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一段，张扬忽然想起来什么，问道：“那个古明俊哪去了？怎么不见他了？”
    “我还想找她算帐呢。”提到这个人，顾念脸色瞬间变冷，“不过他倒是聪明，提前溜走了。”
    张扬扭头看了她一眼，神情有点古怪。
    “干吗这么看着我？”
    “你是有多凶啊？连古明俊那样的人都能怕你？”
    “哼……”顾念讥笑，“他怕的不是我，是我的背景，而且男女有别，我真要动手他除了接着还能怎么样？难不成他还要还手啊？”
    “动手……”张扬嘴角抽搐了一下。
    从刘文先隐隐的有些惧怕她他也能够猜到，她小时候肯定也是经常惹祸的主，那位刘文先小时候肯定没少被她欺负。
    “你干吗这表情？你以为我不敢跟他动手啊？”
    “……”张扬不知道该说什么。
    “不过，今天的效果倒是有点出乎我的意料。”顾念洋洋自得，“没想到你居然给了我这么大一个惊喜。”
    张扬笑了笑，没说什么。
    “我爸刚才找我了。”顾念忽然说了一句。
    张扬扭头看着她，似乎猜到了什么。
    “他说你很不错。”顾念笑了起来，笑得很开心，笑得很满足，说道：“他终于认可我的眼光了，他终于不再说我的朋友是狐朋狗友了。”
    张扬只是笑。
    “谢谢。”顾念很认真的看着他。
    “不用，举手之劳。”张扬很不要脸的回了一句，又很费解的问道：“这大晚上的你跟我一个陌生人出来，你家里居然不管你？”
    “管我？”顾念叹了口气，表情略有些苦涩，“他们哪有时间管我啊？你没看到吃完饭他们走得比谁都快吗？忙啊，永远是这个借口。好像这世上就他们最忙似的。”
    张扬看了她一眼，没有再说话。
    “这也是我不想打理家族生意的原因。”顾念一脸惆怅的看着窗外，“忙，不停的忙，甚至都没有一点自己的时间，哪有我现在这样自在啊。”
    张扬不知道怎么接话，索性认真开车。
    可能是没有得到回应，顾念也沉默了下来，只是默默的看着窗外。
    半个多小时后，两人回到酒店，张扬直接回房。
    “哎，陪我聊会天吧。”顾念叫住他。
    “不聊。”张扬拒绝。
    “为什么？”顾念愣了一下。
    “我困了。”
    “喂，你是不是怕我把你吃了啊？”顾念气道：“陪我聊会天怎么了？”
    “其实我是怕我把你吃了。”张扬笑着回房。
    顾念愣了一下，好像有点没反应过来。好一会后，她忽然哈哈大笑，自己给自己倒了杯红酒，坐在沙发上若有所思，时不时的抬头看看张扬房间，脸上始终带着暖暖的笑意。
    第二天。
    张扬早早起床，并收拾好自己的东西。
    昨天晚上他打上海卫视台长联系过，今天去电视台谈合作的事。
    走出房间，很意外的看到顾念居然已经先起床，已经在吃早餐。
    看到他出来，顾念指了指对面的位置，说道：“去电视台吗？”
    “对。”张扬坐下，拿起一片面包。
    “我陪你去。”顾念把一杯牛奶推到他面前。
    张扬问道：“你这么闲啊？”
    顾念笑道：“我是感谢你昨天帮我的大忙。”
    张扬拆穿道：“你算了吧，你还不是想看看我的节目是什么样。”
    顾念也不争辩，问道：“你说明星是选手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就是一个唱歌节目，不同的是，在上面表演的不是普通人，而是已经成名的明星。”
    “晚会啊？”
    “咳……”张扬差点把嘴里的牛奶喷出来，“什么晚会啊，这是有淘汰的比赛，很严肃的。”
    “比赛？还有淘汰？”顾念像是看神经病一样看着他，“这种比赛哪有明星会参加啊？被淘汰了多丢人啊。你给的出场费很高？”
    “不高，正常偏下。”张扬说道：“不过，这些明星上台会戴面具的，在没有揭开面具之前，他们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他们的身份很隐蔽，连工作人员都尽量瞒着。”
    “蒙面唱？”顾念一愣，顿时来了兴趣，“我有点明白了，那输了是不是可以不揭面啊？”
    “具体规则还没想好，我的想法是必须揭面，但具体的也还不知道，后面再看吧。”
    “就算是这样也不一定有人参加啊，我还没听说过有明星上台比赛的节目呢。”
    “现在你不是听说了？”张扬微微一笑，“光是蒙面这设置就足以引吸很多观众了，到时候节目播出来，猜明星肯定会成为时下最火热的游戏。只要这档节目火了，你觉得那些明星会不会想参加？”
    顾念若有所思，说道：“就算是火，你一开始也需要先凑齐几个人啊。”
    “对，这就是我最近一直在头疼的事。”张扬说道：“一开始的阵容是我最大的难题，至于收视率之类的我反倒不担心。”
    顾念扁扁嘴：“很有信心？”
    “跟拍《士兵》的信心差不多。”
    顾念打趣道：“又是奔着破记录去的？”
    不料，张扬却是很认真的回道：“对。”
    顾念愣了一下，问道：“你认真的？”
    张扬笑笑，回屋拎出了自己的包。
    顾念错愕道：“你干吗？”
    “去电视台啊。”
    “拿包干什么？”
    张扬看了看自己的包：“回京城啊。”
    顾念瞪大眼睛：“今天就回去啊？”
    “不然呢？”张扬有点不明所以。
    “你现在不是不忙吗？”顾念问道：“如果节目定下来了，你不是又要在这边忙吗？干吗要急着收拾东西？”
    “定不定得下来还是两说的事。”张扬倒是没有抱太大的信心，说道：“昨天跟你们台长打电话的时候听她的语气就有点不对。再说，就算是定下来我也不可能天天住这啊，这也太吓人了。”
    “住这怎么了，又不要你掏钱。”顾念白了他一眼，问道：“台长语气不对又是什么意思？她对你一直都是很看好的啊。”
    张扬笑了笑：“谁知道呢？可能是我的条件太苛刻了吧。走吧。”
    顾念没有再说什么。
    出了酒店，两人直驶上海卫视。
    到达上海卫视的时候已经是九点多。
    没有过多的寒暄，张扬直接奔向了主题，询问了台长关于合作的事。
    台长先是叹了口气，有点苦涩地说道：“这两天我们台里开了个会，特意讨论了一下这件事。对于跟你合作他们都没有异议，就是你提出的条件啊，大家觉得都有点不太合适。”
    张扬没有觉得太意外，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倒是顾念心头跳了一下，问道：“刘姨，哪里不合适呀？”
    “合作约大家都没有太大的意见，大家有意见的是节目的控制权以及版权。”台长说道：“台里的意思是说这档节目不能全由你说了算，原因是你没经验，我们都担心你会走入一些误区啊之类的，万一影响收视率就不好了。”
    张扬笑笑，没有说话。
    顾念忍不住说道：“刘姨，他拍《士兵》的时候还没经验呢。”
    “我知道。”台长又叹了口气，“在这件事情上，我是支持张扬的，不过，虽然我是台长，但台里反对的声音太多，我也不好一意孤行啊。”
    张扬笑道：“台长，没事，这没关系的。看来，版权的事台里也不会答应了？”
    台长很无奈的点点头，说道：“版权是最大的争议，台里都觉得版权应该归台里的。”
    “刘姨，可是……可是这节目是他想出来的啊，也是也是他制作的。”顾念惊道。
    “我知道，但播出平台是我们的啊。”台长说道：“台里的意思是版权应该是我们占大头，最大限度是一人一半。”
    张扬苦笑，但仍旧是没有说话。
    顾念想要说话，但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台长用一种很无奈的目光看着张扬，说道：“你看，这些能不能再好好谈谈？”
    不料，张扬却是很直接的摇了摇头，笑道：“台长，别的条件都可以谈，唯独这三个条件没得谈。我不会让步，也不能让步。”
    台长微怔，有些错愕。
    顾念想要劝劝他，但话到了嘴边还是咽了回去。虽然她很希望张扬的新节目能在上海卫视落脚，但对于张扬的坚持她觉得有他的道理，自己随意开口好像不怎么合适。
    “一点都没得谈吗？”台长失笑道。
    张扬摇头：“对不起，台长。版权我不会让步，话语权我也不能让步。不然如果谁都进来插一手，我没办法保证节目的质量，这不是我想要的结果。”
    台长沉默了。
    见状，张扬知道是到了离开的时候了，起身道：“台长，多谢您的抬爱，但这些条件我是真的没办法退，希望您能谅解。”
    台长也站了起来：“我明白，既然这样，那我们也只能下次再合作了。希望这次不会影响到我们下次的合作。”
    “当然。”两人握了握手，台长把他们送出了办公室。
    “这怎么回事啊？”出了办公室，顾念还是感到有点不可思议，明明是有可能合作的事突然就变得没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