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作精公主的团宠生活 第11节
作品:《清穿之作精公主的团宠生活》 元衿暗自想,四阿哥若记性不好,以后登基又怎么和你们翻旧账算总账。
胤祺囫囵吞地把红枣糕尽数吃完,才稍显满足。
靠在窗边放空自己一会儿后,才想起要和元衿说什么。
“啊,对了,四哥今儿还特意去拜见了皇阿玛和皇祖母,说你快大好了,淤血一散开,就让你回书房念书。”
元衿愣了下。
胤祺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怎么了?不想去?不想去我帮你去和皇祖母说,就说你头还疼,早上起太早要留病根的。”
“不不不。”元衿赶忙拦住胤祺,“去去去,我落下好久功课了。”
她刚才是被幸福击中,才愣了神。
这逼仄的小院里,元衿现在只能等胤禛胤祺过来,才有人能说话玩闹。
如果去了上书房,那她热闹小公主的世界从此五彩斑斓。
元衿有原主的记忆,康熙如今进书房的儿子就有九个,女儿除她以外还有三个,小孩子们斗嘴吵架攀比,比菜市场还热闹。
虽然孩子的闹法略低级,但总比没有强。
如此,元衿数星星数月亮,终于等到太医梁之惠下“病愈通知书”。
“权嬷嬷,公主头上的淤血已然都化开,从今日起不用再吃药了。”
权嬷嬷取了荷包来要打赏,恰好这时胤祺下学回宁寿宫,被他生生拦下。
“我出我出。”
他朝元衿做了个鬼脸,元衿也回他一笑。
五貔貅前几日替元衿清点完了所有过年得到的赏赐,给五公主的私产留下四字评语:家徒四壁。
然后给元衿制定了详细的存钱计划,要她把宫里赏的每一分钱都结结实实存起来,以后出宫置办田庄。
像赏人这种小钱,他都可以代劳。
胤祺的哈哈珠子赏了个荷包给梁之惠,梁之惠接过后,跪下谢恩:“多谢五阿哥,多谢五公主,五公主保重身子,宫中奇花异草、珍奇山石遍地,日后莫要太贪玩,玩闹间再磕着便不好了。”
胤祺挥手,只嫌弃他啰嗦。
“下去吧下去吧,有我在,五妹妹怎么会磕着?”
元衿眼神黯了黯,她总觉得这梁之惠几次说起她的伤话里有话,可又不便明问。
只含笑对梁之惠衷心道谢:“多谢梁太医,我记住了,以后一定小心。”
梁之惠笑了笑,又朝元衿作了个揖,才跟着赵进寿退出去。
胤祺遮住了元衿目送梁之惠出门的视线,他让哈哈珠子捧上两个木盒,打开后里面是一套全新的文房四宝和一套精致的书籍。
文房四宝由徽墨、歙砚、湖笔加撒金纸组成,样式比元衿如今书房里用的更精致,但再仔细看,书籍却更珍贵——一整套的宋刻当涂郡斋本的《四书章句集注》,只是用薄纸把宋本脆弱的封面包了起来,让人一眼看不出它的价值。
元衿上辈子在元家老爷子书房里见一套这书,那个酷爱收藏的老头当时极其骄傲地说:宋刻里以当涂郡斋本为最佳,在明清两代就价值万金,他花了上亿拍回一套,另一套则藏在博物馆里几十年没展出过,
也不知道五阿哥送出来时,是不识货还是真舍得。
胤祺:“文房是我送的,书是四哥让我捎的。”
看他随意的样子,似乎也不知道这书多么珍贵。
元衿垂下头,心中五味杂陈。
上次和胤禛顶过嘴后,他已经好多天没来过宁寿宫。
他送来的那把西洋镜,元衿翻来覆去玩到腻烦,也没能和他当面说声谢谢。
现下却巴巴送了套这么贵的书。
论嘴硬心软,四哥当属第一。
“四哥还说什么了吗?”
胤祺摇摇头,缩着肩抖了两下,“明儿你见到了自己问,我才不惹他。”
第二日卯时,天蒙蒙亮,元衿的院门就被敲响,她以为是五阿哥胤祺,急急叫赵进寿去把人迎进来。
却没想一开门,不是五阿哥,而是胤禛。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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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赵进寿把胤禛迎进暖阁时,元衿正忙着挑簪子。
乌嬷嬷昨日半夜来敲门,说是老太后睡到二更突然惊醒,说自己在梦里想起,其他公主们过年参加宫宴都得过康熙赏赐首饰,唯独元衿没出席缺了这一份。
乌嬷嬷传话时还学太后醒来时的念叨:“小元衿那么好看,怎么能在首饰上输给她们!”
对元衿上了心的太后,再出手就与过去是天差地别,紫檀嵌百宝木匣里装了十八枚各色簪子。
其中尤以羊脂白玉梅花簪、金嵌蓝宝石蝴蝶簪和翠玉绣球点翠簪三只为最佳,其品相工艺之精美,连元衿这样挑剔的人,也犯了选择困难症。
元衿正愁的团团转,就听一熟悉的嗓音冷冷说:“梅花簪。”
顺着声音望去,胤禛背着手,面无表情地立在暖阁隔扇外,脸上明明白白写着:本阿哥依然有气。
元衿捏起梅花簪,权嬷嬷上前接过,要往她盘好的发髻上插。
她却歪头躲了过去,鼓鼓嘴说:“太素了。”
胤禛眯了眯眼,侧脸瞧屋外的阳光,“书房迟到是要被师傅罚抄的。”
元衿从权嬷嬷手里抢过白玉梅花簪,随随意意插在了发髻里。
然后挥手招呼宫女一起出门。
踏出暖阁,元衿在胤禛身边停顿了下,然后昂着头直直往前走。
出了殿宇,穿过小院,绕过影壁,踏出院门——
雄赳赳、气昂昂,她元衿小公主就要踏进新世界了,只要左转沿宫道走,跨过三重宫门,就能加入后宫最热闹的“菜场”。
可她刚左转,胤禛在她身后轻笑了下。
“走错了。”
哈?
元衿回头,她是穿越,但没失忆,虽然五公主去岁秋日后就因百日咳没曾去过上书房,但路线还有印象。
“哪里错了?不是这里往前,一直到月华门吗?”
胤禛快步越过她,“搬了,正月太子入主毓庆宫后,上书房搬到了景和门。”
“也没人告诉我啊。”元衿个子小,三蹦两跳地才能紧跟胤禛。
胤禛背着手走在前面,悠悠说:“嗯,本来是该胤祺告诉你的,可他这个点应该还没起。他嘛,每到冬天,五日就有一日要因迟到被师傅罚抄,你以后尽管和他一起,就当多练练字了。”
“……”
元衿:我四哥你这个说人坏话的方式真是够坦荡。
胤禛带着元衿穿过御花园,冬日的尾声,红墙黄瓦上的冰雪尚未完全化去,暖阳东升,融开了倒挂的冰碴,水滴滴答答地往下,时不时会落在人身上。
元衿路过堆秀山时抬了头,一滴化开的冰水,正好迎面落下。
她歪着身子要躲,却收获一片阴影。
胤禛伸手替她挡住,冰水落在了他掌心里。
“别靠山走,落水。”
胤禛指指旁边,带她走青石板宫道。
元衿一步三回头,反复瞧那堆秀山。
胤禛随口问:“还记得吗?除夕你就是从那儿摔下来的。”
那天他刚到宫宴入座,就见赵进寿他们慌慌张张来禀报,可王公大臣、内外命妇皆在,自己不敢走开,直到深夜才匆匆去瞧了一眼。
元衿当时脸色煞白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一副遭了大罪的模样,可问她身边人又问不出,只能含含糊糊说是雪天路滑跑得太快才从堆秀山上跌了下来。
其实,元衿也在回想那日的事,她向来心眼多,自从梁之惠有意无意的暗示之后,就常常在原主的记忆里搜索。
可每每触到除夕那日的关键,就一片空白。
这大约就是现代说的摔倒时轻微脑震荡后的短时失忆。
她轻轻摇头,换来胤禛一身叹息。
“想不起来就算了,以后别再爬了。”
转瞬又否定自己的话,“算了,你这个年纪哪有不爱动的,爬就爬吧,只是爬的时候记得来叫我。”
元衿与他开玩笑:“四哥哥,那我找你爬假山的时候,你能少说我几句吗?”
胤禛横了她眼,“你要再乱说话,我还说你!”
元衿别过头去嘀咕:“那我找五哥哥去。”
气鼓鼓的瓜子脸白白嫩嫩,可爱得让人恨不得揉一把。
胤禛都打算单独赏那梁之惠一笔赏钱了,多亏了他的医术,元衿这次养病内外兼修,用药外还兼用药膳,让原本消瘦的瓜子脸变得圆润起来。
这般好看的和瓷娃娃似的妹妹,胤禛不忍在大清早和她置气。
他勉力说服自己:不和元衿吵架,是为了不被胤祺比下去——虽然这是一定不会发生的事,但防患于未然,总是对的。
他软着口气说:“就算……元衿啊,就算心里有什么想法,也要藏起来,你不是不明白这个道理的人,对不对?”
元衿扁扁嘴依旧不说话。
胤禛低头解开腰间的荷包,拿出一支裹着芝麻的麦芽脆糖来。
他用力一掰,断成了两节,一节给元衿,一节自己小口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