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小姐她太过娇柔 第55节
作品:《表小姐她太过娇柔》 贺屿安凭栏而坐,白了一眼正襟危坐在圆桌前的姜城南,捏了捏鼻梁无奈道:“你说吧,都到这份上了,该如何瞒过她。”
姜城南抿了抿唇,有些不解:“你二哥为何要寻我?”
贺屿安摇了摇头:“谁知道呢?他的心思最是难猜。”
“有一事,你应当不知,贺昱有意站队二皇子,近些日子,已写了数封密信进二皇子府了。”姜城南思忖片刻才道。
贺屿安凝眉:“他收了?”
姜城南点了点头:“起初二皇子无甚兴趣,只粗粗看了眼,便毁了,后来却起了兴致,那信中所写好似皆是有关太子之事。”
贺屿安想起昨日二皇子的态度,刹那间便是了然:“难怪昨儿他会说那话了。”
二皇子转变心思,大概率是与贺昱有关。
姜城南摸了摸茶盏,意味不明道:“你这二哥,确实不简单,心思颇重。”
贺屿安耸了耸肩,对此,他从不否认,诚然,只要贺昱不是算计贺家,无所谓他将心思用在哪。
“我会注意些他。”贺屿安福至心灵承诺道。
姜城南点了点头,而后叹了口气道:“先哄着她吧,若是实在不成......便将她带来。”他顿了顿,嘴角泛起一丝苦笑:“总归是我对不住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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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赌约
城西酒肆靠近驿站, 人来人往间,这样一间歇脚的酒肆, 倒显得不大引人注意。
酒肆最里间, 贺昱静坐在内室,他慢悠悠的倒了杯酒,面上神色淡然。
青书昂首看了眼门外还无动静,不禁问道:“公子, 这眼瞧着一个时辰就过去了, 咱还等吗?”
明明约着晌午时分, 可这眼见着日头都西斜了, 竟还未瞧见人。
贺昱却淡然的很, 无半分不耐神色,抿了口酒,温涩酒味在舌尖化开, 眉宇不禁皱了皱,这酒差得很。
“在等等吧, 毕竟,是我求着要见殿下的。”
青书心生无奈,自家公子都毫无怨言, 他这个仆从有什么好埋怨的,只得耐着性子陪着等。
半个时辰后, 里间屋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许永嘉面带姗姗来迟的笑意到了,他挑了挑眉头道:“久等了。”
“无事,殿下事忙, 我等等无碍的。”贺昱心下松了口气, 只要愿意见他便成, 迟些无所谓。
成大事者,当不拘小节。
常年的赤诚沙场,许永嘉身型似武将一般结实健硕,与一身素衣青衫的贺昱相比,确然多了许多血性,只是他眸光却精利的很,他掀袍坐下,从袖中掏出一叠子信件,甩在桌上,神色募的一肃看向他:“你可知道,你信中所言,按大律会以何罪论处?”
贺昱面上不卑不亢,未必恫吓分毫,勾了勾唇道:“知道,妄论国事私论储君胡言祸事当按叛国罪处,抄家面刺斩首流放,诛罪并罚。”
许永嘉呵笑了一声:“原来你知晓啊。”
贺昱眯眸看向许永嘉:“只是,这信上所言,皆事事属实,殿下若是不信,可再等等。”
许永嘉笑:“等等?贺昱,你莫不是什么时候成了欺世盗名的神棍?还是被附身能掐会算了?这上面所写,不觉得可笑的紧吗?你就如此笃定,往后事态发展,会如你信上所言吗?”
贺昱目光漆黑,深沉的似潭中泉水:“殿下,孔及令任升二品尚书令就对了,不是吗?”
许永嘉倒了杯酒道:“也就是你运气好,胡言乱语中了罢了。再者,孔及令升任本也有迹可循。”
贺昱未再与他争辩,只是从袖中又掏出一封信件,递给了许永嘉。
许永嘉看了一眼,靠倒在椅子上:“你这是又算到事了?”
贺昱抿唇,无视他的揶揄:“明年春上的科举殿试的结果。殿下若是不信,可到时在看。”
贺昱顿了顿又道:“殿下,你既愿意来见贺昱,也定是存了想弄明白事情的心思,好奇也罢,当笑话也成,亦或者觉得是我疯了也可,我只求一个机会,至于信与不信均在您一念之间。”
许永嘉把玩着手上的酒杯,面上瞧不见半分认真:“是有些趣啊。”
贺昱敛眸,瞧不清他眼里的情绪:“殿下既觉得有趣便好。”
许永嘉拿起桌上的信件,并未拆封,只是晃了晃问他:“既有结果,何不来个赌注?不然这般干等,岂不无聊?”
“殿下要赌什么?”
许永嘉眼里划过恶劣的笑意:“若是你对了,本殿如你所愿,允你在身边参事。”
“好,皆依殿下所言。”
许永嘉笑了一声:“不听听错了的惩罚?就这般自信会赢?”
贺昱甚是笃定的点了点头:“我既敢跟殿下赌,便是确定百分百会赢,若是不对,随意殿下如何处置。”
许永嘉眯了眯眼,嘴角泛起冷意:“要你命也成吗?”
“可以,若是不对,贺昱定奉人头而上,只是殿下.....”他定了定,目光落在那信件上道:“这信需得在殿试出结果当日再开,这个事,您能否允诺我?”
许永嘉自然知道他的意思,倒是无甚异议,点了点头应道:“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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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笙心里记挂着事儿,一连几日都食不下咽,玉岁匆匆回屋,姜笙便忙从榻上起身:“怎么样,可打听到什么消息?”
玉岁摇了摇头:“二皇子府消息严密,什么也打探不出来。”
姜笙失落的又坐了回去。
玉岁扶着她坐下,心思一动又问道:“世子爷可有查到什么?”
姜笙看了她一眼道:“也未出消息。”
玉岁最怕她忧心,忙安慰道:“没消息便是好消息,姑娘,世子爷的能耐您知晓的,定是查出了什么才会如此耽误时间,咱再等等吧。”
“是吗?”姜笙心微动,面上带着几分期翼看向她。
玉岁太晓得姜笙的期望了,唯恐她好不容易燃起的希望破灭伤了身,点了点头道:“自然的,姑娘咱在等等吧。”
说话间,门口处传来动静,是柳妈妈来了,她面上带着焦急,进门便要寻姜笙。
玉岁忙上前迎她:“怎么了,柳妈妈......这么着急忙慌作甚?可是出了什么大事?”
柳妈妈擦了擦额头的汗,点了点头道:“大事,顶天的大事。”
姜笙稳了稳身子:“玉岁,看茶,让柳妈妈好好缓缓。”
柳妈妈接过茶灌了一大口,才缓过劲来,而后忙道:“少夫人,乔姑娘,今日进府了!”
这声乔姑娘指的是谁,满国公府上下无人不知,姜笙与玉岁对视一眼,倒也不是很意外。
自打那日见到孔灵乔起,她便早有心理准备,毕竟她曾是老夫人最满意的世子正妻人选,之前因着约束接不回来,现如今既回了京,凭着老夫人的做派与对她的厌恶,自是要亲自将孔灵乔接回来的。
姜笙闻声面上波澜不禁,无半分焦急,把玩手中的茶盏淡淡问道:“这是住下了?”
柳妈妈眨了眨眼,有些意外姜笙的反应,还以为她未考虑道其中的要紧,忙道:“老奴见老夫人那意思,约莫是要住下的,少夫人,您知道,老夫人惯来很喜欢她,此次又住进府内,怕是打着旁的心思。”
姜笙勾了勾唇,无甚意外:“我知道。”
柳妈妈愣住了:“知道?姑娘,您怎不着急呢?咱要想想法子呀,若是真叫老夫人得逞,您以后的日子怎么过呀!”
姜笙见柳妈妈一副为她操碎了心的样子,心头不禁也暖烘烘的,她也不是不识好歹的人,她这十几年的人生,对她好的,为她打心眼里考虑的只有那么几人,一个手指也就够数了,算起来,柳妈妈也算是一位。
她亮晶晶的水眸闪了闪道:“不着急的,船到桥头自然直,您知道的,我一贯不爱争抢,若是真的能被抢去,那命中便不该是我的。”她顿了顿,又摇了摇头,面上皆是好笑道:“再者说了,乔姐姐以往在府上近十年,都未成的事,现在也未必能成。若是能成,早便该成了,何至于让老夫人有着急上火的机会。”
柳妈妈回神一想,确实是这么回事,她看向姜笙的眼神不免又变了变,她一贯知道姜笙想的通透,未曾想竟能如此拿的住事,坐怀不乱丝毫不慌,倒显得她白操心了。
“姑娘说的是,只是......老夫人如今已不容往日,她如今实在是......”她话未说尽,里头的意思却不难领悟。
姜笙想了想只是道:“那劳柳妈妈替我盯着些吧,只是.....”
柳妈妈顿下看向她,只见姜笙勾了勾唇道:“注意些分寸,有什么事尽管禀我就是。”
柳妈妈了然,点了点头应是。
孔灵乔被接进了国公府,仍旧是住进之前的屋宅,离老夫人的主院甚近,连身边伺候的人都没变动。
老夫人泪眼婆娑的紧紧拉着孔灵乔,毕竟是在自己身边养大的姑娘,这些年未见,自是想的很。
白妈妈在一旁只是淡淡的看着,觉得实在嘲讽的很,到底是远香近臭?乔姑娘当年是怎么走的,老夫人不记得了?这一夕之间竟然忘得干干净净了,老夫人近来实在是糊涂的很。
老夫人拍了拍孔灵乔的肩头道:“既回来,便就此住下吧,莫在走了。”
孔灵乔边抽噎边摇头道:“那不成的,表哥如今已成婚,我再住在府上是要惹旁人生气的,莫为了我惹得他们夫妻两人不快。我就陪您住一夜,明日便回去。”
这个旁人自是指的姜笙。
老夫人一听面色便不好看,不免更是气怒道:“生气?我还活着呢,她凭甚生气,凭她也配?你安心住下,我倒是要瞧瞧,谁敢给你脸色看。”
近来她与贺屿安憋着气,府内上下皆觉得她是故意刁难姜笙,她更是觉得委屈,如今孔灵乔来,那颗拧巴的心方才熨帖两分:“祖母真是后悔,当年将你送走,若是,若是你留下,你两怕是早成了,何至于叫她钻了空子,哎,当年就不该心软留下她,就该让她死在外头。”
孔灵乔敛下的眸子闪过一丝畅快,她确实没想到,老夫人竟会如此厌恶姜笙,这样倒是好的很,也算是给她出了一口恶气了。
她收回笑意,顷刻间便换做一脸担忧,拍了拍老夫人的脊背,安慰道:“外祖母莫气,当心气坏了身子。”
贺孔氏无声叹了口气,目光在她的娇颜上划过,她忽的心思一动:“丫头,你如今对三郎可还有心思?”
第72章 生气
孔灵乔眸光闪了闪, 一张小脸春带粉,透着娇羞, 即便答案呼之欲出, 却是未应,咬了咬唇敛着一双眸子含糊道:“可是,表哥如今已成亲了。”
这话里的意思,贺孔氏怎会不知, 眼眸里闪过几分笑意点了点头道:“成亲了又如何, 和离, 休弃, 再甚至丧罢, 总该有能成的,这是后话了,无需你来操心, 只要你仍有心思,外祖母必会为你辟开一条大道来。”
孔灵乔闻声一副惊慌的样子, 忙道:“外祖母,姜笙妹妹这般花好的年纪,怎会, 怎会丧....”
贺孔氏挑了挑眉头:“怎么不会,她那身子骨, 惯来不好, 也不知能熬到几时,你没听说吗?前些日子还晕倒我在这院子里,惹得三郎对我好生怨怼, 明明是她体力不支, 反倒是来怨我, 可笑的很。”
老夫人一想起那日,便气不打一处来,在她看来,那日,姜笙会晕便是做戏与贺屿安看的,为的,就是离间他们祖孙,她却未考虑到,那天日头高晒,在烈日下一站就是近两个时辰,换谁谁能不晕,到底不是自己喜欢的姑娘,怎么着都不心疼罢了。
孔灵乔甚是体贴安慰道:“祖母莫气坏了身子。”
老夫人对她的安慰很是受用,目光落在她身上,几年的寺庙蹉跎,将她一身的骄气退去,余下只有温婉,可想起之前的事,忧心她存了心,抿了抿唇问道:“送你去寺庙你可怪外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