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鬼怪文里当县令的日子 第285节
作品:《在鬼怪文里当县令的日子》 反而有的打得看过去没什么伤口,暗劲却积蓄在肉里,就像是那豆腐一般,外头看过去平整无破,内里都是烂的。
这陈金满,今日便是用上了第二种。
他钦佩的看向上座的宋延年。
没想到,他们大人还是个识货的啊。
……
宋延年看得到陈金满内里的伤处,自然是不会苛责衙役手轻。
他的目光落在陈金满有些发青的脸。
这子不教父之过,陈辰安之所以如此草芥人命又胡作非为,不还是这个陈老爷惯出来的?
他摇了摇头:当真是惯子如杀子啊。
……
老罗捧着罗香儿的灵牌走出公堂,阳光照在他的身上,这一刻,他的心里舒坦极了。
“香儿,走,爹带你回家。”
罗明手中还拿着一袋的银钱,那是方才宋大人亲手放在他的手中的。
老罗本不想收,是宋大人温声说,这是他陈家欠他们罗家的。
最后,老罗将这笔钱收下,心中却暗暗下决定,这钱,他会用在该用的地方。
他一个老头子,吃穿用,能用多少?
他打更种地也能养活自己。
在路过一家胭脂铺子时,老罗唤住了罗明。
“明啊,你等等。”
接着,他便在罗明诧异的目光中,进入这胭脂铺里,再出来时,他的手中拿着个小布袋。
“走吧。”
罗明跟在后头,两人沉默的往大舍村走去。
……
大舍村,罗家。
老罗将这无字灵牌放好,又上了三柱清香,这才转身对罗明道。
“要在我这用个饭吗?”
罗明摇头,“不了,叔,家里婆娘还在等着吃饭,我就先家去了啊。”
告别罗明后,老罗简单的用了个饭,这一天一夜没有歇好,老罗也觉得困顿了下来,不知不觉的,他的眼皮似有千金重。
“爹~”
“爹,我在这儿呢。”
“你看到我了吗?”
老罗迷迷糊糊的睁眼,“香儿?”
罗香儿:“是我,爹,我来看你了。”
老罗看着面前的迷雾,他摸索的往前走了两步,前头的迷雾便突然散去,迷雾后头是笑得俏皮的小姑娘。
老罗:“香儿……”
罗香儿笑道,“爹,是我。”
“您和大人替我报仇了,香儿要走啦。”
老罗眼里有泪花,她就像在家里时一样,扎这个长长的辫子,笑眯眯看人时,显得格外乖巧又可爱。
囡囡,他的小香儿哟。
老罗陡然间想起什么,他左右摸索着口袋,急道。
“东西呢,东西再哪里?”
罗香儿好奇:“爹,你在找什么啊?”
好半晌,老罗从身子里摸出了一个瓷盒,他松了口气,将瓷盒塞到罗香儿手中。
“香儿,给!”
罗香儿:“这是什么?”
她低头,诧异的发现,这白底紫薇花纹的小瓷盒,居然是一个胭脂。
耳畔边,老爹的声音还在絮絮叨叨,以往她总觉得烦,现在却怎么听都听不够。
“你娘走的早,爹是大老粗,你长大了,爹却连一个像样的水粉都没有给我们香儿买过一个……”
“香儿快打开看看喜欢吗?”
“……你放心,这是爹这两年打更攒的银子,咱们不用陈家那臭钱。”
“香儿啊,去了那边要好好的,不要操心爹,爹会好好吃饭,好好睡觉,知道了没?”
罗香儿鼻头酸涩,眼里有血泪流出。
她连忙背过身,将脸擦了干净,伸手小心的抹上那一点点嫣红。
真好看,就像她想的一样好看。
罗香儿回头,对老罗露出一个灿烂的笑。
“谢谢爹,香儿很喜欢。”
“香儿走啦,爹爹要多保重啊。”
“香儿在那边也会好好的……爹,以后香儿来接您。”
老罗:“哎!”
老罗看着迷雾重新漫上,香儿的身影也已经隐在了这迷雾之中,最终不见踪迹。
……
外头鸟儿在枝头叽叽喳喳的鸣叫,快活的在枝头跳跃嬉戏,老罗幽幽转醒。
他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最后,视线落在那无字的灵牌上,咧嘴笑了。
真好,他家香儿还是那么的漂亮。
……
第151章
因着陈辰安故意杀害罗香儿这事,陈金满这行贿的当家人也被宋延年惩戒得不轻。
李大牛的板子没有留情,直接打得他没有十天半个月,绝对是下不来床。
宋延年看着公堂下不断哀嚎的陈金满,没有理会,他转头吩咐钱衙役。
“去,拿着个木板,将陈老爷抬着送回陈府。”
他顿了顿,继续道。
“记得将本官贴出去的银两收回来。”
钱衙役利落的领命。
“是!”
他估摸了下方才宋大人补偿给老罗的银两,当下决定替大人多要一些。
这银钱嘛,大人总不会觉得烫手吧。
陈金满就这样光着臀部,上头仅仅搭了一块尺长的白布,被钱衙役和李大牛一路扛在木板上,招摇过市的往陈府方向走去。
陈金满羞愤欲绝。
路上的行人指指点点,他当下就将脸埋进了木板里,双手掩住。
“羞煞我也!”
不同于陈金满的羞愤,李大牛和钱衙役倒是觉得这样还挺快活的,嘻嘻,周围的老百姓都夸他们是好官哩。
为了再多体验一把,两人特意放慢了步伐。
钱衙役假惺惺道。
“陈老爷,小的们也是怕你颠着,你受的这杖伤可不轻啊,必须得慢着,得养着。”
陈金满:……信了你的鬼话哟!
……
陈府。
陈金满躺在柔软的灰鼠毯上,他将寝被搂紧,扯到臀部伤口时又是一阵哀嚎。
陈夫人坐在一旁拭泪,听到陈金满的哀嚎,顿时坐立难安了。
“来人来人,老爷疼着呢,快快,再去找大夫,县城里的大夫不够好,咱们便上府城去。”
她连声吩咐完后,飞扑在陈金满的床沿边,捶道。
“天杀的哟,这知县大人手太黑了。”
“安儿,我的安儿可怎么办哟。”
陈金满总算是熬过了那阵痛,他白着脸,豆大的汗珠都落在了眼皮上。
“等着吧,这口恶气,我陈家可不会这么容易便吞下去。”
他抓紧了手边的寝被,神情恨恨,目光看向桌上的黑瓷碗,里头还有他刚刚喝的苦药。
此仇不报,他就不叫陈金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