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的除夕是2月4日，B城大学为留学生和前来冬令营的高中生们准备了除夕晚会。在冬令营前会议上学生们就已经被叮嘱过晚会的着装要求：男生需穿深色西装和皮鞋，女生则是不限颜色的礼服和高跟鞋。
    作为副领队的赵明月也被邀请在内，可她原本并不想参加，而是打算待在家里度过异国的除夕夜。现在却抵不过宋词的请求，同意作为他的女伴一起前往。可这样一来她却没有合适的裙子，幸好住家太太友情赞助了她年轻时候的一条礼裙，再穿一双自己的中跟皮鞋，拿裙摆挡住脚，也算是勉强及格了。
    住家太太年轻时很瘦，礼服裙上半身有一些紧，赵明月一整天只喝了一杯黑咖，才勉强把自己挤了进去。等她换好一套行头从房间里出来，宋词也已经换好西装皮鞋站在楼下等她了。
    赵明月站在楼梯上，宋词站在玄关口，两人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相互对视着，谁也没有说话。
    宋词看到自己心爱的姑娘正认真地望着他，她穿着住家太太的香槟色礼裙，裙摆垂到台阶上，她用手拎着。裙子紧窄，更显得她胸部饱满、腰身纤细，笔直雪白的锁骨也露在外面，美得不可方物。
    而从赵明月的角度看去，少年穿了一身藏蓝色的西装，并不是那种流水线生产的普通版本，而是材质精良的手工西装。两条长腿裹在带褶的西装裤里，显得整个人格外笔挺高大。他微微仰起头，朝她伸来一只手。
    “My&nbspprincess.”
    *
    说是Z国学生的除夕晚会，其实也不过是掺杂了大量东方元素的西方寻常晚会。B城大学的宴会厅里金碧辉煌，餐桌上摆满了各色糕点，其间许多黑发和金发的人来来往往，很是热闹。
    “你要不要去找同学玩玩？”赵明月挽着宋词的肩膀进门，看到不远处的沙发上围着一群男孩子正在嘻嘻哈哈地打闹，便向他建议道。
    宋词垂头看她。小姑娘虽嘴里说着让他找别人去玩的大度话，实则紧紧地挂在他的手臂上，小嘴抿着，一点也不像是愿意让他离开的样子。
    他好笑地捏捏她的脸：“我就陪着你。”于是他就看到赵明月的眼睛瞬间亮起，竟然比头顶的水晶灯还要炽热。
    宋词忍不住亲了亲她的鼻尖，从西装内袋里拿出一条项链，将它戴到赵明月的脖颈上。
    “月月，新年快乐。”他调整好项链的长度，“新年礼物。”
    赵明月垂眸去看，是Bvlgari的白贝母扇形项链。红色的小扇子衬着她雪白的肌肤，互相衬托下显得更加精致。
    “这么贵重啊，谢谢宋少爷。什么时候买的？”赵明月说是这么说，却没有太过意不去。别的不说，光是宋词这身手工定制的西装就能看出他一定家境优渥，一条项链对他来说应该不算什么。不过作为礼尚往来，她打算过几天去L市的时候给他买双球鞋。
    “有什么贵重，你喜欢就行。”宋词果然是一副不当回事的样子，他满意地上下打量了一翻，“在机场看到你之后就在免税店买了，想送给你当新年礼物。没想到，讨好学姐竟然变成讨好女朋友了。”
    他越想越得意，忍不住垂着头低声地笑起来。
    赵明月白他一眼，拍开他借戴项链的名义趁机揩油的手，自己把链子戴正：“不过我说好了，不白拿你的项链。等过两天从B城去L市，你挑一双好的球鞋，我来买单。”
    “随你。”宋词不喜欢她一副划得清清楚楚的样子，抿着唇去拿餐桌上的盘子夹迭得高高的锅贴来吃，“一天没吃饭，饿不饿？”
    **
    晚会自然是免不了跳舞、倒数之类的俗套环节，赵明月和宋词都不是喜欢凑热闹或出风头的性格，便窝在角落的沙发里等着零点和大家一起喊声“新年快乐”，准备早点回去。
    赵明月的裙子紧，为了等会儿不站起来的时候把肚子显出来，不得不只端了一杯果汁小口小口地喝，其他什么也吃不了。
    宋词知道她爱美，也不强迫她，却故意拿了好几样看起来就很诱人的点心在她面前晃悠，引得赵明月扑过去打他，他又长臂一伸，将她搂进怀里。
    两人在角落里地打打闹闹，却还是有人存心想让他们没法开开心心地过完除夕。
    一个穿着浅紫色短款礼服裙的少女款款迈着小步子朝他们走过来。她完全忽视了被宋词搂在怀里的赵明月，凑到少年旁边眨着大大的眼睛朝他放电：“宋词，坐这里有什么意思，和我去跳舞吧？”
    宋词不动声色地离她快要贴到自己手臂上的胸部远了一些，垂头把玩着赵明月的手，语气淡淡的：“你自己去吧。”
    少女撅起小嘴，终于抬起眼睛看向了赵明月：“学姐，你别老是一个人霸占宋词呀，那边有好多大学生，你应该多和同龄人一起玩。”
    赵明月快被她气笑了，她用力捏了一把宋词的胳膊，用眼神示意他，“赶紧把她赶走”。宋词吃痛，好笑地看她一眼，长臂一伸，将她更往怀里揽去。
    “要找同龄人你自己去，学姐和我是同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