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火候欠佳

作品:《徐少逼婚之步步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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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书颜然想起年幼时,赵家老爷子说过如此一句话,安隅这等女子,若不能为自己所要,便不能留。
    只因她周身的狼性太深。
    赵书颜在此之前根本不能理解这句话是何意思,但今日再赵家这个空旷的大厅里,在这个饭后闲谈之际,她突然理解了这句话到底是何意思,此时的她像是一个漂浮在海上的浮萍,急切的需要救赎,她将自己的生命放在了安隅手上,而这个女人却残忍的冷酷无情的,双手抱胸擒着冷酷无情的笑容在她面前看了场大戏。
    这女人,你若说她心不狠手不辣,有几人相信?
    只怕是无人。
    她濒临死亡也好,垂死挣扎也好。
    眼前这个女人都没有半分要救她的意思。
    只有安隅,她想过弄死赵书颜吗?
    没有。
    更甚是从未有过。
    在她眼中,她就是一个一只脚已经进了鬼门关的将死之人,为难她,实在是有失身份。
    但这日,这个素来放他一马的安隅不仅没放过她,更甚是与其争锋相对了。
    为何?
    她想,赵波这几日,应当是太闲,才有时间多管闲事。
    她今日,弄赵书颜,无非是想给那个多管闲事的中年男人舔舔赌。
    安隅站在她跟前,双手抱胸,嘴角那冷酷多的笑意在此时无限蔓延开来,修长的指尖缓缓点着臂弯,她冷笑道;“当死神呃住你咽喉之时,你连自救的能力都没有,拿什么跟我斗?拿你那缺了半边的心脏?还是拿你父亲?”
    她直白的话语直戳她的痛楚。
    于赵书颜而言,此生,唯一的遗憾便是患有心脏病。
    否则,出生在她如此高位上,怎不是前途光明璀璨?
    “你妄以为你是王者?坐在赵家大小姐的高位上便能俯瞰一切?”说到此,她一声讥笑好不掩饰的响起;“在我眼里,你不过是个连对手都不配当的人。”
    眼前,安隅刺激的话语如同一块块的大石头突然砸到赵书颜的心脏,
    旁人或许只会觉得心堵罢了。
    但于赵书颜而言,于一个心脏病患者而言,这或许是致命的。
    她的面色,在安隅的话语越来越苍白。
    那捂着心脏的手摁的越来越紧。
    人的求生欲是个很神奇的东西,比如此时,赵书颜起了找人救命的意思。
    这些年,她的身体极限在哪里,她知晓。
    倘若此时,她死在了安隅手上,那一切都完了。
    “你的父亲为了能跟徐绍寒好好交谈,今日的赵家没有任何一个佣人,你的胡阿姨此时正在楼上洗漱,你的父亲——,”安隅想,还是不说了。
    她朝窗边而去,伸出指尖挑起窗帘。
    让她看了眼,赵波正在屋外与徐绍寒浅淡。
    且看背影,谈的还不错,一副其乐融融的景象,
    她用实际行动告知赵书颜,此时,无人能救你。
    更甚是直白的告诉赵书颜,我若是想让你死,你没有半分可以活命的机会?
    此时的屋内,只有安隅一人可以救她。
    但安隅不会救。
    她双手抱胸站在胸前的姿态好似一个俯瞰苍生的救世主,但不是每一个人她都救。
    缓缓的、安隅踩着七寸高的高跟鞋缓步向前,行至赵书颜跟前,缓缓蹲下身子,伸手挑起她的下巴,啧啧叹道;“年幼时看红楼,总觉得那个男人能娶到林黛玉当真是幸福的不得了,成年之后,见到你如此病恹恹的模样,我在想、若谁能娶到你,当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话语落地,赵书颜急促的呼吸声更是高涨起来。
    她的面色啊、白的吓人。
    安隅抬眸,余光看到楼梯口站着的身影,嘴角笑意更浓了些。
    她看了眼,而楼上洗漱下来的胡穗与之四目相对时,选择了转身,将身影掩在身处。
    她的做法,与徐绍寒一样。
    视而不见,充耳不闻。
    更甚是给机会给时间安隅弄死赵书颜。
    “你比我好到哪里去?”
    “确实好不到哪里去,”她点头回应。
    落在她下巴上的手缓缓垂下,扯出桌面上的纸巾擦了擦,随后将纸巾揉成一团,丢进了垃圾桶。
    “旁人见我,最起码会有所遐想,但见你,仅是你那副病恹恹要死不活的身子便能让人断了一切念头,不然,为何赵清颜那个名声狼藉的女人都有人上门提亲,而你——从未有过?即便你父亲身处高位,即便往后你会继承万千家产,首都上层圈子里的男人最现实,可是、你瞧、就是那么现实的他们,在面对你雄厚的背景和巨额财产面前,都不愿跟你这个病鬼有任何牵连。”
    “安隅——,”赵书颜这一身吼,可谓是用尽了全力。
    随后,哐当一声,勉强站立的人膝盖一软跪在了地板上。
    那一声响,砸的太狠。
    “莫不是觉得我言之有理,要行个大礼来感谢我?”
    “你滚。”
    “你想清楚了,我若在,你尚且还有半分生还的机会,我若走了,你必死无疑。”
    安隅这话的意思好似在说,我在这里,倘若是良心现了还能救救你,我若走了,谁能救你分毫?
    这个抉择何其难做?
    人在被疼痛的占据整个身心之时,思考能力是及其低弱的,就好比此时赵书颜。
    她浅笑着,伸手扯了扯西装裤腿,随后踩着七寸高的高跟鞋蹲在赵书颜跟前,低眉浅笑之间说出来的话语凉如水;“我不收拾你,并非不敢,只是你不配做我的敌人,你记住,我若想弄死你,好比捏死一只蚂蚁如此简单。”
    婚前,安隅空有手段,心机不够。
    婚后,在徐先生的耳濡目染之下,她不能不说学到了东西。
    比如,今日这招,徐先生在她身上用过。
    他时常说,不长记性是因为不够深刻。
    瞧、赵书颜之所以敢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她,不就是因为记忆不够深刻?
    此后在极长的一段时间之内,赵书颜晚上时常会做梦,梦见安隅笑意悠悠站在她跟前,不言不语,但仅是那脸面上寒意森森如同厉鬼般的笑容便足以将她吓得瑟瑟抖。
    显然,安隅今日,下足了猛料。
    她跪坐在地上,如同一个溺水缺氧之人。
    她正欲上前一步有所动作,口袋里手机传来震动声。
    拿出一看,见是徐绍寒的号码,夫妻之间,呆久了,总归有些相似之处。
    数秒之后,客厅响起高呼声。
    安隅一声声的高呼徐绍寒,院落中的男人闻言,飞奔进屋——
    医院冗长沉默的走廊里——
    赵波、胡穗、安隅、等四人,坐在医院冰凉的凉椅上。
    四人沉默无言,但面色各有不同。
    “你们先回去吧!不早了,”这话、是赵波说的,话语间没了下午时分的有力,多了一股子沧桑。
    “无碍,”这话是徐绍寒应的。
    这夜间,徐先生徐太太联手演了一场好戏。
    那通电话是一声提醒,提醒安隅适可而止,不要让赵波撞见犯罪现场。
    提醒她,动手要快狠准,收手更要快狠准。
    这夜,赵书颜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回来,赵波是第一个冲上去的,胡穗随后,没有以往那么焦急的表现,而安隅本不想起身,但却被徐先生伸手捞起来。
    夜间,安顿好一切在离去,亦是临近十二点光景。
    夫妻二人行至电梯,徐先生伸手捏了捏安隅的掌心,甩出了四个字;“火候欠缺。”
    这四字,点评的异常到位。
    若论心机手段,安隅比不上徐绍寒。
    这男人沉浮深沉的如同深海之地,表面蔚蓝一片,实则湖底藏着万千阴谋诡计。
    世人评论徐绍寒,手腕狠厉,商场利益之间进退得宜。
    他能长袖善舞搅弄风云,亦是能大刀阔斧收复江山。
    所以,今日这句点评,安隅心服口服。
    “放火可以,但切莫烧身,”他在道。
    今日若非徐绍寒暗中推波助澜,安隅此时,极有可能脱不开身。
    但从某些方面来说,又不会脱不开身。
    “比起徐先生还是略逊一筹,”她开口言语,话语间带着浅笑。
    徐先生闻言,睨了人一眼。
    “事忌脱空,人怕落套,自己斟酌尺度。”
    一场事故,一场教育。
    徐绍寒年长她几岁,一个人,仅是一瞬间便能成长,更何况是这几年?
    几年,足够让一个手无寸铁的男人笼统商界成为一方霸主。
    他的知识、见地、与人生经验,是他多年来一步一个脚印累积下来的财富。
    如此宝贵的财富,安隅能从中获得分毫,该感谢他才是。
    思及此,她浅笑温婉。
    临出电梯,徐先生脱下身上风衣将人包住,拢风衣时,笑问小姑娘;“笑什么?”
    “感觉自己像个小偷。”
    “偷什么?”徐绍寒伸手揽着人的肩膀往外去。
    尚未得到安隅的回答,他随意开腔问道;“偷心吗?”
    她睨了人一眼,没好气答道:“人生经验。”
    这下,换徐先生笑了。
    此时,他说了一句极为暧昧的话语:“何止如此。”
    “长夜漫漫,你确定自己偷得只是人生经验?”
    霎时、夜色下,徐太太脸面一片绯红。
    伸手娇嗔欲要推开身旁人。
    却被人大笑着搂的更紧,不给她得逞的机会。
    若是旁日,先生也就罢了。
    可今日,不行。
    “归家路途漫长,徐太太好好想想,我今日帮了你,你该如何感谢我。”
    “我原以为夫妻之间不该计较这么多,”夜风将她清冷的话语吹到徐先生耳畔。
    凭她以往对这人的理解,这人定然不会那么好说话的。
    这夜、吹的是西北风,徐先生松开人的肩膀,转身至另一旁,挡了大半寒风。
    嘴里且还念念有词道;“昨日没有、前日没有、大前日也没有,在往后推两日,你亲戚该报道了。”
    瞧、他记的多清楚?
    这一番不痛不痒的念叨,彻彻底底让徐太太红了脸面。
    伸手一巴掌落在男人臂弯上,夜色下,啪的一声响格外清脆。
    这人不怒反笑。
    如此就罢,且还颇为不要脸的将人揽进怀里。
    暮色之下,灯火阑珊的医院通道里,有一男一女相拥前行。
    凉风习习带起阵阵桂花香,掩住了医院里浓厚的消毒水味道。
    安隅心情好,于徐绍寒而言,自然是百利而无一害,
    次日清晨,朦胧转醒,时间尚早。
    她静躺两秒,正欲起身,却被人拉回怀间。
    “还早,”身后,是男人尚未睡醒多的朦胧沙哑声。
    “上厕所,”她说,话语间带着隐隐不悦。
    徐绍寒闻言,适时松开人的臂弯,但微阖的眼帘却随着她的身影一起进了卫生间。
    直至安隅出来再度爬回床上,他才重新将人揽入怀间。
    浅声开腔:“夜间陪我参加一场聚餐,恩?”
    徐绍寒很少开口让她陪他参加什么活动,但今日能让这人单独拿出来说的,想必不是一般的聚会。
    “什么聚餐?”
    “公司副总儿子满月宴,私底下一个小聚餐,不会太久,没有外人。”
    徐绍寒这人,你若说他心狠手辣,但他对待下属是极好的。
    那些跟着他起家的副总,若是无坏心,他带人必定是一场大方,
    众人每每在被徐绍寒摧残的叫苦连天之时,不得不感叹这人出手大方,不会苛待下属,他给你高工资,但也有高要求。
    工作上铁面无私不讲私情,实则私底下,他也会出席徐氏集团管理层的些许小聚会。
    如此,你怎能说他不平易近人?
    “我想想——,”她说。
    “那便是答应了,”他轻笑开口,不给人反驳的机会。
    晨间早餐,徐黛不在,为何不在?
    她昨夜便受了徐先生的意,今日天一亮便让叶城送她前去了人名医院心脏科病房,去给赵家人送饭菜。
    这顿饭菜,送的颇有讲究,这讲究如何来的?
    清冷的病房里,赵书颜早已转醒,在面对赵波的询问时,她没有轻易开口。
    昨夜、安隅的一番话,到底还是让她装进去了。
    在面对家族利益和个人安危时,赵波无疑是会选前者。
    他怎会去跟徐家做斗争呢?
    她思忖着,病房门被敲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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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