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文使我超强 第351节
作品:《虐文使我超强》 他捏住绯红的嘴唇,喂了一颗丹药进去,转身离开了明夷殿。
江霁出去之前,还布下了重重阵法,不允许她脱逃。
绯红的身体受到两种极致的折磨,她几乎把殿内能砸的都砸了一遍,最后她皮肉血红,又精疲力尽倒在地上,脸侧着放,正好对上那一面被她扫落在地的铜镜。那镜子早被她摔得四分五裂,以致于她的脸部也被分割成了数块,无意营造了一种诡异惊悚的美感。
碎镜里的人浑身是血,又似有若无笑了一下。
令人毛骨悚然的。
绯红的鸳鸯散第二天就解了,是红八过来放人的,乖得就像是一只被驯服的小狸奴。她给绯红清理身上的伤口,小声地抱怨,“父亲怎么能让您一个人挨鸳鸯散呢?”
“那正好,我也不想同他睡一夜。”
红八愣了一下,更加不敢吭声。
绯红又问,“东厨在哪里?”
“……啊?”
绯红言简意赅,“我要做寿面。”
红八老老实实地说,“父亲的明夷殿里就有小厨房。”
虽然已经有许多年没用了。
红八忽然想起,这寿面是父母的定情之面吧?她们前几年,也是吃过父亲亲手做的寿面。
红八莫名激动。
父母终于不冷战了,她们这些做女儿的也不用夹在两头为难了。
红八决定将功折罪,溜到了天经宫的某处,装作不经意告诉父亲,“娘亲去了小厨房,好像是要做面呢。”
昆山玉君指尖抚着仙鹤,“……做面?”
红八说,“对,还是寿面。”
唯有一点让红八很头秃。
“娘亲错把饴糖当青盐了!”
她就在一边眼睁睁看着,由于对方态度太过自然,她怀疑是自己看错了。
“她没错。”
江霁眼梢微动,似破开冻土的春。
那家伙就是故意的。
红八察言观色,“对,娘亲肯定是没错的!哪怕是转世了,还是很惦记着父亲的!”
昆山玉君被她的恭维取悦了一瞬,把灵兽食物袋交给她,“你来喂,我去看一看,免得她把小厨房弄坏了。”
红八只好跟一头胖仙鹤大眼瞪小眼。
她嘀咕着,“太上墟的都有什么毛病,总把仙鹤喂成一个小胖球。”
胖仙鹤踹了她一脚。
红八:“???”
你胖你还踹我?!
胖仙鹤又姿态优雅地踱步,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昆山玉君去了东厨,锅是热的,饴糖也少了,但人跟寿面却不见了。
他闭目一算,猛地睁眼。
“师父,今日是你生辰,你快尝尝我亲手做的寿面!”
绯红正在妄机宜的床前。
他自醒来之后,就不再开口说一句话,此刻也一样。
他只是看着她,眼珠子都不会转动一下。
“师父,寿面要凉了,你快吃,好不好?”
她是多么的小心翼翼,甚至怕筷子戳到他,而卷了一筷子的寿面,放在掌心里,递到他面前,像哄小孩一样哄他。妄机宜僵硬低头,缓缓张嘴,吸着她手心里的面条。也许是因为举着手臂,她袖子滑了下来,那肘弯深处,是一片细密的咬痕。
“您大可吐出来,浪费了这一次,我就要多出卖自己一次。”
“师父,不哭,我其实不疼。”
他姑娘受尽委屈,只为求他不死。
“呕——”
妄机宜的胃里翻江倒海般恶心。
他不住干呕。
自我厌弃的恶心感与强烈的痛感搅碎在一起,让他整个人都像被切碎、捣烂了一样。
“师父!师父!你别吓我!”
妄机宜握住她的手,好似只有这样,才能稳住他动荡的灵府。
“没、没事——”
妄机宜终于开口说话了,却嘶哑难听,近乎失声。
绯红把耳朵贴近他。
“师父?你说什么?”
他额发凌乱,眼眶泛红,用尽力气扯出一抹笑意,“是……面太咸了,下次别放那么多了……”
她轻轻呢喃,“师父,面是甜的,我怕您苦,放了很多的饴糖。”
妄机宜愣愣看着她,眼泪不知何时漫过了脸。
天子心头从此落了一把枷锁。
“嘭——”
绯红手里的玉碗被气浪撞碎,一只雪白的手擒住她的手腕,硬生生将她拖了出去。
“你放开我,师父,师父!”
妄机宜虚弱抬手,他使劲挪动着,想要勾住绯红的手,却是无能为力,嘭的一声坠落在地,他丧失尊严,磨破双膝,爬着,追着。
满头是血撞死在门槛前。
他的姑娘还是被带走了。
那一段刚长出的情丝也随她而去。
第九万九千九十一根。
他就像是一个凄惨的战俘,末代君王被关在囚牢里,手上戴着镣铐,永远也无法触摸她。
妄机宜又慢慢退了回去,来到了那玉碗前。他试图捧起那碗寿面,可是碗碎了,面洒了,他捧不起来。最后天子伏下腰,低下了头,趴在地上,一根根啜着面条,嘴唇以及脸颊则被碎片割出一道道血痕。
不疼。
哪有他姑娘受过的伤疼。
第200章 合欢宗女主角(48)
“嘭——”
绯红被人砸到棋盘上,黑子噼里啪啦落了一地。
面前是一座冰封千里的雪岭,昆山玉君捏着她的下颌,双眉压得极低,阴沉得令人骇然,“你没失忆?你故意的?你想让本座心境再度受创是不是?”
绯红冷淡看他,讥笑不已。
“对,您说得都对,我没失忆,都是故意的,可以放开我了吗?”
昆山玉君的眸中翻滚着乌色。
真话?
还是假话?
他指骨泛起一抹寒白,箍着她的颈,只要稍微用力,就能折断这一截不听话的玩意儿。而他的意志力分外强大,哪怕是这种盛怒之中,也不妨碍他思考之后的事情。江霁冷漠地想,是,他能像掐死蝼蚁一样掐死她,但之后呢?
又会来一个蓝绯红。
又是重复的轮回。
他轮回得越多,恢复的记忆就越多,明明比众生都清醒,却活得比傀儡还不如。
他已经厌烦了那些虚假的攻略情意。
难得那“系统”,送来一个让他感兴趣的家伙,一个胆大包天敢让他动了胎气的坏家伙,真实与热烈就是她必要存在的价值。
“还有七天,就是你我的道侣大典。”
昆山玉君松了手劲。
“等你我契约之后,本座就再送他一滴心头血。”他眼珠子透着寒意,“本座耐心已经不多了。这一次,你们再勾勾扯扯,本座就将他剁成尸块,给你做一碗血气腾腾的寿面吃。”也就只有她是例外,否则他人谁敢跟他谈条件。
她倏忽安静下来。
“……你真的给?”
昆山玉君不再看她,转身就走。
“……玉君……不,阿霁。”她抱住他,“你再救他一次,待他成魔,我……绝不再见他一面。”
江霁呵了一声。
“你的保证,什么时候生效过?说了不见他,见了一次又一次,说了与他断情,又难舍难分,又是做面,又是贴身照顾,怎么,你是觉得本座有师徒同享一个妻子的癖好吗?”腰下的两只手绞得发紧,近得江霁闻得到她身上的千步香。
也许是肌肤之亲的次数越来越多,他对这个人也越来越了解。
他能辨认得出她的气味、她的声音、她的脚步、她的各种笑,比心法的运行还要清晰。或许是他太渴望一个同类了,哪怕知道暗潮涌动之下必有诡谲阴谋,哪怕知道献出心头血是一件又蠢又不讨好的事情,他依然做了。
就像在芦荻山下,他原本想要处理掉腹中祸患,但还是选择为她生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