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失望的内阁阁臣们
作品:《正德大帝》 弘治十八年十月二十八日黎明破晓之际,晨光熹微。
吱呀一声!
慈宁宫的大门豁然打开。
大明正德皇帝朱厚照从里面走了出来。
此时,司礼监掌印刘瑾等内臣早已匍匐在地,恭候于殿外。
朱厚照不苟一笑,只迎着朝霞朝奉天门方向而去,今日是行奉慰礼之时,也是他脱去丧服的第一天。
但对于朱厚照而言,更重要的是从今天开始,内廷已经全部都是他自己的人,而他也开始真正的掌控朝权。
朱厚照虽如今只有十五岁,虽说是少年依旧,但如今穿上黑翼善冠浅淡色衣黑犀角带后依旧能显露出帝王之气,庄严而又威武霸道。
朱厚照抿紧了嘴唇,双袖叠于腹前,步履轻盈地迈着前进的步伐,不急亦不慢。
此刻,他只觉着异常的兴奋,他知道自己待会定会让所有文官们错愕,也会让整个大明真正开始意识到自己帝王尊严的存在。
刘瑾等新的内廷大珰也同样兴奋且觉得新鲜,这是他们第一次成为帝国最顶层的太监,他们同前面的帝王朱厚照一样精神抖擞,眉眼间都洋溢着活力。
刘瑾一声大吼:“陛下上朝!”
旋即便是鼓乐争鸣,鞭声迭起。
……
而此时。
百官们也穿着浅淡色服头戴乌纱帽,着黑角带,往奉天门而来。
今日之朝主要是行宽慰礼,因而皆集于奉天门,以标志弘治皇帝的丧期正式结束。
内阁三阁老这一日倒也起得很早,昨晚他们也都知道了有大批军队进入宫城的事,因而一早就开始议论起来。
还没进宫城,内阁首辅刘健就冷笑起来,问着李东阳和谢迁:“你们说,待会进宫后,宫里的白幔是已经撤掉了呢还是没有撤掉?”
按照规矩,从今天开始,孝宗皇帝丧礼结束,白幔等白事之物自然都要撤去,而刘健这么问,自然是觉得朱厚照有可能已经被害死,因而这样问了起来。
李东阳也笑了起来:“恐怕是已经撤掉了,不然昨晚我们就会收到他朱厚照驾崩的消息!”
刘健点了点头。
而谢迁则有些不太如愿地叹了口气:“倒也便宜了他朱厚照,想起昨日他打阁老一巴掌,还逼得老夫吃污秽之物,真正让人难以忍下这口气!”
刘健听谢迁这么一说,也深有同感,一时黄牙紧咬:“若非先帝只有一子,老夫还真想让他年十五而崩!”
“首揆与于乔还是忍下来吧,他朱厚照到底还是君王,不过只要刘瑾等阉贼除去了,他朱厚照如今也就没了臂膀,我们和王岳一起自然能辖制住他,到时候朝堂依旧是我们说了算,大不了就让朱厚照到时候给两位阁老致歉赔礼,也算是体恤老臣!”
李东阳这时候也跟着说了起来,嘴角带着一丝得意的笑容,也开始想象着到时候朱厚照任由自己这些文官们摆布的场景。
而这时候,刘健也很是赞同的李东阳的话:“宾之所言有理,到时候最好让他朱厚照下个罪己诏,这样也是对他好!”
内阁三阁老都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满是自信地往奉天门而来。
而当内阁三阁老和一众文官进入奉天门时,却看见奉天门外站着的赫然是刘瑾!
内阁首辅刘健当场就傻了眼,整个人犹如被敲了闷棍一般,目瞪口呆地站在原地,心里嘀咕了起来,暗道刘瑾怎么会站在丹樨之上,不是应该被处决了吗?
内阁次辅李东阳手里的象笏更是直接落在了地上,发出啪嗒一声,嘴唇都哆嗦起来,心里十分惊讶。
这怎么可能,这是怎么回事,这不可能啊!
司礼监掌印太监王岳不是应该杀了刘瑾才是吗,即便不是这样的结局,那也是朱厚照暴毙或者重病啊!
即便是那样,刘瑾也不应该活着啊,至少害朱厚照暴毙的罪责得由刘瑾担啊,总之,刘瑾是不可能此时站在自己面前啊!
内阁三辅谢迁也是不可思议地看了李东阳和刘健一眼,心里暗自打鼓起来,暗道刘瑾居然没死!这说明事情有故!一时间,谢迁不由得激动地问了起来:
“为什么会是刘瑾站在这里!他一个钟鼓司的阉宦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内相王公公呢!”
朱厚照此时还未出现,礼仪也就还未正式开始,先一步而来的刘瑾便亲自走下来,来到谢迁面前:
“好叫谢大人知道,咱家现在是司礼监掌印,乃是内廷首官,自然是有必要于御前听宣的,至于王岳这个逆贼,企图谋权篡位,现已被羁押起来!是不是让谢大人失望了?”
刘瑾走了下来,说着就微微一笑,然后回到了奉天门。
而朱厚照此时也出现在殿内,郭荣喊了一声:“陛下驾到”后,群臣便开始行礼。
朱厚照看了底下的文武官员们一眼,尤其是站在左班的文官集团。
虽说这些文官们依旧还是之前那些文官,基本上还没什么大的变化,但朱厚照现在已经有足够的底气和他们对抗,因为他已经掌控了内廷,同时在之前也收服了武官勋贵集团的心。
如今,朱厚照已可以用睥睨天下之目光扫视着匍匐在自己面前的士大夫们!
“众卿平身!”
朱厚照严肃地喊了一句,然后在文官们起身谢恩时特意看了内阁三阁老一眼。
朱厚照发现内阁首辅刘健双目向下,已有失望之色,整个人木然地站在一边,呆滞了起来,朱厚照能猜到这个内阁首辅估计已经猜到想控制自己这个皇帝的野心已经破灭!
内阁次辅李东阳轻轻叹了一口气,甚至依旧在出神,时不时地还摇了摇头。
朱厚照轻轻一笑,心里由衷地觉得爽快,暗想这几个老狐狸也不会想到自己有如此失态的时候吧。
内阁三辅谢迁依旧是不服的样子,但旋即也是喟然一叹,只拿余光瞥着其他文官,明显他还想依靠其他官员扳回自己文官集团必输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