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来抱你的 第11节

作品:《我是来抱你的

    她拍拍云织:“早上美院名单刚下来,第一个是你,第二个是我,患难姐妹啊。”
    云织还真没看到,趁着上课前翻了一下微信,群通知里明确写了,不可以请假,而且今天下午起就要集中培训,熟悉场地。
    她原计划想趁着周末去秦砚北那里,现在是没指望了。
    云织配合院里的安排,跟唐遥一起去集训了三天。
    云织原以为就像平常做过的那些活动,练一练礼仪,熟悉流程就可以了,没想到这次规格超高,一群人被安排在体院馆里,穿统一制服练表情动作,不知道的以为要去参加奥运会开幕。
    偏偏体育馆里暖气坏了,就那么一点热度,培训老师一直高声让大家坚强。
    云织身上穿着改良旗袍,小腿手臂都在外面露着,鼻尖发红。
    航空航天学院的女生们比较了解内情,趁着休息跟战友们透露:“这次活动之所以这么重视,听说是有秦氏的高层出席。”
    唐遥雷达竖起,凑过去听,云织起初没反应过来,看到闺蜜的反应,才渐渐明白,这个让人提起时候都要特意小声的秦氏,也许就是秦砚北的秦氏。
    毕竟从上次唐遥的话里看,怀城没有另一个姓秦的家族,能去跟秦砚北的背景争锋。
    唐遥打探完,又发了几个微信去问,心里有了谱才回到云织旁边:“秦氏答应参加了,不过以秦砚北的身份应该不会过来,多半是他四叔。”
    云织有点好奇:“秦氏跟青大,有什么关系吗。”
    唐遥震惊看她:“宝儿,你都跟秦砚北成功接头了,也没去网上查查他家族史?秦家就是做航空起家的,别的产业不提,只谈航空这一项,目前热门的几家民营航空公司都是秦家控股,还是国内最大飞机制造商,唯一可以跟欧美那些龙头公司对标叫板的,青大早就跟秦家有合作。”
    “而且秦砚北……”她感慨,“品行作风放一边不评价,不得不承认他本人确实超神,他这个继承人不是白做的,现在秦家飞机制造那边的主设计师就是他,核心也都在他手里,对了,他也青大毕业的,连续跳级,常年霸榜,简直不是人类。”
    想到秦砚北是她的救命恩人,云织竟然有一点与有荣焉。
    她眼睛弯了弯,又找到了报恩的有效渠道。
    虽然秦砚北的设计图都是高精密的,她肯定不能染指,但总归也算绘图范畴,如果他有任何需要,她可以帮忙打下手。
    画个……机身图案什么的。
    -
    青大校方很早就跟秦氏递了邀请,就是希望秦砚北可以亲自出席,能同时作为战略合作方和杰出毕业生的,放眼国内也就只有这位太子爷。
    秦砚北方面始终是公事公办的态度,回绝得也很彻底,眼看着日期逼近,青大校方不死心,又发了一份请柬,这次物料充足,把活动介绍,甚至筹备现场的照片都附在里面。
    助手把厚重一封请柬送到秦砚北桌边,抽出里面的资料给他,秦砚北眼都没抬,助理秒懂,迅速往回撤。
    连续三天了,秦总身边生人勿近,吞人的攻击性就没收敛过。
    他越是紧张,动作越不稳,几张照片意外打滑,有两张飘下去,斜斜掉在男人手边。
    画面里情景简单,是女孩的抓拍,也许摄影师被打动,即使旁边一群人影,也都被虚化掉,只剩下最中央那个。
    虚化掉的那些人明显裹着各式厚外衣,而镜头的主角,只穿了一条轻薄旗袍裙,全身线条起伏,脚踝纤细,上了妆的眼帘也遮不住冻出来的红,唇角还不知怎么破了一块,整个人脆弱易折,扰得人心乱。
    助理一头的汗,慌忙去捡起来。
    照片却被秦砚北牢牢按住。
    怪不得三天不见,原来是躲起来憋了个大招。
    弄破嘴唇被拍,冠冕堂皇的色相引诱,借着秦震,连校方都成了她招惹他的工具。
    再用这幅可怜姿态唤起保护欲。
    为了一个吻,至于这么大费周章?
    七十二小时,对一个暗恋的人来说不够漫长么?
    秦砚北拿起摆在桌面上,离他不超过五十公分距离,并且三天没有响过的那个手机,点开只有一个联系人的微信,在备注了“心机小织女”的对话框里,面无表情输入了两行字——
    “我替秦总提醒你。”
    “他对旗袍没兴趣。”
    同一时刻,身在体育馆里,昨天吃饭不小心咬到嘴唇而带了伤口的云织,再次因为表现太好,被单独拉出来给别人示范。
    她瑟瑟发抖,坚持微笑,心里还是没忍住,把罪魁祸首秦氏,以及秦氏的太子爷秦砚北,小声且温柔地骂了一遍。
    作者有话说:
    太子:你到底还勾不勾我了,这么半途而废,根本不想我,我会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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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章
    云织受折磨到第四天下午,终于等到这场活动正式开始。
    航空航天院在青大底蕴悠久,里面国家级重点研究无数,再加上出过众多本领域的神级大佬,一直备受重视,不差钱,更舍得花,财大气粗到把一场院级活动办得堪比国际首脑峰会。
    活动是下午两点半开场,两点不到云织就跟负责迎宾的女生们化好妆准备,最后演练了一遍接待流程。
    负责人在上面强调讲话的时候,底下有人悄悄议论:“你们看,老师表情这么严肃,我总觉得秦氏应该不止是秦震要过来。”
    “秦震的分量已经够重了吧,不然还能是谁,”接话的人也是本院的,对殿堂级职业归宿秦氏的情况比较熟悉,用气音不安说,“秦砚北总不可能来吧?那位谁能接待得了?”
    没等聊几句,就被负责人的怒斥声打断,再次强调今天务必认真对待。
    两个人互相吐吐舌头,朝大家眨眼,暗示果然没猜错,绝对是有特殊嘉宾到场,不然不至于这样。
    等解散以后,各自朝分担区域去的路上,唐遥欣赏着云织难得上了妆的五官,用胳膊撞撞她,八卦问:“织织,你现在也算是能接触到内部一线情报了,怎么样,有消息吗,秦砚北来不来?”
    云织微妙地顿了一下,摇头:“……没有他的消息,不过我猜他不会来,这种场合,他多半不喜欢也没兴趣。”
    说着她低下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统一采购的水红色旗袍,虽然距离收到秦总特助的微信已经过去快一天了,她依然不理解。
    怎么就突然提到了旗袍,还强调秦砚北讨厌这个,她也没穿到他面前去啊。
    唐遥八卦精,什么都知道一点,挽着云织继续说:“学校这次挺下力度的,希望太子爷能来,听说昨天还专门送去了一批新物料和请柬,连场地舞台,包括咱们训练的照片都放里面了,我看校方在这事上多少有点天真,秦砚北要是能被那些东西打动就奇怪了,这儿根本没什么能吸引得了他。”
    云织恍然,估计是照片拍到了她,被秦砚北看见了。
    她都能想象出他当时皱眉的反应,太子爷这得是烦到什么程度,才会让特助觉得有必要专门跟她说一声。
    云织扯了下裙角,难免有点怀疑。
    ……就那么难看?
    隔着屏幕都被嫌弃了。
    还好秦砚北今天不会来,唐遥有句话她深以为然,青大实在没有什么能吸引到他。
    云织和唐遥被分到同一个区域,是在礼堂会场的大门边做第一道接待,工作任务重。
    趁着暂时还没人来,云织拉着唐遥躲到旁边不远的帷幕后面,给画廊的店员打了个视频电话,想看看雁雁的情况。
    小家伙自从受伤就蔫了很多,整天委屈需要关爱,又赶上这几天云织一直在学校忙,根本没时间过去看它。
    视频里,小猫年纪轻轻还傲娇起来,别着头不给看,明显在闹脾气。
    云织无奈地哄了几句,它才多少给了点好脸色,闷闷喵了两声。
    毕竟时间有限,不方便多说,视频匆匆就挂了。
    云织挂念雁雁,心里难免不好受,缓了一会儿跟唐遥说:“和雁雁三四天没见面了,难怪它生我气,我又没法跟它说,我也很想它,如果不是学校这边走不开,我早就去陪它了。”
    云织的音量不高,加上礼堂里有些冷,她穿的旗袍又薄,多少带了点鼻音,乍一听像是哽咽。
    大门口边的这一片区域,是用厚重帷幔层层遮挡,每层之间放着待会儿活动上要用的水果茶点那些备品,最深处的一层通向礼堂侧门。
    备品都已经事先摆好了,现在四下安静,跟外面的喧闹隔绝开,云织从没想过那些帷幔之后还会有人。
    男人一身黑色正装,腿上盖着薄毯坐在一把轮椅上,眼帘惫懒地垂低,手随意搭着膝盖,修长手指没有什么固定节奏地轻轻点着。
    直到听见云织带着哭腔开口说话,他动作突然停住,周围空气也像跟着凝结。
    秦砚北确定,他绝不是没事闲的想来青大参加什么无聊活动,他纯粹是今天有点时间,回学校看看而已。
    不愿意走正门被一堆人大呼小叫地包围,他就没通知任何人,直接从侧门进来,只不过是为了避免麻烦,跟事先知道云织在这个区域迎宾没有任何关系。
    那种用咬破嘴唇来换取关注的女人,不来烦他不是更好,有什么可在意的。
    秦砚北眉眼间若有若无的霜结了四天,在轮椅转到中途,远远听见云织说话时候习惯性的小气音开始,就迸出了裂纹。
    等他往前走近,她那些真情实感的表白一个字都不差地落进他耳朵里。
    云织还在说:“雁雁行动不方便,肯定情绪脆弱,需要哄,等今天结束,我先不回宿舍了,直接去看它。”
    女孩的声音轻盈和缓,再加上要哭不哭的难过,思念指数直线拉爆。
    秦砚北眼睫一动,不自觉扣住轮椅扶手,掌心的热度逐渐升高。
    ……又私下里叫他砚砚,当着他的面她怎么从来不敢叫!
    在他跟前总一副懵懂纯真的假象,和别人在一起,倒是有胆子随便告白,完全不知羞,就差把喜欢他仨字刻脸上。
    阴影里,秦砚北喉结轻微滑动,被衬衫领口束得有些呼吸不畅,他手指勾住领带往下扯开,松了一枚扣子,抬头朝挡住云织的那道帷幔看过去,瞳色很深。
    云织还想说什么,外面有人在叫:“这边负责的同学在哪?赶紧出来!该干正事了!”
    唐遥忙推着云织出去,等彻底跑出帷幔的范围跟人群汇合,她才想起来问了云织一句:“你去看雁雁,那南山院怎么办,今天还去不去了?”
    云织纠结了两秒就决定:“……太子又不需要哄,先往后排吧,暂时有点顾不上他。”
    唐遥不知怎么竟然想笑。
    盛气凌人的秦家太子爷,以往能把谁放到眼里,怕是想不到自己在云织这儿,还要排到一只猫猫的后头。
    云织抚平旗袍的裙摆,在自己的位置站好,保持标准笑容,圆而媚的眼睛弯成桥,却总觉得后背被什么东西刺着,不由自主绷紧。
    她抽空回头看了一眼,没见到什么异常,被深沉视线盯上的感觉却更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