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是朕的黑月光 第6节
作品:《咸鱼是朕的黑月光》 她要找的可不是伺候的丫鬟,她找的可是队友哇!
必须身体壮,到时候她得带着队友一起逃命。不然,一旦到了沈将军发现她细作身份的时候,伺候过她的人,只怕都得被灭口什么的……
必须一起。
“她能干活,”
一见陆雪禾看过来,那牙行的老板连忙笑道,“力气大,且性子好,人很老实的。”
就是吃的忒多,人已经不只是老实了,简直心思不拐弯的,一点眼力价都没。
但这肯定不能说!赶紧卖出去是正经。
“陆姑娘,”
周文书有点看不过眼,他一看就觉得这丫头太过粗苯,不是能细心伺候人的,连忙示意陆雪禾看另一个女孩,“这丫头看着清秀伶俐,不如留下她?”
那丫头看了一眼陆雪禾,却立刻哭了起来:“赵爷别卖我,我家是这边的,求您别把我卖到云川城。”
她有几分姿色,很想去富人家伺候姑娘不假,但眼前这姑娘这么丑,日后必定嫁不了什么好人家……她连扒高枝的机会都没了。
那被叫赵爷的牙行老板脸一黑:“闭嘴!”
周文书眯了眯眼,横了那丫头一眼。
陆雪禾抱着灯泡笑了笑,指着那壮实丫头道:“你跟不跟我走?”
“管饭不?”
那壮丫头上来就问,“管饱不?”
“管饭,管饱!”
陆雪禾道,“就是得干活,累,你怕不怕?”
“不怕,”
那壮丫头一听管饱眼睛都亮了,“俺浑身都是劲!”
第6章 灯泡跑了
“那好,你留下吧,”
周文书也被逗得一乐,看向那牙行的赵爷道,“这个我们留下了。”
说着又看向陆雪禾,“姑娘再挑一个。”
“不了,”
陆雪禾很是干脆地拒绝,“一个就够了。”
多了就累赘了,再说她生活自理能力极好,真用不着多少人照顾。
“那丫头,你针线活计做的怎样?”
周文书看向那壮丫头问道,“可做的来?”
实在这丫头看着粗粗笨笨的,重活估摸没问题,可要巧的,只怕就做不来了。这陆姑娘有些痴傻只怕想不到这些,他得想的周全些。
“针线活?俺不怕扎,”
那壮丫头似乎生怕陆雪禾不要她了,一挺胸急急道,“满手都扎流血了也不怕。”
周文书:“……”
陆雪禾:“……”
“再多找个浆洗缝补的婆子吧,”
周文书看向陆雪禾,很是耐心地劝道,“我们府里少有姑娘家衣裳的缝补婆子,找一个,日后姑娘的活计,就有人做了。”
“军爷、姑娘,恕小人多嘴,”
这时牙行的赵爷也堆着笑忙忙指着一个人道,“这个妇人虽说面相生的有些苦,可手脚利落,做的一手好针线,人也勤谨得很。”
陆雪禾看过去,就看到说的这妇人。说是妇人,其实大约不过十八九岁的样子,发型跟那个壮丫头不太一样,挽起来看着成熟一点。
这女子穿的破破烂烂很是清瘦,看着有些沉闷,但一双眼睛还是很清亮。
“姑娘,军爷,”
这女子见那牙行的赵爷示意,连忙过来跪下了,“忒讲究的不敢说,一般的针线活奴婢都做的来。”
“姑娘觉得怎么样?”
牙行的赵爷连忙又打出了苦情牌,“姑娘有所不知,这妇人也是苦,早些年跟着走镖的爹爹走南闯北的,吃尽了苦,她爹意外死了,她卖身葬父,又给这里刘掌柜的做了小妾。”
这赵爷说着又叹息,“本来那刘掌柜是指着她添个儿子的,谁知后来郎中说,她身子早些年都苦坏了,没法子有孕——刘掌柜气的打了她一顿,直接就把她又转手卖了,啧!”
走南闯北?
陆雪禾心里一动。
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这种信息十分不发达的古代,走南闯北积累下的经验值,那对她来说真是可遇而不可求。
就是这女子看着很瘦,不知道到时逃命她能不能跑得动。
“跟着我也未必有好日子过,”
陆雪禾想了想,“谁也不知道意外什么时候来……”
正说着一闪眼察觉到旁边周文书看过来的疑惑眼神,立刻又想起了自己的人设:说太多了,貌似又该疯一下下了。
“奴婢不怕苦。”那女子忙又磕头道。
“咿~呀~”
陆雪禾点一点头,过去拉起来那女子,开口又婉转唱起了《牡丹亭》,“原来姹紫嫣红开遍~”
周文书:“……”
又来。
但还是真好听。
“好听!”粗粗的嗓子喊了一声,吓了周文书一跳,还以为是自己脱口叫出来的。
反应过来才见那个壮丫头一脸激动握着拳头又喊了一声,“好听!”
周文书:“……”
买这么一个丫头真没问题么?
旁边那位牙行的赵爷都惊呆了。那妇人也像是有些惊讶,但一声不吭半低了头很是稳重。
“就留下这两个吧,”
周文书直接拍板道,“说好的,一共三两银子是吧?”
这些年世道越来越差,逃荒的卖儿鬻女的越来越多,其实人也越来越便宜了。
不过在江南买人,总归还是比别处价高的。若不是怕半路上这陆姑娘有什么差使他们这些老爷们没法接手,急着买使唤的,他肯定会等过一段再买,替他家将军省点钱。
“我买,”
不等周文书跟那位赵爷交易,陆雪禾立刻他一挥手,“我买,用我的钱!”
她必须拿到这两个人的身契。
到逃命的时候,就把身契还给她们,让她们也好回成自由身。到时愿意跟着她,就一起,不愿意跟着,那就一拍两散。
“陆姑娘?”
周文书忙道,“这些钱我们府里就出了——”
“我爹说了,”
陆雪禾直接道,“自个看中的自个买,自个的东西,都要看好了——身契也要给我。”
周文书没敢跟她啰嗦,点头应了看着陆雪禾自己出钱买了人。
这事办好,周文书又给陆雪禾解释,今日还要继续赶路,不能歇在这驿站了。
陆雪禾自然没意见,虽然驿站肯定睡觉舒服点,可这些人运输物资呢,估计耽搁不得。
等到修整好,也一一放好了自己采买的那些东西,陆雪禾带着才买的两个人一起上了骡车。
上骡车的时候,陆雪禾发现,他们这个骡队后多了一辆马车。
这马车一看就跟这些骡车不一样,要高大一些,上面油蓬什么的,都更讲究,不像是军中的款。
“是一位相识的客商,”
见陆雪禾看向那马车,周文书跟她解释了一下,“跟着一起走一段。”
说着又补充道,“那客商身体不适,路上修整的时候,姑娘别去那边,看招了病气。”
说着,等陆雪禾上了骡车后,周文书又忍不住看了队伍后面的那辆马车,眼底有些疑惑:
他家将军到底什么意思啊,为何一定要跟着一起走一段,难道是怕他们路上怠慢了这位陆姑娘?还要假称病,不露脸,也不打算见这位陆姑娘。
……
骡车车厢空间本来不大,三个人坐进来,哪怕很多东西都转移到了别的骡车上,依然觉得不太宽松。
不过天冷,挤在一起也暖和。
“你们两个叫什么名字?”队伍行进的时候,陆雪禾开始试着跟这两个女孩子交流。
“奴婢小名叫蕊儿,请姑娘给个大名,”
那十八九岁的清瘦女孩子低声道,“姑娘叫奴婢什么都行。”
“俺也叫什么都行,”
那壮丫头吃着陆雪禾才给的点心,眉开眼笑,“有人叫俺大嘴,说俺嘴大,也有人叫俺黑妞,俺都行。”
陆雪禾默了默。看着两人一个人忐忑紧张,一个人啥都不在乎……不如干脆就她给起一个名吧,方便沟通。
“我想着咱们都要有福气,”
陆雪禾试着看向那十八九岁的女孩子道,“要不,你叫福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