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冷侯爷的美娇娘(重生) 第8节
作品:《高冷侯爷的美娇娘(重生)》 她看着眼前长身而立的男子,语气淡淡的道:二公子,令妹之事已经解释清楚了,您还有什么事?
一直以来,顾星滢都温和守礼,但在江屿州看来,她就是太过于知礼数,总是与人保持距离,显得十分拘谨客气,也少了几分女子的天真可爱,此时,若不是她的声音里透着几分冷意,江屿州几乎感觉不出她和往日有什么区别。
她不高兴。
江屿州满怀愧疚,他解释道:“星儿,她是本公子的母亲……望你能体谅本公子的难处。”
其实他也知道,母亲不过想要说顾星滢几句,并不会过分为难她,原本她只需要忍一忍也就过去了,可她偏偏要论个长短出来,这又是何必呢?
江屿州开始重新审视眼前的女子,他其实一直停留在对顾星滢最初的印象中,现在才了解到顾星滢并不似表面上这般柔弱,她不是个逆来顺受的性子。
此刻,他觉得自己姿态已经足够低了,他是靖远侯的弟弟,前程似锦,京中不知多少人想要巴结他,她不过是商户女出身,他要不是心里有她,何必这般降尊纡贵,她若是个善解人意的,便应该顺着台阶下。
顾星滢抬起一双清瞳扫过他的脸,神色仍是淡淡的,看不出喜怒,她道:“我不怪二公子,二公子多虑了。”
江屿州不过是想告诉她,他不能为了她去顶撞自己的亲娘罢了。
她心知肚明,她也没指望他能为自己做些什么。
只是她并没有二公子想想中的那么好脾气,二公子该要失望了。
“我还要去看我娘,二公子若是没有其他事,那我便先告辞了。”
说完,不等江屿州反应,便转过身,慢慢走远了。
江屿州被顾星滢甩了脸色,脸色一沉,他看着顾星滢远去的身影,皱了皱眉,最终转身离开。
顾星滢回到晓星院的正房,蓝氏已经醒了,不过她看起来很虚弱,顾星滢由豆蔻,辛夷扶着进房后,顾不上脚疼,飞快扑入她的怀中,她紧紧抱住蓝氏,哽咽道:“娘,你醒来了,真是太好了。”
蓝氏轻拍着女儿的脊背安抚道:“星儿,娘又让你担心了,是娘不好。”
等顾星滢情绪稳定下来,蓝氏才将她推开,她拉着女儿的手,眼神温柔慈爱,她道:“星儿,娘时日无多,当初背着你给侯府递信,是想让你和二公子早日成亲,这样娘就不担心走后无人照顾你,可现在娘又怕你在这深宅大院里受委屈,你告诉娘,侯府的人是不是为难你了?”在她的逼问之下,温嬷嬷都将事情告诉她了。
顾星滢心里涌上一股酸意,眼底蒙了浅浅的水雾,她垂下眸子压住泪意,轻轻摇头:“娘,侯府没有为难女儿,只是一点小事,现在女儿已经解释清楚了,没事了。”
蓝氏岂能不知她在安慰自己,她忽然有些后悔当初一意孤行给侯府送信了,若是没有那封信,自己的女儿也不会在此受委屈,她声音里透着嘶哑:“娘,只盼着你好,若你过的不好,咱们来侯府又有什么意义,星儿,如果你觉得这儿待不下去了,那咱们便解除婚约,离开侯府。”
那些高门大户后院里腌臜事她是听说过的,若不是担心自己死后女儿孤弱无依,她又怎会选择这条路?
顾星滢霎时红了眼眶,她知道娘这么做都是为了她好,这个世上也只有娘这般全心全意待她了,她含泪而笑:“娘,我现在很好呢,其他事情等二公子科考结束再说吧,何况女儿还要找行真和尚替您治病,侯府门路广,或许更好打听些。”
蓝氏精神不太好,跟顾星滢说了会话便有些疲惫了,顾星滢等她歇息后,方从正房出来。
刚回到西厢不久,外头就来人了,豆蔻出去一看,见来的是三姑娘身边的棠书,便赶紧让人进来,棠书对着顾星滢行了一礼道:“我家姑娘听说顾姑娘的脚扭伤了,特地让奴婢给姑娘送金创药过来。”
顾星滢知道齐太医从她这里离开后,便去晓霜院给江舒韵诊脉,江舒韵许是从齐太医处听说的。
顾星滢心中感动,命辛夷收下金疮药,又说道:“替我谢谢三姑娘。”
棠书应下后离开。
等棠书走后,辛夷在顾星滢脚边蹲下来,“姑娘,让奴婢瞧瞧你的伤。”顾星滢轻轻点头,辛夷将她的裤管卷起来,又脱下绣鞋,绫袜,露出白的发光的一只脚。
辛夷托起她的足细细的看了看,发现脚踝处有些发红,她轻轻捏了捏,细微的疼痛让顾星滢皱眉。
辛夷抬头见她咬牙忍着,满眼心疼,赶紧将金疮药给她抹上。
抹完后,辛夷又给她穿上绣鞋,辛夷不客气的道:“姑娘每一次受伤都是因为二公子,依奴婢看,这二公子就是姑娘的克星。”
顾星滢抬起水眸瞪了她一眼,微抿着唇道:“辛夷,休得胡言!”
辛夷见姑娘不高兴,愤愤的闭上嘴。
棠书离开后,并未马上去晓霜院,而是去了江屿寒常待的阁楼里,隔着帘幕,棠书恭谨道:“侯爷,药已经送到了顾姑娘手上。”
里头回了一句:“很好,下去吧。”若是以自己的名义送过去,顾星滢未必会要,但以江舒韵的名义送入,她一定会收下。
这金疮药效果极好,到了夜里,顾星滢脚踝处的酸疼便消失了,蓝氏说饿,他便去厨房给她熬了鸡丝粥,做了萝卜饼,虾油豆腐,放入食盒中提着走回去,辛夷提着风灯走在她身后,路过花园时,她听到女子低低的声音说道:“表哥,都是我不好,要不是我跟玥儿说厨房的羊肉羹好喝,她也不会吃坏肚子。”
顾星滢听出这时沐云霁的声音,那她所谓的表哥,是江屿州。
许是对江屿州已经失望,如今撞见两人夜会,她的内心也出奇的平静。
脚步一顿,抬手将身后的辛夷也拦住。
两人的身影被一丛矮竹拦住,透过竹叶中的空隙,顾星滢看到八角亭上悬挂着昏黄的灯笼在风里轻轻摇曳,借着灯光,她也看清了亭中面对面站着的两个人,和她猜测的一模一样。
这时,她听到江屿州开口了:“好了,别哭了,表哥不怪你,你也是无心的。”
说完,他伸出手,替她擦干眼泪,揽入怀中。
沐云霁伏在他怀里,仍自抽泣,肩膀轻轻耸动着,呜咽感伤,“可顾姑娘……她好像生气了,恐怕心里会以为云儿是有意为之,怪罪云儿。”
江屿州脑海里闪过桃花树下顾星滢冷淡的脸色,微微怔忡之后,继续安抚她道:“她不会的,若如此,也未免太小肚鸡肠了些。”
顾星滢没有多看,在两人相拥之时,便放轻脚步,一言不发的离开了。
待走远了,四下无人之处,辛夷才愤怒的说道:“姑娘,这二公子也太可恶了,口口声声说心慕姑娘,背着姑娘却跟沐姑娘卿卿我我。”
顾星滢提着食盒的手微微一紧,黑暗中,她的眸子有一瞬间的怔然,只是片刻的功夫又复平静,她道:“今日看到的,不许对任何人说起。”
那沐姑娘口口声声说自己是无心的,可谁又知道是真是假?
顾星滢不想继续去深究,这侯府本身就是是非之地,或许她就不该来。
夜里,长明院内静悄悄,唯独西边的书房内灯火未熄。
书房内,江屿寒端坐在雕花楠木书案后,他手里握着一卷兵书正专注的看着。
江离从夜色中走入书房,给他汇报情况,他道:“侯爷,都查清楚了,今日顾姑娘在做荷花酥之时,表姑娘身边的丫鬟夏辞曾去过厨房,后来夏辞让厨房给表姑娘炖了羊肉羹。”
沐云霁今日说自己是无心的,可真的是否无心,只有她自己才知道。
很有可能是沐云霁知道这两种食物相克,故意安排炖下羊肉羹,后又诓骗江舒玥喝汤。
但这些都只是猜测,沐云霁只要不承认,谁也没办法把罪名按在她头上,何况喝汤也是江舒玥自己要喝的,并不是沐云霁安排的。
江屿寒眸光顿了顿,想到顾星滢今日受尽委屈却尽数咽下去,还要装作大度,她心里一定很难受吧。
他想象出她柳眉颦蹙的样子,心口一抽,问道:“可知道那沐云霁有什么忌口?”
不愧是他的心腹,江离很快就明白他的意思,他道:“属下这就去打听。”
跟着,他又说了一句:“不如将厨房的几个厨子换掉,新来的厨子,不知主子饮食偏好,若是加错点什么东西,也属寻常。”自家侯爷这是要为顾姑娘出头呢,他这做下属的当然得出力。
江屿寒没有回应,只是淡漠的说了声:“去吧。”
待江离走后,江屿寒将手中的兵书搁在案上,身子后倾靠在椅背上,狭长的凤眸微垂着,浓黑的睫毛在眼下留下一排阴影,却没能遮住他眸底泄出的清冷锐利的光。
他满脑子都是顾星滢,这让他如何看的下去?
遂站起身来,起身往外面走。
江屿寒在夜色里疾步前行,也不知到了哪里,停下来的时候,耳边听到一阵低语,说话之人是他的弟弟江屿州。
江屿寒退开一步,将身形隐在暗处,目光投向亭中,灯光朦胧的八角亭内,江屿州正搂着沐云霁在怀里,低低的抚慰。
不是说每日都在起早贪黑勤学苦读么?怎么半夜却和沐云霁在此约会?
他明明知道自己和顾星滢有婚约在身,一边哄骗顾星滢,一边又跟沐云霁卿卿我我,简直是个混账!
然而,这汹涌的怒意只持续了片刻,便又尽数消散在夜色中。
这样也好,这样也好。
不知不觉中,江屿寒的内心悄然平静下来。
正当江屿寒想要转身离去,忽然看到一点橘红的灯光隔着矮竹丛轻轻晃动,照出一个朦胧的窈窕的身形。
是她!
江屿寒从另一条路上追过去。
第11章 明明不属于他,为何却夜……
顾星滢走在抄手游廊上,游廊的梁上挂着琉璃风灯,灯笼周身的穗子轻轻摇摆,昏暗的光线中,她看到前方站着的男子,挺拔的身躯在地上投下长长的影子,他一手扶着廊柱,脸面对着夜色,也不知站了多久。
顾星滢的心提了提,待认出人来,又将心放下,她缓步走上前来,声音轻轻柔柔:“侯爷怎会再此?”
江屿寒转过身来,俊美的脸在夜色里沾染上了轻寒,凤眼蕴着点点细碎的光,幽深宁静,“今日之事,让你受委屈了,本侯身为一家之主,却没能管束好家中诸人,本侯甚是愧疚。”
顾星滢抬眸看着他的脸,见男人低垂着眸子,挺直的鼻梁在脸颊一侧投下淡淡的阴影,她细声道:“今日侯爷替我母亲请太医治病在先,后又带太医过来证明民女的清白,民女感激侯爷,侯爷无需愧疚。”
昏黄的灯光笼在她的脸上,令那张白皙莹润的小脸更柔和了几分,眉若鸦羽,眼含秋水,挺翘鼻梁,樱唇小巧的一点,像一卷旧画上画着的眉目婉约的绝代佳人。
江屿寒的目光隐晦的闪动着灼热的光,若他没有早生几年,或许,与她有婚约之人,便是他了。
适才看到的一幕在脑海里闪过,江屿寒骤然握紧双手,试探的问:“顾姑娘……你当真想要嫁给二弟?”左右是江家欠她顾家的恩情,要报恩也并非只有老二行,若她不愿意,他会替她去解决。
顾星滢瞪大眼睛,惊愕的看他,不解的问:“侯爷是什么意思?”
江屿寒平静的说道:“老二的婚事,本侯不会插手,本侯只是想问一问你的想法?”他作为一家之主,原本可以出面干预,若他棒打鸳鸯,说不定她会恨他,可若是成人之美,他的私心又不允许,所以他要问清楚她的想法。
既然他不是以长兄的身份来过问此事,那他是为了什么?
昏黄的光线里,男人灼亮的眼神让她的心猛地漏跳一拍,那个被她否认过的荒谬念头再次浮现在脑海里,她眼神一闪,慌乱的避开男人的眸子,低着头道:“侯爷,二公子科考在即,这桩婚事尚无定论,请侯爷慎言。”
她平日看不懂他,此刻他的眼神却刻意的直白,让她隐隐有些害怕,她宁愿一直都不懂。
所以,她在等老夫人和江屿州的决定?
若是她对老二没有动心,又怎么会一门心思想要个结果?
江屿寒的心泛起一阵绵密的刺痛,见她不肯说,只好退一步:“倒是本侯唐突了,顾姑娘莫要介意。”
老二这般行事,怕是两头都想讨好,若到时结果不如她所愿,不知她会如何抉择?
好,再等等罢,反正离老二科考也不久了。
这一夜,顾星滢躺在床上,久久未寐,脑海里重复的闪过这些天与江屿寒之间的点点滴滴,很多事情他都已经越矩了,她真不知道这样下去会发生什么,她往后还是避着他些。
另一头,长明院中,江屿寒从梦中惊醒,不同的场景,他却在梦里重复着做同一件事,这次是在浴房,他将她推到池壁上,从后拥住她的身子,咬着她粉嫩的耳垂问:“你爱不爱本侯……”
女人后仰着被水汽薰的粉红的秀颈,咬着红的要滴血的唇瓣,倔强的不肯回答……
江屿寒梦醒后,坐在黑暗的房间里闭上眼睛,抚平身体内叫嚣的欲、念,他不明白,明明不属于他,为何却夜夜入梦而来?
齐太医的药果然有效,蓝氏服用后第二天气色便有所好转,顾星滢心中宽慰,她去打听行真和尚的事情,这一打听才知道,三姑娘八岁的时候得了哮喘,性命垂危,恰逢行真大师云游回来,侯爷带着三姑娘上神龙寺求救,得行真大师诊治,才将三姑娘从鬼门关拉回来。
顾星滢没想到江家和行真大师还有这样的渊源,她决定亲自去问一问江舒韵,关于这行真大师之事。
刚好也快到了吃午饭的时候,顾星滢决定去厨房做几样小菜给江舒韵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