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1章 爆炸

作品:《娇妻归来:总裁轻点宠

    整个房间一片寂静,只有林一的声音回荡在其中。
    “所以我们定好了周四,那天我装病,躺在宿舍不出来,我的室友不知情,中午还给我送了饭,等到他上课去了,我便拿出几个枕头塞在被子里,装出有人躺在这里的假像,然后翻了宿舍的墙逃了出来。”
    “等我来到巷口,言非早在那里焦急地等我了,他周四下午大扫除,放学本来就早,他趁乱偷溜出来就行了。”
    “我们做好一切准备,将门窗关紧,再把藏在杂物室的煤气罐打开,将卷好的引线铺开,再一起爬上树,焦急地看着小屋,不到三分钟,那个男人就晃晃悠悠地回来了,他一脚将门踢开,走了进去。”
    “我和言非互相看了看对方,双方都从眼里看到了惊恐,那个男人比我们预计回来的时间早太多了!小罐的煤气出口非常细,煤气根本不可能在短时间铺满整个房间。”
    “那一段时间真是度秒连年,我感觉自己的汗一滴一滴冒出来,连内裤都汗湿了,好像过去了很长的时间,可看一看表,不过才五分钟而己。”
    “言非突然低声说了声不好,我定晴一看,那个男人的身影在玄关处晃动着,看来是在穿鞋,他竟然要出去!”
    “我和言非看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读出了一种东西,我拿出引线,言非摸出打火机,要将引线点燃,可他的手颤抖得厉害,怎么点都点不着,那时我的心底升起一个念头,言非还是不愿意的!那可是他的亲爹!”
    “一道厌烦的情绪猛地涌上我的心头,我劈手从他手中抓过打火机,啪一下打开,将引线点燃。”
    “我们看着引线哧哧直响,像一条火蛇,从树上飞奔而下,哧哧声窜进屋里,我们同时按住头,等着爆炸,那时一切声音我们都听不到了,车驶过的声音,东屋角大妈打麻将的声音,不远处杨二叔放京剧的声音,不知哪里传来的小婴儿的哭声,可这一切声音都消失了,我们耳边里只有哧哧的火花爆射的声音。”
    “可这个声音消失了,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我和言非面面相觑,手脚冰凉,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
    正在这时,言非突然一把抓过我手中的打火机,定定地看着我,说,“哥,记得照顾好妈妈。”
    我一惊,想伸手去抓他,哪知道他己顺着树干滑了下去。
    林一唇角露出一丝笑容,可嘴角却是一丝笑意都无,他的眼睛像是一个无底洞,像所有一切的光亮都吸尽。
    “其实那时,我是伸手抓住了他的衣服的,可是我脑海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如果没有了他,那个男人就不能拿他威胁妈妈了。这样,妈妈的苦难就消失了,我的手指颤抖了,在那一刻,我恍惚了,言非就这样从我手边溜走了。”
    “只有一两秒吧,我看着言非从树上滑下来,他跌倒在树下,打了个滚,顾不得疼痛,一瘸一拐着向家里奔去,他跑到家门口,正在这时,大门开了,那个男人走了出来。”
    “透过重重树阴,我看到那个男人看到言非,似乎愣了愣,然后伸出手,甩了言非一巴掌。”
    “我的心都提了起来,手紧紧扯着树枝,从我这里,只看到言非一低头,整个人向前一撞,把那个男人撞进屋里。”
    “我霎时从树枝上站了起来,紧接着,崩的一声巨响,一阵巨大的气浪带着无数碎片掀来,将我差点从树上掀翻,我紧紧抱住树干,才站稳脚跟。”
    “待气浪平息,我就从树上爬下来,我们的屋子炸塌陷半边,我不顾烫手,去翻动那些钢筋杂物,我翻了半天,什么都没发现,四周渐渐传来哭叫声,我心乱如麻,知道自己不能呆多了。”
    “突然,我看到一角蓝色的衣物,那是小学的校服,我突然头晕眼花,手脚酸软,完全不能呼吸,站都站不稳,我扑上前去,扔掉上面的一块焦黑的木头,露出下面一只手。”
    宋蔷完全说不出话来,她的手紧紧握住胸口,
    “是的,我只看到一只手,我的弟弟,炸得尸骨分离,连个完整的人都拼不出来。”林一淡淡地说着,目光里露出一笑阴沉的笑意。
    “我当时握住他的手,他的手竟然还有温度,我想嚎啕大哭,却连声音都发不出来,这时,有人提住我的衣领,将我扯了起来。”
    “我涨红着眼睛看着她,她眼睛通红地看着我,那是我的母亲。她的视线向下移,看到我手中握着言非的手,她的身体颤抖起来,像在飓风中的一片落叶。”
    我心神大乱,看着她,语无伦次道,“妈、妈、我、不是我……我和言非、只是想弄死他、我不想的、我不想的……”
    母亲身体巨震,看着废墟里的一切,我抓着她的手,不停的翻来覆去说着。
    突然,一记重击击打在我的脸上,我被打得头晕眼花,耳朵一片轰鸣,我看到母亲对着我厉声说着什么,可我什么都听不见,母亲看我没有反应,伸手一把抢走我手中那截断手,红着眼睛,指着前方,大声对我说着什么。
    我努力辨认着母亲的嘴型,发现她在说,“快回学校去!不要说你来过这里!”
    我不知所措地望着母亲,母亲转头看了看四周,看到没有人来,突然扔过半截木板,砸在我的身上。
    我听到母亲带着哭腔的声音嘶声道,“你快走啊!听到没有?你难道要我失去一个孩子的同时,又失去另一个孩子吗?”
    这时我才恍然大悟,转身向另一头冲去。
    胡同都是九曲十八弯的,这里我太熟悉了,我挑了几个偏僻的胡同,绕了一段远路,跑回了学校,又翻墙进了寝室。
    这时学校还在上课,我浑身颤抖,脱下衣服,塞进袋子里,然后将袋子塞进床下,趁着没人洗了个澡,换了套新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