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光明摇头：“没有没有，她记错了。”
    杜月明说：“不会吧，我看她说的挺真的呀。你要是真的治过那个尿毒症病人，那你的能力肯定比许阳强，毕竟许阳把他给治死了呀。”
    “哎呀，没有没有，别说这个了，说点别的吧，你儿子什么情况？”沈光明又想努力岔开话题。
    杜月明眉头都拧在一起了。
    这个时候，沈光明的老婆拿着两罐子膏方来了。
    老农上手去接了过来，拿过来，撕开包装研究起来了。
    沈光明的老婆倒是会做生意，直接道：“撕开了，可就不能再退了啊。”
    杜月明见沈光明这边攻克不了，又去问沈光明的老婆：“我说大姐，沈医生真的治过那个尿毒症的病人吗？”
    “额……”沈光明的老婆刚想回答，就撞上了沈光明那瞪得跟牛一样大的眼睛，她顿时又把话都给噎下去了：“没有没有。”
    杜月明眉头也锁在了一起。
    沈光明不禁心生狐疑：“不是，我说你怎么对这个尿毒症的病人怎么这么感兴趣啊？”
    杜月明看向了沈光明，语气变得冷淡：“原因很简单，因为这事儿就发生在我的医院里啊。”
    “啊？”沈光明当时就是一愣。
    杜月明摘下口罩：“鄙人不才，问县中医院副院长，杜月明，目前主管明心分院。”
    空气顿时一滞。
    沈光明和他老婆全懵了。
    “你……你！”沈光明顿时惊诧莫名。
    杜月明看了看他们，冷声道：“好哇，我是说那个尿毒症病人，在我们治疗之后，还一切正常的，甚至自己都能偷偷溜出医院，不来结算款项。”
    “都这么好的身体状态，怎么突然就死了。好哇，原来是你在后面捣鬼，是你开的方子把他给害死的！”
    杜月明上来就是一阵爆喝，想用猛烈的气势把他们压出破绽来，打开心理防线，警察审犯人的时候老用这一招！
    沈光明果然慌了：“我……我……我没有啊。”
    沈光明的老婆理直气壮道：“你瞎说什么呢，我有什么证据说老沈害死他的？”
    杜月明淡淡说道：“他的反应就已经说明一切了。”
    说完，杜月明摘下了藏在衣服里的微型摄像头，他说：“有这个跟公众媒体交代就行了，我又不上法院，公道自在人心。”
    这一下，沈光明脸色彻底变了，他急了：“哎，你可不能这样啊！”
    杜月明都懒得搭理他：“你敢做，我就做不得？”
    “我……”沈光明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
    而老农也说话了：“杜月明，他这个膏方有问题。”
    “哦？”杜月明和许阳都看了过来。
    老农咂摸了嘴巴：“这里面的中药成分很低，而且他用的全是最次的一等药材，几乎没有药力，比如人参，应该是人家已经煮过的那种，提炼过的。要不就是拿的人参叶子，反正这玩意儿皂苷多，他也不怕检查。”
    “还有茯苓，味道不对，好像有霉变的样子。好了，我不一一列举中药了。这个里面处了中药，还有别的东西。我怀疑很可能是西药里面的兴奋类成分，让人吃完之后精神兴奋，误以为是吃膏有效了。我建议你可以找鉴定机构查查。”
    杜月明和许阳都看沈光明。
    沈光明跟见鬼似的看着老农：“哎，你你你你……”
    杜月明好笑地掏出了手机：“要不我报警？你这里面可别是违规添加了什么东西啊。”
    “别！”沈光明脸都绿了。
    沈光明老婆也傻眼了。
    杜月明掂量着手机，有老农这一波强力助攻，他心里把握大多了，就好整以暇地看着沈光明，问：“你想好了，再跟我说，是跟我聊聊真相呢，还是我拿着膏方去报警呢？”
    “我……我……”沈光明都快急哭了，哪条路他选都是个死啊。
    杜月明见沈光明无法抉择，他又道：“我只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到底是怎么样的。”
    “这是我手机，给你！”杜月明把手机放在桌子上。
    “这是微型摄像机，给你。”杜月明也把这玩意儿放在桌子上。
    杜月明看着沈光明的眼睛说：“好，这些你都拿走，我也可以不报警，甚至之前我偷拍的视频你都可以删掉，我只想知道真相！仅此而已！”
    “真的吗？”沈光明甚至有些不敢相信。
    杜月明信誓旦旦道：“大丈夫一口唾沫一个钉，你把摄像头和手机都拿去放着，我就偷怕偷录不了了，就留不下任何证据了。我身上已经没有任何设备了！”
    老农和许阳都斜眼嫌弃地看着杜月明。
    “真的没有了吗？”沈光明还问了一声。
    “哦。”杜月明一拍脑袋：“还有个录音笔，没开录音，差点给忘了，也给你，现在真没了。”
    沈光明接过录音笔，终于放心一些了。
    他也没想到杜月明身上竟然有两样偷拍设备，还好都拿出来了！
    许阳和老农一脸腻歪！
    第468章 真相暴露
    杜月明带着沈光明进里屋，许阳等人也都跟了进去。
    沈光明的老婆还愣住了，在外面怔怔好一会儿，然后叫了一声，也跟进去了。
    沈光明见一下子进来这么些人，他也头疼了，抓了抓脑袋，不想说吧，但又看见瞪着他的杜月明，他知道自己这趟是过不去的。
    “哎呀！”沈光明跺了跺脚，然后说：“你们别进来这么些人啊，来这么多人，你让我怎么说啊？”
    说完，沈光明又抬眼看了看老农。
    老农很直接，扭头就出去了，他对于整个事情的发展经过的兴趣不是特别大，他这趟只是来帮忙的。
    见老农出去了，沈光明顿时大松一口气。实话讲，来的这三个人里面，就老农让他感觉压力最大。
    他很想问问老农的舌头里面是不是藏着一个化验机器，怎么这么厉害啊！稍稍一尝，就可以发现这么多药材。
    这还不是最稀奇的，最稀奇的是他居然清楚自己的药材里面的问题，而且还是那么清楚，他都快怀疑老农是不是偷偷看他熬膏方了、
    老农不走，他就感觉自己什么隐私都藏不住。这个男人太可怕！
    老农出去了，房间里面就剩下两个外人了，杜月明和许阳了。杜月明是不可能出去的，沈光明也没指望把他弄出去，他就看向许阳，问：“那……那这是哪位啊？也没必要都听着吧？”
    杜月明有些不耐烦了：“这就是我儿子，你到底说不说啊？都弄出去干嘛？你是想绑架我，还是想威胁我啊？”
    沈光明急忙摆手：“不是……不是，违法犯罪的事情，我怎么敢做呢？”
    杜月明呵斥道：“那你赶紧说，到底怎么回事？”
    沈光明抿了抿嘴唇，脸上浮现纠结之色，最后，他咬了咬牙，说：“其实事情你们不都了解的差不多了嘛，就那么点儿事！”
    “就我中间给他开过一次方子嘛，但是，我保证，我开的那些药，全都是没有毒性的，我的那些方子全都能经得起检验的，哪家实验室来了，我都不怕的。”
    许阳和杜月明的脸色都凝了凝。
    杜月明喝道：“说具体一点，你到底开了什么方子？”
    沈光明说：“就很简单啊，就是补益的中药，人参、鹿茸、淫羊藿、黄芪、当归，这些都是有很好的补益效果的，而且从实验室的角度来说，这些对提高人体免疫力都是有效的。”
    “而且以前也有不少名医用他们治过肾病，你像胡适，他的肾炎不就是陆仲安用大剂量的黄芪为主药嘛。再说了，他身体都那样了，我用大补的药物有什么错了。”
    “杜院长，我说认真，我开的药是不会有问题的。要我说，就是你们医院的许阳害的。他那个方子，你让任何一个中医来看，都是不敢开的。”
    “病人都成这样了，他居然还敢用单方30g的生半夏，他不知道半夏有强烈的肾毒性，会导致尿毒症？还有100g的附子！还有30g的大黄，正常人也受不了啊，得拉死！”
    “更别说这就剩下一口气的病人了，再死命拉肚子，这人还能活吗？所以啊，杜月明这可真不是我的责任啊。甭管哪家实验室过来检查，你们都是有推卸不了的责任的。”
    “哼！”许阳轻轻哼了一声。
    沈光明扭脸看了一下许阳，也看不清许阳的长相，他说：“你儿子脾气还挺大！”
    杜月明也没接他这茬，他又问：“你是什么时候给他开的方子？”
    沈光明含糊其辞：“很久之前。”
    许阳喷了一句：“狗屁！”
    杜月明也冷笑一声：“你看，连我儿子都不信你的鬼话！”
    要不是场合不对，许阳能跳起来给杜月明一jio，他妈的，站起他的便宜来，没完没了还！
    沈光明手拢在一起，头也低了下来。
    杜月明道：“你老实一点行不行，我之前问的是你是不是治过许阳没治好的病人，她怎么回答的？”
    杜月明指了指沈光明的老婆，又道：“还很久之前，很久之前许阳见都没见过那个病人。”
    沈光明还想抵赖：“我没骗你，真的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杜月明指着沈光明的鼻子骂道：“小子诶，我信不信我现在就报警，就你膏方里的那点东西，我不让你生意不做下去，我就跟你姓。”
    沈光明见实在没办法了，他只能道：“好好好，我说，就前段时间，他从你们那儿出来的第二天，我开了新的方子，但咱们话归话啊，这可不是我的责任啊！”
    杜月明和许阳终于确定了，就是这个王八蛋的责任！
    杜月明不动声色，接着问：“为什么我们在卫生系统里面找不到病人的诊治记录，你没走系统呢。”
    沈光明一脸苦色：“没呢，他们都没来我这儿，我只是直接煎了药给他们寄过去的。”
    杜月明说：“他们倒是挺信任你啊？”
    沈光明低着头。
    杜月明又问：“你收钱了没啊？微信转账的？”
    沈光明点点头。
    杜月明伸出手：“给我看看。”
    沈光明一愣：“你看这个干嘛？”
    杜月明大声道：“我看看你挣多少钱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