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坠 第12节

作品:《摇坠

    五六岁就开始自己做饭,十四岁就开始学手艺自己挣钱,初三那年忙着照顾生病的奶奶还能以优异的成绩考上七中,从高一开始就没从年级前三掉下去,也海城里唯一一个能去h市参加英语演讲比赛的。
    在孟微心里没有任何人能比得上她,那群人怎么能这么说她?
    祁郡和周潮生什么关系,孟微心里一清二楚,她跟本无法像祁郡一样平静地接受这件事,她要撕烂他们的嘴,要他们跪下来道歉。
    祁郡捧着孟微的脑袋,给她擦干净眼泪,哑着声说:“孟微,我知道,我都知道,但是你现在就算把刘思佳弄死都没有用,在别人心里这件事就已经成了事实”
    祁郡抚平她的情绪,“我们不能用这样的方式去解决这件事,你放心,我会处理好的”
    以永远都是这样,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能冷静得像个事外人。
    祁郡给林风打电话叫他过来把孟微带走,他们走的时候,林风开口:“你能搞定吗?”
    她苦笑一声,“搞不定能怎么办?你们别管了,你把你搜到的截图给我”
    又朝孟微扬扬下巴,“还有刘思佳搞那几个姑娘的照片都发给我”
    高二那会儿,有人拍到过刘思佳把人堵到角落里扇巴掌的照片,不过当时没什么人管,就连孟微也是不久前一个爱八卦的姑娘告诉她才知道的,后来就回来提了一嘴。
    没一会儿,就收到了孟微发过来的照片,祁郡没点进去看。
    闭着眼抽完最后一口烟,把烟头在围栏上按灭,目光狠戾地看向远处,冷笑一声,“刘思佳你把自己玩脱了”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现实生活的七中对面没有砂锅粉,但是有螺蛳粉
    我怕味道太大所以没写。
    喧闹任其喧闹,我自好自为之,我自风情万种,与世无争。——陈果
    第11章
    那天晚上她找出之前孟微给她发的刘思佳她妈在校外补课收费的截图,高二的时候她妈教过林风,一开学就要班里的同学去校外补课。
    她把刘思佳把几个高一的姑娘堵到角落里扇的照片整理在一起。
    还没等她整理完就收到几张照片。
    照片里刘思佳和杨宽在酒吧里相拥热吻,也就是之前被江昭旭打的那个男生,两人看起来的亲密程度可比她和周潮生重多了。
    这条短信没有署名,只有一串电话号码。
    但不知道为什么当时她的直觉就告诉她,这个就是江昭旭。
    林风和孟微都不可能是那种做好事不留名的人,更不可能周潮生,他应该还不知道这件事呢,所以除了江昭旭她想不到任何人。
    她不知道为什么江昭旭会帮她,但这几张照片确实对她帮助很大。
    她把所有的照片打包成一个文件存进手机里,把柜子里的酒拿出来喝了几口倒头就睡,她需要一些酒精让自己暂时忘掉今天发生的事。
    而江昭旭这边把照片发过去给祁郡后,站在阳台上抽了很久烟,到后半夜的时候,已经满地烟头。
    他们两家隔得很近,江昭旭站在房间的阳台上正好可以看到她的房间,他甚至能透过窗户看到她走动的身影。
    其实他自己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今晚看到刘思佳和那个男生的时候会跟着他们拍下照片并且还发给祁郡。
    他没有加树洞,是今晚在酒吧的时候林风告诉他的,他看到那些文字和图片的时候心里还是会颤了一下。
    他的确没有想到女孩子之间的恶意会那么大,男孩子之间有矛盾可以大打出手。
    可女孩子不会。
    她们只会不费吹风之力打几个字找几张图就把你搞臭,让你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
    他是不信那些话的,虽然他见过很多次祁郡和周潮生一起,甚至当着祁郡的面还出口讽刺过他们之间的关系,但其实他心里清楚他们之间不是那些人口中所说的那样。
    他见过周潮生带妞的样子,显然和对待祁郡不一样,就算周潮生喜欢她,祁郡也不可能会做那种被包养的事,她骨子里的傲气不允许她那么做。
    他抽完最后一根烟,把地上的烟头收拾干净,不再想那么多,躺回床上睡觉。
    一天的假期过得很快,放假即收假。
    祁郡今天没等孟微,她自己下午早早就去了学校,在学校附近打印了整理出来的照片,把一份发过去给刘思佳,没等她回,祁郡就把屏幕按灭。
    那条说说还在继续发酵,就连高一高二都有人过来凑热闹。
    她进学校的时候人已经来的还没那么多,但是她还是感受到了一些若有若无的眼光。
    她无视他们的打量,面不改色地回教室坐在位置上对着上周考试的答案。
    她应该班里对答案最迟的人了,班里的人好像都特别热衷于考后对答案这件事,无论是考得好坏与否。
    刘思佳一进教室就看见祁郡镇定自若地在看书,跟个没事人一样。
    她来的很快,七点开始晚自习,她没到五点半就到,能看得出她很急。
    刘思佳快步走到祁郡面前,敲敲她的桌子,厉着声问:“你想怎么样?”
    她完全能听出刘思佳语气中焦急,有些人就是这样,死到临头了还要装出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抬头。
    她抬眼看了刘思佳一下,不紧不慢地把问题抛到她身上,“你能怎么样?”
    她噎住了,她根本就没想到祁郡会这么说。
    她以为祁郡会提出要求,但是没有,祁郡要让她自己做决定。
    她急了,指着祁郡,“你别想着用这种事来威胁我!祁郡,我告诉你我不是好欺负的”
    她的音量很大,引得班里几个同学侧目观看。
    祁郡看着她那气急败坏的样子,嗤笑一声,“你确定要和我在教室了这件事?”
    从抽屉里掏出手机起身,丢下一句,“跟我上天台”,转身就走。
    天台上没有人,风很大。
    祁郡从兜里掏出烟叼在嘴里,伸手挡风点火,吸了一口后朝刘思佳走去。
    刘思佳摸不准祁郡到底要干嘛,连退几步,指着她说,“祁郡你不要乱来”
    祁郡哼笑一声,“刘思佳,现在叫我不要乱来是不是迟了一点?
    她伸手拨开刘思佳被风吹起挡住面容的头发,一口烟雾吐在她的脸上,她被呛得眼泪都快咳出来了。
    没等她反应过来祁郡就把人抵到墙上,摸出她的手机放进自己兜里。
    她还在挣扎着想推开,可奈何两人不仅身高差距大,力气差距也很大,祁郡死死压制住她。
    她伸手摸摸刘思佳的脸,嘲讽着开口,“高一孟微打你打得还不够疼啊?还敢来招惹我,怎么想得你?”
    祁郡能感受得到刘思佳在抖,而且抖得很厉害,人就是这样,背地里怎么说都不怕,明面来就跟要了命一样。
    祁郡放开她,拿出她的手机,“密码?”
    刘思佳把头扭到一边没搭理她。
    祁郡笑了,伸手掐住她的下巴,活生生把她的脸转过来,死死盯着她,冷着声说:“别他妈让我说第二次”
    祁郡的眼神太可怕,感觉只要她再犹豫两秒,她就能上来咬死你一样。
    刘思佳看着她的眼睛还是怕了,不敢惹毛她,赶紧拿过手机忍着手抖输入密码。
    明明大家都是十七八岁的人,但有些人只需要一个眼神,你根本就不敢多说一句。
    祁郡翻出她和杨宽的聊天记录,周潮生的事都是杨宽给说的,还有几条酒店房间号的信息。
    祁郡嘲讽地笑一声,“你还真行,为了搞我不惜陪男人睡”
    刘思佳也被她说恼了,直接破罐子破摔,朝她大喊,“那你呢?你不是也和周潮生睡吗?凭什么说我,有什么资格当□□还立牌坊?”
    祁郡一脸嘲讽地看着她这跳脚的样子,“刘思佳,你哪只眼睛看见我上他的床?别他妈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周潮生的妞比我漂亮比我活好的多了去,他犯不着跟我一学生睡,你他妈长点脑子好吗?”
    说完又顿了一下,“你不是问我要怎么样嘛?我想好了,你今晚就自己去找主任,承认你造谣我的事,主动领处分,明天升旗仪式上当着学校人的面给我道歉”
    刘思佳觉得祁郡疯了,她怎么可能会做。
    如果她真这样做了,就相当于整个学校的人都知道她造谣别人不成功反倒被人倒打一耙。
    刘思佳硬着脖子, “我不要”
    “我当然知道你不要,但是我就是让你做,你不去的话,你和人开房的记录,你欺负高一妹的事,你妈补课的证据全都会被我交上去”
    “刘思佳,你也是快成年的人了,要学会利弊权衡,我祁郡不要脸,所以那些事情对我影响不大,就算校方知道了也不会随随便便开除一个有机会冲状元的人”
    “而且我也不会给校方这个机会,我会主动去找学校,因为我手中有你和管理员的聊天截图,完完全全可以证明你造谣我,而你的结果也是一样的甚至还比更重一点”
    “早恋开房,校园霸凌,恶意造谣,以上的每一件事都可以让你滚出这个学校,所以刘思佳想清楚一点,我现在把你搞死只是动动手指那么简单”
    她的每一句话都像一盆凉水把那个垂死挣扎的刘思佳淋得清醒无比。
    她眼睛被逼通红,浑身都在发抖,既害怕有气愤,但是她没有任何选择,她颤着声说:“好,我去”
    祁郡看了刘思佳一眼,动手截了几张那个图发到自己手机上,把手机丢在她身上,头都不回就下去了
    她不知道刘思佳怎么和主任说的。
    她不管,她只要结果。
    周一升旗是每个学校的传统,上星期的时候学校就找到祁郡让她作为一班代表发言
    升完旗后,应该是祁郡先来演讲的,但到她的时她告诉主任没带稿子要回去拿,主任摆摆手让她回去拿。
    她就是故意的。
    为了不拖延时间,主任先通报批评了刘思佳在树洞上恶意造谣同学的事,并让刘思佳上台读检讨并道歉。
    当下一片唏嘘,几乎没有人不认识刘思佳,更没有人想到一个老师的女儿会做出这样的事。
    刘思佳全程低着头,像只丧家之犬一样。
    她用颤抖唯诺的声音的向被造谣者道歉,要不是有麦克风,可能大家都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其实祁郡心里明白,刘思佳根本就没有对她有任何歉意,她只是单纯后悔做了这样的蠢事导致自己落下这样的场面。
    好像大家都是这样,无论怎样都意识不到自己的所作所为别人的伤害,只是会对自己的利益损害感到后悔害怕。
    差不多的时候,祁郡从裤兜里掏出演讲稿向老师扬扬手示意自己准备好了。
    祁郡站上台的那一刻就有人认出她来,因为她长的太有标志性了。
    不过又与照片上那个妖艳暧昧的她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