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文使我超强 第182节
作品:《虐文使我超强》 他消融之前,一滴眼泪滴在绯红的掌心。
竟是透明如琉璃。
男主[帝昼]虐心值49.8%。
转眼到了这五世。
这一世男主名为砚雪昼,本是扬金鞭跨红马的世家子弟,却不料一朝变故,家族树倒猢狲散,少年被欺辱,被唾骂,被丢弃,心性发生了极大的变化。
他清晰认知到了权力与野心,忍辱负重,入宫做了宦官,并在短短数年坐上了第一署的提督。
砚雪昼本以为自己这一颗心不会再被世人捂热,偏偏在中元节那天,他便服出行,被一位红服女官塞了一盏河灯,那是一个小嫔妃的恩典,或者说是花招,期望以此博得帝王的欢心。
他并不关心小妃嫔的心思,仅是擦肩而过的那一瞬间,他闻到了这红服女官的发香,那潜藏在肌肤与灵魂深处的香气。
他要她!
砚提督手段通天,仅是一个暗示,那女官便被手下送到她面前。
女官问,“我想要万人之上,大人能帮我得偿所愿吗?”
提督垂眸,“可。”
于是她便在他面前拆了发钗,脱了红镯,宽解他清冷身躯下的滔天暴虐。
他步步为营,扶持小嫔妃做了皇后,她亦水涨船高,做了万人之上的红姑姑。
他们是宫内的豺狼虎豹,勾搭成奸,她是如此懂他、知他、怜他,砚雪昼不可避免沦陷在她的柔情攻势里,他用权势与珍器笼络着她,掏心掏肺为她铺路。
然而日久天长,他愈发自卑自己不是真正的男人,无法给她那最极致的快乐。他怕她离开他,无所不用极其讨好她,便是床笫之间,也必跪伏下来,吻她莲足。
有一日,红姑姑说,“雪昼,我想要个孩子,可以延续血脉的孩子。”
他起先震惊、暴怒,继而惶然、无措。
令人闻风丧胆的提督大人自虐般砸着床板,一遍又一遍,直至指节血肉模糊,他哑着声,“好,我给你,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他亲自把她送上了龙床,在那个落满了霜雪的晚上,孤零零站了一晚。
一年后,皇长子出世之日,也是他命丧之日。
他为她的临盆担惊受怕,什么手下也没带,就匆匆跑进了产房,可是对着他的,是冰冷的锋芒。
她根本没怀孕,是骗他的。
她爱他,亦是骗他的。
当砚雪昼被人折了筋骨,抵在地面上,他牙齿含着血水,轻声地问,“为什么?姑姑,我砚雪昼什么都给你了,这还不够吗?”
她伏在他耳边,含着一丝诡谲的笑容,“是啊,你什么都给我了,你的残缺,你的屈辱,你的绝望,你的眼泪,真是……美得令人心碎呢。还记得那一日,你扬鞭策马经过我身侧,我便想,这般芝兰玉树的公子坠入尘泥,被我吻遍一身伤痕,一定很好玩。”
砚雪昼猛地抬头,“你什么意思?我砚家被抄家斩首,是你的手笔?”
她甚至笑,“何止,替你净身的公公,还是我找的呢。”
男人身躯剧烈颤抖,手指握成拳头,杀意汹涌溢满胸腔。
“怎么,你要杀我?”
他想的。
可更多的美好记忆纷至沓来,他记得她给他梳头洗发,记得她陪他赏月看花,更记得她摸着他的脸,温柔地说,纵然你是残缺,我也爱极。
无需烈酒,寸寸煨烫了他狠毒阴冷的心肠。
可也是她,剖了他的心取乐。
男主[帝昼]虐心值56.5%。
“……杀我,快杀。”
砚雪昼闭上眼,蜿蜒出斑斑血泪。
他嘶哑着喊。
“求你,杀我!”
或许下一世,他就不那么痛了。
第109章 仙侠文女主角(43)
蓝危昼二十八岁之前,他最想做的事,就是干掉心腹重患红采真。
红采真是红家的麒麟子,他天赋绝伦,却生来病弱,宛若细雨里的一丛纤细庭竹,不知何时就要被风雨夺走了性命。那从方丘来的神医断言,红采真活不过十六岁,然而他不但活了,还一边吐血,一边打压他蓝家。
什么神医,那就是庸医!
蓝危昼只想拧断神医的头,害他白期待了那么久!
这一日,朝会结束,蓝家又被红家虎口夺食,他大哥铁板钉钉的京兆尹之职,吹了!
他们运作多日,打点上下,只差临门一脚了,结果却被红家截胡,运筹帷幄的蓝大行台怎么忍得了这一口气?
蓝大行台阴冷道,“去查,我允许你们调动死士,一定要查清楚,是谁的手脚!敢吃我蓝家的东西,我让他上吐下泻,求死不能!”红采真不过是区区一个太子少师,他就不信他还有通天之能,能令内外朝都为他开道!
次日,属下给他递来一卷画轴,描绘一片宫殿春景。
春宫,太子。
蓝危昼将画轴投进火盆,任由上好画纸烧成一片猩红的灰,男人眼睛狭长幽深,“果然攀上了太子殿下,你们还探听到了什么?”
僚属难以启齿,“太子,太子殿下与红少师交往过甚。”
蓝危昼不耐烦道,“此事朝野上下都知道,你们就不能打听点新鲜的?”
“不是啊,主子。”僚属低头,视死如归,“属下想说的是,太子殿下有龙阳之好!”
蓝危昼慢慢转过脸,声音清寒,令人毛骨悚然。
“你、说、什、么。”
他虽然讨厌红采真,也曾因这个心头大患而寝食难安,可他也得承认,红采真那个病秧子,武不行,文却是冠绝当代的。
红家入京畿之前,不过是一个小家族,权贵眼中的蝼蚁,但短短十年,便发展成与他蓝家抗衡的庞然大物,他蓝危昼的心腹大患,这其中红采真功不可没。
他跟红采真年岁一致,曾在国子监一起读书。
当时的红采真年满十六,出身寒门,却令得一众目下无尘的权贵子弟为他折服,他呼朋引友,众星捧月,很是风光。而这群人在后来,也成了红采真屹立朝廷的根基,唯他马首是瞻。
圣人也倚重他,将红采真钦点为太子三师,给他无上荣宠,每日必问起他饮食起居,要他保重身体,为国继续效力。
蓝危昼生而知之,锋芒一出,遮掩当代同辈,他自然见不惯这般夺他风头的人,处处与他争,与他斗,以致于如今的势同水火,不死不休。大约天底下再也找不出像他们这样奇怪的对手了,同岁,同窗,同年,同时入朝为官,种种巧合非但没能让他们成为知交,反而愈发势不两立。
有红家,就没有他蓝家!
而有他蓝危昼在,红采真绝对不能留!
僚从被蓝大行台阴寒扫了一眼,后背冒出冷汗,连忙说,“是真的,主子,我看得清清楚楚,主子若不信,可去太子行宫,一探究竟!”
蓝家在太子行宫设有秘密眼线,可知晓太子的部分行踪,蓝危昼原本不屑做这种事,但他实在太想扳倒红采真了,大哥官职被抢一事更让他心头恼火,于是思索再三,听从了僚属的意见,伪装成行宫侍卫,看能不能捉到红采真的把柄。
谁知道真相当真如此刺激,把蓝大行台撂在了当场。
当时少年太子正泡在温池里,红采真跪在太子身后,亲自为太子洗发。
两人私语切切。
“我为采真哥哥夺得了京兆尹之位,可把咱们那位心狠手辣的蓝大行台得罪狠了,那些老臣都把我骂死了呢,说我下注太草率了。”少年太子委屈抿着唇心,“哼,他们就是想要我当墙头草,风吹哪边就往哪边倒!”
“采真永远都是太子殿下的臂膀。”红采真答非所问,但少年太子分外愉悦,“这可是采真哥哥说的,待我荣登大宝,采真哥哥要永远站在我的身后!”
说着,水声哗哗响起,少年太子臂腕使劲,压住了清瘦男子的肩膀,强夺口舌关。
少年太子方十八,个头却比红采真要高得许多,他弓马娴熟,腰腹也有劲,红采真挣扎一瞬,便被尽数镇压,宛如一丛春雨细竹被山岳倾覆。
——主子!快看!就是这样的!
僚从趴在狗洞边,看到最刺激的一幕,忍不住想要提醒主子。
却见他家主子死死盯着那面,脖颈竟横出了无数狰狞青筋,仿佛择人欲噬的凶兽。
僚从缩了缩脖子,主子一向不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的吗,这次反应会不会大了点?圣人从马背上夺得天下,最欣赏的便是文武双全的悍臣,譬如主子蓝危昼,年纪轻轻就能比肩亲王郡王,做了国中权柄最重的大行台之职。
也因此,他们器国并不盛行龙阳之风,便是蓄养男宠,那也得是偷偷摸摸,免得被御史参上一本,招惹圣人的厌恶。
上一任前途无限的大都护,就是养小倌的事情东窗事发了,被圣人撸了官职,丢到了荒凉之地,现在还在凄凄惨惨地吃风沙呢。
僚从耳聪目明,听见了周围的声音,他脸色一变,小心拍了一下蓝危昼,这是示意他有人来了。
蓝危昼透过狗洞,看了那对君臣的最后一眼。
少年太子伸手要拉扯红采真的腰带,后者低声地说,“殿下不是答应采真了吗?待您登临那日,采真必奉上自己。”
一丛郁火烧进了蓝危昼的胸腔。
奉上自己?
他冷笑,红采真啊红采真,枉我视你为一生之敌,却没想到,你为了往上爬,竟不择手段到把自己送给东宫!
真是恶心至极!
第二日朝会,蓝危昼在宫门前碰到了红采真,他正同回京述职的大将军聊得兴起,蓝危昼看他穿了一身深紫官服,腰佩金鱼袋,红墙金阙的琉璃瓦投射下一片灿光,将红采真的眉眼映得模糊失真,仿佛一尊虚幻的谪仙。
什么谪仙,分明是虚伪小人。
他冷漠地想,这大将军手握大权,红采真该不会也像拿下东宫太子那样,拿下大将军吧?呵,他当真以为满朝文武都是他的衣下之臣吗。
蓝危昼神色冷厉,从他们中间直直穿过。
大将军被他冷硬碰了一肩膀,力度之大,让武夫的脚步都打了下转,大将军顺势就在原地转了个圈儿,缓解了尴尬。
大将军喊道,“蓝大人!蓝大人留步!”
别说留步了,蓝大人一去不回头,连个眼锋都不给他。
周围官员投来同情的目光。
得罪圣人,兴许就是吃个沙子,得罪大行台尚书令,得了,沙子还没吃上,人头就先落地了。大行台是他们器国第一狠人,连宫内权势滔天的宦官,见了他都得恭恭敬敬称一声爷。大将军武夫一个,又不通人情世故,可怎么在蓝大人手下过活?
大将军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蓝大行台是怎么了?我得罪他了?不是,我这刚回来,水都没喝上一口,怎么招他惹他了?采真,你跟蓝大行台是同年,你可得帮我说一句,我真的没有干过对不起蓝大人的事!”
大将军对蓝大行台的狠名也是胆战心惊的,就怕他转身行军打仗,后头关卡给他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