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裙子先生 第43节

作品:《嗨,裙子先生

    厘央噎住,喝了两口咖啡才缓和过来,“……”下次说这样的话前,能不能给人点心里准备!
    虽然她很喜欢听……
    蒋树拿着小风扇对着她吹,很欠地问:“脸怎么红了?”
    “……热,很热。”厘央抢过小风扇,呼啦啦吹了起来。
    “你得早点适应。”蒋树靠近,精致的五官带来极强的视觉冲击,“因为这样的事以后会经常发生。”
    厘央咽了下口水,忽然觉得这不是对蒋树的考验,分明是对她的考验!
    吃完午饭又等了一会儿,众人才得知嫌疑人少年已经被警察带着从后门离开了,今天扑了一场空,案子审查还没有结果,众人悻悻离开。
    “我们现在去哪?”蒋树知道厘央不是轻易放弃的人。
    “我想去案发地看看。”厘央回忆起彭野望的面容,低声说:“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那个男生不像坏人。”
    “案发地在哪?”
    “听说在嫌疑人家的老房子里。”厘央掏出备忘录翻了翻,指给蒋树看,“地址在这。”
    蒋树看了一眼,点点头,“我知道在哪,我带你过去。”
    厘央跟着蒋树来到熟悉的十三巷,才知道彭野望家的老房子竟然就在十三巷的尽头,只不过蒋树家在最北面,而彭野望家的老房子在最南面,相隔了几条街道。
    厘央走在十三巷的弄堂里,微微有些唏嘘,这里还跟当年一模一样,只是又破旧了一点,时代飞速发展,只有这里好像一直停在那里不变,就连家家户户门口盛放的月季花都跟当年一样,花瓣娇嫩,飘着优雅的清香。
    蒋树面色淡淡,看不出多余的情绪。
    幸好一路没遇到熟人。
    老房子位置隐秘偏僻,跟十三巷其他地方不同,这里似乎快要动迁了,周围的住户都搬走了,荒凉又人迹罕至,透着一股阴森森的气息。
    厘央想起嫌疑人的叔叔就死在这里,不由害怕起来,不自觉像以前一样抓紧蒋树的后衣摆,牢牢攥紧。
    蒋树回头看她,忽然问:“要不要提前行使一下女朋友的权利?”
    “嗯?”
    蒋树弯唇,眉眼低垂,朝厘央伸出手。
    厘央看着他的手掌心,明白过来,不由脸颊发烫,站在那里没动。
    蒋树使坏的‘汪’了一声,厘央立刻吓得一抖,毫不犹豫地抓住了蒋树的手。
    蒋树哑然失笑,手指立即扣紧,等厘央想把手收回去的时候已经晚了,两人早已经十指紧扣。
    厘央的手被蒋树的大手牢牢包住,温暖又充满了安全感。
    她的心脏不规律的跳动着,她低垂着眉眼,尽量忽视交缠在一起的手,只有暖暖的温度从掌心一直传递过来。
    蒋树牵着厘央来到老房子门口,因为这里是案发地,所以已经被警察封锁了,门口贴着封条,不能进去。
    厘央握着蒋树的手紧了紧,微微探身往里面看,可是不敢多看,只看了一眼就吓的收回了目光。
    蒋树用拇指轻轻摩挲了一下她的手背,安抚道:“别怕。”
    厘央心中稍微安定下来,拿出相机拍了两张现场的照片,一张是紧锁的大门,一张是画着白线的隔离线,阴暗的光线能窥见案发现场森冷的一角。
    厘央收了相机,才发现自己拍照的时候也没舍得松开手。
    她微微抬头窥了蒋树一眼,蒋树正含笑看着她,还故意晃了一下手。
    厘央:“……”算了,继续破罐子破摔吧。
    反正这个人也喜欢她。
    反正这个人在追她。
    厘央每每想到这些,就觉得胸口一片滚烫,像初见蒋树的那天,酷暑炎热,知了蝉鸣,喧嚣又寂静,但又跟初见那天不同,因为不知不觉他们已经踏过光暗的分界线,把手牵到了一起。
    他们离开的时候,迎面遇到一位女生,看起来十几岁,还是学生的模样,特别纤细瘦弱,她的目光死死地盯着老房子的方向,面色白的像纸,摇摇晃晃,摔在地上晕了过去。
    厘央和蒋树连忙把人扶起来,送去医院,直到少女的家人来了,他们才默默离开。
    离开前,厘央看了一眼病床上的名字——‘黄西月’。
    忙完这一切天已经黑了,两人匆匆吃了晚饭,就回酒店去了。
    进门前,蒋树突然拉住厘央的手腕。
    厘央回头望去,疑惑地看着他。
    蒋树手指下滑,握住她的手,“没什么,就是想再握一会儿。”
    厘央心一下就软了,傻傻说:“没不让你牵。”
    蒋树语气无奈,“你这么乖,我都有点后悔早上说的话了。”
    厘央心说,她好像也有点后悔了,如果早点答应下来,蒋树现在已经是她的男朋友了。
    两人磨磨蹭蹭,谁都不舍得先松手,直到打扫卫生的阿姨推着推车走过来,疑惑地看了他们几眼,两人才匆忙松开手,像早恋被抓的学生一样,匆忙说了句晚安,各自进了房间。
    厘央靠在门上,手心还灼热着。
    她早上离开的时候忘记关窗,夏风从窗口徐徐的飘进来。
    窗帘晃动,远处海面上的灯塔越来越闪亮,像独属于厘央的星星。
    32.  chapter 32   宝贝
    “我昨天听说附近新成立了一家孤儿院, 想把钱捐给那家孤儿院,等会处理完手续,我们一起去看看。”蒋树一边开车一边跟厘央说。
    厘央点点头,她今天没事, 正好有时间跟蒋树一起去处理孙奶奶的遗产。
    两人来到办事处楼下, 正好遇到前来签字的孙万峰, 孙奶奶病重的时候, 他不愿意过来探望, 现在有遗产需要继承, 他倒是不说没有时间了。
    孙万峰神色激动, 一把拽住蒋树的衣襟,“你给我奶奶灌了什么迷魂汤, 她怎么会把遗产留一半给你?”
    蒋树睨了他一眼,手肘稍微用力, 轻轻松松就掰开他的手,把他推了出去。
    孙万峰面色阴沉, 知道打不过他,没敢再上前,嘴上却依旧不客气,“蒋树,你最好把我奶奶的遗产还回来, 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他一直不知道孙奶奶手里有钱, 如果早知道, 他绝对不会让孙奶奶有机会立下遗产,还把遗产给了蒋树!
    如果是以前,他不会在乎这区区二十几万,可自从他爸过世之后, 家里的情况就大不如前,他现在工作也不顺利,正是需要钱的时候。
    蒋树不咸不淡问:“你想怎么不客气?”
    “我可以跟你打官司。”孙万峰底气不足,孙奶奶立下的遗嘱手续充足,他自知赢不了官司,不过是故意出言恐吓。
    蒋树缓慢地笑了一下,“行,奉陪到底。”
    孙万峰见他不吃这一套,脸色更加阴沉,语带威胁,“蒋树,你现在大小也算个名人,最好别招惹我,这二十几万对你来说不算什么,你没必要为了这点钱跟我撕破脸。”
    蒋树轻哂,“我还以为我们早就撕破脸了呢。”
    孙万峰对上蒋树冰冷的眼神,不由有些犯怵,他瞟了一眼蒋树身边的厘央。
    厘央也在看他,目光冷漠,孙万峰心神一沉,心里升腾起熟悉的妒忌。
    这种微妙的情绪其实存在很久了,他总是做出嫌弃和厌恶蒋树的姿态,其实他心里对蒋树总有一股妒忌的情绪,这种情绪越来越无法掩藏。
    他想不明白,明明蒋树喜欢穿裙子,明明蒋树应该是一个被孤立的异类,凭什么蒋树样样都比他出色,凭什么喜欢蒋树的人那样多。
    小时候就是这样,明明他才是那个从城里来的高高在上的小朋友,可大家都喜欢围着蒋树转,只要蒋树出现,大家对他的关注度就会立刻消失。
    现在也是一样,这么多年来他打从心眼里真正喜欢过的女生只有厘央一个,可厘央眼里能看到的人始终只有一个蒋树,还为了蒋树屡次跟他作对。
    孙万峰胸口气息翻涌,这一瞬间连厘央都彻底的恨上了。
    蒋树和厘央没有多停留,直接越过他走了过去。
    孙万峰看着他们亲密无间的模样,眼中闪过浓浓的妒忌和愤恨,用力踢了一脚旁边的观景花盆。
    手续办理的很顺利,孙奶奶立下遗嘱的时候神思清醒,手续一应俱全,容不得抵赖。
    一切妥当之后,蒋树和厘央看都没看孙万峰就直接离开了。
    孙万峰阴沉的看着他们的背影,掏出手机打给以前的同事,“你知不知道厘央来十三镇做什么?”
    他以前跟厘央共事过,知道她向来对工作认真负责,不可能抛下工作陪蒋树来处理这点小事,她会过来,定然是这里有值得她千里迢迢过来采访的新闻。
    ……
    蒋树和厘央不知道孙万峰打着什么算盘,他们买了些零食和礼物之后,直接去了孤儿院。
    孤儿院才成立不久,里面只养着十几个小孩,条件设施不算太好,但胜在院长是一位有爱心的人,里面的小孩都穿得很干净,看起来乖巧可爱。
    蒋树去办公室跟院长谈捐款的事,厘央留在院子里陪孩子们玩,她本就是一个童心重的人,不一会就跟小孩子们玩到了一块,带着大家一起玩老鹰抓小鸡。
    蒋树谈完事情走出来,隔得远远的就听到他们的欢声笑语,他含笑走近,看到厘央笑容灿烂,眼眸弯弯,干净的面容在阳光下清透白皙。
    厘央看到他眼睛微不可察的亮了亮,带着小孩子们跑到他身后躲‘老鹰’,蒋树不得不伸开手臂护着他们。
    厘央抱着蒋树的腰,跑动的时候,蒋树能闻到她身上清甜的香气。
    小孩子们跟在他们身后,蹦蹦跳跳的跑着,‘老鹰’一直追逐着他们,整间院子里都是笑声。
    蒋树垂目望去,厘央的睫毛长而密,像小扇子一样扑扇着,勾的人心痒。
    蒋树第一次注意到,厘央不知不觉已经出落的这样好看,他下意识移开视线,忽然有点不敢再盯着她看。
    两人陪着小孩们玩了一会儿,直到厘央实在累得跑不动了才停下来。
    厘央站在院子里的银杏树下,脸颊粉嫩,额头带着一点细汗。
    蒋树不自觉抬手轻轻触碰了一下厘央柔嫩的脸颊,紧接着又像触电一般移开。
    厘央偷偷瞟他一眼,总觉得他有些怪怪的。
    蒋树找个借口去买水。
    厘央玩累了坐在树下休息,几个小朋友围过来,她陪着小姑娘们玩翻花绳。
    一个戴着眼镜,面相斯文的男人走过来,跟她搭话。
    刚才厘央陪小朋友们玩的时候,他就一直站在边上看,因为看到蒋树,才没有过来。
    “你好,我是这里的义工徐秉。”
    厘央点点头,含笑打了声招呼。
    徐秉递给厘央一瓶水。
    厘央摇了摇头,“不用了,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