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皮子 第113节
作品:《黄皮子》 小赵说:这样啊,那我下次回台湾,带你一起去好不好?
女孩说:你怎么对我这么好?
小赵说:我喜欢你呀,空间里看到你照片的第一眼,我就深深的爱上你了。
女孩被恭维的心花怒放,俩人越聊越火热。
之后几天,女孩一起床就要找小赵聊qq,就在有一次小赵说,下次回台湾,要带女孩见他父亲后,女孩问,她以什么身份见他父亲?
小赵说:未来儿媳妇。
女孩立刻接受这个身份,回复小赵:老公你真好。
就这样,俩人玩起当时最时髦的qq爱,而到了这一步,小赵夜里睡觉时,就梦到有个满脸横肉,脖子里挂着金项链的壮汉,操着台湾口音,让他用金表还愿。
如此梦了三次,小赵意识到他和女孩网恋,是在应公庙里许愿的结果。
但小赵并不满足于此,或者说打从一开始,他对这女孩的感情就不是爱,而是见女孩漂亮,荷尔蒙催发的欲望,所以他再梦到那大汉索要金表后,他说网恋不算,谈恋爱得上床才行。
那金表大汉说:好,再帮你一次,你还敢抵赖,我们就对你不客气了!
这一次,小赵终于如愿以偿,一亲女神芳泽,具体经过则是俩人感情升温后,女孩约他见面,小赵百般推脱,女孩起了疑心,质问他是不是骗子,小赵担心连网恋都没得谈,只好同意赴约。
他俩约在酒吧门口,小赵的打算是跟女孩摊牌,吐露爱意,求女孩给他一个机会,可到了地方,他又踟蹰不前,那女孩等了一个多小时,发qq也得不到回应,终于意识到自己上当受骗,在路边痛哭起来,便有两个去酒吧消遣的男人跟她搭讪,请她去酒吧借酒浇愁。
十一点多,那俩男人扶着烂醉的女孩出来,小赵终于男人了一回,冲上去亮出同学的身份,将女孩救下,可他好不容易把那俩男人赶走,扶着醉醺醺的女孩,他又动了歪心思,领女孩去了城中村的宾馆……
完事之后,他给女孩穿好衣服,却没舍得走,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幻想着女孩醒来,他说出从流氓手中救下她的事情,可以换来女孩的感激,结果后半夜女孩醒了,先是吓一跳,听小赵解释后,拿他当可以信赖的同学,倾诉自己被骗的痛苦。
说到伤心处,女孩在qq上骂她的台湾老公。
结果她每发一条,小赵的手机就响一下。
女孩抢过手机一看,当场气疯了,跟小赵厮打起来,还要去学校告状,小赵恳求一番,得不到女孩的原谅,最后说了一句话:“你敢说出去试试!你敢说,我就把刚才玩你的过程发到校园网上去。”
这一下女孩疯的更厉害了,拿起手机就要报警,小赵一看没能吓住她,只好认怂,求爷爷告奶奶,终于跟那女孩达成条件,他赔女孩五万块钱。
女孩给他一个月时间筹钱,回到家的小赵恨不得上吊自杀。
夜里金表大汉再次要他还愿。
小赵怒吼:“你这算帮我么?我要有五万块钱早把她追到手了!不把这个麻烦解决,你别想要金表!”
金表大汉沉默一阵:“我可以解决,但这是最后一次了。”
之后几天,女孩不停在qq上催问小赵筹钱的进展,直到快开学时,女孩突然消失了,小赵去了学校打听,方才得知女孩夜里回家时,失足滚下楼梯,颅内出血,在医院昏迷不醒。
小赵非但没有心疼她,反而庆幸自己摆脱一劫,至于有应公要的金表,他根本没当回事,准备一直赖着,而金表大汉再次要他还愿,他又开出新的要求:“再帮我杀个人,我有个同学总勒索我,你弄死他,我就有钱给你买金表了!”
随后就是前面说的,金表大汉发怒,梦中殴打小赵,得到金表后离去,小赵险些失手杀死同学,又被其他有应公索要报酬。
第二百四十章 法会1
小赵也知道他对女孩做的事情过于缺德,所以死扛着不肯对我说实话。
不得不说,他的选择是正确的,别看我说懒得管他的破事,那是不知道他做了啥事,如果他跟我说实话,孙子才帮他驱邪。
冯栏倒是比我有原则,收了钱就会做事。
得知始末后,他对老泪纵横的赵师傅说:“你儿子遭此劫难,是他的淫邪果报,我只能保他一条命,但他下辈子基本上没啥希望了,二十万,要不要做?”
赵师傅咬着牙说:“做!我养他这么大,不能看着他死,他做了这种事,就让他活着还债吧。”
赵师傅还没筹到钱,但已经在卖房子了,冯栏倒是不担心他家赖账,还是那句话,没人能赖冯栏的账,除非躲到阴间。
三天后,冯栏领着赵家三口上了飞往福建的飞机,等他回来,我询问小赵的事怎么解决?
冯栏说:“找了一间城隍庙,把小赵过契给城隍爷当义子了,有城隍爷保佑,有应公不会再找他麻烦!这是唯一的办法,我虽然能帮他赶走有应公,但除非我嫌命长,否则不会助纣为虐。”
“城隍爷居然收他当义子,不嫌恶心么?”
“城隍爷给他记着这笔账呢,他能洗心革面,偿还罪孽,以后每年去城隍庙做四个月义工,城隍爷就不嫌他恶心,他做不到,报应还会落在他头上,就看他有没有痛改前非的决心了!”
照冯栏的说法,小赵这辈子没希望了,每年去城隍庙呆四个月,学业事业全被耽误,恐怕只能靠打临时工为生,而他为了和美女睡一觉,先被鬼狂殴两个月,又搭上后半辈子的美好生活,这报应不可谓不重。
而事实上小赵非但没有绝望,反而还活的有滋有味。
他有没有痛改前非的决心,我不知道,但赵师傅虽然娇惯儿子,却如老魏所说,其他方面都算忠厚老实,他将家里的房子卖了四十多万,除去给冯栏的费用,在福建那城隍庙附近租房的钱,剩下的都给那女孩家送去。
半年后女孩痊愈,她在鬼门关走了一圈,将许多事看开,又不知道自己失足摔倒,是被鬼绊了,在得知赵家送来十万医药费后,她非但没再记恨被小赵欺负的事,反而认为他是真心爱自己,特意去福建向小赵道谢。
城隍庙里,小赵将有应公的事情告诉她,再次求女孩原谅。
女孩听后百感交集,问小赵,以后有什么打算?
小赵苦笑着说:“还能有什么打算?过一天算一天吧!”
女孩说:“学校让我复读,但我也不想上学了,要不我来陪你吧?”
小赵惊讶道:“你愿意和我在一起?你不恨我么?”
“谁说要和你在一起?我是用了你家的钱治病,又看你可怜,所以陪你待一段时间,也许过上两三个月就回去了!”
女孩便在小赵家住下,每天跟他去城隍庙里收拾卫生,三个月后她非但没有走,反而怀孕了,两家长辈一商量,赶回山西办了场简单的婚礼,我和冯栏收到请柬都有些愣神,还怀疑那女孩是不是摔坏了脑子,直到婚礼上见到一对新人恩爱的模样。
冯栏不得不感叹说:“嘿!原来真有回头是岸的好事!”
小赵的婚礼只请了最近的亲戚朋友,不收礼金,冯栏说他一定做了许多善事才有此福报,便包了个三万的红包给了赵师傅,理由是退还法事的钱,换一份功德。
赵师傅也没客气,乐呵呵收下,说是准备在城隍庙附近的村子开个凉皮店,正为钱发愁呢。
后来小赵就领着他老婆在福建卖凉皮,起早贪黑虽然辛苦,但一家人其乐融融,还他吗挺幸福!
小赵的事到此告一段落。
时间退回到冯栏刚才福建过契回来。
虽然小雅没能送走有应公,但我也没让她回佛山,一来她被人跟踪的事还没有眉目,二来见识小雅驱邪的手段后,我又惦记上跟她合作赚钱的事。
冯栏家,我将自己的想法提出来后,冯栏表示强烈的反对:“转运法事的效果比风水强多了,你俩那是合作么?分明是你占小雅的便宜,小雅,别答应他!”
小雅笑笑没有说话。
我说:“风水和法事各有优劣,你咋不说我们风水的效果更长久呢?一块好阴宅能保三辈富贵!而且我也不是占小雅便宜,是我没啥名气,让那些找我看风水的客户,捎带做一场法事还有些可能,直接请他们做法事,谁搭理我?”
冯栏道:“要不我替你宣传宣传?”
“不用了,还是我自己来吧,你把我带出来是合作赚钱的,总用你的资源给我赚钱,我实在不好意思了!”
冯栏翻个白眼:“你他吗不会分给老子一点钱么?你整天就想着让老子白出力呢?”
我讪笑道:“习惯了习惯了,那你宣传吧,咱俩各三成,小雅拿四成,怎么样?”
“不怎么样!小雅,甩了吴鬼跟哥私奔吧,咱俩合作,我四你六!”
小雅继续笑。
我说:“你别瞧不起人,我没有资源我可有师叔呢……我说你怎么是这样的人呢?我挖你墙角的时候还开个小号,你就当着我面挥锄头啊?不找你了,我找我老师叔商量去!”
说起苗老头,和冯栏一样,也是整天乱飞的大忙人,电话里跟他约了时间,转过天带小雅上门拜访,在我特意叮嘱下,小雅对苗老头极其恭敬,会谈在友好的气氛中展开。
我说了小雅会做转运法事,会刺经咒,会还傩愿后。
苗老头摆摆手,说道:“你说的这些在南方沿海城市早就流行开了,但一直过不到黄河以北,转运是不能做的,咱圆觉堂吃的就是转运这碗饭,你怎么能砸自己的锅呢?”
“这不冲突啊,法事见效快,时效短,有损福报,风水慢但是稳妥并且长久,各有利弊,咱可以让客户选择做法事还是做风水。”
“你想的太简单了!都说风水能救贫,有几个人只靠风水局发家致富了?还得是那些本来就有钱的富商,他们未必相信风水的作用,可他们更怕破产,如果花上几万几十万,做个风水局能给他们的财产加一道保险,何乐不为?这就是咱圆觉堂的生财之道!而这样的富商都是稳中求富贵,不会用自己的福报换取短暂的时来运转,他们不需要。”
我说:“但那些陷入困境的客户,他们肯定愿意……”
苗老头示意我稍安勿躁,听他说完:“我明白你的意思,但你能保证做了转运法事,就让他们摆脱困境么?”
“当然不可能。”
“你给一百个人转运成功,未必能攒下多大的名气,因为大部分人不会大声嚷嚷自己靠风水或者法事转运,但你给十个人转运失败,只要有一个记恨你,就会四处败坏你的名声,要是这个人性格极端,还会想方设法的报复你,所以师叔不支持你搞这个,得不偿失!”
第二百四十一章 法会2
苗老头的顾虑不无道理,圆觉堂有公司有名气,担不起风险。
我又解释还傩愿和刺经咒。
“就是刺符嘛,上座部佛教的东西,泰国很流行,港台也有不少人信这个,但咱们北方人接受不了,别说那些乱七八糟的咒语,就是龙龙虎虎的图案,也只有不三不四的人才往身上纹,你有没有纹身?”
我赶忙摇头,这老古董连烟都不让我们抽,更别提纹身了,他孙子纹了个花臂,夏天都不敢回家,生怕让苗老头看见。
“至于这还傩愿,师叔头回听说,但说句不好听的,大部分人宁可去庙里捐钱,到河边放生两只王八,都不会跑到苗族小丫头面前忏悔,放生捐功德是做给菩萨看的,傩神能比菩萨官大?”
我偷看小雅一眼,生怕苗老头对傩神不敬的言语激怒小雅,而她只是静静的听着,没有任何表示。
也不是个虔诚的信徒!
苗老头这一番话固然有些道理,但也将小雅说的太一无是处了,北方人不了解苗族巴代的法事,可以慢慢宣传,只要有效果,还怕没有人来?
不过他是师叔,他做了否定,我也不好反驳。
小雅却冒出一句:“我可以把经咒刺成蝴蝶妈妈的图案,很漂亮的,女性应该会喜欢。”
苗老头没说话,我也没说话。
沉默少许后,苗老头说:“既然你们想搞,那就试一试吧,我问问一些老客户,有没有兴趣让他们老婆来体验一把,吴鬼,你让小冯子也参与进来,以他的名义给小雅丫头开一场法会,出了事就往他头上推,反正他孤家寡人一个,又有点名气,最适合背黑锅!你联系小刘吧,让她筹办这个事。”
他口中的小刘是圆觉堂的财务,三十岁出头,相当有女人味的少妇,但我一直怀疑她和苗老头的儿子,我那便宜大师兄有点猫腻,好几次发现他俩关上门在办公室瞎捣鼓,出来时,刘姐面色潮红,媚眼含春。
先找到冯栏,又约刘姐见面商量法会的事,她负责圆觉堂的商务活动,擅长策划这些。
刘姐定了方案,我们足足筹备半个月的时间,小雅做法事需要私密空间,只能在酒店租一间套房,还要装饰出法堂的神秘氛围,又得搞点合影照片之类的,证明小雅的实力,为此,我们很是奔波一番,光是天南海北找人照相,就花了六万多的机票钱。
我是个跑腿的,冯栏和苗老头负责宣传,俩人加起来联系了二十八位愿意参加法会的客户,每天三人,每人八千,这样算下来,小雅的法会肯定不会赔钱,但如果没有开门红的效果,损失的是他俩的名气和人脉。
转眼到了法会开始的日子。
在大陆搞这种事肯定没有盛大的开场仪式,就是我和小雅在房间等着,上午九点,苗老头领着第一位客户到了酒店,是一对夫妻,男的四十多岁,夹皮包戴金表,大腹便便还是个谢顶,标准的有钱却油腻的老男人,他老婆看上去三十出头,模样秀丽,穿着枣红色套裙,戴一副眼镜,平添几分知性美感。
苗老头领他们进来,介绍说:“吴鬼,这位是钱老板,他和他哥都是咱们圆觉堂的老客户,这位是他的妻子,你就叫嫂子吧。”
我伸手说道:“钱老板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