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一口春色 第18节

作品:《咬一口春色

    老爷子只在楼下待了会儿便觉得没劲上来休息了,他戴着老花镜,手里的手机是麻将游戏的页面,闻言,应道:“怎么了?”
    祁开扬如实说了,之后又补了句:“现在时姜八成是喝多了。”
    他本意是想让老爷子去劝劝时姜,她太反常了,但碍于他小叔也在那,他怂。
    “嗯?”老爷子思绪回拢,猛地反应过来,把手机递给一旁的祁开扬,“帮我玩着,我去看看。”
    老爷子拄着拐杖,脚底生风。
    他也没下楼,只在二楼的栏杆处往下看。
    宾客云云,觥筹交错。
    “哈。”老爷子眉目一喜,朝跟过来的祁开扬摆摆手,“不用管不用管,他们两口子的事,就别掺和了。”
    想到什么,老爷子又补了句:“对了,你去打个电话给小云,让她马上收拾行李回老宅住吧,姜姜的伤已经好了,用不着人伺候了,有见浔在就行,而且她住那儿人家小两口做个什么事都不自在。”
    祁开扬:“......”
    ...
    大厅里装饰华丽,每一处好像都在发着光,bulingbuling的,浮影摇曳。
    祁见浔拦不住时姜,起初只是别人来给他敬酒,她喝。
    现在已经发展到她主动拿着酒杯去找人搭话,把之前围着她调侃的那些七大姑八大姨都敬了一遍,好似真的在给祁见浔展示她的海量。
    祁见浔把她扶到一旁的休息区坐下,时姜面颊坨红,眼尾的两撇红晕更显媚态,她轻眯着眼睛,睫毛如羽扇,上下一开一合,目光在祁见浔身上循环打量着。
    “你先在这坐会儿,我去和爷爷说一声,咱们就回家。”祁见浔指尖拨开浮在她面颊上的几捋发丝别到耳后,温声哄着。
    时姜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就眯着眼睛瞧祁见浔。
    看来真是喝多了,祁见浔想。
    前后不过几分钟的时间,祁见浔回来后,时姜身子斜斜的倚靠在身后的墙上,眼神也迷迷瞪瞪的了。她今天穿了一件香槟色长裙,肩颈的细带松松垮垮,已然垂到了圆润的肩头处。
    祁见浔长指一勾,把细细的带子勾回原处。
    指腹略微的扫过她肩颈的肌肤,时姜身形一颤,一瞬间的清醒过来。
    祁见浔看着她跟被惊醒的猫儿般,闷声含笑。
    “走了,回家,还能不能走?”
    时姜眨眨眼,恍然看清楚眼前的男人,咂舌道:“你别小看我...”
    时姜蹬着高跟鞋亦步亦趋的跟着祁见浔往地下停车场走。停车场的微风把她浑身的弥散的酒意吹散了些,周围的景物晃的也不是特别厉害。
    祁见浔微顿,等了她两步,回过头来看她,“要不要我抱你?”
    时姜差一点就撞上他的肩膀,她摆摆手,“就算喝了酒我也能走,我还能走直线。”
    像是在给祁见浔示范,时姜踩着高跟鞋还真大步走起来,边走边问他,“看看,直不直!”
    “......”祁见浔看着她的背影无奈抿唇, “直。”
    时姜回过头来望他,发现祁见浔并没有看自己的脚底下,又不满了,“你看了吗?你看哪呢,看我干嘛,我让你看我走的直不直,你可太敷衍了吧。”
    “哎呦,”话还没说完,时姜一个踉跄歪了下身子。
    祁见浔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的手臂,把人捞进了自己怀里。
    时姜小脸皱成一团,一前一后的把脚上的高跟鞋踢了出去,“这什么破鞋!”
    “......”
    今天穿的时候还宝贝的不得了的鞋子现在就嫌弃到想扔了。
    祁见浔,看着眼前又矮下去一截的时姜,眉眼间都是纵容,“刚刚扭到了没有?”
    时姜根本没听他的话,嘴里还在埋怨着这双破鞋子,两只白皙的脚丫也在地上气愤的跺了跺。
    “......”
    能跺应该就是没扭到。
    停车场的地面不算干净,甚至还有一些细小的石子,皮肉踩在上面也硌人。
    祁见浔垂眸看着她那双脚掌已经沾了灰的小脚,出声问: “你看看你现在,还有个女明星的样子吗?”
    时姜一怔,反应了两秒,“你说得对...我是要成为2023年世界巨星的,怎么能光脚站在脏兮兮的停车场,被人拍到有损我的形象!”
    “......”
    眼见时姜就要跑过去捡鞋了,祁见浔轻叹,把人扶正,“站好。”
    时姜不明所以,还是依言站好,没动。
    祁见浔几步过去捡回了高跟鞋,他蹲在时姜脚边,从西装内衬的口袋里摸出一条手绢,牵起时姜垂在身侧的手放到自己肩膀上,“扶好我。”
    一手握住她细白的脚踝,抬起,手绢细细的擦拭着她白嫩的脚掌。
    时姜单脚站着,有些不稳,眼前晃,身子也晃,搭在祁见浔肩膀上的指尖也来回的摸索着,嘴里的话还在怪祁见浔。
    “你别晃啊,你一晃我就站不稳了。”
    “......”
    好在这段时间持续的不长,很快便结束了。
    回到车里,时姜又把脚上的鞋子踢掉了。
    车子稳稳的行驶在路上,车厢内有些昏暗,偶有几缕灯光斜斜的照进来,恍然而过,只留下一瞬的光亮。
    鼻息间尽是浓郁的酒气,夹杂着时姜身上的馨香,交互融合着。而带来这一身酒气的人还不老实的坐着,时隔一会儿就要动一动,换换坐姿。
    “难受?”祁见浔微微倾身看过去,以为她是喝多了酒难受。
    “没,”时姜摇摇头,她找了个较舒服的坐姿,昏暗中,目光携裹着幽怨看向祁见浔,瓮声瓮气道:“祁见浔,你给我记好了今天恩情,我喝成这样都是因为你。”
    “......”
    他好像没逼着她喝。
    “咱俩扯平了!”她说。
    祁见浔也不知道她是怎么盘算着的扯平这回事,只顺着她的意思,“又扯平了?”
    时姜重重点头,“扯平了。”
    “我喝完酒多么乖,”时姜瞥一眼祁见浔,夸完自己又开始贬低他,“不像你,喝完酒撒酒疯,乱说话。”
    祁见浔眼底拂过笑意,他侧身倚靠过去,“我怎么撒酒疯了?”
    时姜也学着他的样子侧靠着,全然没注意到他缓慢靠过来的意图,她如实说:“你喝醉酒乱亲人。”
    “怎么乱亲人?”祁见浔嘴角噙着笑,依旧问。
    祁见浔西装裤的边缘压过她的裙摆,两厢触碰下,挤压出无形的褶皱,他的手臂垂在身侧,指尖触碰到的,也是她裙子的绵柔布料。
    光影轻闪,在祁见浔面上落拓下了明暗不一的斑驳光圈。
    时姜盯着男人唇角的那抹笑,唇薄,微翘起来的弧度也好看,她看得一时鬼迷了心窍。
    忽的想起了那天在车里的那个吻。
    他倾身过来,猝不及防。
    时姜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那一刻,她的灵魂好像不受控制了般,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她的唇已经贴在了祁见浔的唇上。
    是她主观意愿的一个举动。
    时姜狠狠的吞咽了唾沫,而后平静的撤离,又平静回应: “就这样。”
    祁见浔压下眸底的暗涌,呼吸在此刻都被他刻意的放缓了些,蛊惑道:“还有呢。”
    时姜气息微乱,大脑险些又被酒意侵蚀,她仗着自己头脑不清,话也没了分寸,“还伸舌头。”
    开车的司机见后座情况不对,惜命般的升起了隔屏。
    祁见浔舔舔唇,喉结上下滚动,“不是扯平了么,你又亲我算什么?”
    “你上次也亲了我。”这次时姜有了正当理由。
    酒有时候真是个好东西,清醒时那些不好意思做的事情,只要用一句喝醉了的话,再做什么仿佛都会成为自己拿来搪塞过去的理由。
    此时的时姜就是抱有这样的一个心理状态。
    可能是酒劲儿上涌,她大脑变得愈发混沌,看着眼前祁见浔这样异常养眼的脸,那些被她强压下去的不该有的念头纷至而来。
    时姜觉得自己脸红的发烫,她忍着臊意,脱口而出的话隐晦却也极明晰,“我冷落你挺久了,晚上......”
    说到这儿,时姜有点说不下去了。
    但倾听的人却对她话里的意思一清二楚。
    祁见浔有意绷着自己的气息,他缓缓吐出一口气,嗓音又低又哑,像是在人耳边呢喃,“不是扯平了吗?”
    时姜一愣,倒是没想起这茬。
    脸上的温度又熄了半截,鬼使神差的出口:“我可以给钱。”
    “......”
    气氛静默一瞬。
    时姜一句话敲定了这事,几分迟疑道:“我出钱,你出力,好好干...?”
    作者有话说:
    此干非彼干(狗头)
    一场金钱的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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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章 咬十五口
    “给多少?”
    当问出这句话的时候, 祁见浔觉得自己可能是失心疯了,陪着时姜在这儿胡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