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8章 夫唱妇随

作品:《似锦

    姜似端起茶壶倒出一杯水,给郁谨递过去:“先喝几口水吧。”
    郁谨接过来喝了几口,把茶杯放下:“阿似,我要弄死太子!”
    姜似笑了:“听见了。怎么突然起了这个心思?”
    郁谨扬眉:“你不意外?”
    姜似摩挲着好的白瓷茶杯,云淡风轻道:“我知道你想弄死一个人,定然有理由。”
    像她一样,并没有时时刻刻想弄死谁的心,只是当现某些人所做的恶毒事后,会生出一个个小目标来。
    人的想法总是时刻变化嘛,没有什么好意外的。
    对实现小目标颇有心得的姜似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默默想着。
    郁谨握住姜似的手,颇感动:“阿似,我知道你会理解我。”
    果然是夫妻,阿似若是想弄死谁,他第一时间递刀子。
    “快点说一说,怎么生出了弄死太子的心思?”姜似笑着推了推他。
    满月宴设在午,此时正是午后,日头烈得有些晃人,连繁茂的花木都没精打采着,从远处传来知了的叫声。
    这般悠闲静谧带着几分懒散的午后,任谁都想不到关起门来的小夫妻正谈论着如何弄死太子的话题。
    姜似微微仰着头,白净的面庞犹如雪玉,细腻得几乎要光,嘴角挂着的浅笑则让她雪玉动人无数。
    郁谨定定看着她,不由叹了口气,继而恶狠狠道:“今天在园子里,太子看了你!”
    姜似这才讶然:“因为这个?”
    郁谨挑眉:“这个还不够?”
    姜似笑着摇头:“阿谨,你莫要像个醋坛子似的——”
    “谁是醋坛子了?”郁谨睨了姜似一眼。
    醋坛子?他是这种人吗?
    他明明是醋缸!
    觉得媳妇还不够了解他的郁某人心塞想着。
    姜似回瞪他一眼:“还说不是醋坛子。总不能谁看我一眼,你要弄死谁吧?”
    要是如此,那阿谨的小目标也忒多了。
    姜似对于众人的注视已经习以为常。
    从小她习惯了。
    人一旦格外好看,受到的瞩目会很多,也因此让她从小养成了清高自得的性子,前世不顾父亲的劝阻执意要高嫁到安国公府,可以说是性情造的悲剧。
    因为自视甚高,所以不甘心随随便便嫁了别人低一头。
    直到后来到了南疆,与她眼里只是商人之子的郁七两情相悦,她才无数次在心感慨少时的天真可笑。
    起那些乱七八糟的,没有什么人本身更重要。
    “不是单纯看看的问题。”郁谨揉了揉眉心,神色十分认真,“阿似,你不懂男人,更不懂太子那种男人。太子今日看你的眼神可不只是看看这么简单。”
    男人对出众的美人儿忍不住多看两眼,他虽然生气,也勉强能理解,但太子不是一般男人。
    那是个贪婪愚蠢偏偏还有着极高身份的男人。
    妻子被这样的男人觊觎,他会寝食难安。
    太子现在是还没做什么,但只是没来得及做而已。
    他现在不解决这个隐患,难道真要等阿似受到伤害再追悔莫及?
    到那时算把太子剁了喂二牛又如何?造成的伤害已经无法弥补了。
    郁谨从不觉得自己是个好人,对敌人他一贯信奉的是先下手为强。
    呵,这一点南疆那边很多人都知道,只是京城这边的人还不了解他。
    姜似听了郁谨的话,沉默了。
    前世太子第一次被废,是因为与杨妃私通。
    一个敢与庶母私通的人,色胆包天,还有什么事是他做不出来的?
    阿谨说太子看她的眼神不对,那确实不得不防。
    这时郁谨冷笑道:“太子不只觊觎你,还觊觎二牛!”
    “什么?”姜似愣了一下。
    觊觎她,还觊觎二牛——这跨度有点大啊。
    “阿似,你当太子为何会被二牛咬了?二牛哪有那么闲,无缘无故咬人。是太子想着与二牛套近乎,二牛这才警告他一下。”
    “太子怎么会觊觎二牛?”
    郁谨冷笑一声:“太子那个怂货被地动吓破了胆,而朝下现在都知道锦鲤镇地动是因为二牛才使百姓避开了大难,太子定然是因为这个对二牛起了心思。阿似你有所不知,今日太子特意从宫里带了卤牛肉来贿赂二牛,可见图谋已久,对二牛势在必得——”
    姜似抿了抿唇角,淡淡道:“你说得对,太子这种贪得无厌的人,还是弄死好了。”
    对姜似来说,二牛的分量不亲人差。
    觊觎二牛?是可忍孰不可忍!
    夫妻二人达成一致,相视一笑。
    “阿谨,你打算如何做?”
    想想太子的二次被废,尚需要一段时间,本来耐心等着是。可等待的时间变数太多,太子要是迫不及待对二牛下手怎么办?
    至于自己,姜似倒不担心。
    她是正儿八经的王妃,太子哪怕起了贼心,也不可能有什么机会。
    其实从理智分析,哪怕太子对姜似势在必得,除非等他成为九五之尊,这天下都是他的,到那时想要弟媳不是不可能。
    纵观史,别说是夺取弟媳妇,霸占儿媳妇的帝王都有。
    这确实是一个隐患,但姜似知道太子最终坐不那个位置,反而不必担心了。
    她更担心的是二牛。
    郁谨的心态与姜似又有不同。
    他不确定太子二次被废的事,半点无法容忍旁人觊觎他的妻。
    太子觊觎二牛,他尚能忍气警告,而太子看姜似那一眼,他不想警告了。
    对于一个决心要弄死的人,他傻了才去警告呢,当然是一声不吭弄死拉倒。
    “阿似,你不用操心这些,太子身长满了把柄,随便扯一个够他受的。”
    郁谨转头找来了冷影。
    书房里光线微暗,面容冷肃的冷影几乎毫无存在感。
    “主子有什么吩咐?”
    跟着郁谨去钱河县的不只龙旦,还有冷影,只不过一人在明,一人在暗。
    “把太子在钱河县那边偷腥的事不着痕迹透露给齐王知晓。”背光而坐的郁谨面表情有些模糊,淡淡吩咐道。
    老四盯得这么紧,那他帮他一把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