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疏竟一时分不出甄微微是在嘲讽她还是真的喜欢。
    似乎看见她扭曲的面部，甄微微像兔子一样睁大眼睛强调道：“真的！我从头到尾起码看了五遍，您和沉老师的演绎太让我感动了，简直就是我梦想中道爱情，到现在超话里还…”
    意识到说漏了什么，她赶忙捂住嘴。
    “什么超话？”展疏想不到这部早期扑街的小网剧还能有超话。
    “嗯……就是…”甄微微飞快地往周围扫一眼，低声道：“是……您和沉老师的cp超话。”
    “虽然你们俩拍完这部戏以后这几年很少再有互动，但超话里的姐妹都觉得你们很配，一直在各种细节里抠糖吃，今年还有新人加入呢。”
    她抿嘴笑，脸颊边的梨涡若隐若现，“您别觉得困扰，我们都是默默嗑的。”
    经甄微微提起，展疏脑海中浮现出沉令礼清晰的面孔。
    也许这就是记忆力好的坏处，时隔许久，她如今依然还能回忆起当时脑后沉令礼恨到发抖的质问。
    《狐狸小姐和她的饲养员》是展疏参演的第一部电视剧，也是沉令礼科班毕业后接到的第一份工作。
    她和沉令礼在拍戏过程中相处得并不算愉快，他嫌弃她呆得像大鹅，她嫌弃他话剧表演式的用力过猛。两人谁也接不住谁的戏，而且都认为是对方的问题。
    导演很少叫NG，估计也是拿着玩票的心理拍摄，最后剪出来的成片里还保留了许多他俩刚斗嘴完气呼呼的模样，和剧里甜宠的基调十分不符。
    从前粉丝自发地随便抠糖就算了，现在沉令礼高高在上，她如果再和他扯上关系只会给两人找麻烦。
    展疏对星星眼的甄微微解释她和沉令礼其实一点也不熟，甄微微略显失望地垂下头，“那……您能给我签个名吗？”
    她从身后拿出展疏从前自卖自夸写的一本全是插图的自传，展疏这下不得不相信甄微微真是她的粉丝了。
    还是在她黑历史时期就粉上的那种。
    “行。”
    展疏接过来，翻开扉页，龙飞凤舞地签下名，递回给她。
    见甄微微兴高采烈地接过去，展疏看着她灿如烈阳的表情，忽然意识到自己和女主相处得好像太过和谐，一点冲突也没有。
    这可不行！
    展疏“啪”地一声放下咖啡杯，小女主顿时被她吓了一跳。
    虽然当反派没什么经验，但展疏决定先以女主前辈的身份先教训教训她，树立一下个人形象。
    “你是新人？”
    即便不知道为何刚才还和颜悦色的展疏骤然变了副模样，甄微微还是乖乖应道：“是的。”
    “上班第一天就请假？后台很大嘛。”展疏指的是她昨天还没拍摄就因为过敏被陶境接走的事。
    估计是陶境帮她给拍摄导演打过招呼，不然一个小小的配角在开拍时不在场，剧组可以随时从外面排成长队的群演中选一个出来把她换掉。
    “啊，没有没有，我没有后台的。”
    甄微微连忙否认，“昨天是个意外，耽误大家的进度真的很抱歉，所以今天我请全剧组喝咖啡了。”
    “您的咖啡是特意加了双份奶的，”她笑起来不知怎么的居然有点憨，“我从杂志里看到过。”
    叁句词的工作…请全组喝咖啡…
    不愧是你啊女主，格局就是大。
    展疏又尝试用陶境来刺她，但发现甄微微竟然不知道送她去医院的“好心先生”是谁。
    不过把这种情况安在陶境身上也就可以理解了。
    总之第一次挑衅只能以失败告终。
    没能在女主那留下名字的“好心先生”反而又给她发来了消息。
    以往陶境十天半月都想不起来她一次，这下反常地连着两天联系她，展疏也闹不清究竟哪里出了问题。
    她可还没开始作妖呢，陶境怎么就关注上她了。
    是因为昨天的拒绝让他生气，还是他发现她给他戴了绿帽？
    不会是对女主一见钟情要和她打散伙炮了吧。
    思来想去，还是和甄微微有关的可能性比较大。
    刚好拍摄时导演夸了句甄微微表演有灵性，展疏便借机发了通脾气。
    带资进组，不利用好后台怎么还算反派呢。
    展疏在全组人战战兢兢中换回高跟鞋，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