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节

作品:《重生许你一世安好

    二王子坠马,慌乱间被骂踩住,口吐鲜血,当场死亡。
    大圣朝军心鼓舞,擂鼓震天,军士们杀出城门,将鞑子一网打尽。可谓是有史以来,最振奋人心的一次对战。
    军营主账内,杨义兴奋地看着闻晏,道:“闻晏贤侄,不若你来我这军中吧?有你在,鞑子再不敢来犯。”
    闻晏摇头:“闻晏志不在此,要参加明春闱,怕要辜负杨帅美意了。”
    他将功劳给了萧景祁,萧景祁摆手:“小爷还需贪你那点军功?”
    闻晏说:“闻晏只能在碧荷苑,不能出现在军营。”皇上多疑,若是让皇上知道,闻晏的仕途也算到头了。
    萧景祁会意,勾唇道:“我就受之无愧了。”有了这层军功,他在军营也算站住了脚,以后走得更顺。
    “那用毒的人与我有些恩怨,我带回碧荷苑去了。”闻晏只此一个要求。
    杨义应允了。闻晏带着梧桐回了碧荷苑,来时三人,回去时还是三人,不过那人一直昏迷,不知怎么,一转眼就到了碧荷苑。
    闻晏废了那人的武功,关进了柴房。闻晏跟梧桐身后,准备回到梧桐居,路上两人均不发一语。
    梧桐也不知怎么惹闻晏生气了,自从那晚闻晏就不主动和她说话。梧桐问一句,闻晏答一句,从不主动。
    进了梧桐居,梧桐转身,将闻晏推出去,关上门:“你既不愿意理我,还跟着我做什么?”
    闻晏望着紧闭的门扉,叹息一声:“桐儿开门。”
    “不开。”梧桐身子抵着们,噘着嘴生气道,“你生气不理我了,还跟着我做什么?”
    “该生气的人是我,你怎么还生气了。”闻晏拍了拍门,无奈说。
    梧桐打开门,瞪着着闻晏,气冲冲:“你生气,你为何生气,我又没招惹你。”
    “你真不知?”闻晏问。
    第84章 梧桐奚落
    “鬼才知道。”梧桐翻了一个白眼。
    闻晏顿了顿, 深情的目光看向梧桐, 道:“那望远镜, 为何我先前不知?”
    梧桐这才知道闻晏为何生气,他这是吃醋了。在军营,她关心表哥, 送望远镜给表哥,闻晏哥哥吃醋了, 想到这里, 梧桐噗嗤一声笑了, 喃喃自语道:“真是个傻子。”
    闻晏上前搂着梧桐的肩膀,低头看向梧桐:“是, 我傻,就你表哥不傻。”说完伸出手。
    梧桐疑惑,抬头看向闻晏道:“做什么?”难道也想要一架望远镜,可闻晏哥哥根本用不到啊。
    “给我一个。”闻晏直接道。有萧景祁的, 为何没有自己的, 听梧桐解说的时候, 他早想见识见识了, 可萧景祁在,他不好意思吃醋, 怕萧景祁笑话他。
    萧景祁早有这样的意思, 但闻晏不为所动,让萧景祁摸不准他有还是没有,若是萧景祁知道他没有, 不定怎么笑话他呢。
    梧桐笑了,道:“原来因为这个,我见闻晏哥哥用不到,才没给闻晏哥哥的。闻晏哥哥的我早准备好了,和别人都不一样。”
    闻晏听了,僵硬的脸庞柔和几分,道:“这还差不多。”
    这时,喜鹊从屋内出来,见梧桐和闻晏站在门口:“小姐,闻晏少爷,你们怎么进去?日头晒,你们又一路辛苦,进屋歇着吧,我给你倒茶去。”说完转身走了。
    梧桐和闻晏并肩进屋,进屋后,闻晏再次开口:“我的呢?”
    梧桐进里屋拿出一架双筒望远镜,转身回屋,又搬出一架天文望远镜,抬眸见闻晏眸中闪着喜悦,笑了笑说:“这两个都是闻晏哥哥的。”指着小型的望远镜说:“这个和表哥的一样,这一架望远镜可以观测天象,闻晏哥哥定会喜欢的。”
    闻晏起身,迫不及待看着立在地上的天文望远镜,抬手摸了摸,左看看又瞧瞧,甚是喜欢,可惜不会用。
    梧桐将说明给闻晏,坐到一旁。喜鹊上了茶又出去,将空间留给闻晏和梧桐。
    闻晏接过说明,捧在手中端详看看,越看越欢喜,喃喃自语道:“有了这个,我就可以更准确的观星象了。”
    梧桐抿一口茶,趴在小几上,问:“不生气了?”
    闻晏脸上带着笑意,瞥一眼梧桐,道:“闻晏哥哥错怪你了,给你赔礼道歉。”起身作揖。
    梧桐笑着赶人道:“可不敢受闻晏哥哥的礼,改日再得罪你,又要不理我了。行了,东西你也得到了,赶紧回去吧,我要换身衣服去见姨母,这两日姨母定担心坏了。”
    闻晏收起望远镜,出了梧桐居,朝东苑来了。钻进桃仙阁书房,认真研究望远镜不提。
    梧桐洗漱收拾一番,换了件干净衣裙,领着喜鹊和飞鸾来至皇后的阆苑。
    皇后知萧景祁中毒,身上无伤,现体内的毒已经解了,高兴道:“闻家少爷长相好,学问好,又懂歧黄之术,真真是无所不能。”又看向梧桐,笑着说:“还是咱们桐儿的眼光好,在闻晏最落魄的时候帮助了他。闻晏对咱们桐儿又爱又感激的,将来的日子定能和和美美的。”
    梧桐羞红脸,低头嘀咕一句:“姨母,看您说的。我和闻晏哥哥……”
    话未说完,又听皇后说:“姨母知道,你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你放心,姨母定能满足你的愿望,若是有人想棒打鸳鸯,还得看我答不答应。”她认定闻晏做她的外甥女婿了。
    闻晏研究好望远镜,叫来金文,命他去查查一剑封喉的事,看看江湖上谁在用一剑封喉,还有,再查查柴房中的人是谁,一日后,他要看到结果。
    金文的办事能力非常高,不到一日功夫,就将所有资料,呈到闻晏案桌上。闻晏翻看着资料,跟她预想的一样,果然是夏家。
    今日带回来的人,居然是夏丞相的私生子,也是夏丞相手中死士的头领,可他为何会在鞑子军中?
    闻晏想到了上一世,靖边侯被夏家诬陷。靖边侯发现了夏丞相通敌叛国,才会被夏家诬陷?很有可能。
    这人是夏丞相通敌的证据,若是誉王知道了,会放过夏丞相吗,肯定不会。
    闻晏想了一会儿,对一旁的金文道:“把这个人,连同他的身份给誉王送去,能不能抓住这个机会就看誉王了。对了,再把誉王知道这件事儿,告知梁王,能不能脱身,也端看梁王的本事了。”就让他们去斗吧,斗得你死我活,梁王谋反也不远了。
    夏家蹦跶的时间太久了,早点结束这一切,也能让梧桐过安稳日子。
    金文不明白闻晏的意思,出声问:“属下不明白,请少爷明示。”
    闻晏停顿一下,就在金文以为闻晏不会说时,闻晏开口了:“这人的身份一旦曝光,誉王怎么会坐视不理,定想办法扳到夏家,夏家一旦倒了,梁王离那个位置就远了。可夏家树大根深,仅凭一个私生子暗卫头领,还不足以搬到夏家。可咱们皇上是个多疑的,一旦认定夏家有谋反之心,势必不在信任夏家,梁王离皇位越来越远,他如何能甘心,定会想办法问鼎皇位。咱们皇上正直壮年,他想要取而代之,只有一个办法。”弑父篡位。
    谋反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罪,到时候夏家想翻身就难了。马上要春闱了,要是不给夏家找点事情做,保不准夏家会在他考试中动手脚,他虽然不怕,却讨厌麻烦。
    金文听了,叹服闻晏谋算过人,更加庆幸跟着闻晏。
    闻晏见金文愣愣的,摆摆手道:“去吧,这件事完了,你派几个人去潼关,祁王殿下身单力薄,让他们助祁王殿下早点拿到虎符。”
    和闻晏料想的一样,誉王指责夏家谋反,夏家极力反对,誉王拿出证据,就是夏丞相的私生子夏云,可当誉王提人与夏家对质时,夏云死了,死无对证。誉王被皇上训斥,这件事看似梁王胜了。
    可一连几个月,皇上对夏家失去信任,先是训斥夏贵妃管理后宫不利,将凤印给了德妃。夏丞相的嫡子夏青户部侍郎,因贪污被人弹劾,皇上派御林军拿人,直接扔进了大理寺,让大理寺专审此案。
    夏丞相也因教子无方,被皇上训斥。就连梁王也因此受到牵连,许多职务分给了誉王。誉王沾沾自喜,对梁王冷嘲热讽。誉王和梁王的斗争进入白热化。
    闻晏在桃仙阁的书房,每每收到这样的消息,冷冷淡淡道一声知道了,并把全部精力放在科考上。转眼到了年底,几个月平平静静,并无大事发生,只有一件事让闻晏不痛快。
    风家人搬到庆阳镇上,冯张氏来了一趟碧荷苑,含沙射影说闻晏忘恩负义。闻晏并未做太多辩解,许诺冯张氏,冯家今日风光不再,他可以恢复冯家往日的风光,只要冯张氏和冯楚楚不再闹疼,他会尽心尽力指点表哥的学业,一甲进士不敢保证,二甲还是有望的。若是冯萧专心学业,心无杂念,三年后二甲进士大有希望。
    冯张氏只有冯萧这一个儿子,儿子性子耿直,不会讨好人,看似不如冯楚楚得宠,可冯张氏最在意冯萧,冯萧才是她永远的依靠。女儿大了终究要家人,说到底还是别人家的人,哪有儿子亲近。
    闻晏说出这样的话,冯张氏想也没想就答应了。还说闻晏若是做不到该如何。闻晏笑了笑,自信满满道:“我会照拂他一辈子。不过舅母应该相信我的能力才是,这个世上,靠谁都不如靠自己。”说完走了,留下冯张氏一脸沉思。
    冬雪融化,到了圣武十一年二月。离春闱还有几日。
    冯氏为闻晏准备不少东西,闻晏参加科考,她带着小四小五回去。闻晏一旦高中,还要参加殿试,等着朝廷派任,一时半会儿,怕不能回碧荷苑了。在这里住了近一年多,有些不舍,却也无法。
    老国公也命人收拾一番,准备跟闻晏回京城。闻晏参加科考,是头等大事,交给别人他不放心。等闻晏科考过后,他再来碧荷苑,白鹿书院是他以后的念想了。关键是碧荷苑有个酒窖,里面装满了葡萄酒,这也是老国公不舍离开的原因。
    梧桐给闻晏绣了一个荷包,里面装了一些药丸,应急用的。不过梧桐也要跟闻晏回京城。闻晏进贡院,她想送送。有些日子没有回侯府了,趁此机会回去看看。正好可以等闻晏出贡院。
    闻晏此番回去,不住国公府,他在京城买了一幢五进的院落,带跨院和花园,虽不如碧荷苑宽敞,好在离江陵侯府近,只是隔了两条街。
    当时闻晏一眼就看上了这里。
    霜儿得知所有人都回京城,觉得碧荷苑没意思,想去京城见见世面,九王爷巴不得霜儿回去,正好让京城的人都看看,他女儿貌美如花,也趁机给霜儿找一个如意郎君。
    一行人收拾妥当,浩浩荡荡回了京城了,他们进入京城后分开了。
    闻晏带着冯氏去了冯府。老国公回了国公府。虽然他想跟着闻晏住,可他还顾忌闻胥的脸面。毕竟闹起来,让别家看笑话。
    梧桐回了江陵侯府,白老夫人早已命人收拾好了梧桐居。就等着梧桐回来呢。算算日子应该到了,让门房的小厮好好守在门口,大小姐回来,立刻来报。
    小厮得了消息,早在门口等着,远远看见梧桐的马车驶过来,早有机灵的跑到安寿院禀报,领赏去了。
    白秋灵也得了消息,带着秋意夏意,来至门口,她可不是迎接白梧桐,而是想炫耀。周栋也是举人了,过几天参加春闱,等周栋成了进士,派了官职,她就是官夫人了,可比白梧桐强多了。
    她忘记了,闻晏是会元,断腿已经好了,也要参加春闱,可这件事无人告知她,她也没听人说起,所以不知,若是知道闻晏参加春闱,就不会特意跑来,自找屈辱了。
    梧桐刚踏进门,抬眸看见了白秋灵站在不远处,笑嘻嘻地看着她,若仔细看,发现白秋灵眸中噙着几分得意。梧桐垂眸想了想,立刻明白白秋灵得意什么,攀上了周家,就以为是人上人了。
    白秋灵走至梧桐身边,笑嘻嘻地喊了一声:“大姐姐回来了?还真难得呢,我以为你会在碧荷苑一辈子呢。姐姐不在京城,怕是不知京城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不如我给你讲讲?”
    梧桐冷冷瞥一眼白秋灵,道:“管好你自己吧,听说周家少爷要参加这次的春闱,真是不巧了,闻晏哥哥也要参加,不知道周家公子能否高中进士,别落得个同进士,想发奋图强下次再考,也不能了。”奚落打击人,以为别人都不会?
    第85章 众人回京,李小姐找茬
    白秋灵不就是看重周家少爷年轻有为吗, 可惜有那样一个母亲, 这一生注定磨难多。白秋灵当宝, 她却不稀罕。
    梧桐说完,带着飞鸾喜鹊,吩咐奶娘抱好朝阳, 准备离开。
    白秋灵听见闻晏参加科考,先是一惊。随后又听见梧桐羞辱周栋, 心下恼火, 却又不能反驳梧桐。
    她见奶娘抱着朝阳, 垂眸有了注意。朝阳一岁半岁了,虎头虎脑调皮的狠, 见梧桐颜色难看,以为白秋灵欺负了梧桐,将手中的拨浪鼓扔出去,正好砸在白秋灵脸上。
    白秋灵不防, 被砸了脸, 捂着脸恶狠狠地看着朝阳, 口无遮拦:“小贱种, 凭你也欺负我。”说话时,伸出脚想扳倒奶娘, 好让朝阳摔下来, 最好摔死。
    梧桐早已看出白秋灵的心思,大步上前,直接踩在白秋灵的脚上, 抬手给了她一个嘴巴子。不等白秋灵出声,梧桐疾言厉声道:“朝阳是父亲的嫡子,岂是你想骂就骂的?他是贱种,你是什么,父亲成了什么,咱们一家子都被你骂了去,这么长时间不见,一点儿长进都没有。”
    江陵侯为了几个孩子,还有郑氏的一点情义,没有找续弦。
    白秋灵这两年的生活可谓恣意潇洒。白老妇人不管她,没有续弦嫡母压制她,梧桐有不在。她自认为找了周家嫡子做夫婿,便抖起来了,除了白老妇人和江陵侯,谁也不放在眼中。再加上祝嬷嬷故意放纵她,才养成白秋灵今日的性子。目中无人,看似对梧桐恭恭敬敬,实则想看梧桐的笑话。
    “你凭什么打我?”白秋灵捂着脸,愤恨地看着梧桐,她一回来就打自己,凭什么,就凭她是嫡女,纵然是嫡女又如何,还不是被周家退婚了,即使闻晏喜欢她又能怎么样。闻晏被分出去,不会继承爵位,想要爬上高位,必须自己奋斗。
    “就凭我是你的长姐,母亲走了,父亲没有新娶。祖母让我好好地管教你。你不说爱护弟弟,还肆意辱骂,连咱们一家子都被你骂进去了。我不好好地教训你,将来闯了天大的祸,谁给你负责。你是江陵侯府的女儿,一言一行都代表着侯府。就算闹到父亲跟前,我也一样能教训你。”梧桐掷地有声。
    江陵侯走至梧桐身边,看一眼委屈至极,泪水连连的白秋灵,狠狠心道:“你的规矩呢,都学道狗肚子里去了。”
    一年多时间,无情的岁月没有让江陵侯苍老,反而让他更显成熟。梧桐隔几天就会让金儿送仙果蔬菜,主子的米面都是梧桐送来的,空间出品的。人参、灵芝、石斛等珍贵的药材,梧桐隔一两个月就会送一次。
    二十两银子一坛的葡萄酒在京城供不应求,想要买,需提前订购,还不一定能买上。可他们家从来没断过,梧桐也许知他爱那葡萄酒,搁一阵子就送来几坛子,味道比酒肆中的味道好,招待挚友,拿出来喝几盅,谁不赞美他家梧桐孝顺。
    江陵侯得了诸多好处,自然念着梧桐的好,梧桐身后有个神秘莫测的高人师父,亲眼看见高人惩治夏丞相,江陵侯心里多少忌惮一些。对白子枫,也比从前尽心了,时常考问白子枫的功课,看着儿子一天天进步,江陵侯从中发现了不少乐趣,渐渐的也歇了娶续弦的心思。
    他有子有女,子女个个出息,无需传宗接代,后院暂时有母亲打理,母亲的身子骨,看着比他还硬朗,取个续弦回来,若不得母亲欢喜,徒增母亲生气。不得不说江陵侯是个孝子。
    梧桐见江陵侯来了,规规矩矩行礼。江陵侯夸赞梧桐一番,让人带走白秋灵,禁足一个月,若是说话再不经大脑,她就永远在院中学规矩,不用出来丢人现眼了。
    白秋灵听到这话,焉有不生气的。看向梧桐的目光仿佛带了刀子,被江陵侯一个眼神吓了回去。跺了跺脚,带着秋意夏意回去了。
    江陵侯转身看向幼子,伸手想抱抱他。许久不见,听说这小子已经会喊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