金色光芒,横插入惊尸胸腔。
气机符火光一闪,那惊尸惨呼一声,急速退后,却因此也脱离了宇文离的控制。
浓黑夜色中,浓绿色的槐树在小屋边重重解叠叠,一股股阴风在耳边呜咽。
泱泱尸群终于到了那小屋外。
宇文离长剑一指,直刺小门:“出来吧!”
小小木屋本就脆弱,这一剑刺去,木门顿时轰然炸裂。
宇文离意气风发,手中宝剑一挥,邪气流转,指挥着尸群,团团围住了小屋四周:“是非恩怨,今日了结。商掌门、宁仙长,再躲在里面,也不是办法。”
仙宗众人被迫和惊尸苦战半宿,此刻见到宇文离将祸水东引,心中都无比快意,不少人心里都暗暗赞许:宇文家这个晚辈,果然好手段!
虽然一开始看似倒向商渊,可实际上一直在虚与委蛇,暗中帮助仙宗。不仅并没有什么真的劣迹,还多次相帮。
无论是暗中企图解救被抓的晚辈人质,还是这次惊艳亮相,都是起了关键性的作用。
尤其是今晚,若不是他用气机符巧妙扭转战局,不知道还有多少人要命丧于此。
尸群正在叫嚣涌动,忽然,小屋内传来一声巨响,浓重的一团青气直冲云霄。
木屋墙壁和屋顶碎成齑粉,商渊高大的身影跃上高空,衣袍猎猎,声音亮如洪钟,厉声狂笑:“无知小儿,还敢来主动进犯,急着送金丹吗?”
一番休憩后,他面色血红,却不是正常的气色红润,却像是亢奋狂躁,眼睛中只剩下漆黑瞳孔和血红的眼白。
宁夺猛然抬头,看向他身后的宁程。
宁程也在第一时间看见了他,脸色剧震,失声惊叫:“夺儿?!不是叫你一定要走吗?……怎么会在!”
宁夺沉默一拜,艰难道:“师父,徒儿牵挂此间,不能不来。”
宁程怔怔看着他,不知道在想什么,手中宝剑竟然颤抖得厉害。
宇文离站在前面,忽然将宝剑一挥,那些尸群犹如看见了什么盛宴,齐齐向商渊转过头。
虽然商渊身上戾气威压严重,可惊尸哪有什么神智判断,几声厉啸,拖着生前武器,向商渊急涌而去。
商渊长啸一声:“一群死物,也敢来放肆!”
他身形跃在空中,一双血红大掌犹如重山压顶,笔直向面前一具惊尸压下。
那惊尸生前已经是极厉害的金丹高手,残存的战斗本能尤在,手里锈剑当头迎去,正挡住商渊肉掌。
商渊脸上青气一爆,头顶上的元婴幻像骤然一现,砰地一声,竟然硬生生压碎了那柄锈剑!
惊尸惨嚎一声,整具尸骸四分五裂,扑倒在地。
四周的人全都齐齐退后,生怕陈年尸毒染上,心里更是惊骇异常。
只有这时候,才能体会到,商渊的战力,依旧是众人无法企及的高度!
众人苦苦和惊尸战斗半天,自然知道厉害,金丹大圆满境想要对付一具惊尸,都是困难异常,商渊却在一个照面下,生生击毙了一个!
商渊一举击毁惊尸,手下不停,身形鬼魅般移动,在惊尸群中左右冲杀,不一会,已经将大部分高阶惊尸斩于掌下。
他纵声狂笑:“区区死人,生前就算是金丹圆满,也不够在我手里走一下,现在死了聚集起来,倒能成气候了?”
元清杭拉着宁夺,小心站在惊尸群后,紧紧凝视,忽然道:“很好,商渊的状态不对。”
宁夺轻轻握着他的手:“怎么?”
“他吸入了太多的致幻毒药了。”元清杭悄声道,“看他眼神,可能看东西已经有了重影和幻像。”
他心中一动,转身遥遥向几个年轻弟子招招手。
那几个人赶紧跑过来,元清杭小声道:“重新带上面具,待会儿看我手势,你们就在商渊身边四处奔跑移动,注意,脚下轻灵点儿。”
那些小弟子都是他挑选出来的,和商朗身材极像,齐齐用力点头:“好!”
立刻戴上面具,熟门熟路,不用再教。
宁夺没见过这阵仗,乍一看见这么多一模一样的商朗,差点惊在当场:“这、这是什么?”
元清杭招招手,叫那些弟子散去,尴尬一笑:“哈哈。不好意思,利用一下商公子的身份,虽然不受他爷爷待见,可他好歹能近商渊的身。”
商渊正在杀戮群尸,如入无人之境,忽然之间,就听见身后一阵急促的喘气声。
明明没有了活人的器官,可那鼻息却真实得厉害,就像是个幽灵在身后逼近一样。
商渊蓦然转头,目光迎向身后的那具惊尸,忽然就是一愣,举起的鲜红肉掌像是被冻住了一样。
这惊尸的脸上,还有些依稀的腐肉挂着,隐约能看出被削平了一层,而他手中的重剑,更是带着某种熟悉的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