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没有重生，她现在就只是个死人。”公孙先生似乎清楚韩玥的想法，有些不悦地皱了皱眉，“我印象中的寒月可不是会为了这种小事纠结的人，x那边还等着你这个首席指挥官呢，你不会是想要偷懒才找借口吧？”
    “我……”韩玥正要解释，机场广播就响起了登机的提示音。
    随后寒家四兄弟也走了过来。
    “小妹，准备登机了。”
    “公孙前辈也回帝都么？”
    “我还有些私事要处理，改日再去你们府上。”公孙先生摆了摆手，或许是因为他和已故的寒家家主是世交的面子上，难得对寒齐等人也没有上位者的架子，反而更像是个严肃的长辈。
    等他们离开候机室去登机的时候，寒池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还坐在长椅上的人，压低了声音问道。
    “他真的是传说中的公孙先生？”
    “怎么感觉没那么恐怖啊，不是说他嗜杀成性，喜怒无常么？”
    “少看点八卦吧。”韩玥抽走了寒池手中的u形靠枕，“喜怒无常可以理解，但上面会让一个嗜杀成性的人统领地下势力么？”
    “也对。”寒池摸了摸下巴，很快又意识到了哪里不对，“等等，那他刚才为什么说要去咱们家啊？还拜访？这也太正式了……”
    “上面的人不会是早就看咱们寒家不顺眼，现在利用这个机会，想要派他出手把咱们都咔嚓了吧？”
    “电视剧看多了吧你。”寒星白了寒池一眼。
    “你说那老头为什么要来咱们家，还搞得那么正式？”
    “或许就是的单纯叙旧？”寒星想了想，又道，“他和咱爸妈不是认识么？”
    “我看没那么简单。”寒齐若有所思地盯着韩玥，问道，“小妹，你怎么看？”
    “咳……”韩玥轻咳了一声，直接转移话题，“大哥，寒瑶瑶被你们关在哪里了？”
    艾雪琪把寒瑶瑶抓到之后，寒齐就派人来把她带走了。
    “她现在在咱家的地牢，回去之后你亲自审她吧。”寒星接话道，“这个女人的嘴严得很，被关进去之后就一言不发。”
    “嗯。”韩玥点了点头，索性闭目养神不再说话。
    被曾经自己最信任的人背叛的滋味并不好受，韩玥不是优柔寡断的人，但并不代表她不会难过。
    在寒瑶瑶没有背叛她之前，她也是真心把对方当成自己的妹妹对待，教她易容术和拳法，甚至还想要培养她让她进入x机构担任副指挥。
    只可惜她的打算，最终还是被辜负了。
    ……
    回到帝都之后，韩玥并没有第一时间去地牢审寒瑶瑶，而是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她离开寒家将近两年的时间，但房间的陈设却依旧如以前那样没有任何变化。
    房间应该是在她回来之前彻底打扫消毒过，空气中还残留着淡淡的草木清洁剂的气息。
    韩玥去浴室洗了个澡，换了睡衣直接倒在宽大的床上。
    这样的环境竟然让她稍微有些恍惚。
    两年的重生生活就像是一场梦，她清楚等自己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就要和“韩玥”这个身份做告别了。
    或许是因为过于疲惫，韩玥躺下没多久就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过了七点。
    这是两年以来韩玥第一次违背了生物钟在七点之后起床，当她换好衣服下楼之后，便闻到了从餐厅那边飘过来的饭菜香味。
    “小妹，早啊！”寒池穿着浅蓝色的卡通睡衣从餐厅里探出头来，手中还那这个包子，“快来吃饭，陈姨知道你回来，特意做了你爱吃的小馄饨。”
    韩玥看着寒池生动的笑脸，眼眸片刻失神，随即便笑着说道。
    “好啊。”
    两年的时间足以改变很多习惯，但看到寒池他们等自己吃早饭，韩玥似乎又觉得什么都没变过。
    ……
    吃晚饭之后，韩玥来到了寒家的地牢。
    其实她在家的时候，也很少会过来。
    只有背叛寒家的人，才会被关在这里接受审讯和处决。
    她走进审讯室的时候，看到披头散发的寒瑶瑶目光呆滞地坐在椅子上啃手指。
    如今她已经恢复成自己原本的样子，但因为长期戴着面具的原因，让她的皮肤呈现出一种病态的苍白。
    听到门口的动静，寒瑶瑶抬起头，涣散的眼神在看到韩玥之后，才渐渐有了焦距。
    但她并没有和韩玥说话，而是又低下头去继续啃手指。
    韩玥看到她这副模样，不免有些唏嘘。
    寒瑶瑶虽然是孤女，但很小的时候就被她带回了寒家，和其他失去亲人的孩子比起来，她的童年已经可以算是平安无忧了。
    而现在的寒瑶瑶，恐怕是她一生之中最落魄的时候。
    “为什么？”
    韩玥走到寒瑶瑶面前的椅子上坐下，她的语气平静，仿佛此时她们两人只是普通聊天，而并不是审讯。
    寒瑶瑶缓缓抬起头，盯着韩玥半晌最终还是选择沉默。
    “我寒月自问从来没有任何对不起你的地方，我收留你，教你易容和防身术，从来不干涉你的选择，所以你为什么要背叛我？”
    审讯室里的气氛有些讶异，在韩玥开口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寒瑶瑶都一声不吭，直到韩玥即将失去耐心的时候，寒瑶瑶才自嘲地笑了笑，然后轻声说道。
    “我也不想啊。”
    “可是我没有选择。”
    “你们寒家人的命金贵，那我们这些普通人就活该去死么？”
    “你到底再说什么？”韩玥蹙眉。
    “呵呵，文博轩答应我，只要让你上那架飞机，之后再假扮你的身份，等他进入十二帝陵的地宫，就会让我的阿彦回来……”
    “阿彦……”韩玥忽然记起在寒家的暗卫中有个叫阿彦的青年，天赋不错，寒齐还有意培养他成为下一任的暗卫队总队长。
    不过这人在她第一次进入帝陵的时候，就因为误触机关死在了墓道里。
    “你和他？”
    “没错，我就是喜欢他！阿彦觉得自己的身份配不上我这个寒家二小姐，说等成为总队长之后，再向家主提亲……呵呵……”寒瑶瑶的笑容中满是苦涩，“可我哪里是什么二小姐，不过是个可以随时被牺牲的养女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