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我打听,简总曾关照过所有网吧,不让留她弟弟,简总对温家的情况完全知情的。”
    沈茜手握住茶杯,强忍住砸东西的冲动,她沈家千金大小姐从小万千宠爱于一身,没有想要而得不到的东西,现在她最珍贵的东西却被一个一无所有的女孩轻易地夺走了,她这口气如何能咽下去。
    寒城新开发的楼盘,都赶在年底交工,住户为年前住进新房,大动土木,装修新房,森柏空间设计工作室接了不少活,这还有赖与许杰的二舅,许杰的二舅在新交工的楼盘,大力宣传外甥的森柏设计室,现在人的观念变了,原来新房下来,按照自己的想法,指哪打哪,后来住户认识到请设计师设计的好处,设计师合理利用空间,室内管道一整套图纸出来,省了不少脑细泡,自己设计,不专业,住进去就发现有许多不尽如人意,整套十几张设计图,现场跟踪,不过三两千元。
    森柏接下的单子,许杰一个人忙不过来,他把部分家居设计小活交给温浅,温浅给两户人家做装修设计,她事先把那一片建材市场跑遍了,装修材料材质价格摸熟了,装修施工中,她跟着跑建材市场,这两户人家对她工作认真敬业,而且设计图都很满意,又介绍一些活给她,温浅年前这段时间特别忙碌,又要备设计师考试,抽空去皇庭酒店学烹饪。
    夜里,简帛砚睡醒一觉,发现身边床铺空的,走出卧房,看见书房里灯亮着,推门进去,温浅背身坐在书桌前看书,没有发觉。
    简帛砚走到她背后站了一会,她没发现身后有人,他俯身,手臂撑在座椅两侧扶手,低声说:“你每天等我睡了偷偷跑到书房。”
    她吓了一跳,他柔声跟她说话,声音低低的在她头顶,她身子不安地动了动,感觉到危险的气息,她仰起脸,识时务地说:“给我个机会让我讨好你。”
    “好!我等你。”
    他直起身,走回卧室躺下,她便乖乖地跟在身后进来,爬到床上,学着他的样子,卖力地亲他,把他弄得心痒痒的憋得难受,斥一声,“笨。”
    他一翻身,反客为主,把她压在身下,狠狠地收拾了一顿。
    她看着他满足地睡着了,想爬起来去书房看书,力气都让他榨干了,悲哀地竟然失眠了,哀怨地望着身旁熟睡的人。
    更为悲催的是第二天起晚了,她醒来时,他已经在穿衣裳,她没有给自己一点清醒时间,惊慌地往地上跳,昨晚没睡好,头一晕,一个趔趄差点没摔倒。
    她的动静大,惊动了他,他看着她,慢慢蹙眉,她顾不上看他脸色,冲到盥洗室草草刷牙洗脸,把他牙缸里备好温水,挤上牙膏,他走进盥洗室,她匆匆忙忙出去。
    洗漱时,她早餐已食谱已想好,做海参鸡蛋疙瘩汤,他刷完牙出来,走到厨房门口,她忙得头也不抬,“很快就好。”
    十分钟后,两碗疙瘩汤摆在餐厅桌上,两碟小菜,她歉意地说;“对不起,今天起晚了。”
    她心里没底,太急了,不知道做得味道如何?可不可口,他一向饮食都很精致。
    他拿小勺喝了一口,抬起头,她巴巴地正盯着他,他心头一热,“不错。”
    她像是松了一口气,嘴一咧,“我太着急了,怕做不好”
    “你去哪里,我送你。”他问道。
    她忙说;“不用,我去的地方远。”
    “我今天没事,送你过去。”
    开发区新楼盘,较为偏远,早晨上班时间堵车,他开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总算出了市中心,道路渐渐宽敞,车流通畅,不堵了,他提速,这时,秘书关宁的电话打进来,提醒说:“简总,九点有个会。”
    他看看身旁睡着的人,压低声音说;“延后半个小时。”
    结束通话,他伸手摸摸她的头,她太累了,他跟她一起生活,没能让她轻松。
    她在车上睡了一觉,下车时,她看了他一眼,迅速在他脸颊亲了一下,“谢谢你。”
    他在车里坐着,看着她精神抖擞,走进了小区,她回头朝他挥手,周身洋溢着青春的活力,寒冷的冬季,周围枯萎的景色,平添一抹明媚的色彩。
    他一整天,做什么精力都不集中,脑子里总浮现一个画面,冬日暖阳下,她明快的笑颜。
    开发区这一带的楼盘,价格较市区便宜许多,基本是市区买一小套住宅,在开发区能买一百多平的大套,一般买这一带住户,都不是太有钱的人,装修精打细算,不少住户不雇家居装潢公司,雇散工自己装修,这样温浅就辛苦一些,跟着跑建材市场,跟力工,管工、电工、油漆工沟通,随时盯着工程进度质量。
    忙了一上午,温浅走出小区,开发区这一片楼盘刚交工,位于市区边缘,没通地铁,连公交车也是隔很长时间一趟,来这片小区的人一般都自己开车,公交车不方便。
    公交车站牌下,就站着温浅一个人,这里不像市中心,高楼大厦,四周空旷,冬季寒风刮过,冰冷刺骨,划到脸上生疼,温浅幸好围了一条大红围巾,把脸遮住。
    这时,一辆轿子经过,在她跟前停下,廖晖从车窗里探出头,“上车。”
    温浅没想到在这里碰到廖晖,走过去拉开车门迈上车,廖晖问;“你等车?”
    “我等了很久,车都没来,真巧碰到你。”
    “你怎么来这里?”
    廖晖一踩油门,车子驶离站牌。
    “我曾经跟你说过,我去一家设计室工作,这里有两家是我客户。”温浅解释说。
    “我有个小活在你们公司干,我去你们公司,你不在,问你们公司的人,说你家里有事,办理购房交易手续,你家买新房了?”廖晖问。
    “我父亲为同事担保贷款,那人拿钱跑了,借贷公司的人追债,我把家里住的老房子卖了,后来那个人把钱还了,我又买了一处老房子给父母和弟弟住。”
    “你家出这么大事,你怎么从未跟我提起过,你如果跟我说,我虽然不算什么有钱人,但这点钱还是能拿得出来的,何必让你父母卖房子。”
    “我不想麻烦你,何况不是小数目,现在没事了。”
    “温浅,你始终把我当成外人,你有难处也不跟我说,你是怕欠我人情,用你一辈子还?”
    不幸言中,温浅确实心存顾忌,其中也有不想麻烦任何人的想法。
    廖晖明里暗里多次表白,温浅不是没动过心,可是冷静想想,还是不行,她不爱廖晖,嫁给他,是害了他,爱人之间的感情最敏感,不爱对双方都是一种伤害。
    温浅没接话,廖晖心中明了,岔开话题,“中午吃什么?这次你请客。”
    “想吃什么?”
    “面。”
    “吃面,请你吃一个月都没问题。”
    车子路过加州牛肉面馆,廖晖找地方停车,两人进去,一人点了一碗牛肉面,又是廖晖付的钱,温浅跟廖晖在一起吃饭,几乎都是廖晖付钱,他几次开玩笑说让她请客,最终他也没让她拿钱,他粗中有细,为人仗义,温浅真不想失去他这个朋友。
    两人走出门,廖晖问;“你去哪里?我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